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子耸了耸肩道:“我认为我有这个能力。”
徐云德又说道:“既然你认为自己的实力,能够对付得了外面的那些亡命之徒,又何须找我们合作呢,若我们几人当真是破解掉了山谷中的秘密,并且顺利的找出了宝物的话,你们大可以直接动手抢去,岂不来的更加方便一些。”
那中年男子一听这话,神色顿时一愣,其实他也并非没有这么想过,但是如今巫蓬山中的情形着实是太过混乱,到时候一旦混战起来,难免会不会出什么意外,到时候宝贝叫人浑水摸鱼给拿跑了,他现哭都来不及,所以才会找最有可能找出宝贝的徐云德一伙儿合作。但尽管说是合作,但到时候一旦寻得宝物,东西归谁还不是他们自己说的算。
可这如意算盘打得虽好,但徐云德又怎么会看不透他的心思,见那男子神色有些扑朔,只听徐云德继续说道:“朋友,在下这儿有些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那男子闻言,急忙开口道:“徐先生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徐云德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那就恕我直言了,实不相瞒,我与你们的人也并不是第一回打交道了,对于你们此行的目的,我也更是了然于心。”
听到这里,包括那中年男子在内,帐篷中的七八个人脸色无不暗淡了下来。徐云德对此却是毫不理会,依旧自顾自的说道:“如今的形势人尽皆知,你们想要的是钱,所以两三年内,也涉足到了我们盗墓界中,对此我可以理解,毕竟这是来钱最为快捷的方式之一嘛。但是这一回,我要说的是,此处山谷中的东西,或许根本就不是什么值钱的宝物,即便你们得去了,也毫无用途,就算拿去卖给洋人,也绝不会有人要。”
徐云德这话说的却是不假,想及那紫金葫芦也好,阴幡或血衣也罢,若放在寻常人眼中,绝不会以为那是个值钱的东西,一来上头丝毫没有半点的朝代特征,二来,那些法器的质地都颇为古怪,又有谁会愿意花大价钱去买这么一个玩意儿回去呢。
可当帐篷里的那些人在听了徐云德的这番话后,一个个的脸上无一不是显露出了不相信的神色,徐云德看在眼里,却也并没有多做辩解,而是接着道:“你们不信也无妨,不我这里倒是有个提议,不知大伙儿愿不愿意听?”
那中年男子开口道:“徐先生请讲。”
徐云德点头道:“倘若山谷中的东西被找出来了,只要是值钱的宝物,那么你们尽管拿去,我们绝不会要,但倘若是不值钱的物件,则归我们。另外,我们一伙儿人负责破解山谷中的秘密,而你们的人马,则要替我们压制住那些亡命之徒。如何?”
帐篷中的人一听这话,顿时交头接耳的小声议论了起来,徐云德也不着急,脸上挂笑的等着他们的答复,许久之后,只见那中年男子开口道:“可以,徐兄弟的这个提议,对于我们而言倒是有利无弊,说句实在话,对于那不值钱的东西,我们也不感什么兴趣,既然如此,那咱就一言为定!”
说罢,便伸出了右手,递到了徐云德面前,徐云德见状,笑着与他握了握手道:“一言为定!”
从松林出去之后,刘萍忍不住的开口问道:“徐大哥,你就不怕那些人到时候反悔吗?”
徐云德摇头道:“那些人只是为了钱,倘若这山谷中的东西当真是法器的话,那么他们要去也没有什么用,再加上他们现在失去了许小六,多半急需在盗墓界在找一搭档,而我又是尸王,能搭上我这条线所代表着的是什么,想必这伙儿人也清楚的很,所以我猜他们绝不会为了一件不值钱的东西,而跟我把关系闹僵。”
刘萍闻言后,心觉有理,点头道:“徐大哥说的也是,倘若这山谷中的东西,当真不是二十一件法器中的一件,那我们也没必要去争夺,尽管给他们拿去好了。”
可谁料想徐云德听了这话后,却是连连摇头,说道:“妹子,我问你个事儿,如果叫你选择的话,你希望马师长他们的阵营取得最终的胜利,还是……”
刘萍一听,顿时想到了孙季已经加入到了马师长一派,随即答道:“自然是……马师长那边咯……”
徐云德点了点头,随之却又叹了口气道:“若这山谷中真是什么价值连城的宝物,而又叫这伙儿人得去的话,那么他们一经变卖,就又可从洋人那儿购买大批的武器装备了,到头来倒霉的还是……”
这话还没说完,刘萍便是惊声说道:“是呀!瞧我这脑子,怎么把这事情都给忘啦。不行不行,即便山谷中的不是法器,咱也不能叫这伙儿人拿去。”
徐云德等人谁也没有料想到刘萍的反应会这么大,皆是好奇将目光投向了她身上,徐云德不解的问道:“妹子,你这是咋啦?怎突然间这么偏护起马师长那一阵营了?”
刘萍意识到自己失态,急忙辩解道:“他们解放军,又帮咱们盖新房,又给咱们送棉粮,做人要讲良心,人家对咱好,咱又怎么能忘恩负义呢!”
徐云德闻言后,也是点了点头,随之说道:“这倒也是,要不是有他们帮忙,或许咱一沟村儿到现在都还没建好吧……”
说话的功夫,几人也回到了王长贵和马圣所在之处,这两人目前还再闭目养神,且似乎一时半会还不会醒来,于是刘萍等人便也没再多做言语,只是在篝火里多加了许多柴火,将火生的更旺了一些。
百般无聊之下,徐云德起身道:“不如我先去林子里打几只野物回来,咱总不能天天吃面饼吧。”
慕丘痕闻言,也急忙站起了身,说道:“徐兄弟,我也无事可做,与你一同去吧。”
徐云德点头道:“行。”随即又转脸对刘萍说道:“妹子,你跟笨丫头先在这儿等着,周围那些人都不是啥好东西,能少跟他们打交道就尽量少打。”
刘萍点头道:“放心吧徐大哥,我心里有数。”
徐云德走后,刘萍也是无事可做,于是便将王长贵和马圣两人画的石林分布图给拿了出来,靠在篝火边上仔细的研究。叵蓉则坐在一旁,玩了一会儿雪,觉得无趣,又跑到刘萍身旁,枕着她的大腿睡起觉来。
这时,先前那个给他们带路的男子,却突然又带着另外两个人走了过来,刘萍碍于叵蓉,一时也不好起身,只得坐着问道:“有什么事吗?”
那男子见徐云德和慕丘痕不在,神色虽有些好奇,但却也没有多问,只是招呼身后两人拿出了个大包裹递给刘萍道:“姑娘,这是我们大当家的送给你们的东西,你们且收下吧。山间风大,如今又是雪天,有个遮风的帐篷总要好过一些。”
刘萍一听是给她们送帐篷来的,顿时欣喜的接了过来,并连声道谢道:“还请这位朋友替我谢过你们大当家,帐篷我就收下了。”
那男子笑着点头,随即又瞧了一眼正在刘萍怀里酣睡的叵蓉,没再多言,便带着两个手下转身离去。
许久之后,徐云德和慕丘痕拎着几只兔子,有说有笑的走了回来,刘萍见状,急忙叫醒了叵蓉,将帐篷的事情跟他们简单的说了一遍。
徐云德闻言后,乐呵呵的说道:“白送的我们自然得要,哈哈,我正愁这快破布当不了风雪,觉睡的不够踏实呢,他们送的倒也及时!”一边说着,一边将兔子递给叵蓉,继而又与刘萍一同将帐篷给搭了起来。
然而,就在他们心情大好的时候,不远处的梅林间,却正有着几双眼睛,时不时的撇向刘萍她们所在之处,眼神中寒光闪烁,不知在打着些什么歪主意。
时至半晌,徐云德和马圣先后从入定中醒来,此时的两人皆是一扫先前的疲倦之态。看样子经过这一两个时辰的调息,他们俩都恢复过来了。
看了看周围的帐布,王长贵也没有多问,其实他在打坐的时候,意识还是很清醒的,周围所发生的事情更是了然于心,所以对于徐云德和刘萍是何时刮起了帐篷,他也是知晓的。
徐云德一边将考好的兔肉递给王长贵和马圣,一边把方才所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王长贵对此倒是没有太大的反应,在听了徐云德叙述之后,只是微微点了点头道:“徐兄弟的做法,也恰合我的意思,至于那山谷中的东西现世之后,到底该归谁所有,并非是我们如今能够定夺的,唯有到时候见机行事了。”
刘萍此刻还在看着那石林的布局图,对于天衍图她本来就不陌生,再加上这许久的功夫,如今对于这幅图中所暗藏的玄机,多少也有了些见地。只听她说道:“大仙,这山谷中的石林布局,虽说呈一幅天衍图的形态,但其中却有似乎隐藏着些其他的东西在里头,不仔细看的话很难发现,可一经发现,却又令人费解。”
王长贵一听这话,顿时开口道:“哦?丫头你看出了这图中的那些反常之处,不妨说出来听听。”
于此同时,徐云德以及慕丘痕还有马圣等人也都是来了兴趣,纷纷凑了过来,只见刘萍将那两张麻布拼在地上,随之说道:“据我所知,古时候的得道高人画出天衍图来,最初只是为了标注星辰在二十四节气中的不同方位。而实际上,天衍图之所以呈现为一个球型,其实就是因为我们所生存的大地、以及天上的星辰,实则都是运转不息的,这也就导致了空中的星辰,在各个节气中的位置,皆不相同。但后来被不董行的寻常人看了,就误以为图上画的就是我们所生活的空间,也因此才出现了天圆地方的谬论。”
王长贵点头道:“天圆地方一说,在道家与凡人眼中的含义,确实大不相同,在修道之人眼中,‘圆’所代表的意思有很多,比如无限、轮回乃至阴阳等等,而‘方’则是代表着有限、边际以及束缚。因此道家所说的天圆地方,实则是天乃是无限大的存在,且天上的日月星辰也都是运转不息的,而地却是有限的,它并非是古人们所认为的那样,永无止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