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赛琳的话让那些一心期待着能得到救援的皮尔利兹贵族霎时目瞪口呆,如果不是他们对这个女人杀人的可怕举动实在是印象深刻,甚至已经有人忍耐不住冲进去对她大喊大叫了。
“哗啦……”随着一阵水流声,纱帘外的男人们看到里面阿赛琳的身影忽然从浴池里走了出来,尽管隔着幕帘显得隐约不清,但是他们的心却随着那个婀娜身影走动不禁急速跳动起来。
阿赛琳似乎并不在意幕帘后面那些想看却又没有胆量的皮尔利兹贵族,她走到一张大理石桌旁,一边用细亚麻长巾擦拭着身体,一边向那些贵族淡淡的说:“我想你们和我一样清楚,即使救赎骑士团不出现,你们也绝对不能向保加利亚人屈服,因为你们应该比我清楚他们的可怕。只是你们没有一个人能抵挡住他们的进攻,而且如果我没有猜错,很快就会有新的敌人,到了那时候,你们除非自愿打开城门,否则等待你们的只有杀戮。”
说到这儿,阿赛琳把长巾慢慢放下,她看着眼前眼前镜子里模糊的身影,停了一会之后用低沉的声音问着:“那么你们当中有人认为应该打开城门吗?”
幕帘外一片死寂,一时间没有一个人敢开口回答她。所有人都知道了到了这时皮尔利兹的命运已经彻底和这个女海盗,或者说是和救赎骑士团联系在了一起。
正如阿赛琳所说,保加利亚人的残酷可怕他们比任何人都熟悉,而刚刚发生的与保加利亚人的战斗和阿赛琳杀死保加利亚将领的举动,已经让他们彻底明白,到了这个时候即使放弃反抗,一旦保加利亚人进入皮尔利兹城,等待他们的也只有令人胆寒的报复。
但是,一想到随即可能会来临的敌人,皮尔利兹人又不禁一阵畏惧,尽管不知道斥候描述的那些军队来自哪里,但是一想到皮尔利兹少的可怜的守军,贵族们就不禁从心底里感到畏惧,
已经穿上一件宽大长袍的阿赛琳掀开幕帘走了出来,虽然长袍的腰带束得很近,但是下摆上的开叉却在她迈动脚步的时候,隐约露出了她那两条健美修长的长腿,这让那些贵族不禁一阵慌乱,尽管知道就这么望过去,很可能就会遭到这个可怕女人的报复,但是还是有人不由自主的向着她的身体悄悄瞥去。
“如果你们把看我的勇气用在守城上,也许皮尔利兹就是另外一座君士坦丁堡了。”
阿赛琳透着讥讽的警告让那些贵族不禁面红耳赤,同时她似乎看穿了他们的心思似的微微一笑“也许你们认为我们受不住皮尔利兹,但是我要告诉你们,只要我在皮尔利兹一天,就绝对不会让这座城市失守,因为这里已经在贡布雷子爵的救赎骑士团的保护之下。而任何对皮尔利兹的进攻,都将被认为是对救赎骑士团的挑战,所以你们尽管放心,尽管子爵并不在皮尔利兹,但是我可以用我的厄勒冈担保,贡布雷子爵一定不会让皮尔利兹丢失的。”
阿赛琳的话让皮尔利兹贵族们一时间不知道究竟应该再说什么,但是他们知道,到了这个时候,他们唯一能做的,也只有和眼前这个美丽而疯狂的女海盗一路走下去了。
色雷斯五月的天气并不显得炎热,但是却十分的干燥,即使是在水源充足的色雷斯平原上,人们也要尽量早早的为即将到来的旱季做着准备。
和上色雷斯人争强好胜甚至惹是生非的习性不同,位于平原上的绝大多数下色雷斯人更愿意过着比较平和甚至慵懒的生活。
对于外来者,平原人更愿意用温和的方式对待他们,不过当然这些人的腰包要是鼓鼓的。
和希腊靠近地中海岸边的的城市一样,下色雷斯人很早就开始以赚钱做生意,而不是成为雇佣兵来养活自己。
他们用色雷斯特有的各种丰富的矿藏烧炼出来的金属雕塑成各种精湛的艺术品和令人叹为观止的坚固武器,然后把这些珍贵的货物卖给来自欧洲腹地的商人。
精湛的武器铸造和许多年来在艺术品上的手艺,让下色雷斯成为了远近闻名的贸易重地,而那些与色雷斯接壤的欧洲小国的贵族骑士们,更愿意从这里,而不是显得十分遥远的君士坦丁堡买到更加廉价的货物。
这一切让下色雷斯人一堵认为自己可能会永远过着这种看起来十分不错的好日子,但是显然他们错了。
保加利亚的叛乱让色雷斯遭受到了意想不到的侵袭,随着越过边境的土匪和保加利亚军队的不停骚扰,很多色雷斯乡村贵族和农民不得不放弃他们的土地,向着城市撤退,到了最后,除了一些大型城市外围还能受到保护的乡村之外,大片的土地都因此荒芜,而这也成为了导致饥荒的主要原因。
即便如此,在城市边沿的农民也还是不得安生,他们一边种地,一边要随时防范着突然出现的保加利亚或者是色雷斯当地强盗的袭击。
突然进攻皮尔利兹的保加利亚军队的到来,让很多农庄里已经变得一片荒芜,不论是地主还是农民,色雷斯人惊恐的躲避着这些来自北方巴尔干山脉后面来的强盗,当他们终于退走时,回到农庄的主人,看到的只有被抢劫的一片狼藉的废墟。
因为保加利亚人没有再出现,尽管皮尔利兹城里的人一再警告,但是还是有人忍耐不住回到了自己的家里。
附近一些农庄里开始慢慢燃起了炊烟,人们回到自己的家中收拾起被破坏的一塌糊涂的家园,似乎一切很快就这么过去了。
但是皮尔利兹的人们却并不这么认为,尽管时间很短,但是全城的人几乎是发疯的加固着城墙,准备着武器!
从斥候那里听到的关于可能随时会到来的敌人的消息让皮尔利兹人感到畏惧,同时他们也不由得对那些近卫军是否能真的守护皮尔利兹城感到半信半疑。
西方殷红的天空里,夕阳投射下的最后几抹亮光把皮尔利兹称城城墙染上了一片璀璨的金红色,这让站在城头上的阿索尼娅似乎感到自己就站在一座金光闪闪的黄金城堡里似的。
她看到不远处始终望着外面的阿历克斯定定的瞪着河对面,尽管她一直在做着手势,甚至开口轻呼,但是阿历克斯却似乎始终没有回过头来。
这让阿索尼娅感到有些不快,她提起裙角慢慢走去,当来到阿历克斯身边刚要开口时,她恰好听到了他嘴里发出的一声低低的自语:“应该就在这里了。”
“你在说什么?”
阿索尼娅奇怪的问着,她伸手轻轻拉住阿历克斯的手,但是还没等她再次发出声音,阿历克斯已经忽然一把抱住她的身子,把她挤在城墙上“答应我,阿索尼娅,如果皮尔利兹城守不住,你一定要想办法逃出去。”
“你说什么?”阿索尼娅愕然的看着阿历克斯“难道你认为我们守不住这座城市吗?”
“我不知道,”阿历克斯尽量让声音放低,他揽着阿索尼娅的腰身一边轻轻在她身上摩擦着,一边在她耳边低声说:“我们可能真的守不住这里,要知道这里根本就没有任何可以屏障的险要,而且这些皮尔利兹人太懦弱了。”
“可是你是阿历克斯,”阿索尼娅无法理解的微微摇头“所有人都知道你甚至守卫过耶路撒冷,而萨拉丁的人数要比保加利亚人多的多。”
“可是这里并不是耶路撒冷,皮尔利兹人也不是耶路撒冷人,”阿历克斯无奈的苦笑着“答应我,一旦守不住的时候你就和阿赛琳一起离开,我只要能保护你们两个人的安全就可以了。”
“真的守不住吗?”阿索尼娅开始感到担忧了,她同样放低声音怕被人听到似的在阿历克斯耳边问着“那么贡布雷子爵呢,骑士团不是应该已经越过彼罗得山隘口了吗,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见到他们的影子?”
“我不知道,”阿历克斯有些焦躁的放开阿索尼娅,他再次看向城外,在远处,横过皮尔利兹城的河流就如同铺上了一层金色波动的地毯般潺潺流淌,而阿历克斯却似乎从河对岸宁静的麦田里看到了由北方席卷而来的敌人“这次我们可能要面对的是腓特烈的骑士,要知道即使是子爵大人也是因为这个德意志国王才来到色雷斯的,我不知道我能不能挡住他的军队,要知道我从来没真正自己指挥过一场战争。”
“那就指挥一次,”阿索尼娅把脸颊贴在阿历克斯的后背上“别忘了,人们称为你为使徒,他们甚至有人把你叫做“贡布雷子爵的盾牌”,我相信你一定能做成别人做不到的事,也许有一天你甚至会成为一位了不起的罗马将总督。”
阿索尼娅的鼓励让阿历克斯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激动,他没有想到自己心爱的女人会如此的信任他,这让他那颗不安的心不由变得轻松了不少。
“上帝眷顾圣子,而圣子选择了我们,”阿历克斯微笑着轻轻捧起阿索尼娅的脸“为了你,我也会守住皮尔利兹的。”
随着阿历克斯把阿索尼娅的身子紧紧搂在怀里,两个拥抱在一起的身影在落日余晖的照射下,长长的影子投射在处处闪着金光的城墙上。这一切落在远处站在一座塔楼上的阿赛琳和德尔泽的眼中,不禁让两个人都看着不禁陷入了一阵沉默之中。
“告诉我,贡布雷子爵的骑士团究竟在哪里?”德尔泽的声音低沉,他的手里拿着一个小小的酒罐,原本和其他强盗颇为不同,看上去更像个学者的他,这时却真的像个强盗般充满了野蛮“不要对我说你不知道,否则我就再也没有以前的好脾气了。”
“我的确不知道,”阿赛琳背对着德尔泽,双眼一定不动的看着下面的那对情侣“甚至我根本都没有告诉他我是和阿历克斯一起来的,他更不会知道我们现在正在皮尔利兹。”
“上帝,难道这一切都不过是你一时的心血来潮?”德尔泽愕然的看着阿赛琳,他不知道眼前这个女人究竟在想些什么,更不知道她为什么到了现在依然这么冷静“难道你不知道保加利亚人随时会再回来吗,或者你认为自己真的能带领这些人守住皮尔利兹?”
“我从来没说过自己能守住皮尔利兹,”阿赛琳干脆的回答让德尔泽再次露出一脸愕然,而她接着说出的话,则让这个色雷斯强盗不禁目瞪口呆:“而且如果皮尔利兹失守,也许对伦格来说未尝不是好事。”
“你这个女人究竟在想什么?”德尔泽愣愣的看着阿赛琳,他到这时才觉得自己其实从来没有真正认识过这个女人,即使曾经看到过她几副不同的面目,但是却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眼前这个女人究竟是什么样。
“皮尔利兹可以被保加利亚人夺走,而到了那时候这座城市就不属于罗马了,”阿赛琳忽然转身看着德尔泽“我要的就是这样的一个结果,伦格不惜让整个骑士团卷入色雷斯的暴乱之中,就是为了能在这里建立起他所向往的世界,而我要做的就是让他的这个梦想实现。”
“你真的那么爱他?”德尔泽愕然的看着阿赛琳,看着同样孕育在夕阳之下的阿赛琳,一种无法言喻的感觉让他对那个没有见到,却到处都能听到他名字的贡布雷子爵感到一阵强烈的嫉妒“可是我听说他有一个未婚妻,而且还是位公主。”
阿赛琳的脸颊微微一动,她避开德尔泽盯视着她的眼神,看向外面的平原:“是的,埃德萨的玛蒂娜是他的未婚妻,而且她已经为他怀上了孩子。”
“那你呢?”德尔泽慢慢先前走去,随着他的问话,他能看到阿赛琳的肩膀在微微颤抖“你是因为爱他才不愿意离开他的吗,要知道我从一开始的时候就看出你和别人不一样,你和那个阿历克斯或者是阿索尼娅都不同,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我觉得似乎看到了我自己。狂野,渴望冒险,自由自在,这一切都让我觉得好熟悉,然后你所做的一切更让我觉得就好像是看到了一个天生的强盗。”
“我原本就是一个海盗,”始终没有回头的阿赛琳声音变得冷淡起来“如果你担心会有危险,那你可以现在就带着你的人离开,否则就听从我的命令。”
“我要知道为什么而战,”德尔泽在稍微犹豫之后终于抬起手,他的缓缓的搭在阿赛琳的肩头,当他感觉到她的肩头微微一颤,随后就平静下来之后,他的嘴角不由露出了一丝微笑“我要知道你为什么而战,难道你觉得为了他,值得这么做吗?”
德尔泽的询问,换来的是阿赛琳无言的沉默,不过他并不着急,而是耐心的等待着,一时间塔楼上一片沉寂。
远处的夕阳已经开始变得暗淡下去,从东方映起他的黑暗逐渐笼罩了这片似乎看不到尽头的平原。
始终沉默的背对着德尔泽的阿赛琳忽然动了动,随着她的肩膀微抬,德尔泽随着她指向远方的手指看去,在地平线上,一团似乎若隐若现的影子正悄无声息的向着皮尔利兹城的方向延伸过来。
“是骑兵。”德尔泽低声说着,他从阿赛琳的肩头微微看去,看到的是她脸上那种会让人为之心醉着迷,却有时候却又让人不禁胆战心惊的迷人笑容。
下面的城墙上守卫的士兵这时也已经发现了异常,他们叫喊着大声向下面的人警告着,一时间城上城下一片忙乱。
阿历克斯在看着阿索尼娅下了城墙之后才放心的转过身,这时他已经看到了那些散落在远处田野里的农庄中开始出现了一片片明显不是炊烟的火光,随着那些越来越近的农庄隐约传来的阵阵惊慌恐惧的惨叫呼喊,皮尔利兹人清楚的感觉到了那已经逐渐毕竟的敌人的脚步。
昏暗的田野里,一片越来越清晰的马蹄声从远处传来,随着越来越近的影子终于停在河对面,皮尔利兹城头上的守军看到了一大片晃动的人影和雪亮的马刀在夜色中闪过的片片亮光。
“保加利亚人,”登上塔楼的阿历克斯低声向阿赛琳报告着,同时他认真的注视着河对岸更远处正在黑暗中涌来的敌人“也许还有腓特烈手下的骑士。”
“我想不会,”阿赛琳微微摇头“要知道海盗在闯进别人的地盘的时候,总是要先装成商人,然后找借口再开始抢劫,如果有谁敢大摇大摆的明抢别人的生意,就会招来所有海盗的报复,要知道即使是我也一样不能破坏这个规矩,我想腓特烈在色雷也应该是这样,要知道贵族和强盗原本就是一种人。”
一声轻笑从站在旁边的德尔泽嘴里发出来,不过当他看到阿历克斯瞪过来的怒视眼神之后,他无奈的耸了耸肩膀,不再出声。
“腓特烈不会让自己的骑士公然进攻罗马的领地,”阿赛琳回头看着阿历克斯“所以我们还有机会,只要能守住一段时间,伦格就能来救援我们。”
“你不是说你不知道贡布雷子爵在什么地方吗?”德尔泽奇怪的问,他不相信只有三个人在一起的时候,阿赛琳还会用这种谎言欺骗自己。
“我是不知道他在什么地方,但是我知道他爱我,所以我相信只要他知道我在皮尔利兹,他一定会来救我的。”
阿赛琳看着德尔泽淡然的微微一笑,随后转身看着城外越来越多的敌人,不再说话。
德尔泽看着阿赛琳的背影,忽然一时间居然不知道应该再说些什么,他愣愣的看着她出神,直到从河对岸传来一阵阵的喊叫声。
一条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小船从对岸划了过来,船上的人不住的向着皮尔利兹城上大声叫喊着,不过因为天气阴暗和过于遥远,只有河面上不住摇晃的模糊影子在逐渐靠近。
伴着小船靠岸,一根火把忽然点燃了,城上的人们意外的看到了一个身穿修士袍的身影在火把的引导下向着皮尔利兹城慢慢走来。
“是个修士,”阿历克斯有些意外,他本能的放下原本要射出的弩箭,一脸疑惑的回头望向冷冷的看着那个修士的阿赛琳“他们派了个修士来谈判?”
“也许是派了个‘上帝的使者’。”阿赛琳声音冰冷的说。
就在阿历克斯还没明白她这话是什么意思时,城头上已经有人大声喊了起来:“快看呀,那是格勒姆主教,是下色雷斯主教大人。”
皮尔利兹城上霎时响起了一片惊呼,人们举着火把向下看着,同时不住的议论纷纷,对于下色雷斯的主教居然会突然从保加利亚人那里过来,皮尔利兹城的人们既感到意外,又有着说不出的畏惧。
“居然真是个‘上帝的使者’……”终于明白了阿赛琳意思的阿历克斯手里不禁微微有些出汗,做为在圣地长大的他,当然明白一位教区主教对民众来说意味着什么,看着城头上的人们议论纷纷的样子,他忽然觉得皮尔利兹城已经在这一刻失守了。
“让阿索尼娅和你一起离开吧,我只要求你们离开,”阿历克斯看着阿赛琳低声请求着,同时他忽然转头看着德尔泽“如果你想离开也可以,可是我要你保护她们一起走。”
“这个我十分愿意,不过只要她肯和我一起走。”德尔泽故意用一种容易让人混淆的口气回答着,同时他小心的看着阿赛琳一直盯着下面毫无表情的脸,一直不知道这个女人究竟会干出什么来的德尔泽,真的担心她会突然做出令人意外的事情。
“我不会离开,在伦格到来之前,我是不会离开皮尔利兹的。”一直盯着那个主教身影的阿赛琳忽然开口了,她望了望看着自己的两个男人,随着伸手抓起立在旁边的长剑“而且我也不相信我会失败,别忘了我不止是个海盗,也是塞浦路斯的领主。”说完,她再次迈着那种如猫般轻盈的步伐沿着塔楼的石阶向下走去。
这时,城墙下的人们已经乱成了一团,不知道是否该敞开城门的皮尔利兹贵族和那些叫喊着要请主教大人进来的民众相互对峙着。
令人奇怪的是,原本在埃多尼亚被民众膜拜而被贵族排斥的红色黑十字旗,却在皮尔利兹遭遇到了完全相反的待遇。
在城门口,民众斥责着贵族们已经成为了那个根本没见过面的救赎骑士团的帮凶和爪牙,以至本教区的主教都不能进入皮尔利兹城,这让民众感到无法忍受,随着人们大声的呵斥,越积越多的人群开始向着守在城门口的皮尔利兹守军冲撞起来,一时间贵族们的喝止声和民众的咒骂声混合在一起,直达城外。
“看来皮尔利兹已经是我们的了,”听着城里传来的混乱的争吵声,陪在主教身边的一个身材高大的保加利亚人抚摸着浓密的胡子发出残酷的笑声,随即他回头看着不住舔着嘴唇的主教说到“主教大人,等进入皮尔利兹之后,我要请你答应我一件事。”
看着主教疑惑的眼神,保加利亚人呵呵笑了起来:“我要先请你见一个很奇怪的女人,我敢向上帝发誓你一定从没见过这样的一个女人,然后我要请你为我主持婚礼,我要娶那个女人当我的妻子。”
看着这个保加利亚人得意洋洋的样子,下色雷斯教区的大主教却只是脸色阴沉的默不作声。
阿赛琳沿着台阶缓缓的向下走着,她的脸色冰冷,让人根本看不出究竟在想什么,而当她忽然看到站在台阶尽头的奥托时,望着这个法兰西国王的仆人,她的眼中忽然闪过一丝微微的得意。
这时的奥托正微微皱着双眉,眼前不利的局面让他觉得担心,尽管他知道即使保加利亚人占领了皮尔利兹,他也不会有什么危险,但是一想到没有完成主人的命令,奥托就不禁感到一阵阵的焦躁不安。
就在这时,他感觉到了阿赛琳望向他的那种似乎不怀好意的眼神,尽管不知道她究竟想干什么,但是奥托却隐约知道这个残酷却又不失狡猾的女海盗,显然是在打着自己什么主意。
“你说会帮我得到皮尔利兹,”阿赛琳看着奥托“不过这之前你却什么都没做,所以现在该是你实现许诺的时候了。”
说完,不等奥托开口就向着城门下还在争吵的皮尔利兹人走去。
伴着她穿过人群来到城门前,阿赛琳大声命令:“开门!”(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