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罗马历史上,曾经出现过很多特立独行的皇帝,其中既有如君士坦丁那样因为充满创造和对新鲜事物兴趣的原因成为了开创一代新世的英主,可也如尼禄一样因为那过于奇怪的性格导致最终身败名裂。
所以在这样一个层出不穷的出现着各种标新立异的人物的帝国里,伦格.朱利安特.贡布雷皇帝的稀奇古怪说起来并不算是很显眼,和那些前辈比起来,他在罗马人的心目中最多算是有些喜欢美色而已。
所以伦格忽然渡海约会情人的举动,虽然在很是满足了一下君士坦丁堡民众那喜欢议论别人的流言蜚语和家长里短的兴趣,不过很快人们就被另外一些更加吸引人的话题引开了视线。
罗马帝国最高级的军事会议,也就是在这样一个丝毫不会引起人们注意之中悄悄召开的。
凡是第一次来到阿赛琳的行宫的罗马将领都没会因为这座宫殿的奢侈感到咋舌,人们没有想到那个盛传中的女海盗居然会是这样一个喜欢享受的人,或者说在人们心目中海盗除了粗鲁之外,应该并不具备那么细腻得近乎精致的生活。
不过阿赛琳显然并不是这样,特别是自从她把原本属于她外公的一个来宦官招来之后,她就任由着那个老太监把她的“小窝”打扮得如同一个萨拉森王宫的宫殿,而且她似乎是很享受那种感觉似的,找来了一些萨拉森女孩子,让她们穿上了那让罗马男人看了不由心血激涌的裙裤和短上衣,在轻歌曼舞般的扭动中在宫殿里走来走去。
阿赛琳显然对在她外公那里度过的那段时光颇为怀念,所以即便是在海上时,她也是穿戴着一身萨拉森人的衣装,这甚至很多一段时间让人们并不知道,可怕的厄勒冈的女主人,却原来是的里波黎伯爵雷蒙德私生女。
而被伦格驱逐出君士坦丁堡的安露蓓尔俨然成为了这座宫殿的女总管,在她那半是囚禁半是放逐的奇怪处罚下,安露蓓尔在这座宫殿里拥有着能够指挥仆人,却不能擅自离开城堡的尴尬身份。
所以当看到伦格忽然出现在城堡中时,安露蓓尔开始准备回避,可当她发现皇帝显然一时半会不会离开后,她就泰然的出现在伦格面前,而且还时不时的露出一种挑衅般的神色。
伦格对于保加利亚公主的那种样子却视而不见,他在这几天当中看上去似乎只是和阿赛琳陷入温存恩爱之中,可是实际上他派出去的使者却几乎在他进入宫殿之后就没有停下过脚步。
大批的使者被秘密派出,然后有有人不断的到来,在人们还在为皇帝的风流韵事议论纷纷时,伦格却已经开始向罗马军团的将军们下达了各自的命令。
对于阿诺伊这个人虽然并不了解,但是从那位苏丹当初向赫克托尔展示他对罗马的熟悉时,伦格已经意识到在罗马显然有着科尼亚人的奸细。
罗马的开放的确让罗马获得了巨大的回报,但是却也毫无疑问的为那些不怀好意者提供了良好的机会,这让罗马很长一段时间来对其他国家几乎没有秘密可言,而这个时代对国家政治与军事秘密的普遍忽视,让罗马更是变得完全无所保留。
这是路呢个所不能容忍的,他觉得如果自己的一举一动很快就让那个远在草原上的科尼亚苏丹知道,那实在是一种让他感到沮丧的结果,可是做为一个皇帝,他的一举一动都会受到人们的关注。
他相信只要自己在圣宫中频繁召见那些将军,那么阿诺伊很快就会有所警觉,虽然到现在为止,从边境传回来的各种消息表明,科尼亚人还没有出现即将进攻罗马的迹象,但是在伦格的心底里,他知道那个时间应该已经不远,甚至可能这个时候他们已经有所举动。
这让伦格知道自己的时间固然不多,而已经远赴边境的汉弗雷所要面对的将是更加严峻的局面。
正因为这样,伦格从来到别宫之后就开始急不可待的派出各种各样的信使,在等待着那些回信的同时,他终于和阿赛琳享受到了那难得短暂的温柔。
依靠在伦格身边的看着自己那个“地中海沙盘”的阿赛琳眼神一直不停的在水面上来回扫视着,当看到塞浦路斯时,她漂亮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弯出来的笑容让她看上去就好像是一头看到了猎物的狐狸。
“伦格,如果我把我的钱都给你,你会用什么交换?”阿赛琳在伦格耳边问着“要知道厄勒冈的财富可不只是我们抢到的那些,甚至还有原本属于我外公的那些沙漠部落的财富,而且塞浦路斯的钱我也可以给你,不过告诉我你会给我什么?”
伦格看着笑眯眯的弯着眼睛看着自己的阿赛琳,在寻思了一下之后挑起她的下巴轻轻吻了一下:“如果我给你一个孩子……”
“小伦格,难道你认为可以随意就让我怀孕吗?”阿赛琳有点嘲笑的说“要知道在埃及宫廷中一直有各种能让人避免怀孕的方法,这些我可是从很小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
“难道你不想为我生个孩子吗?”伦格略显有些无奈的叹息了一声,他知道阿赛琳一直没有怀孕显然是有着特殊的原因,虽然他也曾经想过这种可能,但是一旦听阿赛琳自己说出来,他还是不由有些怅然。
“伦格,我还不能怀孕,至少现在还不行,”阿赛琳的情绪也有些低落,她轻轻扭过头看着微微波动的水面,然后又回头看向伦格“那么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来找我,难道就是为了让我怀孕吗?”
阿赛琳的话让伦格脸上的神色微微一滞,他知道阿赛琳恰好说到了关键,他这个时候来找阿赛琳,的确并不如看上去那样简单,这让他觉得自己对阿赛琳有着一丝歉疚。
“告诉你要什么?我不知道自己用什么能让你快乐,不过我知道你不快乐。”伦格低吟着,看到阿赛琳脸上掠过的一抹阴郁,他再次发出一声叹息“阿赛琳,告诉我究竟要什么,我用什么才能让你变的快乐点?”
阿赛琳的嘴微微张开,似乎就要说什么,可是最终她的嘴角一翘,露出一个属于她特有的那种海妖般的笑容:“把我的舰队还给我,让我重新重新成为地中海的女王。”
“你会是地中海的女王的,我发誓你一定会是的。”
伦格亲吻了一下阿赛琳的额头,可是就在他要接着说什么时,一个使者已经出现在水池的对面,看着那个急匆匆出现的使者,伦格知道难得的安静已经被打破了。
二月六日,罗马皇帝在博尔普鲁斯海峡对面的城堡行宫中秘密召见了罗马新军团的将领们。
这些将领是自从罗马新军团建立以来第一次完全如此整齐的聚集在一起,这些人中既有来自寒冷北方的罗斯将军,也有来自色雷斯的强盗出身战士,更有一直在南方边境行省因为多年与科尼亚人对抗而富有经验的沙漠骑兵,虽然这些人中有很多都是第一次见到皇帝,但是他们却都有着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他们都有着与那些逐渐老朽昏庸,已经变得只是一味贪图安逸与享乐的罗马人截然不同的精神和激情。
已经逐渐变得充满了昏聩腐朽的罗马在向世人夸饰着它那令人垂涎的财富和奢华的同时,也毫无保留的暴露出来它已经被侵蚀得千疮百孔的躯体,这不但引来了异教徒的侵略,甚至也早引起了同为基督徒的法兰克人的窥伺。
这引起了很多一心期望重振罗马的人的担忧,可是这些人却往往只能用充满忧虑的心思来为罗马担心,而现在他们其中的这样一些人却成为了罗马新军团的将领,他们是罗马皇帝挑选出来的战士,他们当中很多人固然有着非凡的军事才华,更重要的是这是一群充满了朝气,甚至充满了侵略和野性的罗马军人。
早年的罗马人是跟随在披着被风干的狼头面具的将军身后冲向他们的敌人的,罗马城那著名的母狼祖先虽然因为皈依基督而没有人再予以提起,但是狂野和充满侵略的獠牙,始终是流淌在那些憧憬着过去光荣的罗马人体内血液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当伦格见到那些人的时候,他从这些将领的眼中看到了他所需要的那些东西,那是在很多罗马贵族和将领的眼中已经很难找到的锐气,罗马军队的灵魂在他们的身上已经很难找到,更多的已经是被宫廷的相互倾轧和奢侈糜烂的生活所熏染,而这些人显然并不是,他们的眼中依然有着锐利和对荣誉的贪婪,那正是现在的伦格所需要的!
“我的将军们,如果有一天看到罗马的疆界被迫缩小,需要你们保护的罗马人被异族征服,那么就是这里所有人的耻辱,这个耻辱属于我们当中的任何一个人,因为是我们让这一切发生的,而我们现在在这里就是为了避免这种事情的发生。”
伦格看着那些将领缓缓的说,他看着那些眼睛的主人,从它们当中看到了被他的话所引起的炙热的感情,他知道在这些当中各自有着他们自己的野心,甚至有人的野心大得足以给他们自己带来灾难,不过这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他需要这样的将领,需要一群能够打破那沉重的覆盖在整个罗马帝国上的如同尸布般的沉沉死寂。
“我们与科尼亚人将会发生的可能会是关系着罗马未来的一场战争,”伦格想那些将领说着,他要让他们明白他们要面对的究竟是什么样的将来,而且也要让他们明白这场战争对罗马究竟有着什么样的意义“我不可能把所有罗马军团都交给你们,甚至连驻守君士坦丁堡大区的军团也不能调动,因为这些军团将是保护罗马的最后力量,所以你们只能依靠自己的军团与科尼亚人对抗,而且我要告诉你们的是,这一次你们很可能要面对的是科尼亚的苏丹阿诺伊.亚尔斯兰。”
将领们一时间露出了愕然的神色,他们知道皇帝秘密召见自己这些人显然有着重大事情,不过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他们要承担的会是这么令人激动却又沉重的重担。
“将军们,我们不知道科尼亚人会从哪里发起对罗马的进攻,和罗马能够自由的出入不同,我们能够得到的关于科尼亚的消息实在太少了,这是我们最为被动的地方,所以我已经让我的朋友汉弗雷到边境上去,至于你们的职责就是在罗马边境更加深远的地方等待时机,当科尼亚最终出现时,你们要做的就是抵挡住他们的进攻。
”
一时间有人的脸上露出了疑惑的神色,他们不知道皇帝之前那让他们为之振奋的话怎么会最终变成只是让他们抵挡住科尼亚人的进攻,这与他们心目中所期盼的有着太大的区别。
迎着那些将领眼中的不解,伦格心底里轻轻叹息一声,他知道在这些不安于现状的罗马将军们心中,他们希望的是能够重显罗马辉煌的荣耀,但是这却不是他现在能够给他们的。
阿诺伊.亚尔斯兰之所以在这个时候如此迫不及待的要向北方发起战争,固然是因为随着法兰克人的到来,埃及人对他的威胁已经消弭,但是更重要的未尝不是因为乌古斯人对科尼亚的威胁越来越大。
别人也许并不知道这些事情,至少很多罗马人并不去关系科尼亚另一边的边界外还会有些什么,但是伦格却知道这对罗马人意味着什么。
现在的罗马如果与科尼亚人发生一场举国大战会是什么结果?伦格一想到这个就不禁为之苦恼,他知道如果那样即便获得胜利,那么战争之后所带来的灾难才是真正会把罗马拉入地狱的开始。
要让罗马在自自己手中走向辉煌,这个想法的确深深的吸引着伦格,不过他却知道这样的幻想可能会给罗马带来什么样可怕的后果。
伦格不可能把这一切对这些将领说的很清楚,他知道在这些罗马军人的心目中,重建辉煌才是他们所憧憬的,对他们来说,也许这些关乎罗马未来的事情太遥远,或者是太过不够明白,他们只希望用手里的武器砍向他们的敌人,然后用胜利点缀他们的荣耀。
罗马未来的辉煌也许不会在自己的手中出现,甚至也许自己有生之年也不会看到帝国走向辉煌,一想到这个伦格心中不禁略微有些无奈,可是他知道如果不能明白这个,那么自己不但不会为罗马带来荣耀,甚至可能会带来灾难。
要让如同大病初愈般的罗马得到机会,得到那足以能够争取到的宝贵的时间。伦格从来没有忘记过自己一直为之努力的这个目标,甚至即便是面对即将开始的战争也没有忘记。
让汉弗雷在边境抵抗随时可能会出现的来自科尼亚的进攻,而分散在罗马境内的军团则如同一道道的屏障般随时准备对科尼亚人进行反击,这就是伦格所能想到的唯一能够阻止科尼亚人进攻的方法!
只要阻止住科尼亚人向地中海的渗透,而罗马人在小亚细亚依旧能够耸立不倒,那么接下来的将会是一场也许旷日持久却可能会彻底改变科尼亚命运的对峙。
历史上的科尼亚正是因为担忧来自东方乌古斯人的侵扰,才会不遗余力的把罗马人赶出小亚细亚,当他们完全控制了小亚细亚甚至是黑海沿岸之后,他们就再也没有了对背后的顾忌和担忧。
那么现在呢?难道自己不是可以利用这样的局面吗?
伦格这样想着,他知道自己这样做其实不过是个无奈之举,可是在这个时候,他除了选择这种消极而又拖延的方法,却没有任何其他更好的措施。
罗马未来的敌人依旧很多,伦格不能让罗马再次如历史上那样,因为与异族常年的对抗和消耗,而最终变成来自背后的敌人口中甜美猎物的悲剧。
………………
史蒂芬娜是在一个略显阴郁的傍晚来到行宫的,当看到安露蓓尔的时候她的脸上露出了鄙夷的神色,虽然这让那位公主颇为恼火,但是看着伦格对伯爵夫人恭敬的态度,安露蓓尔只能在心底里暗暗诅咒。
“伦格,为什么要让那个女人留在这里?”史蒂芬娜不解的问着,如果不是因为安露蓓尔长得并不漂亮而且名声未免太糟,她甚至怀疑伦格是因为贪图她的容貌,不过即便如此这位未免显得刚直的伯爵夫人依旧觉得不可理解“那个女人简直就是个耻辱。”
对于史蒂芬娜那过于是非分明的性格,伦格只能为之苦笑,他无法向伯爵夫人解释自己这样做不过是为了希望有一天能够让安露蓓尔成为引出瑞恩希安的诱饵,因为在这位伯爵夫人看来,那样做可能完全是违反做为一个骑士应有风范的。
“伦格,汉弗雷在边界上还好吗?”伯爵夫人终于问了起来,她对儿子的担忧溢于言表,特别是当看到那些出现在城堡里的将领之后,她更是确定也许边界上会发生一些让她担心的事情。
“伦格……”史蒂芬娜开口要说什么,可最终却没有说出来,她只是伸手轻轻抚摸着伦格的脸颊,在默默的看着他一阵后,发出一声叹息。
“夫人,如果您需要,我现在就下令把汉弗雷调回来。”明白史蒂芬娜心中想法的伦格轻声说,他知道伯爵夫人为儿子担忧的心情,尽管他是因为信任才派遣汉弗雷到边境去,可伯爵夫人的忧虑让他还是不禁兴起了收回命令的想法。
“不,”史蒂芬娜微微摇头,她看着伦格的眼中透着一丝慈爱“汉弗雷一直梦想着和你一起并肩作战,那对他来说是一生中最大的荣誉,而且他一直希望自己能成为英雄,博特纳姆对他来说太小了,他应该有属于自己的一切,而不是永远在我的呵护之下。”
说到这儿,伯爵夫人脸上浮现出一丝红晕,她的手指在伦格脸颊上轻轻抚摸,享受着这世界上没有几个人能享受的特权,然后她有些困惑自语似的说:“我当初怎么会生出要杀掉你的想法呢,那不是对上帝的亵渎吗?是你改变了汉弗雷,让他成为了一个受到世人尊敬的伟大的伯爵,谢谢你伦格。”
说着,伯爵夫人探身在伦格的额头上轻轻一吻,同时轻声吩咐:“答应我照顾汉弗雷,让他平安的回到我的身边来。”
“我答应您夫人。”伦格低声回应。
公元一一九一年二月二十日,名义上正在小亚细亚行宫中与情人幽会的罗马皇帝,带领着分批渡海的六千名神圣近卫军悄悄启程,向着罗马与科尼亚边境出发。
在那里,他的军团要在上千罗马里的边界上等待着科尼亚人随时会发动的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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