艰难的处境中,所谓的男女授受不亲早都不是个问题了,走了几步之后,方韶文就告诉我她的脚踝肯定是碰伤了,很疼,我只好把她一只手绕在我脖子上,把手伸过去她另外一只手的腋下,搀住她往前走。
其实已经不知道前后左右了,我们只是根据本能,向着黑暗中的一丝光亮走,同时也是顺着水流的方向朝下走,这黑暗中怎么会有一丝光亮呢?我一边琢磨这个问题,一边感觉到方韶文腋下胸脯的柔软,顿时一阵意马心猿,凭空生出万般念头。
谁知道越走越是光亮,空气中也传来了阵阵田野的气息,仿佛这里不是深邃的地下,而是走到了一处世外桃源。
方韶文靠在我的怀里说道:“你看过凡尔纳的地心历险记吗?”
我随口说道:“看过一点,小时候很喜欢他的书。”
方韶文说道:“我怎么觉得咱们也是这样呢,往下落了那么长的时间,是不是也掉到了地心深处?长官你害怕吗?怎么脸那么热?”
我不好意思的偏过脑袋说道:“别长官长官的叫了,见外了不是。”
方韶文笑了:“那我叫你什么?”
我想了想有点郁闷的说道:“我只是觉得你叫我长官,我又这么抱着你,不是个,不是个滋味儿。”
方韶文突然变的扭捏起来:“你也知道不是个滋味儿啊……。”
我有点傻了:“怎么了?这是,我这不是要搀着你走路吗?”
方韶文更加不好意思了,声音也低了下去:“那你干嘛还要捏我屁股……”
我心中大奇,冤枉啊,我个子比她高,几乎是弯着腰走路的,一只手穿过她背后扶在腋下,另外一只手拿着刀,哪里会有第三只手去捏、捏、捏她屁股?
方韶文靠在我肩膀的胸脯,不由自主的蹭了蹭,蚊子哼一样的说道:“别,别这样,咱们还不安全呢。”
我心中陡起惊觉,危机感立刻笼罩过来,既然不是我捏她屁股,那她臀部上难道还有别的什么东西?
想到这里,我沉声说道:“小方你别胡思乱想了,有危险。”
话音刚落,我突然觉得有股大力拉扯着方韶文,要把她从我怀里拉出去,而方韶文惊叫一声,两只手都扑上来,紧紧抠住了我的脖子,脑袋顶在我脸颊上,吓的快要哭了:“救!救我!”
我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抱住方韶文的上半身拼命拉扯,但是不知道在后边拉扯她的,到底是什么东西,无声无息的使劲,而且那股力道非常柔韧,伸缩性很强,我使劲大了就过来点,稍微松懈一下又会给扯回去,非常奇怪。
情况危急之下,我的脚勾到了地上的一个石缝,于是冲着方韶文喊道:“撑着点,快告诉我拉你的是什么东西?”
方韶文说道:“不是蛇,像是树藤样的东西,紧紧缠着我屁股。”
食人藤?我脑子里立刻涌起好几个念头。有一些植物对光、声、触动都很敏感,比如葵花向阳,*****树的叶朝开夜合,含羞草对触动的反应,那我们是哪里招惹了这个植物,引来这场祸事?
转念一想,食人植物不外乎三种对付猎物的方法,一个是用枝条把猎物缠死,第二就是分泌消化液腐蚀猎物,最后是一种沙漠刺藤,用倒刺钩入猎物吸取血液,不管哪种都是相当麻烦。于是我有点慌神的问道:“除了缠住你,还有别的啥吗?疼不疼?痒不痒?”
方韶文的声音带着哭腔:“没啥感觉,有点点痒。”
这里如此潮湿,应该不是沙漠食人藤那样因为缺少水分才攫取猎物来吸血,而且我估计地底下的动物稀少,有植物的话也不会是为了防御,保护自己,而把猎物简单缠死了事。所以方韶文一说有点痒,我的脑海中已经分析出了这种植物的目的是为了分泌酸液,消化猎物!
事不宜迟,再不想出办法,方韶文就可能被植物分泌出来的毒素麻醉过去,我的脑海中飞快的转着念头,刀砍?火烧?
不管怎样,我都要先腾出手来,于是我对方韶文大声说道:“快点抠住我脚下的石头缝,我拿刀子出来!”说完就蹲下身子,把方韶文摁在地上,而方韶文就颤抖着说道:“我抓住了,可是浑身越来越麻了,撑不了多久啊。”
我心中大急,一边用膝盖压住方韶文,一边手忙脚乱的摸索着,用刀去劈砍方韶文后面的藤条。
藤条不多,我连砍两下都是砍了个空,最后一刀总算砍中了一根绳子样的东西。那东西好像吃痛一样,猛然收缩了下。方韶文根本抗不过,顿时被拉扯的凌空而起,从我膝盖下头飞了出去。
糟了,我大吼一声,顺着声音就扑了过去,黑暗中,又有根藤条伸过来缠住了我的臂膀,强力拖着我前行。我灵机一动,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既然这玩意要分泌消化液腐蚀我,干脆我就跟过去,狠狠戳它一刀,看是个什么光景?
于是我不再反抗,随着藤条的力道从地上滑了过去,尖利的石头很快让我遍体鳞伤,却没有伤到头部,都是些皮外伤。我暗自攒着劲儿,准备一旦停下来,就使劲向着喷涂消化液的地方戳过去!
方韶文依然在不远的地方哭叫着,暂时还没有失去知觉,我咬着牙不做声的提着气。
终于停止了下来,我感觉到藤条微微颤抖了一下,跟着似乎有东西喷向我,心想,好啊,终于来了,看我不弄死你!
尽力扭动脖子,没有让液体喷上我的头部,然后我举起刀子,冲着液体喷出的地方,使出我浑身的力气,笔直的戳了过去!
刀尖戳到的地方毫不受力,是一片非常柔软的区域,连我整只胳膊都陷了进去,我心说有戏,翻转手腕,在这片柔软的区域用刀子这么使劲一搅,顿时,跟戳破了一个大肉泡一样,嗤的一声,黑暗中闪出片片磷光,一闪即逝,漫空飘起了黏糊的液体。
缠住我的枝条无力的松开了,看来我这一刀,是直接刺中了这东西的致命之处,也不知道这个动物还是植物的东西,死透了没有?
刚才磷光亮起的时候,我看到了半晕迷的方韶文,缠住她的藤条也已经散落在旁边。于是丝毫不敢停下来喘气,手忙脚乱的爬过去,一把抱住她就往外拖。因为这种有触手的东西,往往生命力都很强,我不能确定一刀就能杀死它。所以只能抓住空挡尽快离开,好在这种有触手的动物不会群居在一起,都是单打独斗有着自己的地盘。即时是植物,也是单独存在的。
方韶文在我的怀中,逐渐清醒,下意识的搂紧了我。
我搀着她顺着水流往前走,感觉越来越光亮,最后头顶出现一道石梁,上头飘下来一道水幕。我晃醒怀中的女人,说道:“没事了,没事了,赶紧洗洗,别让刚才那东西的黏液糊在身上,说不定有毒的。”
方韶文伸手抹了一把脸,喜悦的惊叫一声,就忙不迭的在水幕下使劲揉搓自己。
我苦笑一下,也钻进水幕中清洗自己满头满脸的黏液,可惜不是在家里,连个香皂之类的都没有。我也从来没有和女人家一起冲凉的习惯,所以很是尴尬的随便冲了冲就走了出来。
我正寻思此时的光亮也不知道是不是太阳光,比较起来红了一点,还热了一点,方韶文却不好意思的对我喊道:“你能不能帮个忙转过去,我,我,我想好好洗洗……”
我一愣神:“不用这么讲究吧?你还是赶紧洗洗出来,这水里天知道有没有蚂蟥,再说那缠人的东西不知道死透了没有?危险着呢。”
方韶文倔强的说道:“不管那么多了,就算是死,我也不想沾着这一身脏东西,真的谢谢你刚才救了我。”
方韶文说完也不管我就在旁边还没有转过身去,自顾自的开始脱去衣衫,我目瞪口呆的看着她要伸手去除下内衣,才忙不迭的扭过身去,颤抖着说道:“你赶紧了,快点,万一有别人看见,那可是不妥。”
真是废话,这地方会有什么人来!
我等了片刻,目光向着发出红光的地方使劲去看,一边留神听着身后的动静,心说这香港的女人真是豪爽的。
过了一会儿,突然感觉身后没了动静。我竖起耳朵一听,果真除了水声没有了方韶文的响动。顿时大惊失色的转过身就要大喊,声音还没出口,就看见方韶文静静站在我的身后,闪着光的眼睛定定看住了我。我张大的嘴也合不拢,傻乎乎的说不出话来,而转瞬间,一个温暖潮湿的东西就堵住了我张开的嘴唇,是赤裸的方韶文一头扑进了我怀中。
男人和女人之间的肌肤接触,是一件很美妙的事情,但是我眩晕了片刻就回过神来,清醒的认识到方韶文碰到生死关头之后,只是猛然爆发出来的冲动而已,我可不能此刻占人便宜?
我恋恋不舍的松开方韶文的湿吻,微微颤抖着说道:“小方你别这样,压力大了也要想办法让自己放松,咱们还在危险中呢。”
方韶文紧紧抱住我,不依不饶的凑上来湿润的嘴唇,我抱着方韶文说不出话来,昏暗的地下,一时充满了旖ni风光。
紧紧抱着她赤裸的身躯,我感觉到她在微微颤抖,但是我依然没有丧失最后的理智。警惕的关注着身处的环境,直到方韶文的情绪稳定下来。我才说道:“好了,穿上衣服吧,咱们真的还不安全,先离开这儿再说。”这种行为只是方韶文一时压力过大的暂时宣泄,我还不至于自作多情到飘飘然起来。
方韶文没有说话,使劲抱了我一下,就低头穿起了自己湿淋淋的衣服。
转过身,迎面一股热风吹了过来,吹得我和方韶文浑身舒畅,不由自主加快了脚步,顺着流水向着热和光的源头走去。
石梁小瀑布的后头,视野豁然洞开,我们置身在一个广袤无垠的环境中,到处是石山、戈壁、沙砾,绿莹莹的植物随风飘荡,空中还有飞禽掠过的声响,而遥远的天边,就有一片红光迸射,温暖和煦的微风送来阵阵草木的味道,真是奇迹!
我和方韶文兴奋的紧跑几步,登上面前一个兀立的巨石,并肩站在一起,张开双臂让暖风吹遍全身,说不出的惬意。
我也被眼前的景象镇住了,不由自主双手环抱住方韶文的腰部,在她耳边说道:“看,咱们像不像铁达尼号上的男女主角?”
方韶文闭着眼睛,生气的说道:“不要,铁达尼号那是悲剧,我可不要成为悲剧的主角。”
我讪讪的松开手说道:“那是,这又不是海上,再说咱们已经沉到底儿了,这里真像是凡尔纳小说里的地心啊!——真美!”
四下看看,却是证明不了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周围的一切仿佛都不是人间所有,我和方韶文置身在一个说不清楚的空间里。
我凝神思量了一会儿,终究还是不得要领,试着在心底呼喊了好几遍那该死的唐装老头,也没有一点动静。
经历了一场艰难的跋涉后,我和方韶文感觉非常疲惫,这会猛然来到一个温暖和煦的环境中,有点昏昏欲睡,而方韶文更是非常大方的解开了衣裳,冷静的脱下来一件件晾在石头上,想尽快让衣服暖干。
昏暗中,一看可以看到方韶文的肤色非常健康,白皙中透着殷红,身材玲珑浮凸,短裤和文胸也解下来晾在了一边,整个人看起来十分惹火养眼,我眯着眼睛看她打盹,也坐下来靠在石头上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