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老鬼道:“你乃是赢勾之后,僵尸之体,能够修出道念,实在是老夫闻所未闻的奇事,所以当真如何修炼,老夫也不能给你指出一条明路,若是按照我等寻常之人循规蹈矩的话,恐怕会误了你难得的体质。”
唐方双目一瞪道:“魏老鬼,你什么意思,一时又说要老子好好跟你练基本功,一下又说你教不了老子,这不是溜着老子玩儿吗?”
魏老鬼微微一笑道:“所谓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你福泽深厚,乃是五福俱全的之人,是否能够把握,还看你后天的有没有真正的造化,不过现如今,你有神兵杀生刃和九幽宝塔,这都是千载难逢的道器神兵,加上你前无古人的体质,说实在的,老夫看不到你的极限之所在,你若是跟着老夫,最多变成第二个我,小伙子,更多的还得靠你自己啊。”
“靠,那老子该怎么做?”
魏老鬼微微一笑,忽然搓掌为刀,一道白光从指尖电射而出,猛地刺中了在前面的那颗大树,树木一阵木屑纷飞,很快,一个大字在树上铁钩银划的出来。
唐方借微弱的月光,定睛一看,正是一个“悟”字。
“悟?”唐方微微一振,瘪嘴道:“老头子,你又那些老糊弄老子,难不成也要老子学着那些和尚一般,在树下静坐个十年八年,参透菩提,起来之后就成了绝世高手?”
魏老鬼不置可否,道:“天色已晚,你我就不要在此耽搁下去了,回去吧,柔儿还在等着你我呢!”
“又是那个婆娘!”唐方自然不敢大声说出来,在嘴里腹诽道,“吃她做的饭,也不知道会不会被毒死。”
两人回走,唐方忍不住地回头看了看魏家老者写下的那个‘悟’字,心中若有所思。
魏家的茅屋中,灯光已经点燃,魏柔的侧脸映在了窗影之上,只见她托着香腮,似乎在想着什么,魏老鬼推门进来,魏柔连忙揩拭了一下面目,双目通红地道:“爷爷,你回来了。”
唐方对着魏柔尴尬地打了一个招呼,得到地自然是魏柔的白眼,唐方已经习惯,耸了耸肩膀道:“小紫怎么样了。”
“哼!”魏柔一声冷哼算是回答。
唐方不以为意,哈哈一笑,走了进去。紫玲玎在床上已经熟睡,唐方不敢打扰,蹑手蹑脚地走到紫玲玎的床边,轻轻地搬了一张椅子坐了下来,紫玲玎的脸面,鲜血现在已经止住了,也算是魏家手段高超,居然在紫玲玎的脸上,那些坑坑洼洼地伤口,浅淡了许多,皮肤也隐隐有了一丝血色,唐方微微将灯光挑亮,端着膀子,在旁边斜着脑袋看着紫玲玎。
熟睡中的紫玲玎呼吸平顺,胸口起伏有致,看情形,在魏柔的悉心照料之下,内伤应该好的七七八八了,估计需要静养,所以还不敢下床,邬蠹和魏柔都是弄蛊的大行家,紫玲玎所中的是蛊毒,魏柔出手,自然是比一般的庸医好上许多,唐方端详了许久,脑海中一个念头猛地冒了出来:你说这个恶婆娘,以前凶巴巴的,还那么多人喜欢,现在变这样子了,性格肯定比以前还要厉害,可惜沈元那小子死早了,若是当时那个红衣小子答应把紫玲玎许配给沈元,沈元见到紫玲玎这张脸——哈哈,不知道会是哭还是笑?不过表情肯定会十分有趣,哈哈。
嗯,这小妮子明明都已经毁容了,怎么还看上去不那么招人讨厌呢?这身段,这头发……咦好像还有身上还香喷喷的,比梦琊还香……要是关上灯,摸一摸胸前的那玩意儿,嘿嘿,真不知道会是什么滋味,嗯……唐方的目光顺着紫玲玎的身躯猥亵地慢慢下移,盯在紫玲玎微微露在外面的那只没有受到蛊虫袭击到的依然光洁圆润的半支脚踝,居然忍不住地咽下一口唾沫,暗自道:这双脚,也算是人间少有了,当真什么来着,盈盈一握,滑不溜丢,估计要是沈元那个畜生,估计每天晚上在被子里都要捧着胸口,娘的,估计依着这畜生的德性,说不定还他娘的会衔在嘴里才睡得着,哈哈,呸呸呸,娘的,也他娘的不嫌臭。
我家梦琊的那双脚也算不错了,唐方想起唐梦琊用脚在桌底偷偷地揉搓自己的私处的时候,心中一阵春心荡漾,下面的某个部位忍不住地开始慢慢搭起了帐篷……
目光也更加肆无忌惮地变得淫亵起来。
“看够了吗?”紫玲玎双目都没有睁开,猛地开口道,吓得唐方欲念全无,连连咳嗽,掩饰自己内心的尴尬,勉强一笑,道:“你醒了,醒来也不打个招呼,哈哈,嗯。嗯。”
紫玲玎冷冷地道:“你娘没有教过你,进入女孩子的房间之前要先敲门吗?”
“真不好意思,”唐方摊手道,“老子也不知道我老娘是谁。”
紫玲玎微微弯起了身子,正色道:“你当真不知道你父母是谁?你是哪村子的人,有亲人吗?”
“有个屁的亲人,老子自打有了记忆开始,就他娘的在教堂里长大,被一群蓝眼睛的外国佬养着,我哪有你命好,出生名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当时外国人在中国传教,很多教堂中都收养中国孤儿,所以唐方在这里面长大,也不足为奇,紫玲玎点了点头道:“那这么说来,你从小也应该受过不少的修女的教育,怎么现在……弄成这样。”
“屁,那些老外,都是杀人不吐骨头的人,你当他们好心收养当真是因为狗屁上帝吗?他们,哼!”唐方嘴角泛出一丝冷笑,道:“当时若不是我晚上偶然看到了他们做的恶心的勾当,只怕早就被他们割得零零碎碎的了。”
“嗯?”紫玲玎好奇地道,“怎么说。”
“他们收养孤儿,就是将这些孤儿活活的全部给剖了!若不是老子晚上起来拉屎,正好看到了,恐怕怎么死的都不不知道!”唐方愤愤地道,“不过老子也没有让他们占到便宜,老子临走的时候,在他们的饭里面下了耗子药,听说后来一下子毒死了七个,这是老子长这么大,干的最他娘的爽快的一件事情。”
外国传教士进入中国之后,的确有不少是真心传教的,但是也有不少人是打着教义的幌子,坐着一些人口买卖的生意,当年就曾发生过震惊全国的‘天津教案’,就是有人怀疑,外国修女以育婴堂为幌子,实则绑架杀死孩童作为药材之用。因为此事处理不当,当年刚刚平定了长毛,被誉为中兴名臣的曾国藩就因为此案名誉扫地,得了“外惭清议,内疚神明”八字,一年后在国人唾骂之中郁郁去世。
紫玲玎神色一暗,没有想到唐方还有这么灰暗的童年,索性坐直了身子,问道:“当时你几岁?”
唐方想了想道:“六岁还是七岁,记不太清楚了,当时跟我一起逃出来的有七个,后来我们一起乞讨的时候,被当地的恶霸打死了三个,后来大家就都散了,也不知道他们还活着没。”
“后来呢?”
“老子后来就满世界的乱串呗,讨饭、偷盗、进黑帮讨债,总之不是揍人就是被人揍,甚至老子当年还想过进宫当太监,可惜皇帝没了,太监都不收了,幸好老子从小就长的壮实,十一二岁的时候,看上去有十五六岁的个头,待着一个机会,稀里糊涂地混了四五年,就当兵去了。”
紫玲玎心中一阵感概,唐方说来轻松,但是任谁都知道,在这个兵荒马乱的日子里,一个七八岁举目无亲的小孩,是怎么熬过那段非人的日子,难怪唐方对同为孤儿的唐忆会那么好,也许唐方在这孩子的身上,看到了自己当年的影子。
这个汉子,看似言语轻佻,粗犷不禁,这和他从小在下流底层打拼的原因有关,但是难得可贵的是,在浊世的污流中,未水波逐流,同流合污,依然保持一颗善良的心。而这份苦难岁月的锤炼,其实给了唐方一份极大的恩赐,终究会凝练出一个非同一般的人物。
因为:宰相必起于州郡,猛将比发于卒武!
紫玲玎盯着唐方看了好久,猛地道:“唐方,脱衣服。”
“啊!”唐方一声怪叫,猛地一把抱住胸口道,“紫玲玎,你想干什么,我唐方可不是随便的人,但是一旦随便起来就不是人,我警告你,你不要挑战我啊。”
“你!”紫玲玎脸骤然一红,啐道,“叫你脱你就脱,怎么满嘴的胡话!”
唐方老脸一红,吃吃地道:“这个,这个还是不太好吧……魏老鬼他们还在外面……再说,嗯,再说,你伤势未愈,不宜,不宜……”
紫玲玎这才反应过来唐方想到哪去了,骤然柳眉倒竖,啪的一个耳光甩了过来,唐方哪里受得了这紫玲玎这样反差极大的态度,正要发作,可是紫玲玎或许因为用力过猛,整条手臂颤抖得厉害,眉头整个蜷在一起,看上去好像疼痛地很,唐方忙抚着滚烫地脸,道:“你没事吧,怎么你这婆娘……就……”
紫玲玎喘息了一阵,摆了摆手,道:“你,你的脑子里面,什么时候能不装那些乌七八糟的东西!你脱,脱下来衣服来。”
唐方也知道,依着紫玲玎的性格,也不是那种作风大胆的女子,这种事情,就算是当时和唐梦琊再荒唐,也不可能就隔着一道木墙就胡天胡帝,但是他耳朵没有听错啊,紫玲玎明明是叫自己脱衣服啊,一对孤男寡女在一起,女的叫男的脱衣服,除了干那事,还能干啥?!
唐方心中泛着嘀咕,但是不敢得罪了眼前的这尊恶菩萨,慢慢悠悠地将身上的衣衫解了下来,露出全身充满爆炸性的肌肉,半寸多余脂肪,坚实贲起,配着常年在军中打拼出来的一身黝黑的皮肤,闪耀着健康的亮泽,让任何女性的眼前都会顿时一亮。
紫玲玎自然也不能例外,勉力用手轻轻摩挲着唐方的肌肤,弄得唐方都有些不好意思了,真不明白这小妮子是不是一次重伤,连脑子都烧坏了,干笑一声道:“嘿嘿,可以了吧。”
“好笔法。”紫玲玎喃喃地道,“唐方,你身上的这条虬龙,出自何人之手。”
“原来这小妮子要看的是老子身上这副纹身啊。”唐方如释重负之中夹杂着一丝失望,闷闷地道:“问这个干嘛?”
紫玲玎眼中闪耀一种奇特的光芒,道:“告诉我,这是谁人给你纹上的?”
“我也不记得了,当年当兵的时候,大家都喜欢弄这个调调,当时他娘的纹身又超贵,几乎要了老子三个月的饷银,后来老子一次休假的时候,遇到一个老道士,他娘的给老子看了看相,就免费给老子纹了这玩意儿,说实话,那老道士看上去邋里邋遢的,没想到手里面当真是有些功夫,虽然受了三天的罪,不过还是值了。”
“除了你,他还帮谁纹了吗?”
“没,当时几个兄弟看了老子这玩意儿,都纷纷去找那老道士,可是都没找到,所以,”唐方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纹身,傲然道,“这玩意儿除了我唐大将军,别无分号!”
紫玲玎沉思了半晌,喃喃地道:“难道是他?”
“谁?”
“说了你也不认识,”紫玲玎淡淡地道,“以后打架的时候,稍微收敛些,别动不动就脱光了膀子,俗气。”
唐方挠了挠头,道:“难道你不觉得——那样挺帅吗?”
“行了,你走吧,我困了。”紫玲玎微微打了一个哈欠道,“我累了。想睡了。”
“哦,”唐方举头便往回走,走了几步,忽然觉得不对劲,猛地又凑过来,道:“老子进来是问你正事的,被你一顿搅合,差点都忘了。”
“我知道,你想问我当日说的唐梦琊的事吧。”
唐方连连点头,双目中透出期待的神色道:“你当日说梦琊还活着,是不是真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