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太冲动了。冲动会使人变得愚笨。”赵楠满怀讥讽地说。
“我只知道我的冲动会使你那颗聪明的脑袋开花!”晓曼回敬道。
赵楠满脸不屑地说:“那便试试看。”他的话音刚落,眼睛爆射出一道红光。刹那间,一道仿佛似电又不是电的暗流从手臂流遍了全身,她一声惊呼,枪从手间滑落了下去。
赵楠对身边那两人道:“带他们到山洞中去,给他们一天时间好好想想。”
两人过来一人一边扭住了叶子麟跟卫徽,叶子麟反手一个勾漏手往他腋窝下探过去,那人一招搓手,咔嚓一声,叶子麟另一只臂膀也脱臼了。卫徽跟那人交手过两招之后,旗鼓相当,但那人突然掏出枪来。他们完全被制住了。
他们被带到了密林深处的一处悬崖边,一道木梯直达崖壁正中的一个石洞口处。“上去!”那人挥着手枪说。
卫徽抬头望了一眼,这石壁光滑无比,浑然天成,洞口正在石壁正中不上不下的位置。如果梯子撤去,那便是上也上不得,下也下不得,只能听天由命而已。
但此时也别无选择,他们顺着木梯慢慢爬上去了。进了洞口之后,只觉里边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到,赵楠已转身离去了,他们果然把木梯也撤了去。
这时,叶子麟喊道:“赵楠!”
他站住了,转身望着他们。
“你,你如果还保留着一丝以前的记忆的话,你就放了我们!”这话明显带着求饶的意味了,可是就算他保留着以前的记忆,他的本性还在吗?
他说:“正因为我还当你是朋友,所以你们才没有死!我还许诺给你这么高的地位,可是你竟冥顽不灵!”
“好,你不放我们也罢。可是你答应拿到石头,就把迢迢交给我们,你做到了吗?”叶子麟想,如果迢迢出去的话,兴许能报警找到他们的这个据点,这是唯一的一线希望。
“我已经把她交还给你们了。”说完,赵楠跟那两个人都转身离开了。
叶子麟看了一眼手机,仍然没有一丝信号,他开始绝望了。“怎么办?这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晓曼说:“也许有人上山砍柴或者打猎也说不定啊。”
“不会的。金老汉说过,这附近方圆百里就他们那几户人家,再说就是真有人打猎,也不会有谁走到这僻静的森林深处的!”叶子麟绝望地说。
他因为双手脱臼,脸色已经变得煞白,但相对于死亡的威胁,这点疼痛实在是微不足道的。
卫徽拉过他的手来,帮他扭正了关节,他说:“别灰心,我们现在需要的是冷静。纵目人冢我们都能闯出来,这个山洞是难不倒我们的!”
他提议先进去查看一下洞中的情况。他们没有带电筒,只得用手机微弱的荧光照路。洞中并不像他们想象的阴湿,反而很干燥。很快似乎就走到了头,他们似乎听见了微弱的呼吸声!
三个人立时警觉起来,伸出手机到处照。突然晓曼的脚绊到一个软绵绵的东西,那惊呼了一声,低头一看,却是一个人。那人也坐了起来,揉着眼睛。
卫徽把手机凑近,“迢迢?”怪不得赵楠说已经把人还给他们了。
“表哥!”她认出了他们,一下扑倒在卫徽怀里哭了起来。
好了好了,别哭了。卫徽一直安慰她说。
“他简直不是人,他是个魔鬼!他当着我的面喝人血!”迢迢有些语无伦次,激动地拉着卫徽的手说,“我就知道你会来救我的!咱们快走吧!”
见他们都不动,“怎么了,你们?难道、难道你们也是被抓到这儿来的?”她又开始陷入绝望之中。
卫徽看她的样子有点虚脱,他问:“你这几天没吃东西吗?”
她摇了摇头,声音微弱地道:“我已经有近两天没吃东西,没喝水了。”
叶子麟愤愤道:“这赵楠太不是东西了!”
卫徽心内纠结地说:“迢迢,你坚持住!表哥马上想办法的。”
“表哥,扶我到洞口去,我想晒晒太阳。”
现在是晚上,哪儿来的太阳。看来这丫头神志有些犯迷糊了。叶子麟担忧地想。
他们扶着她往洞口去,吹吹夜风也是好的。晓曼突然叫起来:“看这是什么?”她照着洞壁处,正是一个水囊跟一纸包食物。她提了提水囊,蛮沉重的,应该是满的,纸包里是馅肉面饼,足有两斤多。
“不要打开!”迢迢惊叫说。
晓曼问:“怎么了?”
“那是……那是人血跟人肉馅!”迢迢说到这时一阵干呕,“他们说我吃了这些东西才可以放我走!”她扑倒在卫徽怀里啜泣起来,浑不似几天前那个刁横的小丫头。
叶子麟他们也觉无比恶心,晓曼将刚才吃的蛇肉野鸡肉全吐了出来。他们坐在洞口,只觉一阵头晕眼花。
现在他们同时都想到了一个严峻的问题,没有食物和水,他们还能撑多久,特别是迢迢。
叶子麟说:“要不我们先答应臣服他,再相机行事。”
卫徽叹气说:“你没见到那些信徒有多疯狂吗?我看他并不像其他邪教,只是蛊惑教众,可能他拥有跟纵目人一样能影响人的思维的能力,如果臣服于他,你的思想就要受到他的控制。”
“但愿皎皎能平安回去,也许非人机构能尽快找到我们。”叶子麟无意中说漏了嘴,晓曼追问非人机构是干什么的。叶子麟说,一个新成立的特别事件调查局,相当于特工组。晓曼显然不相信,但现在不是争论无关紧要问题的时候。
他们设想过好多种方法,都觉得行不通。月已经沉下,夏夜的天空中闪着几颗稀疏的星子。山间夜汽浓重,山雾东西飘荡。他们再也支持不住,黑甜一觉沉沉睡去。
他们在山洞口默默地坐了一整天,仍是什么办法也没有,反而又渴又饿。迢迢躺在卫徽膝盖上,迷迷糊糊地睡着,她的额头烫得厉害。他们都为她暗暗担忧。
到得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卫徽感觉身边站了一个陌生人,这种直觉是长期在一种警戒的环境中形成的。他立马翻身往后退开两步,他这才看清那个魁梧的家伙就是赵楠身边的其中一个。
卫徽警戒地盯着他,目光在询问他要干什么。当然他不会是来杀他们的,因为他们在这山洞中本来就熬不过五天的。不过他要防备他对他们做些古怪的手脚。
“我没有恶意的。”他笑说。
这时,叶子麟他们都醒了,站起身来往后退了一步。
“我是来送各位下去的。”他说。
他们看了看,果然下面摆好了梯子。“你们会有这样好心?”
“我们当然没有,但是我有。”他的笑带着几分蔑视一切的玩世不恭,与两天前那个冷冰冰的打手模样完全判若两人。
“别以为你们随便拿了一颗石头来,糊弄得了他,却糊弄不了我!”
他这话着实让他们吃了一惊,卫徽问:“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是什么人不要紧,我只是一个冷眼旁观者。”他仍是那种卑睨终生的神气,“卫徽、叶子麟,两位如今在暗世界的名气可不小啊!”
“什么暗世界?”叶子麟问。
“这个卫先生很明白,卫先生本就在暗世界小有名气,不过这次可谓炸翻了锅。”
在这个世界上,有许多人拥有超乎寻常的技术本领,也有许多超乎寻常的事发生,不过他们都是过着低调的生活,极少为人所知,不会打乱正常的生活秩序。这些人就称为暗世界的人,这些事就称为暗世界发生的事。
暗世界的人有他们特殊的联络方式跟信息获得渠道,他们关注着一切异常事件,却又谨慎地隐藏着自身的能力。
“你所指的是什么事,我实在不明白。”卫徽问。
“你们能从纵目人冢逃生,并且打败复活的史前人,这难道还不能称之为奇迹吗?”
“你们怎么知道的?”叶子麟大是吃惊,知道这件事的人并不多,可他却说整个暗世界的人都知道了!
那人笑了笑说:“我们有自己各自的渠道去获得信息。现在我想知道的是你们进墓跟出墓的详细经过,我们做过多种猜测,始终想不明白你们是怎么打败纵目人的。”
卫徽道:“阁下不是来听我们说故事的吧?我想知道暗世界跟赵楠到底是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