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人的事儿见得多了自然就麻木了。寇书文是这样，周涛也是。就算再恶心的死人照片也不能让他们脸变色。唯一让这对师徒感兴趣的就是这些人怎么死的，是什么东西干的！

寇书文不是一根筋，也见识过人狠起来一点也不必吃人的恶鬼差。不过这事儿透着古怪，一般人没这能耐干这事儿。进来的时候他就发现这庄园里居然藏着不少暗哨，而且配枪的不少，还是长枪！里三层外三层的就算是特种兵想要摸进来也不容易吧？变_态杀手？不可能！

总还得到现场走一圈。本来也就在这庄子里，不远，抬抬腿的事儿。

走到了门口，寇书文明显闻到了一股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气味儿。周涛也闻到了，眼神里闪过一丝惊喜。

修士都有一个狗鼻子，什么地方有了不该出现的气味儿他们总能第一时间就察觉到。气味儿不需要看，而且残留的时间很长，所以，分辨各种普通人闻不到的气味儿就是修士的必修课。越是道行高深的修士鼻子就越是灵敏。

进了屋，里面的气味儿就更浓了。地上的血迹都没有除去，只是不见了尸体还有那些脑袋的零碎。

又不是警察勘验，寇书文和周涛草草的转了一圈就出来了。然后要去看死者的尸体。

前面几具尸体已经入土了，这是人家的习惯。不可能让你挖坟掏出来看。所以给寇书文两师徒看到的只有最后的那一具尸体。

一具就够了。

尸体保存得很好，虽然皮肤有些发灰了，但是组织还没有腐化，臭味也不算太浓。

脑袋已经没了，只有半片下巴还长在脖子上。周涛围着尸体转了两圈。特别是空空如也的脖子，就像是一个被拔掉了塞子的瓶子，从脖子往里看很轻易的借着一点光就能看到腹腔，脖子里原有的气管、肌肉骨头之类的东西似乎都萎缩了，形成了一个瓶口粗细的空洞。

这种情况周涛第一次见到，以前看到过许多被弄掉脑袋的尸体，但是像这种脖子变成管子模样的诡异尸体还是第一次见到。

想要让翻译问问一直站在一旁的白大褂，可发现翻译已经一脸苍白的趴在一个垃圾桶上面狂吐不止了。那模样估计不把胆汁吐出来是不会停了。

没了法子，周涛只能用英语跟白大褂交流。运气不错，这白大褂的英语虽然也别扭但是却清楚明白，能直接交流。三两句就把心里的不解给问清楚了。

转头给寇书文说道：“师傅，我刚才问了，这尸体跟一般的尸体不一样，全身的骨骼、肌肉、内脏都莫名其妙的收缩了近三分之一的体积，体内大量的空腔被体液填充，为了不减慢腐败速度才把那些体液抽走了。难怪这尸体看上去有些干瘪瘪的。”

寇书文没有做声，而是在看着尸体的胸口处。那里有一个很细微的暗红色的小痕迹，有些像是那种洗澡或者睡觉的时候无意识的自己挠的那种小印子。不过寇书文却发现这印子不一般，绝对不是用手抓出来的。

指了指那印子。示意周涛仔细看看。

“咦，师傅，这印子不对劲啊！看着像是自己抓的，但是仔细看的话却不是！怎么抓也不可能抓出一个鬼头一样的印子吧！”

鬼头！不错，这个看着像是随意抓的小印子仔细分辨的话就能看出这而并不是一个抓痕，而是一个五官有些模糊的细小鬼头模样！

抓痕太小了。要不是两人都是开了天眼的话绝对发现不了这其中的蹊跷。

在寇书文的吩咐下，周涛带着橡胶手套，在尸体的背上、胸前、手臂上，一点一点的捏了一遍。眼神怪异。

“师傅，您猜得不错，这人上半身的肌肉百分之六十都已经断裂了，其余的因为过度萎缩我感觉不出来。师傅，这到底是怎么办到的？”

早就不是菜鸟的周涛自有自己的经历。钓鱼协会的行动组组长当了也有半年了，场面见了不少，尸体摸了上百，但是却对眼前的这具尸体很是好奇。他想不出这尸体为什么会肌肉、内脏如此的萎缩，甚至肌肉还大面积的出现断裂。难道是死前被人扯断的？可是并没有打斗的痕迹啊？

寇书文见周涛依旧一脸茫然，心里有些生气，很想一巴掌拍过去。后来想想又忍了下去。

“之前的那个死人的卧室你也去了，有什么发现？”

“没有打斗的痕迹，没有道力波动。但是有种怪味儿。不是恶鬼和邪魔的气味儿，也不是西方教的那些所谓的恶魔。可是我又觉得有那么点熟悉似乎以前闻到过。”

寇书文看着平放在台子上的尸体对周涛道：“现场你也看了，当地的警察也早就勘验了不止一遍。那里的确没有打斗的痕迹。”

“但是他是怎么死的？身上的那些肌肉又为什么会断裂？”

实在是忍不住了。寇书文抬手就是一巴掌打在周涛的后脑勺上。“你是不是在钓鱼协会整天打打杀杀的把脑子都打傻了？这么多线索你不会自己连起来想？什么都特么的问老子，你是猪吗？”

周涛被打了一巴掌，反倒是清醒了。知道寇书文不会莫名其妙的大人，动了手那就一定是自己真的犯了傻。当下连忙将已经探知的几个疑点串了起来。皱着眉头想了没多久，心里一震，吃惊的看向寇书文。

不是周涛变傻了，而是自从进了钓鱼协会基本上用脑子的时间就没以前多了，脑子这东西是越用越灵光，相反，不用就越是反应慢。再加上寇书文在身边，周涛习惯性的依赖。其实仔细的想，真的就像寇书文所说的那样，并不是太难明白。用已知推未知而已，排除绝对不可能的，剩下的即便是看起来荒谬但也很可能它就是实事。

周涛走到尸体边上，摸着那些皮下断裂的肌肉说道：“现场的痕迹既然没有打斗痕迹，那就说明死者死前并没有受到外界的伤害。而肌肉断裂除了被人扯断之外还有一种可能就是用力过猛自己拉断了自己的肌肉！”

寇书文饶有兴趣的看着自己的徒弟分析。至少这第一点说得不错，算是到了点子上了，就看后面的是不是也能说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