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如容的事儿,十阿哥虽说让云锦不要管了,由他来处理,但云锦想到她当时跟自己说话时的表情和语气,心里总还是惦记,再说她毕竟还是小十七未来的嫡福晋,所以云锦后来又到阿灵阿的府上去看过一次如容。
上次云锦过来致哀的时候,阿灵阿的府上还有些乱哄哄的,这次来门前却是冷清的多了,不过倒也不能因此就说是人走茶凉,毕竟府中要守孝,如果这时候还弄得客似云来的,那可不是什么好事。
云锦来到了内宅,见阿灵阿的夫人还有阿灵阿儿子阿尔松阿的夫人,带着未成年的儿子和未嫁的女儿(包括如容在内)已经在院子里相迎了。
“奴婢给侧福晋请安。”大家见到云锦都紧走两步上前,头一个当然是阿灵阿的夫人上前给云锦见礼。
“夫人快请起。”云锦伸手相扶。
其实云锦也出身于钮祜禄氏,按辈分算的话,这阿灵阿的夫人比云锦还大一辈呢,只是在这里却不按这个论,皇权至上,云锦是皇子的侧福晋,就是阿灵阿在世时,见到云锦也一样是要行礼的。云锦当然也不会脑残到跟人讲什么人生而平等之类的话,在这个时代说这种话,跟找死无异,她能做的就是安然受礼,免得累人累已。
“奴婢给侧福晋请安。”
“奴婢给侧福晋请安。”
等阿灵阿的夫人站过一边之后,阿尔松阿的夫人就带着其他人上前来给云锦请安。
“大家都起来吧。”
云锦伸手扶起了阿尔松阿的夫人,对其他人只是抬了抬手。
“侧福晋请到屋里歇息。”阿灵阿的夫人肃手相让。
云锦笑了笑,在众人的陪同下,来到主屋坐在首位上,其他人则都坐在她的下首。
“夫人,”云锦等下人们上完茶水之后,才看着阿灵阿的夫人说道,“您的气色看起来比上次好多了。”
“有劳侧福晋关心,奴婢也觉得身子比那时候好些了,”阿灵阿的夫人说到这儿,站起身来对云锦行了个礼说道,“侧福晋,上次您到府上为先夫致哀,府中因为事情来的仓促,有些乱糟糟的,对您实在是有些怠慢,今儿个奴婢们在对您表示感激之余,还要请您恕罪。”
阿灵阿的夫人这一起身,其他人自然也跟着站了起来。
“夫人快快请起,”云锦也赶紧站起身来,上前扶起阿灵阿的夫人,“有什么话咱们坐下来再说。”
“侧福晋请坐。”阿灵阿的夫人反手过来扶着云锦让她先坐下。
云锦也知道自己不坐,这帮人也没法坐,所以也就不跟他们客气了。
“夫人,”云锦等大家都坐下之后,笑着对阿灵阿的夫人说道,“您知道,我也是出身于钮祜禄家族,算起辈分来,您比我还要长一辈呢,所以跟我万万不用这般客气。”
“咱们钮祜禄家族一直都以您为傲呢。”阿灵阿的夫人恭敬的欠了欠身。
“夫人过奖了,”云锦笑笑说道,“咱们钮祜禄家族有孝昭皇后和温僖贵妃在前,我实在是当不得为傲这个词。”
“您现在是雍亲王的侧福晋,”阿灵阿的夫人笑笑说道,“又代行嫡福晋之职,自然是咱们族中的骄傲了。”
“好了,不说这个了,”云锦笑了笑,对阿灵阿的夫人说道,“这次我来之前,爷也说了几句话让我带过来。”
“恭听雍亲王教诲。”阿灵阿的夫人赶紧站起来,恭敬的站着。
其他人又跟着站了起来。
“都坐下,”云锦只得又起身去扶阿灵阿的夫人,“我们爷说了,不过是几句家常话,不用恭听了。”
“是。”那些人这才坐了下来,只是并不没有坐实,站头挺胸的,看起来就很不舒服。
“我们爷说,”云锦也知道她们这是因为一会还要再起身谢恩,所以也不管他们坐的舒不舒服了,赶紧把四阿哥的话说出来,“因为皇上有命,皇子不得结交大臣,所以他素日与阿灵阿没什么往来,只是阿灵阿突然病逝,于朝廷实在是一大损失,他的心里也觉得很是惋惜,还请夫人节哀,特备了一些药材,给夫人补身。”
“奴婢谢雍亲王的恩典。”果然阿灵阿的夫人又站起身来行礼谢恩。
其他人自然又跟着起来了一回。
“我们爷面上一向清冷,”云锦又扶起了阿灵阿的夫人,大家重新坐好之后,她笑着说道,“但对阿灵阿还是一向敬重的,没想到他会突然……不说这个了,既是咱们同出一族,而如容又与小十七是那样的关系,你们府中之事,我自然也会看重几分,如果真要有什么困难,只管去找我。”
“谢侧福晋恩典。”阿灵阿的夫人又要站起身来,云锦赶紧挥手止住了,“快别这样了,再这么着咱们这话也不用说了。”
“是。”阿灵阿的夫人又坐了下来。
“当然,”云锦笑着继续说道,“以贵府的爵位实力,实在也是用不着我帮什么忙的,我不过是白说着,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不是?”
“侧福晋说的是。”阿灵阿的夫人欠了欠身。
“好了,我也不多坐了,”云锦笑着说道,“看着夫人的身子康健,各位也都很好,我也就放心了,只是我在临走前,能不能跟如容单独说几句话?”
“侧福晋请,”阿灵阿的夫人站起身来,“奴婢们这就回避。”
“额娘,”如容这时开口说道,“女儿能不能请侧福晋到女儿的房间里坐坐?”
“好啊,”云锦没等阿灵阿的夫人说什么,直接就答应了,“我正好也想看看如容的香闰呢。”
“那,好吧,”阿灵阿的夫人见已经是这样了,也不好反对,只叮嘱如容道,“好生招待侧福晋,千万不要失礼。”
“夫人放心吧,”云锦笑着说道,“您把如容教养的很好,我很是喜欢她呢。”
“侧福晋过奖了,”阿灵阿的夫人躬身说道,“如容还小,有些地方难免会失了规矩,还望侧福晋不要见怪。”
“不怪不怪,”云锦笑着拉起如容的手,“咱们这就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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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给钮祜禄氏侧福晋请安。”如容回到自己的屋中之后又重新给云锦行了个礼。
“快起来。”云锦伸手扶住如容,仔细打量着。
云锦刚才就打量过如容了,见她的情绪比上次看应该是好的多了,心里也是松了一口气,这时候近距离再看她,确实是已经稳定多了,眼中的阴郁之气已经没有了。
“你这些日子过的如何?”云锦拉着如容的手让她坐在自己身边,柔声问她道。
“奴婢过的很好,”如容点头说道,“谢侧福晋关心。”
“跟我说话不用这么着,”云锦笑着对他说道,“你不要忘了,将来咱们可是妯娌呢。”
“侧福晋,”如容脸红了一下,然后对云锦说道,“上次奴婢说过了,守孝三年,时候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谁知道事情会不会有什么变化呢?”
“放心吧,”云锦拍拍她的手说道,“君无戏言,皇上的旨意哪是那么容易更改的。”
“奴婢现在只想安心来阿玛守孝,”如容低着头说道,“其余的事儿就听天由命了。”
“你阿玛有你这个女儿,泉下有知,也该欣慰了,”云锦叹了一口气,又问如容道,“上次你托我的事儿......”
“侧福晋,”如容打断了云锦的话,抬起头来看着云锦说道,“奴婢表哥敦郡王来找过奴婢了,他说会为奴婢做主,让奴婢只管守孝就好,奴婢也准备按表哥说的去做了,之前请托侧福晋的事儿就不用您再费心了。”
“那就好,”云锦点点头,想了想之后又问如容道,“你不会怪我把这事儿告诉十阿哥吧?”
“怎么会呢?奴婢还要谢谢侧福晋呢,”如容笑着摇了摇头说道,“表哥其实跟阿玛的关系也是很好的,阿玛去了,他也很伤心,之前奴婢没找他,一是男女有别不太方便,二是奴婢跟他实在也是不熟,怕他不会理奴婢这个小丫头,再有,奴婢也不瞒侧福晋,之前奴婢对八爷有疑心,因而对表哥也有几分戒备。”
“你对八阿哥有疑心?”虽然知道是八阿哥干的,但如容一个足不出户的小丫头居然也会怀疑到他的身上去,也是很让人费解,“你阿玛可是一直支持八阿哥的,你怎么会怀疑他的头上去?”
“阿玛是一直支持他没错,”如容脸色暗了下来,悠悠的说道,“但是他后来已经决定要转而支持表哥了,结果刚决定不久,就突然病逝了,奴婢当然要怀疑八阿哥了。”
“原来你知道你阿玛改主意的事儿。”云锦有些诧异,没想到阿灵阿会对女儿说这些。
“嗯,”如容点了点头说道,“阿玛很疼奴婢,在奴婢选秀的时候,跟奴婢说了些事,说怕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容易信错人,吃了暗亏,后来皇上将奴婢指婚给十七阿哥,阿玛高兴之余,在奴婢面前说走了口,奴婢才知道阿玛打算要离开八阿哥,当时奴婢就有一种不太好的感觉,阿玛可是掌握着八阿哥好多势力呢,八阿哥怎么会那么容易让他离开?可是阿玛正在兴头上,奴婢说了他也不听,只说这是皇上的暗示,又说八阿哥现在已经没多少人可用了,奈何不了他,可是没想到他这话才说没几天,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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