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一个矿泉水瓶大小的瓶子，寇书文和周涛站在工棚的外面面面相觑，完全被王老头给搞糊涂了。两人都在自己身上闻了闻，没觉得有什么臭味啊！而且昨天晚上都洗了澡，也换了衣服，怎么就成了臭气熏天了？而且这瓶子里是些什么啊？这没水怎么洗？

正当两人你看我我看你不知所措的时候，工棚里王老头带着愤怒的声音又吼了起来：“赶紧洗啊！老子在里面都快被你两臭吐了！赶快，把瓶子里面的东西倒在头上就行了，磨蹭什么啊！”

寇书文打开瓶子，里面居然是一些蓝色的液体，看着还算清亮。可是这到底是啥？就这么倒在脑袋上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王老头的声音又催促了两次之后，寇书文和周涛只能咬咬牙一人倒了半瓶在自己的脑袋上。而神奇的一幕发生了。

蓝色的液体一接触到两人的脑袋就发出“嗤嗤嗤”的声音，就像是烙铁进了水一样的声音。然后液体诡异的铺开，并且避过了他们穿在身上的衣服直接附着在表皮上一路往下淌，最后穿过鞋子渗进地下消失不见。而他们的衣服居然依旧是干的！

“洗了？进来吧。”王老头似乎真能闻到什么，就在寇书文和周涛刚“洗”完他就在工棚里面开口了。

进到工棚里，寇书文看见王老头从鼻子里撤出来两大团纸，还干呕了两下，似乎真的被臭得不轻。

“寇小子，你跟僵尸对上手了？这一身味道也不知道洗洗，差点臭死老子。”

寇书文撇撇嘴，有点不信的说：“王老头，你自己这棚子就够臭了，你天天待在里面也不是好好的？我就算是真的沾了点僵尸的味道，这能臭到你？”

“你知道个屁！你的鼻子闻到的“臭”跟我闻到的“臭”根本就不是一个东西！哼，下次敢在这么臭的跑过来看老子收拾不死你！”

寇书文知道一些关于王老头的特殊事情，心里对这个解释不置可否，想了想又问：“对了，你刚才给我的那个瓶子里装的什么？”

“黑猫尿，加了点兰奇花花汁，再配合我的独门手法，对驱除这类臭味非常管用，你要不要买点回去？”

猫尿？

寇书文还算好，周涛这家伙听到自己刚才居然用猫尿洗了个澡浑身都觉得不对劲。

王老头用脚踢了踢周涛和寇书文一起提进来的几个大包，发现里面装得很结实就笑眯眯的问道：“这里面是钱？你小子运气不错，搞定一头僵尸就能弄来这么多钱，厉害啊！正好，我这里最近来了一批好东西，等会儿给你装点走。”

寇书文的规矩王老头知道，也不问，提着几大包钱就扔进工棚里面的一个角落，然后自己钻进一推乱七糟八的东西里面，翻检了好一会儿才提了一个麻布口袋出来。

“这钱我帮你捐一半，剩下的一半换成这些东西。你看看，要是还有想要的可以再换。”

虽然一直都很奇怪王老头从不出门这些好东西是谁给他送来的，但是却不好开口。低头看了看麻袋里面的东西，寇书文觉得很满意。有了这些东西，他之前亏掉的基本上就补回来了。

“王老头，我想问问，我们道门是不是跟僵尸一族定过什么协议或者约定之类的东西？”

王老头听见寇书文的话有些惊异的抬起头来，看着寇书文说：“你不知道？”

寇书文莫名其妙的反问道：“难道我应该知道吗？”

王老头愣了一秒钟，然后哈哈大笑起来，似乎这件事情非常的好笑，足足笑了五分钟才重新缓过劲来，丝毫不理会寇书文脸上气愤的表情。

“你老子消失之前就没有对你说过？《景王协议》你也不知道？”

见寇书文马着脸依旧摇头，王老头嘿嘿一笑，找了根凳子坐下，一边挖着鼻孔一边说道：“你老子真是有够不负责的，这种东西也不告诉你。好了，今天就给你补补见识，不过在这之前，你要告诉我这事你从哪里听来的？”

寇书文：“还能从哪里？之前不是去收僵尸吗？它告诉我的，不过当时我没信。”

“僵尸？你把它收了还是灭了？”

“嘿，跑了！”

“跑了？！道行很高？”

“三百年。”

王老头挪了挪屁股，手指一弹，一颗黄豆大小的鼻屎就不知被弹到哪里去了。“三百年的道行，难怪你刚才身上这么臭！咳咳，它说的协议是存在的，因为当时是一个叫做景王的道门高手代表道门跟僵尸一族签订的，所以也叫《景王协议》。其实就是约定了只要僵尸没有害人，道门的人就不能朝其出手，而作为回报，僵尸一族会约束族人数量，并且远离人烟稠密的地方。”

寇书文微微有些惊讶，还真有这种看上去像是停战协议的东西。“那我岂不是违反了这个协议？有没有什么问题？”

“能有什么问题？这协议签订了上千年了，现在遵守的人本就寥寥无几了，而且当时僵尸势大你们道门才会委曲求全的签下协议，现在嘛，嘿嘿，它们要是敢出来造次，你信不信，轮不到你出手，那些一直装死躲在山洞里面的老道士就会跳出来把它们全部撕成碎片！”

“装死？老道士？”

王老头似乎不想再说了，摆摆手，指了指大门示意寇书文赶紧滚。

没人能勉强王老头，至少寇书文从来没有见过。所以虽然心里还有疑问但是也只能是疑问，提起地上的麻袋转身就出了这间工棚。

坐回车上，寇书文突然对周涛说：“你那天晚上有没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周涛有些没听明白：“熟悉？对谁？”

“那头后面出现的僵尸。”

“僵尸？没感觉啊！等等，您这么一说，我好想觉得那僵尸的拳头有点熟悉！”

寇书文这么一问，周涛觉得似乎还真有点熟悉的感觉。他当时隔得远，影响最深的是僵尸跟寇书文对打时的武器：拳头。然后他使劲的在脑子里繁复回忆，那双拳头的模样有点清晰起来：拳头有些小、很白、皮肤细腻不像僵尸。

突然，周涛脑中灵光一闪，转过头看着寇书文大声的喊道：“师父！我知道那僵尸是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