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夫妻吵架难分对错,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就小冬而言,她还是赞成李万河多一点。
老婆长得太好了,好得足以招祸惹灾,那当丈夫的能怎么办?自然希望她老老实实待在家哪儿也不去最好。可是姚锦凤哪是关得住的性子?
有钱不是错,但财不露白的道理大家都懂得。美貌也不是过错,但是……咳,姚锦凤最好还是待在家里哪儿也别去的好。
秦烈问过了门上的人和车夫,说的和姚锦凤一样。
小冬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是我把事情想得太糟了,一惊一乍的。”
秦烈说:“嗯,娘在遂州还有生意要忙活,李大哥也是忙人,他们住不了几天的。早些送他们走也好——免的真有事发生,到时候懊悔就晚了。”
“娘也要走?”
“娘一年中总有大半年不在家中,她常往婆夷那边去,要不然怎么能给你找来那几匹斓花锦呢。”
两人沐浴过,小冬披着头发光着脚,趴在床边翻一本册子。秦烈凑过来:“这是什么”
“前几天就想清点一下东西的,娘她们一来,忙起来就没顾上。理一理,分别登册入库,顺便把给娘和锦凤她们的礼物挑出来,来一趟京城不易,怎么也不能空手回去吧。”
秦烈笑呵呵地在她唇上偷一个香吻:“嗯,好贤惠能干的管家婆。”
“嗯,京城有什么东西,是遂州没有的?”
“那可多了,药材什么的多带点,常用的,治风寒的啦治外伤的啦,东泉挺大的镇子只有一家药铺,大夫都老掉牙了。”
“好,我记下来。”
小冬从床头摸出一只小盒,拿出里面画尾的青黛笔在纸上记下来。
“还有什么?”
秦烈想了想:“其实京城的许多东西到了遂州也未必能用上,你就拣些常用的写上吧。”
“嗯……库里有两套琉璃酒器,那套沙青的给娘带回去吧,待客什么的好看。”
记了挺长的一张单子,小冬低了半天头,觉得脖子发酸,秦烈自告奋勇地说:“来,我帮你揉揉。”
“快免了吧。”小冬警惕地朝后一缩。穿的这么少,又在床上,揉着揉着八成又揉出事儿来。
在这方面小冬和秦烈完全不是一个水准。不管心智如何,小冬的身体总是十五六岁,还未成年呢,而秦烈是成年男子,两人不管从哪方面看都不是很匹配。体格,耐力,情欲……咳,那什么,型号有差异,造成的结果就是在这件事情上头,小冬完全无招架之力,每回到后头都是又哭又求饶,第二天起身时痛苦万分。
可是对秦烈来说,他还已经很节制了。终于娶了心上人,新婚燕尔,蜜里调油似的,差不多夜夜都抱着小冬不舍得撒手……
需要磨合的地方多着呢。比如,秦烈有时会打呼,可小冬是个有点动静就很难入睡的人。这么长时间都是一个人睡,身边突然多了一个人,一翻身一抬手的都会碰到身旁的人,十分不习惯。天气这样热,秦烈还总想搂着她睡,不怕捂出痱子来。
慢慢来,总会习惯的。
过了两天赵吕送了鲜鱼与野鸭来,小冬笑吟吟地亲手泡了茶端给他:“不过送这点东西,哥哥干嘛还亲自跑一趟?”
赵吕瞅着她说:“妹妹好象瘦了点。”
小冬特别想笑,硬忍下来。
安王一见她也是这句话。
其实小冬根本没瘦。虽然嫁了人之后,要适应新生活,还要打理家中杂事,可是小冬反而觉得日子过得充实,吃饭似乎也比以前香。她照镜子的时候还觉得自己腮上仿佛多了些肉似的,可是对赵吕和安王来说,细心呵护养大的女儿/妹妹被一个臭小子愣头青娶了去,那肯定吃不好睡不好,无论如何没有在家里的时候幸福适意,肯定没有在家的时候快活。
“没有,我好着呢。哥哥今天忙不忙?若没事就用了饭再走,我这就让人把鱼和鸭子收拾了,哥哥想吃鱼羹?还是做鱼卷儿?”
“鱼卷儿吧,天热得很,搁些醋,吃着清爽。”
“好。”
小冬吩咐过厨房整治酒菜,陪赵吕喝茶说话。他压低声音问:“你婆婆她们要住多久?”
小冬说:“住不了多久,家中的生意还得她打理。对了,锦凤的夫婿也来了,好高的个子,比秦烈还要槐梧得多呢,这会儿出去了,等回来吃饭时就能见着。”小冬想,有个词形容这两口子十分合适,简直是活脱的一对美女与野兽啊。
说起那两口子,果然夫妻没有隔夜仇,头天李万河来的时候,两人还你不睬我我不理你的,等到第二天早上起来,就和和美美有说有笑了。吃早饭时也挨着坐的,锦凤还给他夹菜拿点心,别提多恩爱了。
“嗯,那就好。”赵吕点头说:“越早越好。”
小冬心中微微一紧:“哥哥听说了什么?”
赵吕安慰她:“也没有什么,不过……罗骁看见姚锦凤了。”
“啊?”
怎么让他看见了?
“他不是会乱说的人,只来对我说了。我看他的样子,好象很是惆怅似的。唉,要说他的日子过得……幸好六公主比先前收敛了些,他才好过点。”赵吕摇摇头叹了口气:“这事儿他能看见,别人只怕也能,还有那一位,”赵吕伸出三根手指:“也不知到底是怎么想的,再留下去只怕夜长梦多,早些打发走了好。”
“好,我知道了。这两天我已经在打点东西,要走也方便。”
“嗯。”赵吕点点头:“等你婆婆回去了,你就常回家来,你不在家里头,父亲话也更少了,我也总觉得心里头空落落的。”
小冬应了一声,又笑着说:“哥哥早些给我娶个嫂子回来,再生个小侄子小侄女儿,那就立马不冷清了。到时候父亲做了爷爷,也肯定比现在快活。”
赵吕做出一副凶相来:“别以为你嫁了人就能跟我没大没小的。父亲这些日子也忙,前天些南边连下了数日的雨,沈静这几天倒是天天过来,每次都在书房待上好半晌才走。”
洪水的确可怕。
“哥哥也要劝父亲保重身体,别太操劳了。对了,沈三的婚事到底怎么说了?”
赵吕挥一挥手:“你别担心他,他桃花旺着呢,打不了光棍儿的。朝他献殷勤的姑娘家堪称前仆后继,在他面前跌倒的,丢帕子的,撞上他的……可怜的沈三,我跟你说,他这个夏天光扇子丢了三四回,索性他就不带了,鞋子也给踩坏了好几双呢,可他能不带扇子出门,总不能不穿鞋光脚出门啊。”
小冬咯咯直笑。
要说姚锦凤是红颜惹祸,沈静就是帅得招灾了。他那副长相,那股才气,那通身的气派,活脱脱就是少女们的深闺梦里人。不过小冬挺替他担心,照这么着,他不会给折腾出恐女症出来吧?
再这么下去,他得娶个什么样的老婆,才能算般配啊?
而且他未来的老婆,铁定会被不少女子钉小人诅咒。
一定得非常,非常坚强的女子才能胜任沈三少奶奶这一职衔。
秦烈和李万河是一同回来的,秦烈替两人引见,李万河话不多,赵吕也很是客气。他们三人单开一桌,小冬和姚锦凤陪秦氏在内堂吃的。
厨房果然给做了鱼卷儿,刺已经都剔了去,薄薄的一层鱼肉里头卷着馅料蒸熟,火候恰到好处,鱼肉十分鲜嫩,蘸一点酱醋汁儿,吃起来分外可口。
姚锦凤应该也很爱吃这道菜,可是她却没吃几口,脸色不怎么好看。小冬忍不住问:“你是怎么了?是不是中暑了?”
“没有……”姚锦凤话音还没落,脸色又是一沉,捂着嘴转过脸去干呕了几声。
啊……小冬愣了。
这种情形,在小说里电视里只要一出现,那铁定是——有喜了!
姚锦凤是不是……有了?
她迅速和秦氏交换了一个目光,彼此都看出对方心里在想什么。
这顿饭谁都无心在吃,小冬打发人去请太医来,胡氏特意嘱咐了,请那位王太医。姚锦凤自己倒是一点儿不紧张:“可能是昨晚没睡好……你们别这么盯着我看行不行?”
小冬怕万一太医回来诊了说不是,倒让大家空欢喜一场,笑着说:“那你歇一会儿,什么时候肚饿了想吃什么了再让人和我说。”
她和秦氏出了屋,只留了李万河一个在屋里陪着姚锦凤。秦氏走出几步,笑着说:“要真是有了,可也是好事。毕竟长河年纪可不小了,锦凤要是有了孩子,也能老成些,现在她自己还跟个孩子似的,任性的要命。”
“嗯,等太医来了就清楚了。”
小冬现在想的却是另一件事。姚锦凤若是有孕,当然是好事。可是,这样一来,她还能离开京城上路回家去么?
王太医很快来了,这位太医已经年近六旬,胡子一把,倒不用避讳太多。他诊过了脉,又问了几句,点头笑着说:“恭喜恭喜,已经有两个月了。”
姚锦凤一下就懵了:“真的?”
小冬自认识她以来人没见她这么傻过,李长河比她还傻,嘴角都快咧到耳朵上去了,连句整话都说不出来了,揪着人家王太医一迭声的问:“可是真的?可是真的?大夫您再诊一回,再诊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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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比昨天好多了。。。
抱抱大家,换季千万要注意身体,别象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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