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萍说道:“我怀疑是那山谷中被人布下了驱火退水的阵法。”随后,又将这阵法的原理,以及布置的法门简单了说了一遍。
王长贵闻言后,连连摇头道:“我看多半不会是这个原因。且不说这阵法除了盅繇科内有记载,单单只是将一整个山谷都圈进阵法之内,便是登天之难,就算真是当年大禹治水所留,那历经几千年岁月,阵法露天而设,饱经风霜雨淋,也多半会失效了吧。更何况那山谷中还有快巨石会发光,你听说过这水火阵法之内,会有什么东西发光的吗?”
刘萍一听这话,也不由摇起头来,说道:“我倒是把这一点给忘了,驱火退水大阵之中,并不存在能发光的说法。可是,除此之外,还能有其他的解释嘛?”
王长贵道:“一来那山谷中草木不生,二来那山谷里不能点火,三来还有一块会散发青光的石头。我想多半是因那石头中存在着什么至阴之物。整个儿山谷尽数被它所散发出的阴气所笼罩,所以才导致了这三种异象同时存在的吧。”
“至阴之物?”徐云德一想每当有阴魂之流靠近火源的时候,那么火苗便会受其身上阴气的影响,要么熄灭,要么火势大减。可是,能使得一整个儿山谷都点不起火的阴物,那得阴到一个什么程度?只是想想都觉惊骇。他不由说道:“天底下真有这等阴物不成?”
王长贵并没回答徐云德的问题,而是反问道:“徐兄弟,你说那阴幡所散发出的黑雾,倘若没有岩洞的阻碍,能扩散多大的范围?”
徐云德一听,心头由不住的一惊,随之说道:“当时整个儿裂缝之下都已经被盖满了,倘若毫无阻碍的话,说不定连整个海岸都会陷入黑雾的包裹之中……”
王长贵点头道:“那你说整个海岸的方圆,比起山谷而言呢?”
徐云德幽幽答道:“只大不小!”
听到这里,刘萍忍不住插话道:“照此说来,倘若那山中巨石中所藏的真是什么至阴之物的话,那最起码也该是同阴幡差不多级别的物件,你们说会不会是二十一样法器中的另外一件呢?”
王长贵点头答道:“纵横今古,众多法器之中,能比肩那上古二十一件法器的屈指可数,倘若我们所推测的不错,那么我想这山谷中的东西,便很有可能也是其中之一了!”
徐云德一听这话,顿时大喜道:“既然如此,那我们还等什么?赶紧去找呀!”
刘萍闻言,却是面露难色,但却似乎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只有缄默不言。王长贵见状,瞬时意会到了刘萍的难处,他呵呵笑道:“徐兄弟,这事情急不来,眼下一沟村儿正值多事儿之秋,况且那山谷中的物件也不会自行生出腿脚跑了,依我看来,我们还是等这一茬忙完了之后,再行前去寻找吧。”
徐云德本来就是个聪明人,一见王长贵眼色,又撇见刘萍脸上的无奈,顿时笑道:“你看我这人,遇到事情就爱激动,这一高兴,竟把眼前的情况给忽略了!咱一沟村儿目前正在重建,正是用人的时候,这风口浪尖上,我们怎能离开呢!且不说妹子是咱村干部了,就连我也不放心离开呀,若不亲自看着,谁知道孙老弟会给我挑个啥地方,盖个啥房子嘞!”
刘萍一听这话,自是明白了徐云德的用意,笑着答道:“徐大哥,好在咱村子没有伤亡,现如今又有解放军出手帮忙,我想用不了多少时间,屋子就能盖好了,另外我们村上的地,只管你选,看好哪一块,我就叫季哥在哪儿帮你盖!”
徐云德哈哈笑道:“我就看好老道家旁边的那块地了,我就在那儿盖……”
四七年冬,包括一沟村儿在内的许多受灾村镇,在解放军的帮助下,很快重建了起来。孙家的新屋,比以前的老宅更大更宽敞,实际上孙季当初也并没有啥私心,只是村上其他住户的屋子都盖好之后,他才着手盖自己家的,村民们齐齐动手,非得将孙府盖的形同一个县衙一般不成,孙季无奈,也只好欣然接受了大伙儿的热心。
其次便是徐云德家,他本就是盗墓出身,所以对于住宅的风水也是十分的讲究,所有的格局布置,全是他一手操办,盖成之后,整座屋子显得既典雅又别具匠心,就连王长贵见了都赞不绝口,挑不出一点毛病来。
只不过虽说村落重建完工,但天灾却依旧不断!这不,大伙住进新房刚没两天,鹅毛大雪再次从天而降,加之地震刚过,家家户户的囤粮少之又少,所以这年冬季,对于刘萍等人所生活的这地界居民而言,无疑是一个灾年,饿死者更是不乏其数。另外,也正是因为这一点,参军的年轻人也多不胜数。
这天午后,孙季正在村上忙活事情,刘萍在家在家缝制棉衣,叵蓉坐在边上读书认字,徐云德突然带着三四个壮汉来到了她家门口,冲着院里大声喊道:“妹子,在家吗!”
刘萍一听是徐云德的声音,立马答应道:“在家呢,是徐大哥呀!”待她迎出去之后,一见门口正站着四五个人,并且还堆满了鼓鼓囊囊的大袋子,脸上不由一愣,随即问道:“徐大哥,这是啥?”
徐云德哈哈笑道:“你大哥我新搬进这一沟村儿,以后还得靠孙老弟跟妹子你多多帮助,我这不是来送礼来了嘛。
刘萍心知徐云德向来爱开玩笑,也是乐呵呵答道:“徐大哥,啥时候你也变得这么见外了?这些麻袋里到底装着啥呀?”
徐云德道:“我这不新搬过来,家里没什么囤粮,这段时间都靠你家贴补,前几天我托人从外省运来了两大车米面,今天刚到,将才我分给了其他乡亲们一些,这些是给你们家的,你快叫叵蓉跟你一块儿搬进去吧!”
刘萍知道徐云德有钱,当下也不客气,转脸喊来了屋里的叵蓉,并跟她一起,将这几大麻袋的粮食给搬进了屋子,随后又听徐云德说道:“妹子,今晚老道叫我们去他家中,看样子是要来事儿了,我这会儿还得去给老道送米送面,你先忙着,咱晚上见。”
刘萍点头道:“我知道啦徐大哥,你先忙去吧,等晚饭过后,我自会去王大仙家中。”
送走了徐云德之后,叵蓉突然问道:“刘姐,我知道你们都爱把有钱有势的人叫做地主,徐大哥家里这么有钱,他算不算地主呀?”
刘萍笑道:“以前我们说地主,那都是些家里有钱、有地、有长短工的大户人家,比如张老爷家便是,而你徐大哥虽然也有钱,可他家里没地,也没有雇工,所以还算不上地主。”
“原来是这样……”叵蓉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到了夜间,孙季回家只是匆匆的吃了些米饭,便又出去忙了,说是要开个什么会,总而言之这断时间他就没有闲着,刘萍看在眼里,疼在心上,虽然也想劝他几句,可孙季的性格她又不是不知道,最终也只有随他去了,只是每天换着花样,专做一些他喜爱的饭菜。虽说日子比较紧巴,可刘萍的手艺却是极高,就连寻常的腌咸菜到她手上,都能做出许多种口味来。
收拾完碗筷之后,刘萍带着叵蓉,锁上了大门,去了王长贵家。此时徐云德早就到了,看那样子,两人似乎还喝了几杯。见是刘萍来了,徐云德忙起身道:“妹子,你来啦。”
刘萍笑着与他打了招呼,随后便问道:“大仙,今晚你找我们过来,是不是为了那个古怪的山谷一事?”
王长贵点头道:“是呀。前两天,马师长接到了消息,说沂县事态恶化,眼看着双方就要交火了,所以他才带着队伍匆匆的赶去支援,由此可见,待雪后开春,战火必定四起,到时候受苦的可就是百姓呀!而那虹渊遗址又毫无线索,眼下我们所能去的,或许就只有那山谷了,尽早的解开谜团,也好快些让这纷乱的世道重归平静。”
徐云德也是连连点头道:“我这些日子做了好几次梦,都是关于那个山谷的,说不定那里真有些其他线索呢。”
刘萍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还是早些过去看看,反正现下事情都忙完了,村上又有季哥照应着,多半不会再出什么问题。”
王长贵点头道:“我今晚叫你们过来,就是为了这事儿,若大伙都没意见,我们明早就出发,徐兄弟已经打听出那巫蓬山的方位了,咱们骑马去,用不了两日便能到达。”
刘萍答道:“那行,我这就去准备马匹、收拾行装。”
与叵蓉一同离开了王家,刘萍当先去了村上找了孙季,把事情跟他说了一下,孙季闻言后,虽有些不舍,但并没有阻止,只是再三叮嘱刘萍,万事小心,照顾好自己,照顾好叵蓉。
刘萍满口答应下来,随后又去牵了两匹快马回家,当时一沟村儿的马都是集中在一起养的,新建村子的时候,孙季等人特地盖了一间大马棚,里头足足养了三十多匹好马,供村里人外出代步之用。
回到家中之后,两人又各自收拾了几件衣裳,随之便早早的睡了。一夜无话,孙季也是一夜未归,直到第二天清晨,公鸡打鸣儿十分,孙季方才拖着疲倦的身子回到了家中,刘萍一如往常的做了早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