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情形后,村民们无不欢心雀跃,急急忙忙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更甚至还在近处的那“海龙王”都给忽略掉了。
孙季一边将身上的棉袄脱了下来,将其裹在刘萍身上,随之说道:“小萍,刚才我险些被你吓死了……冻坏了吧……快把披上暖和……”只因幸福来得太快,乃至他连话都说不周全了。
刘萍笑着穿好了孙季的棉袄,一边开口道:“刚才在底下的时候,我也被吓得不轻,只道是这回真没命啦!不过幸好有这条大蟒相救,是它将我们从水底拖起来的。倘若没有它在,后果可真不堪设想。”
孙季闻言,连连点头道:“幸好、幸好……”但随即却又是脸色一变,惊声道:“什么!你说这……这是条大蟒?海里头也有蟒?”
其他的村民,包括葛家兄弟在内,皆是大感震惊,纷纷将目光再次投向了那竖立在近处的大蟒,仔细观看观看之下,更觉它的巨大。此刻尚且还有大半条身子浸在水中,便已然有几十米长了,不难想象,若是它整个儿钻出水面的话,绝不少于百米,如此巨蟒可是他们这辈子想都不敢想的。
刘萍笑着说道:“大伙儿难道忘了,几年前,咱村里不是出了条大蟒嘛,还吃了头水牛,后来却在一个雷雨交加的夜里,无故的走了。当时王大仙还说它去了东海呢。”
众人一听,顿时都回想了起来,就连葛家兄弟对这事情也曾有过耳闻,孙季满脸的不敢相信,惊声问道:“难道说眼前这大蟒,就是前几年从白马潭里钻出来的那条……那条巴蛇?”
不等刘萍说话,王长贵便抢先说道:“正是,如今这巴蛇修成了道业,已在三界之外,且成了这一方水域的霸主,你们先前误把它当作是海龙王,从而向它跪拜,实则也不为过,日后若有人在这片水域下海捕鱼的话,或许还得仰仗它保着渔船的安危呢。”
村民们听了这话,更是惊惧齐生,甚至有几个竟重又跪了下去,冲着那化龙巨蟒拜了起来。
随后,王长贵又说道:“时候不早了,咱还是快些回去吧,免得叫村里其他人担心。”
徐云德几人齐齐点了点头,临行之际,刘萍转身冲那大蟒挥手道:“谢谢你啦,日后你在这海中好好修行,莫要作恶,我想用不了多久,天劫定然会再次降临,以你现如今的修为,绝对能够稳妥的化龙而去!倘若真有那么一天的话,还希望你能保佑这一方海岸风调雨顺!”
那巨蟒似乎能够明白刘萍的意思,仰天长嘶了一声后,竟又是将大头靠在了刘萍身上,轻轻的蹭了几下后,方才转身沉入了海底,留下一个小小的旋窝,转瞬间消失不见。
见了这一幕后,村民们无不惊叹,心里更是将刘萍当成了真神明,要知道这么巨大的蟒蛇,五六个人人恐怕都不够它一口的,可竟然这般听刘萍的话……
一路无话,当众人回到一沟村的时候,太阳已经落山,留在村中的人们也早已燃起了一堆堆篝火,大伙儿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个个脸上都布满了担心。
当他们见到孙季一伙儿簇拥的刘萍等人回来之际,整个儿村子瞬时炸开了花儿,不论老幼、不管男女,无一不上来嘘寒问暖,刘萍等人一一笑着作答,全村上下简直就如同一家人一样,充满了温暖。
夜间天寒,如今又没有房子可住,大伙儿只有团团围拢在篝火边上,吃着简单的食物,期间葛家兄弟还耍了套刀法,这是他们俩以前跑江湖时候的把式,虽然不怎么实用,但却花里胡哨的,十分好看,引来了村上人的阵阵喝彩。
刘萍几人,此时也都换上了身干爽的衣服,但他们却无心去想其他事情,就连葛家兄弟耍的把式,看在眼里也都索然无味,只因为石洞之中佈岑道人留下的那些话,实在是太令人惊诧,太过惊世骇俗了,以至于他们几人此刻满脑子里想的都是那佈岑所诉说的事情。
聚在孙家废墟前的火堆旁边,徐云德最先开口道:“佈岑道人究竟是何许人也?对于那些事情他又究竟是如何得知的呢?”
王长贵沉声道:“蚩尤与黄帝虽死,可他们之间的战争却延续了五千多年!这话说的当真可怕,这场战争到底发生在何处,又究竟有哪些人参加,为何我们毫不知情,甚至历史中也没有只字片语的记载……”
刘萍长叹道:“如今谜团越来越多了,先是图腾,后是法器,如今却又冒出来个蚩尤与黄帝间的战争……到底何时才有个头呀,我们这辈子真能把这些事情全部弄清吗?”
徐云德顺手抓起几根木柴投进了篝火之中,看了看跳动的火苗后,方才开口说道:“真没想到,那匣子竟然是专门用来盛放二十一个法器用的……可为何会落在佈岑道人的手中呢?从那封印的法阵看来,这佈岑道人修为极高,他又师出何门何派?另外,皮革上说:‘乾坤宝匣,内藏天机,置器其中,和合之数,方显神威。’这里所说的天机、神威还有那什么和合之数,究竟是什么意思?”
王长贵推测道:“和合之数的意思,多半就是要我们将那二十一件法器尽数集齐,然后分别按照层序,置放在这个乾坤宝匣之中,到时候自然会降下异象。只不过这佈岑道人却也奇怪,他是从何得知这些事情的,又是从何处得来这乾坤宝匣的呢?”
徐云德闻言后,一时也没了言语,只是翻弄着宝匣子,并将紫金葫芦、阴幡、以及血衣尽数放在了里头。说起来这匣子确实也设计的极为精妙,那三件法器皆有一个稳妥的置放隔层,放在里头之后正好将那一层填的严严实实,甚至连一丝多余的空档都不曾有。
然而除此之外,那匣子却是再也没有其他古怪的地方了,依旧是灰不溜秋的平平无奇。摆弄了许久之后,徐云德觉得无趣,便随手将其丢到了一旁,不再理会。
继而,刘萍则是一边翻开着手中的皮革,一边开口说道:“二十一个法器各不相同,几千年间或许也只有在蚩尤的年代曾聚首过,之后便分布在世间各处,我们手上没有丝毫的线索,无根无据又如何一一将其寻得?若说那图腾的遗址我们没有线索的话,那这些法器就更加无从下手了!”
王长贵沉思半晌道:“丫头、徐兄弟,这一连串的事情既然被我们撞见,那便是我们几人的机缘。另外,不管是图腾也好,法器也罢,表面上看,似乎都是自行找上了我们,而并非是我们自己寻得的,虽然说起来有些古怪,但我们却不能不承认,这一切都似乎是被安排好了一般……”
徐云德闻言,加之想起这几年来的一连串事件,不由连连点头道:“老道说的有理,说不准以后的事情也不用咱们多花费心思,管它图腾也好、法器也罢,只要到了时机,线索便会自行出现?”
话说到这儿之后,众人再次陷入了沉默,唯有篝火还再不停的闪烁着光芒,似乎在嘲笑着刘萍等人的无奈。
一时无话,无所事事间,只见丁二突然急匆匆的跑了过来,神色间颇有些慌张,只听他开口道:“村长、主任!村外有一大队人马过来啦,这队伍至少延续了十几里路,一眼看不到末端,也不知是哪一方的兵,约莫再有半柱香的功夫就能到咱村头了。”
孙季闻言后,起身说道:“没啥好慌的,现如今战火不断,说不上是那边奔赴战场的队伍,途径这儿罢了。走,我随你去看看。”
刘萍也连忙站了起来,说道:“正好我也闲着没事,随你们一起去吧,不管是哪边都好,又不是鬼子,不妨事的。”
“我也去!”徐云德说这话时候,不忘撇了眼帐子里的妻儿,见两个娃娃都安睡了,方才轻轻的叹了口气,接着道了声:“走把。”
于是乎,一行四人便匆匆的去了村头。刚一出村,便见一道由火把组成的长龙,蜿蜒曲折直通路的尽头,少说也得十几里长。暗暗咋舌下,孙季开口道:“怎么这么多人,难不成又要打大规模的战役了?”
徐云德叹气道:“说白了都是自家人,打鬼子的时候还好好的,这怎么说变卦就变卦了呢,有这窝里斗的精力,倒不如去多修路造渠,造福老百姓来的实际些。”
说话的功夫,那队人马的前头部队已然是走到了近前。自队伍里头,走出一个彪悍的男子,满脸的络腮胡子,上来便是“啪”的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微微打量了一下这人身上的军服,徐云德便已了然了他们从属哪方,只是脸上不动声色的开口问道:“这位兵大哥,咱这地界刚刚发生了大地震,你们怎么还敢往这儿跑呀。”
那男子颇为无奈的说道:“沂县那边情势紧张,我们这不是受了上头的调派,前去支援去了吗。怎么,咱这地界发地震了?”
孙季点头道:“是呀,下午还有余震,东边海岸整个儿都陷进海里啦,怎么?这么大的动静,你们没感觉到?”
那男子摸着脑勺笑道:“我们每天都要行军百里,可能震的时候,咱还身在远处吧,所以未能有所感觉。怎么样,乡亲们都还好吧?”
孙季回答道:“咱村子还好,虽然房屋全都倒塌了,却没有人伤着,可其他村镇可要凄惨得多,死伤无数。你们打这条道儿再往北走个三五里路,就能看见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