第二十章 登州风浪(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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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无由这一石二鸟之计,就是在江湖上给赏杀令加了筹码,谁若是杀了谋朝篡位的太子,不仅有黄金万两还加官进爵,最重要的是,这赏杀令是国母李皇后所下。一时间江湖上人人摩拳擦掌,以杀了太子为富贵的弹跳之高杆,穷囧的,想咸鱼翻身,稍有名气的,想鲤鱼跳龙门,富甲的,想扬名天下。总之,太子,就是一个大馅饼,人人期望能够砸到自己头上。

登州朱家庄,便越发的热闹起来。

朱显真得知那几个杀简旭的人是从海上乘船而来,才知道自己有所忽略,又命人每日在海岸线上日夜巡逻,但凡有陌生面孔到了这里,一定要带给五虎亲自盘查。就是熟悉的人,若是从庄外归来,也要问清去了哪里,因何事情。这几日,整个朱家庄如临大敌。

廖申对这样的防护,却越发的担心,这样一来,是在昭告天下,太子就在此地,不仅太子安全难保,就是朱家庄的百姓,也失去了往日的平静,他担心的是,朱家庄会是和廖公镇一样的命运,他找到朱显真。五虎正在聚义厅里商议太子的问题。下人通报上来,朱显真出了大门来迎廖申。

“廖公难得来聚义厅,快快请。”

“请!”廖申抱抱拳,随朱显真走了进来。

朱显真居中落座,下人上茶,廖申忧心如焚,茶也不饮,径直说道:“朱庄主,廖某有事商量。”

朱显真道:“廖公有事请讲,但凡在下能做到的,定当尽力。”

廖申道:“近闻庄主为了太子的事加强了戒备,整个朱家庄密不透风的防范,但不知庄主想过没有,真的能密不透风吗?”

朱显真一愣,没有反应过来廖申之言何意,薛三好在一边有些不满,我等这样的忙活,你来挑刺,遂冷冷说道:“廖公若是有好的主意,不妨讲出来,五虎才能有限,还望赐教。”

廖申听出了薛三好的意思,微微一笑,“三爷误会了,非是廖某对五位侠士的做法有微词,而是有廖公镇那个前车之鉴啊。”

赛诸葛道:“廖兄所言甚是,在下也曾担心,只是,唯今之计,是为太子的安全,我朱家庄方寸之地,若非如此紧密,又当如何啊。”

廖申道:“二先生所说不假,我又何尝不知,廖某这样想,朱家庄即使是小心再小心,我们在明,敌人在暗,有时是防不胜防啊。”

朱显真道:“依廖公呢?”

廖申道:“走!”

“走?”五虎一齐问道。

“对,走。”廖申道:“把太子转移,大家想想,是停着不动的鱼好抓,还是快速游动的鱼好抓。”

赛诸葛道:“我明白了,我们不妨来个狡兔三窟,让他们摸不到太子的具体行踪,这叫实而虚之,虚而实之。”

朱显真道:“好,朱家庄一如既往的戒备,给对方造个假象。”

廖申有些担心的说道:“朱庄主,这样会给朱家庄带来麻烦。”

朱显真道:“太子关乎社稷,关乎天下,即使是损失一个小小的朱家庄又何妨。”

廖申一面佩服朱显真的大义,一面又心有不忍,那场廖公镇的大火,永远燃烧在他的心里。

但是具体去哪里,大家又一时难以想起,廖申建议,“去沧州,沧州是边防重地,把守很严,一般的人很难靠近,我在沧州有一旧友,是沧州通判肖腾云,此人为人正直,手里亦有兵,我们去投奔他。”

五虎一听,一致赞成。

说走就走,大家着手安排,廖申把此事去向简旭说明。

简旭一听,也赞成,自己给朱家庄带来的麻烦,心内着实不安,只是担心淳于凤。

廖申也想到这个,走时给管家留言,一旦淳于凤回来,来登州朱家庄会和,可是,如今关乎到太子的安危,其他的事情,唯有暂且放在一边。

简旭道:“廖叔,不如这样,我们去沧州之时顺路去廖公镇一趟,看淳于将军有没有回去过,即使没有,也好给管家重新留言,让淳于将军去沧州找。”

廖申想想也可以,过了这些时日,那胡知县和其他的敌人,也该松懈。

和朱显真说明之后,大家便准备明日启程,先去廖公镇,然后再去沧州。

朱显真过来把要送太子走的事情对夫人交代一下。

朱夫人依旧是一脸的愁云,她本来非常看好简旭,但知道她是被赏杀的太子之后,又不同意,自女儿和太子在荒岛过了一夜之后,她又担心起来,两个人在海岛过了一夜,说不定发生了什么事情。

朱显真也为此事闹心,虽然已经封口,不准任何知道此事的人外传,但是,女儿自幼长在深闺,如今和简旭在荒岛过了一夜,两个人又都衣衫不整的,夫人这一唠叨,他心里更烦,如今太子的安全是首要之事,便道:“现在管不了这许多事情。”

夫人哪里肯依,“你不管,你有正事,我这个当娘的得管,如今连下人都知道女儿和这个简公子定亲了,又糊里糊涂的失踪一夜,别人会如何看待女儿,咱朱家虽然不是什么名门大户,但也是有头有脸的,你朱庄主以后又怎样在登州立足。”

朱显真何尝不对此事忧虑,只是这计划已经和太子言明,是假的,如今自己又能怎样,心里烦躁,来找赛诸葛商量。

还没等朱显真开口,但见他满面愁云,赛诸葛已经知道,直接说道:“大哥是不是为太子和可道在岛上的事烦心?”

朱显真点点头:“二弟所言不假,可道是女儿家,一旦被其他人知道,她以后如何见人,而我的颜面又何在。”

赛诸葛道:“大哥为何不去向太子提亲?”

听赛诸葛一说,朱显真又叹了口气:“他是太子,我若去提,不成了咱们攀附高枝,门不当户不对的。”

赛诸葛道:“大哥此言差矣,向来皇帝也好亲王也好,娶民间女子者数不胜数,太子即是未来的皇帝,难免三宫六院,怕只怕宫闱之事烦乱,会害了可道。”

朱显真道:“即使是平常人家,也难免三妻四妾,看他们俩也是情投意合,不过,此事若现在去提,太子会不会以为我们趁人之危。”

赛诸葛道:“大哥放心,我自有办法。”

听赛诸葛说他有办法,朱显真的眉头才得以舒展。

朱可道常去练功的小跨院,简旭正拿着一根木棒嗨哈的比划,接连的事情让他意识到,若会些武功,至少可以自保,但是,他没有明白一个道理,修习武功要自小做起,他一个二十几岁的大小伙子,骨骼早已定型,四肢僵硬,即使是天赐宝典,就他这样练下去,也难以成就上等功夫。

赛诸葛在一旁看了半天,啪啪的鼓掌。

“太子耍的还真是有模有样。”

简旭被他说的倒有些害臊,扔了木棍,问道:“二先生找我有事?”

赛诸葛道:“无甚大事,想与太子谈谈心而已,太子来这里也有些时日,对民间的生活还过得惯吧?”

简旭心里笑,想起了那句话,“哥只是个传说”,我又不是真的太子,哪有什么习惯不习惯,猪窝我都能住,何况这也算富甲一方的朱家庄。这些日子以来,他反复的思考,自己一再的被追杀,是继续抱着脑袋逃,还是反击,身为七尺男儿,这样活着,实在是憋屈。

“很好,比宫廷纷争好多了,特别是五位义士,对我帮助很大,还有朱小姐,大恩大德,更让我不敢相忘。”简旭回答赛诸葛道。

赛诸葛抱抱拳:“登州五虎能够为太子分忧,是我等的造化,至于可道,她可是个心高气傲的姑娘,却对太子礼遇有加,这,恐怕就是缘分吧,哦,草民突然想起一事,不知当问不当问?”

简旭道:“二先生直说便是。”

赛诸葛道:“草民夜观天象,发现天狼晦暗,此状乃不吉,一是预示皇室之内必有纷乱,二是预示皇室之接续之人香火不旺,在下得闻东宫已有太子妃,但是并未有所出,这刚好应了那天象。”

简旭不是完全明白他的话,但有一点肯定,那就是,太子没有儿子,那又关我什么事。

“二先生还懂得观天象啊,那易经八卦什么的,懂吗?”他没有理会太子的儿子问题,倒是对那个天象感兴趣。

赛诸葛道:“草民略懂一些,太子,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请太子三思。”

简旭想,那样的爹,不孝就不孝吧,这样乱的王朝,无后就无后吧。

“先生,我现在逃亡在外,如何能有了后啊。”他故意感叹,咱是太子,得有太子的样。

赛诸葛心里暗喜,好,就等你这句话呢,他突然撩袍跪倒在地:“草民斗胆,愿为太子做媒。”

简旭急忙把他拉起,怎么觉得他在设了套让自己钻的感觉,且听听看,他有什么下言。

“二先生,我一个逃亡的落魄太子,谁肯与我共患难,再说,我也不能为了一己,而害了人家。”

赛诸葛笑道:“此间有一女子,欣赏太子的仁义品德,愿与太子修百年之好。”

简旭脑袋不动,眼珠乱转,心里有点模糊的感念,“先生说的是……”

赛诸葛道:“是贤侄女,可道。”

简旭哎呀一声跳起,“万万不可,我与朱小姐只是朋友,绝无非分之想。”

赛诸葛没料到简旭有如此的反应,问:“怎么,太子嫌弃可道出身寒微?”

简旭想,这都哪跟哪啊,第一,我对朱可道还没有那种怦然心动的感觉,还不确定是否爱上她,哪能随便就答应。第二,我又不是真的太子,将来自有真相大白之时,如果与她结婚,那时,我又怎样去面对她,面对这些人。第三,我不是这个时代的人,说不定哪天就一下子又穿越回到现代了,娶了人家,我走时怎么办,能带走吗?人家愿意去吗?所以,可别惹这麻烦。

想到此,他说道:“先生,婚姻大事,岂是儿戏,要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此事须禀明父皇再做定夺。”

赛诸葛道:“太子说的是常理,皇上当初如果不把秦王之事迁怒于太子,太子也不会愤而离宫,而今太子流落民间,不必按常理来斟酌。”

简旭一看,我有前言,你有后语,这是计划好了的,非得把那个朱可道塞给我,哼,差不多是那个臭丫头的主意,爱慕上我,又不好自己开口,托赛诸葛来当说客,可是,这天上掉馅饼的事我简旭不敢接啊,他正色对赛诸葛道:“二先生无需再多言,我对朱小姐绝无那种男女的爱慕之情,我当她是兄弟一般。”

赛诸葛听此言大惊,没有想到简旭会果断拒绝,他也不好再说什么,施礼,告辞,慢慢后退。

简旭这番断然拒绝的话,还有一个人听见,那就是刚刚走来的朱可道,只见她眼圈微红,扭头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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