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人的阶级观念、等级划分很明细，一个农民想要娶士子家的女儿，这种可能性很小，但也不是没有，就要看女方家长如何看了，一般会同意的很少，平民百姓娶妻的基本规则就是乌龟配王八，土豆配白菜，想要娶个官宦之女，那就更不可能了。

王二虎的内心是如何想的没人知道，秦轩也不好细细问，这是他的隐私，这点还是要尊重的，不过自己能娶到郭静媛这个郡主，也是靠着有个散官的头衔在，不然也是没戏，除非偷偷私奔才可以。

“秦大夫，这个恐怕有点难度，这至少也得门当户对才行，在说了，我也不是做媒人的，这事我可干不来”

“秦大哥，这事你们就别操心了，我暂时不想考虑这些事情的”

一派歌舞升平的时代，和秦轩前世时一样，没有嫁不出去的女子，只有打光棍的汉，二十几岁不结婚的女子少见，但是男子却也不少，这种现象多在下层的百姓中常见。

王二虎既然自己现在没这个心思，大家也就不好说什么了，再说他们兄弟两现在也算是小富之家，算是个小财主，真是要想找个女子成婚的话，，这也不是什么难事，估计愿意嫁的平民女子会不少。

有钱和没钱是不一样的，作为女子来说，他们自由选择婚姻的权利很小，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是男子选择的权利就要自由很多，这在男权社会，很常见的事情。

“好吧，我们大家看你岁数也不小了，这是为你着急，既然你自己没这个心思，我们也就不跟着瞎参合了，对了农庄那边一切都好吧，酒卖的怎么样？”

“农庄挺好，咱们的酒可是名声在外，不愁卖的，现在大哥负责庄内的事情，我就专门负责销售这一块，一切都挺好的”

“那就好，这秦州的官也都换了不少新人，我不在了，有什么事情解决不了的，可以去找别驾孙承，这逢年过节的，有时间就去走动走动，就算出了什么事情，也有个可以说上话的人”

秦轩笑着说道，这世道就是如此，作为普通的种地农民来说，可能不需要如此做，但是作为生意人来说，和官府还是要搞好关系，官商不分家，什么时代都是如此。

“大哥放心，我和刘刺史的侄儿认识，他还是挺照顾我们的，不会有什么事情”

“噢，这样啊，那就好，不过还是注意一点的好，不要走的太近，免得别人说闲话”

“这个我知道，都是私下里交往”

王二虎和刘刺史的侄儿交好，这事有点意思，一个堂堂的刺史大人的亲戚，和一个半农半商的下层人交好，这样的事情有点蹊跷。

正常的交往没什么，可是秦轩觉得没这么简单，在秦州，这个刘刺史的侄儿可以说是第一纨绔子弟，去主动和一个普通人结交，不得不让人有点联想。

大家都喝的差不多了，天色也晚，坊门也关了，秦轩安排他们在客房住下后，独自来到了王大虎住的房间里。

王大虎是个实诚的老实人，不如王二虎那么机敏，但是秦轩对他管理庄园还是很放心，这结过婚的人，性子也没那么毛糙，也将农专打理的井井有条。

“大虎，睡了没？”

“没呢，是秦大夫啊，快进来”

“嗯，这刚喝完酒，没有睡意，过来闲聊一会”

秦轩笑着说道，王大虎急忙的披上棉袍，坐在秦轩的对面，他家在另一个坊间，这承包了农庄后，一家人暂时都搬到了农庄居住，两兄弟也不用每天还要来回跑，也方便照顾家里。

秦轩的农庄还是以果木为主，只有很少的地种植粮食和蔬菜之类的，主要是为了供应农庄的果酒使用，基本从去年开始，果树都开始大量的结果，其中的几颗结果的红富士苹果，主要都被州府给定走了。

而早期种植的葡萄树，每年的产量基本可以供应酒厂三分之的生产用量，其余的原料则需要在附近的郊县和农村收购，就这样红酒的产量也跟不上销售，还是以白酒为主。

“大虎，这两年的粮食价格比较低，你们有没有多收购一些存储起来，免得以后粮食价格走高后，白酒的生产成本提高？”

“这个倒是没有，现在的粮食产粮这么高，这粮价还会走高，不可能吧”

“不能这么想，这粮食价格的高低和粮食的产量有关，这只是其中之一，一旦碰到天灾人祸的，这价格很快就会走高，要未雨绸缪啊”

“啊，未雨绸缪？”

王大虎疑惑的问道，对于不识字的他来说，这成语他是理解不了，听得是一脸的迷糊，也不知所以。

“呵呵，就是不管做什么事情，要提前准备好，不要等到事情来了而手忙脚乱的，秦州不比洛阳、江南，虽然这两年也不缺粮了，但是仍然是粮食低产区，储存粮食至少要够一到两年使用的，一旦有个什么事情，这样才不会没粮酿酒了”

“这事还真没考虑过，听你这么一说，还真是那么回事，这今年我叫二虎收购一些储存起来”

“嗯，农庄那么多空房子，足够你用的，这二虎是怎么和刺史的侄儿认识的，你可知道？”

“是这样的，因为咱们农庄产的那个苹果味道很好，不知谁告诉了刘明亮，就来到农庄，这样就认识的二虎，夏季，他也经常去农庄里钓鱼游玩什么，这一来二去的，就和二虎的关系处的不错，他们经常在一起喝酒”

“嗯，他叫刘明亮，是个什么样的人，你感觉？”

“长得不错，有点胖，人也看着挺和善的，没有什么架子，每次带人来农庄玩，吃喝完后还给钱的，不过我们也没要”

“嗯，这点做的不错”

秦轩笑着说道，这王大虎有点木讷，但是再这点上还是不笨，不管这刘明亮是什么心思，至少表面上是人畜无害的，他这样去结交一个二虎这样的平头百姓，本来就有问题。

作为刺史的侄儿，虽然他本身不是什么官宦，但是做为一个秦州的太子党官二代，能被他看上眼的也应该都是他们那个阶层的人，不可能去和一个农民子弟这么好的关系。

王二虎现在虽然有点钱了，但是比起秦州的别的大商人来说，他就是一个蝼蚁，事情反常必有妖，大虎和二虎是身在局中不知情，但是作为秦轩来说，有点都不会小看这个刘明亮。

从他手下的人通过赌博来索贿就可以看出，这是一个十分聪明的人，而且表面看上去很和善，没有什么架子，但是一个小小的冲突，就立刻安排了一场栽赃，此人到底对农庄安的什么心，这个还暂时不知，但是绝对不会有什么好心。

“他是官宦人家，能到咱们农庄来是看的起咱们，来咱么这里玩，在收钱那是说不过去的，再说搞好关系，对我们也有利的”

“你们的收入都是谁在管？”

“农庄内部的是我管，酒的销售那一部分是二虎在管，不过所有的钱财都给母亲，我们需要时，在去母亲那里拿”

“二虎和刘明亮走的很近吗？”

“是的，他们常在一起喝酒玩耍，而且刘明亮也给我们介绍了几个酒商，在销售上也帮了不少忙”

“你们的销售现在都是现钱还是别的什么方式？”

“不熟悉的人，基本都是现钱，要是老客户的话，偶尔他们钱紧张，也会拖欠一些”

“拖欠，这会不会影响酒坊的正常运转？”

“有时也会，不过到了时间，二虎基本上都会去催帐的，要是他们实在没钱，也会宽限他们一些时间，不过每次都会要一些回来，就算农庄周转不开，二虎也会找人暂时借一些周转的”

做生意没有欠款是不大可能，特别是老客户，这点秦轩也能理解，不过对于二虎他们来说，这要是把握不住这个欠款的额度和时间，这个酒坊恐怕经营上就有问题了。

秦轩自己在经营时，不管何人，基本都是现款提货，钱货两清，从来不搞什么欠款的事情，这也是因为那时这酒独此一家，不愁没人买，很多商家都怕买不到。

但是现在不同了，这长安也有了同等的白酒生产，在这一点上，做起来就没以前那么容易了，但是因为这个时代运输的问题，秦州以西和附近的州县，还是以自己农庄产的酒为主。

长安到这边路途遥远，酒的质量没有太大的区别，不光是李瑁的酒坊不会卖到这边来，就是卖酒的商人也不会舍近求远的跑去长安那边批发。

“大虎，做生意要讲究诚信，我们不能做坑害人的事情，保证酒的质量这个不用说，但是你们也要多个心眼，至于拖欠酒钱的事情，一定要做到拖欠的数额不能大，而且时间也不能长，不能影响酒坊的运转，如果对方没钱提货，但是再赊欠的货物数量上，一定不要多，特别是大客户，一定要注意，尽量不要赊账，特别是多次连续的赊账，这点要小心”

“知道了，我会注意的”

“你作为大哥，二虎做事可能有点急躁，你要多提醒着他点，有欠账提货的人，至少要做到下次提货必须把上次欠的货款结掉，不然不给他供货了，不管是不是熟人，关系是关系，不能因为面子问题而不好意思，说穿了，面子能值几个钱？要多长个心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