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道远道:“耶律将军,对不起,是马某输了。”耶律隆恩一愣,道:“马掌门不是好好回来了么?怎,怎么是输了?”云剑等人也是一愣,先见马道远独自回来,心中还在为李幕颜担心,却不料他是来亲口认输的。马道远道:“不错,马某中了李公子的招,为了性命要紧,因此认输的。”
耶律隆恩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挥了挥手,道:“知道了,你下去吧。”马道远拱手一礼,才自离开。黑白子道:“不管如何,这姓李的能赢这老头,着实不容易。”陈佩之哈哈一笑,道:“待我中午再赢一场,那便可提前回去了。”耶律隆恩哼了声,道了几句,便摔手走人。云剑道:“我去看看李公子。”来到石林,只见李幕颜已盘膝坐着石上,正调息真气。
云剑不敢打扰,待得李幕颜稍能动弹,便即带他回来。到了客栈后,丁剑海倒是很客气,拿出了一枚大还丹,让李幕颜服下,只因他伤势多重,虽然没有大还丹也能恢复,但却好调养很长一段时间,不如这大还丹来得奇效。众人听李幕颜叙说过程,才知他赢得万分凶险。
剑不通虽知李幕颜赢得其所,能打赢马道远,吃下这大还丹是理所应当,不过心里却还是忍不住羡慕,道:“李老弟,你可真好啊,这大还丹可不是想吃就能吃到的。”丁剑海笑道:“你若是去,那是不必吃了。”剑不通瞪眼道:“你的意思是说给一个死人,吃了也没用?”
丁剑海笑道:“你倒是颇有自知之明啊。”顿了一顿,又道:“果真如李公子所言,那咱们确实是得防着他们,李公子的伤势是越快越好。多一人,总比少一人强。”杨延昭担心道:“郡主,这期间望你千万不要独自离开,西夏来使还在,而且此事皇上也是知道,因此他们不敢明目张胆的放肆,但若是咱们离开,在这边境交接之处,出了事他们大可推脱,而耶律隆恩召集武林人士,举行这场比赛,恐怕便是先下了一个套,结果我们出事,便可将此事推究于这些武林人士之上!”
秋震候拍案而起,怒道:“这些人都没有王法了!”李幕颜看了看赵婷,闭气眼睛思索起来。云剑道:“李公子,你下午便在这里休息吧,让我大哥照顾你们。”李幕颜点了点头。时到中午,陈佩之等人便前往比试地点。诗若雪道:“你要小心点儿,不要逞强,李公子已赢得一场比赛,你便输了还有黑白子前辈。”
陈佩之道:“对手那么厉害,李公子尚且能够获胜,我若输了,岂非太过窝囊?何况我武功不在李公子之下,对手是掌门也好,是武林前辈高人也罢,我便不信我万劫神剑传人会输了。”诗若雪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你没瞧最后第三场的对手便如此厉害,那第二场对手武功肯定更加的高了。”陈佩之道:“便是这样,就更不能输了。”
诗若雪眉头微微一皱,还想说些什么,却被云剑暗暗拉住,低声道:“你就让贤弟放手大打一场吧,自练成万劫神剑,除了黑白子前辈,他还真没遇到过什么对手,对手再厉害,到时贤弟若有危险,我自然是不会袖手旁观的。”诗若雪点了点头,不再说什么了。
比赛之所,乃是一片白杨木,高耸林立,在这荒芜的地区。耶律隆恩笑道:“比试的地点,就在这一片树林,规矩与上一场一般无二,各有有何意见。”陈佩之走了出来,道:“自然是有。”耶律隆恩微微一愣,道:“什么意见?”陈佩之大声道:“叫那人出来送死。”他已知对方是想至自己于死地,自然也不会手下留情。
耶律隆恩脸色微微一变,道:“好,陈公子果然是英雄年少,自信非凡。我们大辽的高手,则已在林子里了。”陈佩之微微一愣,转头望去,就见到在白杨木林子里面,不知何时已站着一位黑衣人,伫立在树梢之上,目光冷厉的看着陈佩之。陈佩之心下微微一惊,虽然自己有些大意,但显然对方的轻功是绝不在自己之下。
陈佩之咬了咬牙,道:“好!”纵身跃起,拔地而起三丈来高,也是微微落在树梢之上。李湘之惊道:“这人好厉害的轻功啊!”李浩然道:“轻功高是一回事,但是内力不够,一跃如此之高,气是显然不足的,不知道他年纪轻轻,是怎样练得如此深厚的内力的。”
凤香香道:“那个姓李的好像受了不轻的伤,这次居然没来。”李湘之笑道:“怎么?香姐那么关心李公子,直接去见他好了。”凤香香拍了拍他的脑袋,作恶道:“你再拿我寻开心,我下次可不轻饶了。”李湘之挠了挠脑袋,疑惑道:“这人我全然没有印象,香姐你也没去过西域和中原,哪里会对他有什么印象?”
凤香香道:“不知道,不过我应该见过他,总觉得他有点儿熟悉。”李湘之耸了耸肩,道:“今晚你们便知道了,不过事后一定要告诉我啊,我可是最讨厌别人瞒着我的。”凤香香哼了声,道:“那得看看你乖不乖了。”
西风飘来,吹动着白杨木高傲挺拔的身躯,却只有陈佩之和那黑衣人两人所站的树木纹丝不动。陈佩之道:“你是谁?报上名来,免得杀了你后还不知道你是谁。”黑衣人冷笑一声,桀桀道:“你不用知道,因为你是杀不死我的。”陈佩之冷哼一声,道:“既然如此,那就做个无名鬼吧!”脚下一动,身子向黑衣人弹去。
手腕一抖,一条短剑射了出来,他的万劫神剑虽然厉害,但不知道对方武功高深,贸然出招,怕是给敌人瞧出破绽。因此上手一来,用的不是万劫神剑,而是他拿手的绸缎剑法。短剑未到,一股剑气已将黑衣人身旁的叶子割开。黑衣人眼中精光一闪,身子飘然而过,晃身来到陈佩之身后。
陈佩之微微一惊。转脚踢了过去,黑衣人掌缘一切,挡开了这一脚,他挡掌之际,右手同时出掌,砰的声重打在陈佩之后背。陈佩之身子一偏,手腕一抖,短剑缠在一株树上,身子飞身落了过去。陈佩之呼了口气,心道:“此人不愧为大辽的顶尖高手。”看了看黑衣人,却见他面无表情,目光依旧那般凛冽,陈佩之眼睛微微眯起。这眼神便如同狼一般。
黑衣人纵身一跃,却不直接扑向陈佩之,而是纵落在陈佩之周围的数之间,围绕着陈佩之绕了起来,陈佩之凝神细看,忽然手中短剑射了出去,这剑不是射向黑衣人,而是射向他即将所落的树枝上,如此一来,黑衣人一旦落了下去,便会被短剑刺中。黑衣人伸手探入衣袖之中,洒出一枚黑色的钢镖,弹开了陈佩之的短剑,陈佩之哼了声,他早有准备,另一条短剑相随而出,黑衣人刚刚落在树上,那短剑便射了过来。
黑衣人急忙偏头一闪,嗤的声,左肩被剑气划了一道伤口,黑衣人手腕一翻,如变戏法一般凭空抽出一把镶满宝石的短剑,碧光一动,将陈佩之的绸缎砍落。陈佩之将另一条短剑收了回来,从腰间抽出一把佩剑,这把剑乃是向丁剑海借的,虽然他口放狂言,自称要让这次两国的比试终结在自己手中,但心中也明白,对手武功自然不低,因此作了计划,想丁剑海借了他的佩剑,好来探探这黑衣人的武功高低。
陈佩之手腕一抖,飞了过来,剑光滚动,杀向黑衣人。黑衣人忽地转身,双脚踩在树干之上,走了上去。陈佩之喝道:“休走!”一脚落在树枝上,却听得咔嚓一声,那树枝凭空断裂。陈佩之暗叫不好,身子急忙弹开,落在就近的树上,却不料那树枝也是咔嚓一声从中断裂。陈佩之一剑插入树干之中,却听得诗若雪惊呼一声:“小心!”
陈佩之抬头一望,黑衣人已不知何时来到他头上,短剑闪着寒光,正刺他的头顶。陈佩之弹指一射,一条白色的气剑打向黑衣人。黑衣人似乎早已料到身子往树干一盘,躲了开去。陈佩之拔出长剑,跳离了这棵树。猛喝一声,真气灌输在长剑之上,那剑隐隐射着一道寒光。
陈佩之用力一砍,黑衣人躲藏的那棵树砰的一响,从中折断,但黑衣人却早已没了身影。陈佩之落在树上,岂知这树又的咔嚓折断,陈佩之心中顿然明白,那黑衣人先前绕着他转圈原来是在这树上做手脚。陈佩之这次倒是机灵许多,先是转身一剑,瞧无风险,才落了下去。
忽地脚下一寒,却是这黑衣人从地上攻起,陈佩之身落下坠之势,半途无法躲避,当下只得一剑还去。两人短剑长剑相交,叮的一声又分了开去。陈佩之瞧得亲切,连射几道气剑。黑衣人身子一转,划空几道飞镖打了过来,叮叮数声全撞在气剑之上。
陈佩之落在地上,喘了口气,握紧了拳头,那黑衣人如鬼魅一般,又隐没在这树林之中。陈佩之心道:“你不出来,我自有办法。”当下手转长剑,斜身一砍,将面前一株树拦腰砍落。手掌一拍,嘿的声,将那树直接撞了过去,如此几下,将身旁的树全部砍掉,已留出一块十丈方圆的空地。
陈佩之眼观八路,调息一下内力。六阳神功恢复内力效果奇快,不过多时,陈佩之已是内劲充沛。云剑道:“黑白子前辈,你看我贤弟可否能赢?”黑白子道:“这小子胜在内力深厚,还有万劫神剑这一厉害的武功,但论道实战,却不如这黑衣人手段狠辣和心机之深,大辽的龙麒会偶尔也会做些见不得光的事,这人恐怕便是其中常手。出招之际都拿捏极准,你那贤弟空有一身本领,但真的打起来,却是吃大亏。”
云剑捏紧了白玉剑,凝神观看比试,而杨延昭也是盼望陈佩之能赢得比赛,好早日离开。嗖嗖!几缕风声吹过,陈佩之回头一看,只见他打落的断树忽然都向他射了过来,陈佩之长剑直冲,将一株树从中劈开,陈佩之只觉眼前一花,数枚钢镖夹杂着断树射来,噗噗全钉在陈佩之身上,不过陈佩之先运了神功,虽然打在身上,却伤得不重。
陈佩之咬着牙将一棵树撞向射来的树。两树相撞之间,又是几枚钢镖射来,陈佩之手舞长剑,将钢镖打落,忽地一个黑影扑来,在他打落钢镖之际,一把短剑刺了过来。陈佩之手掌一托剑柄,长剑射了出去。黑衣人一个倒挂金钩,手中已然多了条镶满珠宝的长鞭,这长鞭如是活物一把,绕过了长剑,一鞭狠打在陈佩之后背。
陈佩之身子一颤,却未倒下,反身一剑射来,黑衣人长鞭一转,挡了气剑,黑衣人连退几步,才稳住身形,心道:“刚刚他那几剑原是未出全力。”陈佩之后背被打得热辣,若非他神功护体,这一鞭下去,不死恐怕也得重伤不起。陈佩之被打得出了血性,咬牙道:“来吧!呀!”双指一出,两条气剑如迅龙一般,分刺黑衣人上下两路。
黑衣人脚下一滑,地上尘烟顿起,盖住了他的身形。这两剑下去,空空无果,显然是未能射中。陈佩之倒是冷静下来,拔出了长剑,一手抓起一棵粗木,扔了过去,陈佩之大声道:“躲躲藏藏的算什么本事,有种出来和我拼个死活!”林子里忽然一片死寂,过了片刻,传来了黑衣人几声冷笑。然后便又没了声息。
陈佩之深吸一口气,突然盘膝坐下,将剑插在一旁,闭起眼睛。云剑等人都是瞧得一愣,正要开口,黑白子却是止住了他。李湘之道:“他,他在干嘛?”李浩然道:“恐怕是想用听力来察觉黑衣人在哪儿。”李湘之吃了一惊,道:“这不是找死么?那黑衣人神出鬼没的,用眼睛都瞧不见,用耳朵岂能听得出来?”
李浩然微微一笑,道:“有些事,就是必须用耳朵去倾听,才能感觉出来,用眼睛反而是看不到。”李湘之摇头道:“听不懂。”李浩然笑道:“听不懂,那就用眼睛去看。”李湘之凝神观看,只见陈佩之身旁忽然起了一阵烟尘,将他团团遮掩,那烟雾如遮天一般,朦胧之中只见一个黑影四处飞窜,手中钢镖如雨一般射来,打向陈佩之所坐的位置。
只听得叮当数响,随机便听得啵啵几声,之后烟雾之中便没了声息。诗若雪大惊,几度冲出去,却被赵婷拉住,道:“诗姑娘,你这般出去也无济于事,陈公子武功那么高,不会有事的。”黑衣人落在地上,却不过去,手持长鞭往烟雾中猛的一打,长鞭所卷起的飓风将烟雾从中劈开,直接打在一块插满钢镖的木头上面。这木头上系着一把剑。
黑衣人瞳孔一收缩,倏然向左横移,但肩头已然躲闪不及,被万劫神剑划过,在手臂上留下了一道细长的伤口,一下子便染红了黑衣。黑衣人捂住伤口,急忙一退,陈佩之身在树上,又是一剑射来,他居高临下,犹如展空雄鹰,待扑猎物。不过黑衣人躲到哪去,他总是先行跟上,手中万劫神剑不停,几次险些直接打在黑衣人身上。
黑白子嘿的一笑,道:“这小子倒是颇为聪明,懂得利用那黑衣人制造的烟雾来隐藏自己,连老夫都不知道他何时上了树上。”诗若雪脸露喜色,终于是放下心来。云剑道:“贤弟果然聪明,这般下去,终究能赢。”耶律隆恩沉着脸看,却没有表态。
黑衣人忽然长鞭一打,一棵断树直接飞向陈佩之,看来他之前躲避陈佩之的气剑,乃是在暗中治疗伤口,见伤口已然包扎好,这才出招回击。陈佩之猛喝一声,一剑指出,将来树从中射断,陈佩之纵身一跃,又是一剑射来。黑衣人折鞭一打,叮的声硬是挡住了气剑。
黑衣人手舞长鞭,如握一条活龙,张牙舞爪般扑向陈佩之。陈佩之回手抽过长剑,横身一挡,左掌一劈,将长鞭震开,身子随机扑向黑衣人,一招“天外流星”如流星坠地般刺向黑衣人。黑衣人左手一抖,一条长鞭从他袖子中缩了出来,鞭头一卷,迅疾扑向陈佩之。陈佩之左手一抖,一条短剑也射了出来,叮的声和鞭头撞在一起。
陈佩之长剑一砍,斜斜劈向黑衣人。黑衣人嘿的一声,右手长鞭鞭头回射向陈佩之,陈佩之举剑一挡,肩头一撞,将黑衣人撞开,一招撩阴腿踢向黑衣人小腹。黑衣人大怒,只见他盘腿一架,压下陈佩之的左腿,左手长鞭一滚,想要绑住陈佩之。
只消将陈佩之双手困住,他便使不出万劫神剑了。陈佩之嘿得一声,只见他身影乍化做七人,使出一招“七星望月”,气剑如寒光般射来。黑衣人双手舞鞭,缠绕住自己,身子旋转,叮叮数声,化开了这一招。只见他身子倏然立定,双手展开,喝叫一声,长鞭猛然拍外。
陈佩之往后一翻,躲过了这一招,他身子刚刚落下,长鞭便随即卷来,陈佩之往后一仰,射出一剑,黑衣人身子如蛇一般一缩,轻巧的避了开去。而手中的两条长鞭,更是各自出招,一上一下,全然封住陈佩之身形。陈佩之左躲右闪,只得不住用剑格挡,才勉强划开。
李湘之瞧出似乎出了神,道:“这黑衣人武功好高,我怎么没听过大辽出了位这样的高手。”凤香香沉吟道:“如果我所猜不错的话,此人应该是被称作龙麒会的第二把手,号称苦龙双绝鞭,是个杀手。”李湘之点头道:“难怪,会那么多的暗杀技巧,不过那位姓陈的也蛮厉害的,刚才差点便让这黑衣人输了。”
陈佩之挡了数十招,黑衣人变化已有些穷途末路,当下奋起精神,使一招“推窗望月”挡下黑衣人的长鞭,左手绸缎剑法一招“栖凤点头”,剑尖垂下,插向黑衣人肩头。黑衣人扭身一转,两条长鞭又如活了过来,盘上陈佩之的剑和绸缎。陈佩之喝道:“正合我意!”左手螺旋一转,绸缎迅速滚动起来,缠绕上了长鞭,右手长剑一挑,也是绕住了黑衣人的长鞭。内力灌输,往身后扯了过来。
黑衣人内力终究不如陈佩之深厚,长鞭被抢了过去。黑衣人深知陈佩之夺下长鞭后,便即要使出万劫神剑,介时再难逃脱。脚下一送,身子随着长鞭飞向陈佩之,双掌一拍,泰山般压了过来。陈佩之身子忽然一倒,黑衣人心中一惊,已然扑过了头。
陈佩之双手松掉剑和绸缎,砰的两声拍中黑衣人的胸口。却觉触感柔软,全不似男子身躯,不由得大吃一惊。黑衣人又羞又惊,双掌如幻影一般在陈佩之手上连拍,接着一脚重踩在陈佩之胸口。陈佩之吐了口血,黑衣人抽出短剑,便往陈佩之头上扎落。
猛听一人喝道:“手下留情!”云剑气势如狂的扑了过来,随即而到的是漫天的剑影。黑衣人顿时一惊,短剑甩手射了过去,却如石落大海,一时没了音讯。见云剑扑来,踢脚拿起长鞭,猛打了过去。云剑爆喝一声,伸手抓住,将黑衣人硬是扯了过来。
左手一招“九龙归宗”一送,登时便要在黑衣人身上戳数个洞来。却见面前人影一闪,黑衣人已不知踪影,只听得一人冷笑道:“哼!这就是你们大宋的武林风范么?”只见在左首树上站着一人,带着个黑色的面具,只露出一双炯炯有神的双眼,如刀子一般直穿人心。他腋下夹着一人,正是那黑衣人。
云剑冷冷道:“我贤弟既然已经输了,他又何必痛下杀手?”面具男子嘿的冷笑道:“比试之事,生死由天,他既回落到如此,便是他技不如人,死了也没什么好冤枉的。”云剑长剑一指,道:“都说友谊第一,你们这般打分明是要我们的命,何来由天之言,分明都是故意的。”
面具男子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你便是萧枫?”黑白子不知何时已在他身旁,目光深严的说道。萧枫哼了声,带着黑衣人转身离开。云剑问道:“贤弟,你没事吧?”陈佩之运了运内力,道:“我手臂筋脉的穴道被封住,无法运功。”黑白子道:“老夫帮你打通吧。”手挥一拂,在陈佩之手臂上连点十下。
陈佩之道:“多谢前辈。”黑白子淡淡道:“我只是想试一试他的武功罢了。”众人回到客栈,诗若雪见陈佩之几度欲言又止,不禁问道:“怎么了?”陈佩之低声道:“那个和我打的是个女子。”众人都是一惊,云剑奇道:“你怎么知道?”陈佩之看了看诗若雪,道:“我不小心碰到了她的胸部,才知道。”
见诗若雪似乎并无反应,不禁松了口气,却也暗自紧张,不知诗若雪是否心中真有自己。云剑恍然道:“难怪觉得你最后那一招停顿了一下。”陈佩之脸色有些尴尬,微红着点了点头。杨延昭道:“如此一来,便全靠前辈您了。”黑白子道:“这是自然。”
在十里外的一处山谷,杨宗政已经商议好了对策,杨宗政指着一副阳逸所画的地图,阳逸不仅是位剑术大家,还是一位颇有名气的画家,杨宗政道:“咱们的策略如铁大侠所言,不过我觉得此行颇为危险,因此待到晚上再行动。各位觉得如何?”
铁雄道:“如此一来,将军不怕到时候赶不到接应杨大将军么?”杨宗政道:“这个我自有计策,这次突围不仅大部队来突围,我决定派几队人借乱冲出去,即便我突围不成功,但至少能牵引住辽军的部队,让突围的几人去报告在城中的大军,到时候让他们来接应我爹他们。”
铁雄点头道:“将军此计甚妙,那要谁去?”杨宗政道:“我打算派手下几位武功高强的,还有一些士兵来掩人耳目。”梁子超道:“将军,我愿前去!”铁雄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阳逸道:“梁少侠,你为何愿冒这等危险?”梁子超道:“阳掌门,您是一派掌门,想必也是清楚,我身为长子,却不如弟弟,若不再努力的话,岂有脸面去面对我父亲?”
阳逸微微一叹,拍了拍他的肩头,道:“你多加小心!掌门虽然重要,却不如小命要紧。”梁子超点了点头,当下安排妥当,由梁子超和两名副将已经十来个身手矫健的士兵,每人身带一份信件,准备寻机逃脱,回城报信。耿秋忽道:“少将军,俺不明白,为什么不放信鸽报信呢?”
杨宗政苦笑道:“耶律隆信手下有个神射手,叫做耶律勇,只因战功显赫,才被赐予耶律族姓,此人天生神力,目极千里,据说他所持之弓,重达五十来斤,弓上之弦,便是一头牛也拉不动,所射之箭,甚至比咱们手掌之剑还重,不是没试过,而是鸽子根本就放不出去。”
耿秋道:“是人总要睡觉,咱们没日没夜的放,他肯定无法时时掌控。”杨宗政叹道:“话虽如此,但咱们所带的鸽子差不多都在战乱之中逃走,没一只飞回来,所剩的三只鸽子,两只放了出去,被射了下来,剩下最后一只却又莫名其妙的死亡,如今咱们是彻底和大队失踪迹。”
阳逸道;“还有一计,咱们可放烽火。”杨宗政道:“且不说在这山谷是否瞧得见,初来山谷,我便命人放过,但对方极为聪明,也是一边放着烽火,一边用战马在山谷旁的空地上拉练,扬起的烟尘也足以扰乱了咱们所放的烽火。”阳逸叹道:“没想到对方将军居然这般聪明,倒是难以对付了。”
杨宗政摆手道:“应该不是耶律隆信,所为知己莫若敌,他我了解,这人绝无此等聪明,我总觉得是背后有人指点,而这指点之人,才是最为厉害的。”众人商议半天,也没一个完好的对策,只得作罢,先去休息,养精蓄锐,以待今晚之事。
“咦,这不是铁前辈么?铁前辈没去休息,在这里干嘛?”梁子超走了过来,问道。铁雄笑道:“你不也没休息么?”梁子超叹了口气,道:“前辈,我心乱得很,休息不了啊。”铁雄道:“你害怕么?那就不要去了。”梁子超摇了摇头,道:“若是害怕的话,便不会要求了,前辈,您阅历丰富,能否给我支个招?”
铁雄沉吟一会儿,道:“你出去之后,往林子里跑,不要直接上官道,最好是找处隐秘的地方躲藏起来,待追兵离开后,再做打算。我能帮你的也只有这么多,一切造化还是要看自己。”铁雄拍了拍梁子超的肩头,转身离开。梁子超感激道:“多谢前辈!”
夕阳空坠,落日残辉,云剑等人抿着气息静静观看,在一片空地之上,站着两人,一位正是黑白子,而另一位则是大辽第一高手萧枫。凛然片刻,黑白子忽道:“多少年了,除了我那个师弟,很久没遇到对手。”萧枫道:“在下虽号称大辽第一高手,却不过是江湖人厚爱。算江湖辈分,你该是我长辈,不过这场比试乃是各自为国,不尊长幼,那么,就请吧!”只见他把手一摆,一脚跨前,一身黑袍随风而起,端的是潇洒自如。
丁剑海道:“此人不愧为龙麒会会长,说话当真的霸气!”这场旷古决战,若非耶律隆恩挑起,他们此生恐怕无缘相见,此等机会,只要是个学武之人,自然都不愿错过,是以丁剑海和叶问雄这两个伤病之人也不顾调养身体,都赶来观看。
诗若雪见云尘似乎兴趣不大,忍不住问道:“你不想看么?”云尘笑道:“也没什么好看的,我又不想当什么第一高手,当年学武功也是在谷中无事,闲着没事练的。倒是李公子,却有些心不在焉。”
李幕颜微微笑道:“云公子说笑了。”黑白子桀桀一笑,道:“既然如此,那老夫便不客气了。”说着身影一动,瞬间便来到萧枫面前,连扬起的烟尘都慢了半拍,云剑等人虽早已凝神细看,但仍觉恍惚一闪,黑白子便不见踪影。只见黑白子一个手刀劈下,萧枫身子一矮,往后急弹而去,速度之快,竟也不逊黑白子。
再看黑白子,早已没了踪影,云剑叫道:“在哪!”只见两人已在几十丈外交手,萧枫不住后退,两人越打越远。云尘瞧得无趣,便独自离开。黑白子冷笑道:“你只会躲么?”萧枫道:“这也是战术。”黑白子哼了声,两人越打越远,已然来到了悬崖边上。黑白子猛然喝道:“鬼鬼祟祟的在干嘛!”
萧枫笑道:“不愧北冥子的师兄,果然厉害!”只见崖边林子里忽然从涌出十二个黑衣人,均带着面具,身手矫健,瞬间便将黑白子两人团团围住。黑白子冷声道:“你这是什么意思?”萧枫叹道:“若不是将军下令,我还真想好好的跟你打一场。”
黑白子道:“耶律隆恩想留下我?我知道了,他是想对郡主下手。”萧枫道:“看来你们早已料到。”黑白子哼的一冷笑,道:“你们的狼子野心早写在脸上,不过我不明白,你们如此大费周章,万一郡主不来,你们岂是白费功夫?”萧枫笑道:“那自然是有我们的奸细,早知郡主要来,所以才举办了这次比赛,不然你以为,将军当真是闲着没事么?”
黑白子道:“你们朝廷的恩怨与我无关,我只想和你痛快打一场而已。”萧枫道:“这也容易,只消你答应不帮助他们,我便和你痛打一场。”黑白子冷笑道:“打不打岂是你能左右的?”说罢全然不顾围着的黑衣人,便朝萧枫扑了过来。
萧枫眉头一皱,他年纪未老,不及黑白子功力深厚,如今黑白子一心想和他打,他自然没有办法。当下只得使出全力,与之拼斗。两人出招迅疾,旁人根本无法插手,围住一旁的黑衣人闲定气若,跟着两人,始终围成一个圈。
云剑等人见两人久去不回,心中有些失望,道:“咱们过去瞧瞧吧。”耶律隆恩摆手道:“云公子,我看不可吧,两位都是绝顶高手,你贸然前去打扰,恐怕不宜吧?”云剑迟疑道:“这。”耶律隆恩又笑道:“难道是云公子怕黑白子前辈输掉比赛么?”云剑正色道:“萧枫武功虽高,但内力定然没有黑白子前辈深厚,这场比试,我看黑白子不至于输掉。”
耶律隆恩笑道:“既然如此,那云公子还担心什么?”云剑默认不语,杨延昭却有点儿担心的看了看黑白子所去的方向,他不似云剑这等武夫,所想的是武功上的事,心中有些担忧耶律隆恩是否耍了计谋。
黑白子掌法猛烈,出招迅猛无比,若是不知萧枫耍此计谋,他还不想下杀手。萧枫越退越后,已来到悬崖边上。而黑衣人已然面无改色的围着他们。萧枫忽然身子迅速转动,脚踩八卦阵图,看似杂乱无章的发掌,岂知掌掌到围,将人全然封住。
黑白子微一惊,脱口道:“回天八卦掌?”当下龙吟一声,四下皆惊。萧枫只觉气息一乱,掌法一顿,踩错了一脚。黑白子登时拍掌过来。萧枫吃了一掌,身子飞向黑衣人。黑白子正要追上,却见萧枫取出一个竹筒来,对准了黑白子。
黑白子心下一惊,道:“无孔不入神针?”这乃是一位暗器大师所造,一筒之中装有三百六十枚毒针,对应三百六十个方位,一旦对人打出,断发无法躲避。只是这针只能发射一次,而装载针的方法似乎也已失传,这这件武林三大宝之一的无孔不入神针,也只成了一件失传神器。
这竹筒打造精妙,常人莫说难以拆卸,却也不敢,据说拆卸不妥当,会引发暗器,反噬其身。黑白子游历江湖,自然知道暗器针的厉害,见萧枫拿出竹筒,急忙便飞了出去。萧枫喝道:“下手!”只见那些黑衣人突然都扑向黑白子,黑白子喝道:“给老夫滚!一脚踢了过去,那人却凌空爆炸,幸是黑白子躲闪及时,否则非被炸飞不可。
黑白子无奈,只得重落在悬崖之上,他脚下刚落地,悬崖便被黑衣人炸塌,一阵浓烟过后,黑白子已没了踪影。萧枫站在悬崖边上瞧了瞧,崖地只起了阵阵浓烟,想必是跌落了崖下。这次纵然炸不死他,也非给摔死不可。
杨延昭听得爆炸声,已感不对,对耶律隆恩怒道:“这是怎么一回事?”耶律隆恩也是惊慌失措,道:“我,我也不知道,咱们快过去瞧瞧。”云剑等人也是心中担忧,便连同评判的六人也是相随而去,来到崖边,只见三个黑衣人正要对满身血迹的萧枫下毒手。
耶律隆恩怒道:“你们是谁!要干嘛!”黑衣女子喝道:“放开我哥!”陈佩之只觉这声呼声似乎甚为熟悉,转眼望了过去。那黑衣女子长鞭一卷,打向黑衣人。黑衣人不躲反而扑了过去,砰的一声炸了开来,耶律隆恩等人都吓得一退,而剩下两人则向他们冲了过来。
陈佩之射出两道气剑,这两人穿胸而过,随机炸开,不过这次众人有了觉悟,都先退开。黑衣女子扶起萧枫,正要离开,李幕颜却拦着笑道:“小生略懂医术,可否让小生为贵兄一诊脉?”黑衣女子冷冷道:“不必了,谁知你安的是什么心。”
耶律隆恩摆手道:“萧姑娘,既然李公子好意,那就让他看看吧。”黑衣女子迟疑片刻,终于点了点头,李幕颜把手一脉,只觉萧枫气息微弱,脉搏极低,似乎内伤颇重,黑衣女子道:“怎么样?”李幕颜道:“贵兄应该是被炸伤,内伤颇重,姑娘来是尽早治疗,以免耽误病情。”黑衣女子冷冷一哼,带着萧枫离开。
云剑看了看,叫道:“黑白子前辈呢?”耶律隆恩沉吟道:“恐怕是被炸下悬崖了。”杨延昭冷冷道:“耶律将军,请你给个说法。”耶律隆恩的声音也有些冷起来,道:“杨将军,你此话是什么意思?按照约定,我也没带兵马前来,何况这是宋辽交界,出了事情,咱们各有责任,你难道没瞧见我们大辽的第一高手都尚且受如此重之伤,你们的人就是人,我们的人难道便不是了?”
杨延昭怒道:“你……”虽然此事十有八九是耶律隆恩弄出来的,想来自是除掉黑白子这个高手,要向赵婷下手!但恐怕其中出了什么事,以至于连自己人也身受重伤,但事已至此,确实无法再说什么,况且也无证据。耶律隆恩微微叹了口气,道:“出了这等事情,本将自然会查个水落石出,会给杨将军一个交代的。”
杨延昭深吸了口气,道:“我知道了。”云剑看了看断崖,道:“咱们下去找找。”陈佩之摇头道:“大哥,这等深崖且不说如何下去,即便下去了却又如何?萧枫都被炸成重伤,而黑白子前辈就算毫发无损,跌落下去也是断然无生还机会。”突然压低声音,道:“何况还有耶律隆恩在一旁虎视眈眈,说不准他会搞出什么计谋来,咱们真正的任务乃是送郡主安全回国,这� �是要紧大事。”
云剑有些不甘心,道:“可是……”陈佩之叹道:“大哥,我知你心底好,但此事恐怕已无力回天了,还是认命吧。”云剑道:“你先保护赵姑娘和杨将军安危,我还是决定要下去看看,纵然前辈死了,我也要给他立一个墓!”陈佩之皱眉道:“大哥,你何必如此执着?”云剑道:“前辈救我过一命,他死了我不能为他做什么,但至少也要让他好好安息。”
云剑找来一条长绳,和带着十来把短刀。系在身上,赵婷皱眉道:“云剑,你干嘛要下去?”云剑微微一笑,道:“没见到前辈尸首,我实在不甘,赵姑娘,你放心,有我贤弟保护你的周全,断然无恙。”看了看还站在崖边的众人,道:“你们先去休息吧,明日还要赶路。”当下取出绳头,绑在一把短刀上。手上力道一运,深深的插在石头之上,顺着绳子爬了下去,不过多时,只见到一个小小的身影。
绳子已到尽头,云剑站在一个崖架之上,将短刀扯了下来,依样如此爬下去。陈佩之道:“这怎么办?总不能丢下大哥一个走吧,万一有什么危险怎么办?”万一的危险,自然指的是耶律隆恩。李幕颜道:“小生留下来照看云公子,各位便回去歇息吧。”
陈佩之道:“你的伤势如何?”李幕颜笑道:“好些了,对付几个小贼,还是绰绰有余的。”陈佩之等人点了点头,先回了客栈。耶律隆恩等人也是回了去。耶律隆恩道:“走,咱们瞧瞧萧会长的伤势。”来到房营之中,只见萧枫坐在椅子上,正喝着酒,而黑衣女子则坐在一旁陪着他。
耶律隆恩哈哈笑道:“萧会长果然神人,不仅是收拾了黑白子那老东西,还骗过了他们!哈哈哈,真是大开眼界啊。”萧枫举着酒杯,笑道:“耶律将军如此高兴,何不坐下畅饮一杯?”耶律隆恩笑道:“正有此意,正有此意啊。”当下坐了下来,黑衣女子给他倒了杯酒。
耶律隆恩一饮而尽,道:“不过有人似乎还不死心。”萧枫奇道:“哦?此话怎么说?”耶律隆恩当云剑之事说了,道:“萧会长,你看如何?”萧枫看向黑衣女子,道:“柔儿,你去解决他吧。”耶律隆恩道:“可是有那个李幕颜在一旁,恐怕不易下手吧?”萧枫道:“要是李幕颜没有受伤,我自是不会让柔儿前去,而是我亲自前去,李幕颜虽然服了大还丹,内伤虽然好了七八成,但外伤却不是一朝一夕之事便可痊愈,有柔儿和带几个黑风魔兵前去,是万无一失的。”
耶律隆恩点头道:“如此我便放心了!木公子特别交代我,说李幕颜这人让他很头痛,叫我想办法除掉他,如今机会在握,自然是不会放过他的。”门帐外一人禀报,道:“将军,白公子求见。”耶律隆恩笑道:“快快请进!”
深夜无风,寂然如死,杨宗政等人暗中准备,决定突围。铁雄道:“各位都准备好了么?”杀不戒道:“洒家早就迫不及待的要砍辽狗子的头儿了!”铁雄点了点头,和阳逸,林逸如,杀不戒,姜大五人往山涧走去,准备突围。宫剑行和耿秋两人来到杨宗政身旁,道:“少将军,咱们也准备出发吧。”
杨宗政点了点头,将一条小竹筒交在梁子超十来人手上,道:“各位保重,无论什么事情,还是性命要紧。”梁子超将两把剑负在背上,放好竹筒,道:“知道了将军!”这十来人都穿着军装,与一般士兵混在一起,按照计划,是向辽兵的阵营打去,而这十几人则向百毒神教营地逃去,若能出了营地,便基本是安全了。他们身上都带着一枚解毒丹,以备不时之需。
杨宗政挥手道:“前锋部队听令,前去谷口待命。右翼部队准备突袭,左翼部队掩护送信之人。听见了吗?”众人齐声喊道:“听见了!”杨宗政摆手道:“好,咱们出发!和辽狗拼个死活!”几万大军分批,浩浩荡荡的往谷口前去,只待铁雄等人突袭成攻,扰乱对方阵营,便即冲出去,杀个你死我活。
阳逸等人随着铁雄来到那个山涧,这里蜿蜒曲折,山道狭窄,确实能够掩护,不过,却也是正好可以让敌人藏身!阳逸左右看了看,道:“铁大侠,快到了么?”铁雄和姜大两人冲在前面,听了阳逸的话,便笑道:“快了。”倏然回头,各自射出一片毒镖!铁雄喝道:“我说的是快到鬼门关了!”
这一把镖打得措手不及,不过阳逸似乎早有防备,只见他身子一转,一道青蓝色的剑光绕在身上,将毒镖尽数打下。而林逸如和杀不戒显然并未料及,林逸如走在最后,左躲右闪,凶险万分的躲了开去,不过杀不戒一来没什么心机,二来又被惊楞,闪避不及,左肩中了两镖。
阳逸脸色一沉,道:“你果然有问题。”铁雄道:“哼!你果然对我有所怀疑。”阳逸道:“你之前表现有些积极,我心中只是有些怀疑而已,没想到你真的是辽军的奸细。”铁雄道:“知道的太晚了,放心吧,我们的目的只是想牵住大军,而你们,就早点安息吧!”
阳逸哈哈一笑,手中钢剑一抖,道:“凭你二人也想拿下我阳逸的人头?”林逸如取出一枚解毒丹,道:“不戒大师,你先服下。”杀不戒感激的说道:“多谢!”说着服了下去,脸色微微一变,吐了口黑血,愤愤道:“差点就让这两个叛贼害死了!”
铁雄笑了笑,道:“谁不知天龙门的青魂夺命剑的厉害,不过你们的对手可不是我。”阳逸沉声道:“是不是你都无所谓,先宰了你再说!”只见他手腕一抖,一条钢剑如化白练,化成一道青蓝色的光匹,射向铁雄。铁雄长啸一声,身子往后一翻,凌空几个滚,已然远离。
阳逸正要再追,却听得山顶轰隆几声,几十块大石滚落下来,阳逸脸色大变,叫道:“大家小心!”林逸如别出两把长剑,杀不戒取出铁棍,喝道:“这贼人!洒家非宰了他们不可!”铁雄哈哈一笑,道:“只怕你们没这个机会了!”说着从衣袖之中摸出一把毒镖,和姜大射向正在躲避落石的三人。
他们所射之处,皆是三人必躲之地,若是躲避巨石,却给给毒镖射中,若是躲避毒镖,却又非给巨石砸中。杀不戒怒吼一声,一手用铁棍顶住巨石,一手以手撑着,硬是将巨石顶住,林逸如叫道:“小心!”只听得砰的一声重响,又是一块巨石砸落,正好砸在杀不戒所顶的巨石之上!
一阵浓烟过后,杀不戒已被碎石活埋。阳逸两人虽然着怒,但却只得专心应付落石,过了片刻,也都被石头掩盖。铁雄道:“纵然砸不死他们,也会被活埋掉,咱们走吧。”姜大点了点头,两人吹了一声啸,往山涧口奔去。过了片刻,穿过一小片密林,便出了谷口,只见两个辽兵站在那里,见了二人出来,急忙抱拳敬礼,道:“铁先生,怎么样?”铁雄道:“已经干掉了。准备开始行动吧。”
夜风初静,李幕颜坐在月下,手里托着一坛酒,尽管丁剑海告诫他伤势未愈,不可酗酒,但是李幕颜却还是抱了一坛来。李幕颜背靠着石头,遥望着明月,低声唱起:“明月天宫甚遥,孤影独曲无味,唯有美酒赏人识,叫我一饮痛醉,我问仙子寂否,不如同我共酒,仙子答我非常有,无奈玉寒牢锁。”唱罢,似觉尚无排解心中积怨,便再仰头一饮。
“一个人喝酒,不觉太过无味?”萧柔不知何时,已站在李幕颜身旁不远处,身后带着四个黑衣男子,便与今日袭击云剑等人的那三个黑衣人一般无二。李幕颜举起酒坛,微微一笑,道:“难得姑娘这般豪气,我李幕颜岂能小气了?接酒!”说着手掌一托,那酒坛便疾飞向萧柔。
萧柔手中长鞭一卷,将酒坛稳稳接了过来。一手拿过酒坛,道:“我不和男人喝过的酒。”递给身旁一个黑衣人,道:“这是好酒,别浪费了。”那人一话不说,捧起酒坛,仰头便灌了下去。李幕颜伸了伸懒腰,道:“各位莫非只是来陪小生喝酒的?”
萧柔道:“不错,陪你喝断头酒的。”李幕颜微微一笑,道:“原来如此,难怪你不喝,看来是没想送命啊。”萧柔乐乐道:“死人的酒,我又岂会喝。”李幕颜点头道:“确实如此,有些酒确实喝不得啊。”抬头望着明月,竟然全然不顾萧柔等人。
萧柔道:“你这是胆大呢,还是不把我们放在眼里?”李幕颜却恍若未闻。萧柔摆了摆手,一个黑衣人悄悄走向李幕颜,李幕颜喝的是断头酒,他喝的又岂非不是?便在黑衣人快要靠近之时,李幕颜忽然身子一转,瞬间来到黑衣人身后,一掌切了下去,将黑衣人打昏过去。萧柔道:“瞧不出你伤势未痊愈,身手竟还这般了得,难怪打得过马道远。”
李幕颜道:“那只是碰巧,马掌门的步法神奇得很。”萧柔长鞭一卷,道:“虽然杀了你有些可惜,不过这是你自找的,也怨不得旁人。”鞭头一打,身旁的黑衣人也扑向李幕颜。李幕颜哈哈一笑,道:“这样就想取我李幕颜的性命,也未必太把我看得不值了吧。”只见他手腕准着长鞭一扭。那鞭头仿佛如听笛声的蛇一般,顺着李幕颜所转的方向打了过去,正要重击在那黑衣人之上,将他打得脑浆迸裂。
所到之人,两招之间,已倒下两人。萧柔蒙着脸,虽然瞧不清她的神色,但从其眼神之中,却瞧得见她微微一变。萧柔道:“这人我先对付,你们暂且不要动手。”手腕一抖,一条鞭射向李幕颜。李幕颜手腕一转,那鞭头打在石头之上。萧柔手腕一抖,鞭头卷起一块石头,挥砸向李幕颜。
李幕颜仰身一躲,一掌击在石头之上,并出一块碎石,他衣袖一挥,将碎石洒向萧柔。萧柔长鞭一卷,竟将碎石全部卷住。李幕颜忍不住叹道:“好功夫!”萧柔长鞭一打,夹着碎石劈向李幕颜。李幕颜跳左一躲,萧柔又是一鞭打来,李幕颜只得再闪避,却见萧柔射出另一条长鞭,卷住李幕颜的左脚。
李幕颜暗道不好!他外伤未愈,是以跳跃之间难有平常状态,萧柔另一条长鞭卷住李幕颜的腰。将他拉了下来。重摔在地。萧柔道:“杀了他!”两人黑衣人扑向李幕颜,李幕颜身脚被长鞭紧紧绑住,一时难以逃脱,若是被这两个抓到,那是必死无疑。
李幕颜一手举起一块石头,砸了过去,但这两个黑衣人显然并非泛泛之辈,纵身一跃,轻巧躲开,扑落向李幕颜。正在这时,忽然从林子边射来两道白光,将这两个黑衣人穿胸而过。萧柔冷声道:“是谁?”只见一男一女跃了出来,正是李浩然和凤香香。李浩然道:“好哇!你们杀萧枫不成,还想害李公子,看剑!”他出剑奇快,是以才有了剔骨剑之称号。
萧柔急忙卷鞭走人,而李浩然自也知道她是谁,却装作不认得,故意放走。李幕颜拍了拍身子,对李浩然和凤香香拱手做揖,道:“多谢二位救命之恩。”李浩然收起剑,笑道:“是这位姑娘想见你,碰巧遇见罢了。要谢,就谢这位姑娘吧。”
李幕颜连声称是,又是团团做揖,凤香香左右一看,道:“咱们,是不是见过面儿?”李幕颜微微一顿,道:“姑娘认错了吧。”凤香香道:“你是不是去过西夏?”李幕颜道:“往事休矣,小生也不记得了。”说着微微一叹,走到崖边,凝望着明月。
凤香香忽地低声吟道:“香枫十月红,川银九州楼,梦帘有朝卷,唐歌簇花丛。”李幕颜身子微微一震,却笑道:“真是好诗,不知是哪位诗人所作?”凤香香道:“一个叫做李梦唐的人。”李幕颜微叹道:“诗中结尾虽托希望,却是无限伤感,想必其中另有故事。”
凤香香道:“不错,这诗乃是一首藏头诗,写的正是两位主人公的名字,一位名为香川,一位名为梦唐,一位是千金之体的公主,而另一位则是落拓江湖的书生,十月红枫盛,香川公主来到京城的香山赏红枫林,公主久在皇宫,难得出来一趟,又嫌侍卫跟得烦,便带着我偷偷跑了开去。我是一品堂的香主,又和公主相近,因此被派来保护公主。却不料途中却被一群杀手所袭,我挡不住那么多人,眼见公主要被害,突然出现了一位潇洒翩翩的书生,这书生武功高强,一人击退众多杀手。”
“公主不想如此回去,又想表示谢意,便邀请那书生到了京城最有名的九州楼,那书生自称李梦唐,谈吐不凡,举止潇洒自若,香川公主不知不觉间已为其倾倒,但香川身为公主,李梦唐又非西夏人士,纵然两人心思所向,却是不得相处。临走之时,那位叫李梦唐的书生赠给了香川公主一把扇子,上面写着一首诗,写的真是这二人的际遇,最后诗中二句也表达了李梦唐的心愿,若是有朝一日这个梦能够实现,他愿为公主在花簇丛里倾唱唐歌。”
凤香香长叹一声,道:“虽然时隔多年,但香川公主却仍然对李梦唐念念不忘,每当卷帘而起之时,总盼望能够出现那书生的身影。李公子也是书生,想必应该能够明白那李梦唐公子的心思,不知可否告诉小女子?”
李幕颜默认片刻,忽地低声唱道:“明月天宫甚遥,孤影独曲无味,唯有美酒赏人识,叫我一饮痛醉,我问仙子寂否,不如同我共酒,仙子答我非常有,无奈玉寒牢锁。”过了片刻,凤香香点头道:“小女子明白了,多谢李公子指点。”李幕颜微微一笑,道:“凤姑娘客气了,小生听了故事,也大是感动,小生也有样东西想赠给那位痴情的公主。”
凤香香道:“哦?是什么东西?”李幕颜从怀中取出条手帕,从里面拿出了块通透晶莹的玉佩,递给凤香香,道:“这块玉佩是小生的心意,希望公主能够收下。”凤香香结过玉佩,瞧了瞧,脸色微微一变,这并不是一块普通的玉佩,这块玉虽然有好些年的历史了,但仍然掩盖不住其光华靓丽,这种质地的玉佩民间是无法得到了,看着玉佩的工底,却又不是西夏皇宫的玉佩,心中有些好奇这皇室的玉佩李幕颜的哪来的。
却听他道:“凤姑娘,请转带给公主,麻烦了。”凤香香道:“这是自然。不必客气。”本来想问这玉佩由来,但话到口中,却觉不妥,索性没有出口。李幕颜盘膝坐在石头上,斜靠着望着浓浓的月色。凤香香见他不说,便道:“你在这里,不怕那些黑衣人又来么?”
李幕颜微笑道:“想必他们是不会来的了,除掉我又不差这个时候,倒是二位,还是别扯上关系的为妙。小生在这里等候云公子上来,两位也不必陪着浪费时间。夜已深了,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凤香香看了他一眼,微叹道:“你自己小心吧。”李幕颜点了点头。目送两人离开,才拿起那条手帕,上面绣着香川二字,还有一对无忧无虑的鸳鸯。
萧柔回到营帐,萧枫和耶律隆恩正在喝酒,见她回来,都笑道:“事办好了么?”萧柔摇了摇头。萧柔脸色一沉,道:“难道有人相助?”萧柔道:“不错,是一品堂的李浩然和凤香香。若不是他们突然出现,李幕颜早就死在手下了。”萧枫沉吟道:“他们怎么会帮杨延昭他们?”
耶律隆恩道:“他们认出你了吗?”萧柔道:“多半认出来了,不多却是假装不认得。”耶律隆恩道:“想来是不想和咱们大辽结怨,既然如此,却又为何要帮杨延昭?”萧枫道:“想必他们和李幕颜是旧识也说不定,不过是与不是都好,明日也是他们的死期。”
耶律隆恩点了点头,萧枫道:“将军,那边是否能够牵引住杨宗政的大军?”耶律隆恩道:“没有问题,适才探子来报,计划已经按照白公子的预算在进行了,虽然不可能收拾他们,但牵住他们不来救杨延昭他们,那是没问题的。”萧枫点了点头,道:“这就好。其他人可都快到了?”
耶律隆恩道:“冰火双雄二位可能无法到来,毕竟杨宗政那边也有高手。”萧枫道:“江湖十恶霸的几位能到便好,主要还是将军你。”耶律隆恩道:“没问题,我已经派人准备好了,明日任他们也插翅难逃。”
杨宗政这边,如耶律隆恩所料,杨宗政大军见辽军火事已起,便派人杀了过去,岂料越打越是不对劲,辽军丝毫未乱,反而打得井井有条。杨宗政为起士气,独冲上前,不知不觉已落入敌人阵营。只见从北面飘来两人,正是冰火双雄。熊炎笑道:“杨将军,快把你的人头拿来吧!”
宫剑行长剑一拔,道:“耿大侠,你快保护杨将军退回山谷,这里我来应付。”耿秋道:“俺知道了!宫掌门你自个小心!”宫剑行点了点头,心中却道:“恐怕今日要死在这里了。”熊炎道:“弟弟,你去干掉杨宗政,这位用剑的我来对付。”
熊冰点了点头,纵身扑向杨宗政。耿秋道:“杨将军,你快带兵先走!我来挡住他。”杨宗政看了看,咬了咬牙,点头道:“各位千万不要有事!众军听令,往这边结集!退回山谷!”如此做来,一是为了保证自己的性命,二来也是为宫剑行和耿秋做想。
熊冰道:“他们来之前,你早已人头落地了!”说着扑向杨宗政。大施轻功,足点马头,犹如踏浪乘风。耿秋怒道:“先问过俺再说!”他轻功远不如熊冰,当下只得猛拍跨下之骑,向杨宗政奔去。
宫剑行手中钢剑一点,刺向熊炎。熊炎晃身一躲,反掌一拍宫剑行后背。宫剑行弯腰一躲,闪到马肚之下,剑身如蛇一盘,冷不防的划中了熊炎的膝盖。熊炎吃痛,猛打马背一掌,这掌力道何止千斤?那马悲鸣一声,噗通摔倒。宫剑行迅速滑出马下。但熊炎早已待候,身子也如离弦之箭,随即跟来,一掌打在宫剑行后背。宫剑行吐了口血,扑倒在地。
此刻熊冰已到了杨宗政身后,喝道:“拿命来吧!”杨宗政回首一枪,刺了过来,这招回马枪熊冰他们已经领教过了,但这一枪刺来之时,却还是躲避不过,噗的声刺中了肩头,身子被挺落下来,不过他不愧是武林一流高手,单手一撑,身子已然落直。
熊冰正要追去,耿秋却已赶到,一掌重重打了下来,熊冰回掌一接,耿秋借了下马之力,兼之天生力道无穷,这一掌直把熊冰打得直退数步,方才稳住身形。熊冰道:“神拳门的铁臂金刚拳?想不到神拳门还有你这等高手。”耿秋道:“今日就让你领教领教。”进步一拳,猛打熊冰。熊冰嘿嘿一冷笑,接掌过去。砰的一声,熊冰又退了数步。
然而耿秋却未再进招,而是捂着右臂颤抖不已的右臂,熊冰笑道:“怎么了?不再继续进攻了?罢了,神拳门的外家功夫虽然厉害,但内功却是平平无奇,你中了我的天寒真气,不但这手臂是保不住,多过片刻,连性命也是不保。哼,你自己自身自灭吧,我没功夫杀你了。”说着转身便走,向熊炎走去。
杨宗政此时已然与大队集合,熊炎道:“看来杀他不死了。”熊冰道:“咱们走吧,他逃得过这劫,定然逃不过第二劫。”两人见军队已经围了过来,急忙离开。宫剑行道:“耿大侠,你没事吧?”耿秋道:“把剑借给俺一下。”宫剑行一楞,不过还是借剑过去。耿秋取过剑,回手将手臂砍落。宫剑行惊道:“耿大侠,你这是做什么?”
耿秋咬牙道:“俺受了玄冰掌,要是不在真气流到俺心脉之时割掉手臂,俺恐怕性命难保了。”宫剑行叹了口气,急忙取出伤药包扎。大军已经差不多集合,辽军也未穷追猛打,而梁子超等人却是趁着混乱逃了出去。杨宗政松了口气,旁人一人跑来,问道:“杨将军,没事吧?”杨宗政道:“是姜大侠啊,我没事。倒是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姜大急道:“我们中了埋伏,这是辽军的诡计,杨将军快跑吧!”杨宗政皱眉道:“诡计?”姜大点头道:“不错,事情正是这样。杨将军请听我说。”说着手腕一翻,射出一片毒镖,将在杨延昭身旁的几个士兵全部杀死,手掌一拍,喝道:“事情就是如此!杨宗政!你去死吧!”
杨宗政大急,却已躲避不过,姜大掌拍到头,顷刻便要毙命,忽觉头顶寒光一闪,一把剑从天而下,直穿姜大头顶。姜大双目一睁,带着不可置信般眼神死去。阳逸道:“将军,没事吧。”杨宗政喘息了口气,道:“阳掌门,这是怎么一回事?”阳逸当下将铁雄二人通敌之事说了,最后道:“当时若不是林大侠舍命相保,在下恐怕也难逃一劫。”杨宗政脸色忽地惨变,颤声道:“糟了!梁少侠他们危险了!”
十里外的郊外,地上躺着十多具尸体,个个脸色发青,嘴唇印紫,显然是身中剧毒而死。黄莲清点人数,咦了声,道;“少了一人。”青菲问道:“是谁?可不能让他逃了出去!”躲在不远处石缝之中的梁子超暗暗心惊,他听从铁雄教导,到了敌营并未忙于冲出去,而是躲到了一旁林子中。
他发现林子旁的石堆中有容身之所,于是便躲了进去,看着己方的人个个身遭埋伏,中毒而亡,更是大气也不敢喘息一口。心中想到:“我若躲在这里,他们定然是到外面查找,我便可躲过一劫,但是,我苟且偷生岂非是辜负了大家对我的期望,如今只有我还活着,我若不去送信,又那里对得起死去的同伴?可是我还年轻,若是这般死去,却也太过不值得了。”
梁子超捏了捏腰间的信筒,心道:“人终有一死,何况我不一定就会死掉,现下他们还不确定,正是我逃走的好时机!”当下下定决心,偷偷出了石缝,把两把短剑插在马背上,将外衣铺上,纵马而出,自己则是往林子外奔去,骑过一匹落单的战马,疾驰而出。
百毒神教的人乍眼一看,以为是来马是逃走的那一人,急忙放毒箭射去,待到马死摔落,才知道是打错了人。青菲叫道:“黄护法,你看!”黄莲抬眼望去,只见一匹马上了官道,正急速而驰,此刻追上,已然太迟。黄莲顿脚道:“可恶!被他逃了!”忽听一人道:“他逃不掉的。”只见一个魁梧男子走过来,道:“有我耶律勇,他是逃不掉的。拿弓来!”只见几个下人抗着张巨弓走过来。
耶律勇接过弓箭,瞄准正在远去的梁子超,嘴角挂起一丝冷笑,纵弓离箭,只见远处奔跑的人影身子一载,摔下了马。黄莲等人走近一看,只见一个紧捏着信筒的人躺在地上,被箭穿头而过,面目全非,早已瞧不起样子。不过从衣着来看,却是梁子超无疑。
虽然杀不了杨宗政,但他们被中辽军的计谋,已是损失颇重,虽说死掉的不过,但伤者却极多,如此一边照顾伤者,一边还要突围,实属强人所难。杨宗政长叹道:“竟然中了他们的奸计!没想到咱们之中居然混着内奸!怪不得之前几次突围都是失败了,唉!这下完蛋了,无法接应父亲,他们可就危险了!”
一名受伤的副将愤愤道:“若不是这些武林人士混杂进来,咱们岂会中了辽狗的奸计!”杨宗政皱眉道:“林副将,你住口!你以为没有这些武林高手,辽军就不会买通手下的士兵将领么?若不是这些高手们几次解围,咱们这些重要将领,恐怕不知死了多少次了!”阳逸道:“唯今之计,只有希望城中派人前来接应了。”
次日一早,陈佩之等人早早醒来,杨延昭道:“公主,咱们趁早上路吧。”赵婷点了点头,问道:“云剑没有回来么?”杨延昭道:“李公子也还没有回来。”陈佩之道:“我去看看。”正要出门,却听得一人笑道:“贤弟,不必去了。”笑声中云剑和李幕颜两人并肩走了进来。
众人松了口气,杨延昭道:“云公子,怎么样?找到黑白子前辈的尸首了吗?”云剑摇了摇头,道:“我大哥呢?”杨宗政道:“云公子昨日独自跑去喝酒,现下恐怕还没醒来。”带到众人吃过早膳之时,云尘才惺惺出门。
杨延昭一行人正要出门,却见耶律隆恩几人迎面走来,跟在一旁的还有西夏一品堂和千云楼六位高手。当下众人拱手作别,西夏高手也随着离去。耶律隆恩笑道:“杨将军,你们一路好走,本将也要回大辽了,这次比试被歹人迫袭,至于没有结果,实是可惜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