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被扒了皮自然就会全身是血，加上脸朝下趴着，不注意看是看不出皮不见了的。

摘下耳朵上的黄纸，寇书文脸上满是愤怒。人死扒皮这是非常残酷的做法，不管对活人还是死人都非常残忍。

“管还是不管？”寇书文有些纠结。这次没有苦主，张家一家四口全部死了，想必不会有人请他，更加不会有人付钱，这有悖于寇书文的规矩。可是，这种惨事既然遇上了，不管管又不是他的作风。

一阵敲门声打断了寇书文的纠结。开门一看是两个警察，手里亮着自己的警官证。

“你好，我们是C市刑侦大队一支队的，需要向你了解一些情况。”

让开门，两个警察也没有客气，直接就走了进来。

“你叫什么名字？楼下的张如江熟悉吗？”

这是警察办案的一贯流程，寇书文一句一句的回答对方的问话，反正是有什么说什么。没多久就见对面手中的记录本记了满满一页纸。

“最后一个问题，昨天晚上10点到今天下午3点你在什么地方？”

“我是梨花大学的门卫，上午7点就去上班了，至于昨晚，10点之后我就上床睡觉了。”

“晚上的时候有没有听见楼下有什么不寻常的声音？”

“没有。”

寇书文可以肯定，张家人绝对不是昨晚死的，因为昨晚他没有闻到半点血腥味，也没有感觉到任何不寻常的东西。结合刘婶的说法，张家人应该是死于今天早上，而且是在自己去上班之后，也就是7点15分以后！

两个警察问完了问题起身离开了。

吃过晚饭，寇书文下楼遛腿，经过张家门口的时候发现警察已经全部撤走了。大门关着，贴着封条。

楼下碰见了刘婶，一个人站在楼道门口发呆。

“刘婶，吃饭没有啊？”

喊了两声刘婶才回过神来，见是寇书文点点却不说话，表情看上去有些奇怪。伸手拉着他走到旁边，小声的说道：“小寇，我刚才想起来一件事情，你给我参谋参谋是不是和老张家的事有关系。”

心里一惊，寇书文很好奇刘婶到底想起了什么，可是嘴里还是习惯性的说道：“刘婶，你闺女不就是刑侦队队长吗，你有情况怎么不打电话给你闺女啊？”

“哼，臭小子知道什么！小勤工作很忙的，这些还没准的消息告诉她不是给她增加工作量吗？你先帮我参谋参谋再说。”

“刘婶说的在理！你说吧。”

“你知道的，我这人就是喜欢吃面条，老张家的面的确不错，所以经常照顾他家生意。去的多了就熟了，有空的时候就聊聊家长里短的。

我记得是上周，星期几记不清楚了。那天老张面馆的生意不怎么好，中午的时候只有几个客人。我就在他店里和他闲聊。

他说他儿子儿媳不怎么踏实，有点钱就想着换一间大房子，也不知道节约钱。我听了当时就觉得有些奇怪，老张家有什么钱？一个面馆虽说生意还行，可是却供着四口人的吃穿，加上他儿子儿媳没个靠谱的工作，家里情况一直都不怎么好，怎么就突然有钱买房子了呢？”

寇书文点点头，这的确算得上疑点，可是却不怎么对付啊。刚要说话，就看见一身制服的刘婶女儿走了过来。

“妈，你现在没事了吧？家里有吃的吗我还没吃饭呢！”

既然女儿来了，刘婶就没工夫理寇书文了，笑眯眯的拉着女儿就上了楼。

有点意思啊！这个下午才见过的女人，刚才身上居然有股死气！这不是她自己发出来的，而是从什么地方沾上的。也不知道这女人这几个小时接触了些什么。

刚没走两步就听见身后熟悉的脚步声。心里默默的哀叹了一句，牛皮糖甩不掉啊！

周涛也是刚吃完饭，嘴里还包着。也不知道这家伙不会做饭是怎么解决的。

“寇先生，下午的时候你说了鬼这种东西不是什么人都能变得成的，这是为什么？”

这不算是什么秘密，属于道士里的常识，告诉这牛皮糖没什么问题。

“你能不能不要逮着半截话就跑啊？人只要死了就会变成鬼，这是规律，谁都干涉不了的。”

“啊？您不是说张家人不能变成恶鬼吗？怎么”

“恶鬼是恶鬼！你要是想明白怎么回事就闭上你的嘴！”寇书文顿了顿继续道：“人死了魂魄就会离体，这种单独存在的魂魄就是你嘴里的鬼了。不过世间都有规律，对人如此对鬼也一样。不管你死后如何不甘都会被牵引走离开人间。而通过某种方式赖在人间不走的鬼才会成为恶鬼。张家人没有将魂魄停留在人间的本事，所以他们哪怕漫天怨气也依旧只能去他们该去的地方，成不了恶鬼的！”

“哦！那怎么才能逃脱牵引成为恶鬼呢?”

“你问这些干什么？准备死后变恶鬼吗？”

“不是，就是问问嘛。”

“就你话多！”

一天之后，张如江一家四口被人割喉扒皮的事情就传遍了整个C市，两天之后，全国都被这起恐怖的凶杀案件震惊了。帝都直接下达了限期十五天破案的命令，一时间整个C市草木皆兵。

因为案发现场在寇书文住的出租楼里，所以这段时间每天都有许多警察、记者过来。楼道口本就窄，现在一下多了这么多人进出都有些困难。

刘婶的女儿叫陌晓勤，这几天寇书文上下班每天都见得上几面，所以名字算是知道了。不过他发现陌晓勤身上的那股死气越来越浓并没有正常的消散掉。

这天下班，寇书文刚转过楼梯，迎头就被一道急慌慌的身影撞了一下，要不是手快扶住了栏杆就要摔一跟斗。

那人连道歉都没说一句就唰的一下从寇书文身边跑了过去。

“咦！是那个美女警察！”走在后面没有被撞到的周涛将这个冒失的交货认了出来。

寇书文揉了揉自己的胸口，暗道：又不是去投胎跑这么快干嘛？这女人怎么这么大劲儿？！也不怕把人撞死？

咦？这是什么东西？

从地上捡起了一个牛皮纸文件袋，上面写着“C市刑侦支队”的字样。得，不用说，这东西绝对是陌晓勤的，估计刚才和自己撞上的时候不小心掉了出来。

周涛凑了过来，一个劲的怂恿寇书文将文件袋打开。

里面的东西摸起来有些像是照片，而是很厚一叠。不知道是什么。寇书文也好奇的不得了，听了周涛的话，打开了文件袋。

“呕！这尼玛是什么啊！呕！”周涛仅仅看了一眼就扭过头去干呕不止，一张脸青绿青绿的。

“这是老张一家四口！”

血腥的照片被寇书文一张张的翻了出来。他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眼睛里可以看到一团怒火熊熊的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