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氏和赵明韬关在屋里噼里啪啦一阵乱斗,没多久就传来容氏古怪的喊声,蓝黛姐妹二人在外面听得不对劲,就要闯进去。谁知赵明韬早有准备,几个人高马大的汉子探手就拦住二人:“王爷有令,任何人不得入内。”
蓝黛道:“王妃如果出了什么事,你们担待得起吗?”
几个汉子挤眉弄眼:“王妃会出什么事?她和王爷本来就是一家,王爷怎么也不会害到她。倒是你们,不过区区奴才,也敢管主子的事?”要是连这样一个女人都拿不下,还有什么意思?
屋里容氏的声音越发不对劲起来,蓝眉见势不妙,便跑去喊人,蓝黛则不屈不挠地唤了周围的人缠着那几个汉子。
屋里容氏已经被赵明韬剥去了外衣,全身上下都被摸了一遍,要论武力,她根本不是赵明韬的对手。耳里听得外面蓝黛和蓝眉与人争执的吵嚷声,知道今日赵明韬是早有打算,拿定了主意,一定要把她拿下的了,心里又羞又愤。却苦于没有应对的法子。
赵明韬眼看自己就要得手,笑嘻嘻地道:“你莫慌,过了今日,咱们夫妇一体,你再给我生个世子,等天下太平,咱们好好过日子,岂不快哉。”
容氏一口浓痰吐在他脸上:“什么狗东西!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人模狗样的,也想和我做夫妻?你若是识相,咱们井水不犯河水,若是要硬来,他日我必然要杀你泄气!”
赵明韬被逼急了,不由大怒,揪着头发一个大耳刮子甩过去,恨道:“爷好歹也是龙子龙孙,你算什么东西!粗鄙妇人,若不是沾着你父兄的光,你给老子倒夜香都不配!你真以为自己不得了啦?男不男女不女的,你那个样子比妓院里的妓子还不如。”
容氏被打得七晕八素,正在晕头转向之际,只觉胸前一凉,接着两腿一阵剧烈的疼痛,仔细一瞧,赵明韬狰狞了脸,正把手放在她腿上使劲地掐,握着两条足踝往外拉,身子往里挤,竟然是要强来。
容氏心里把赵明韬诅咒了个十遍八遍,凌迟了几千刀,眼泪却控制不住地流了出来,刹那间把自己的爹娘兄姐还有那个皇帝恨得体无完肤。
眼看赵明韬就要入巷,外面一阵嘈杂,有人大喊:“走水了,走水了!快救火啊!”
容氏大为惊喜,肯定是蓝氏姐妹见势不妙,想法子来帮自己呢。
赵明韬探起身子,瞟了一眼被火光映得明明暗暗的窗外,冷笑道:“敢在爷的府里放火,你算是第一人。就是这样,爷也要把你给办咯!”手下更是不留情,要把容氏身上最后一块衣料给撕了去。
门被人剧烈地拍响,说是火势逼近这里了,请二人快出去。见屋里没有动静,有人开始砸门。
赵明韬势在必得,他刚半撑起身子,要赶人走,一种不同寻常的森寒让他迅速抽身往旁一让,与此同时大腿根部一阵剧烈的疼痛,痛得他,或者是吓得他弓下身子,颤抖起来。
容氏趁机狠命一大脚踢过去,跳到一旁,手里多了一柄还闪着血光的短刃,眼里闪着嗜血的光芒,呲着牙说:“姑奶奶可是杀过人的。”可惜了,没有让这个狗贼断子绝孙,只是划伤了大腿根部,他还挺警觉的。
赵明韬挣扎着起身,迅速检查了伤势,长长松了一口气,看向容氏的目光嗜血而冷酷,连愤怒都没有,除了死气还是死气。这个女人不同于夏瑞蓓,夏瑞蓓手无缚鸡之力,可以任由他欺负凌辱,这个女人是上过战场杀过人的,他现在还不能杀她,他必须要忍。
他那样的目光让容氏有些胆寒,她兀自挺直了腰,血红了眼睛,厉声道:“我不怕你!嫁给你我已经很窝囊了,如果你再敢这样,我就和你拼个鱼死网破!”
“我也不是很怕你。”赵明韬鬼魅地笑了,慢吞吞地理了理衣物,转身打开门。
门刚打开,蓝氏姐妹就迫不及待地从赵明韬身边挤过去:“王妃你怎么样了?”
容氏形容狼狈,蹲在地上捡拾衣物忙不迭地往身上套,见门外围了一群人,不由大怒道:“谁让你们进来的!滚出去!”她话音未落,不敢相信地圆睁了杏眼,随即,“噗通”一声闷响,离赵明韬最近的蓝眉倒了下去。
赵明韬没有回头,只是狠狠地自蓝眉的背后拔出一柄长剑扔在地上——正是蓝眉自己的佩剑。
血光四溅,蓝眉吐着血沫扑倒在容氏的脚边。
“啊……”容氏骤然惨叫了一声,蓝黛脸色惨白地跟着跪倒在地,二人直愣愣地看着抽搐着死去的蓝眉。她们三人从小一起长大,几乎难分难舍,不过片刻,蓝眉就已经死在她二人面前。
赵明韬冷冷地看着先前替容氏收了银票的那个丫头:“拿出来!”
那丫头眼睛一翻,直接就晕死了过去。早有人拖着她往里面走,翻箱倒柜一番之后,把赵明韬刚刚送来的东西悉数拿走。
赵明韬看着哭得一塌糊涂的容氏:“给脸不要脸,你还以为你是原来那个千金大小姐?你是我老婆,谁也护不得你!我就是死了,也要拉着你垫背!”
赵明韬走出老远,才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凄厉的喊叫,剑在桌子上砍得“咚咚”乱响:“赵明韬,你这个狗贼,我和你势不两立!”
火势已经控制下来,空气中浮着一股浓烈呛鼻的烟火味,呛得赵明韬眼里和鼻腔里辛辣无比。
他冷冷地笑着,送这样一个不知趣的蠢女人来给他,是硬要逼得他造反,好把他名正言顺地一锅端了吧?看来,投降这条路也不好走呢,他看向茫茫的夜空,莫非他当真命里带衰?何去何从呢?
从此之后,成王府男女主人势同水火。
刘力子多方调停,奈何人家容王妃根本不理睬他,一边骂他吃里扒外,一边把赵明韬留在府里的姬妾都关起来百般凌辱,仿佛这样就可以凌辱到赵明韬本人。
刘力子劝了几回,见没有丝毫效果,只得摇头叹息着偷偷送了一封信去给容六公子报信,又加强了对赵明韬动向的探查力度。
赵明韬根本不回王府,对容氏的所作所为不闻不问,每日里百般讨好夏瑞蓓,和她商量做什么最赚钱,又计划着要等她肚子里的孩子满三个月了,他要宴请他手下的人庆贺一番。
夏瑞蓓开始害怕,这次是真的害怕。如她所愿,赵明韬与容氏也许是真成仇人了,但容氏如果要报复赵明韬,她就是容氏要下手的第一个,就是不知道容氏只是要她腹中孩子的命呢,还是要连着她的命一起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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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六那日,尚夫人的铺子由尚世卿重新开张起来,做的是极普通的干货生意外带一些由邬大叔收来的山珍皮张等等。夏瑞熙和欧青谨一早就收拾整齐,带了贺礼,由花老虎驾车前去捧场凑凑热闹。
尚世卿尚世玉哥俩热情地把几人迎进铺子里,欧青原和欧青英带着几个平时关系好的本家子弟也在里面,欧青谨见了欧青英,忙拉着夏瑞熙上前去行礼问好,夏瑞熙大大方方地对着两个大伯福了福。
欧青原倒是热情,问他们出去住惯不惯等等,欧青英有些不自然坐在一旁端茶不语。
欧青谨找话同他说:“元洲那边基本平定了,元洲的守备是刘将军的旧人,年前我已经求他寻了人送信去元洲,求守备派人帮忙护送一下三嫂,大概过了年,三嫂和几个孩子就要回来了。”
欧青英淡淡地笑道:“如此有劳四弟了。”转过身就去和其他人说话,态度可以说冷淡之极。
欧青谨还要再说几句,夏瑞熙在他腿上狠狠掐了一把,人家不理他,他上赶着去贴冷板凳做什么?
欧青谨心里也有些闷燥,他听说欧青英自从回来以后一直闷闷不乐,不愿意和大家在一起相处,遇到热闹场景就会躲开,便知道欧青英心里还在有一个大疙瘩未解开。他有心想安慰排解一下,欧青英却是这样的态度,当下也有些气闷。
夏瑞熙和尚世卿说话:“我们刚才过来,看见你们斜对面有一家店子,挂了鞭炮,请了舞狮子的候着,大概也是要今日开的张,门面很宽,气派好大呢。就是不知道要做的什么生意。”
尚世卿道:“管他做什么生意,各做各的呗。我这个生意虽小,但只要认真经营,总会有做好的一天。”
欧青谨道:“你从刘将军那里求了差事,怎么管得过来?”
尚家的老仆三道过来行礼道:“回舅爷的话,平时由老奴带着二少爷一起看管,大少爷时不时地过来看看就行了。”
尚世玉忙表决心:“我一定能做好的,为哥哥分忧,为妹妹存嫁妆。”
正说着,外面一阵嘈杂,有人喊着:“吉时到了,快放鞭炮。”这边尚家铺子也喊吉时到了,原来两家人选的竟然是同一个时间。
当下两边的鞭炮“噼里啪啦”炸起来,那边的锣鼓“当”一声响起来,舞狮子的人就开始舞狮,所有的人都直奔那里去看热闹,尚家的铺子门口除了一地的纸屑还热闹以外,人影儿都没有,冷清清的。
尚世卿心里颇有些不是滋味:“我去瞅瞅,是家什么人,做的什么营生,这般财大气粗。”
欧青谨怕他又惹祸,道:“我同你一起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