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啊，吕布军杀来了。”面对吕布军的凌厉攻势，正在逃走的文丑军更加惶恐不安，此时已经顾不得袁绍的军令，心中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迅速脱离吕布军的追杀，而前方袁绍军的大阵就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必定这这些败军看来，那些是自己人，是庇护自己的存在。

“奶奶的，真的要自相残杀么？”看着亡命奔逃而来的败军，以及他们身后如狼似虎的吕布军，那些白派出来在大阵之前负责压制败军的士兵，都是一惊，他们心中疑虑与震撼并存，真的要和自己人动手么？这样强大的吕布军冲击，自己这些人挡在大阵之外是否能够承受，是不是自己也要这般被席卷而去。其中更有些胆小的已经浑身发毛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更有经验丰富的老兵，已经准备在和败军接触的瞬间，混进败军的队伍，亡命而逃了，之所以此时不敢轻易逃走，而一定要等着败军过来，只是因为袁绍军中军令本就严格，若是不战而逃将会被处以极刑。

“主公，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只怕是要从大军之中让出一条路让败军通过才行。”看到形势严峻，沮授眉头一皱向袁绍说道。尽管这个办法并不完美，沮授还是希望能够试一试。

“父亲，这样怎么行呢？若是大军让出一条路，吕布军岂不是也会长驱而入？为今之计只能将那些败军一并斩杀，稳住军心，和吕布军拼死一战。”显然袁谭明白在这种情况下枉自调动兵马，可能带来的军心震动，很可能将是一发不可收拾的。

“传令下去，擅自冲击大阵者，杀无赦。我已经给过他们机会了。”袁绍紧了紧拳头，最后还是决定采用袁谭的办法，将所有敢于冲击大阵的败军一并斩杀，袁绍明白自己要想战胜吕布，如今已经是最后的机会，若是不能取胜，只怕就再也没有机会了。所以袁绍不允许有任何的意外发生，任何的意外对于袁绍来说都将是致命的，而沮授的法子明显有着许多漏洞，一旦被吕布军所乘，自己的整个大军将会瞬间奔溃。

“杀。”所有的士兵闻听袁绍的命令，都纵声大喝，发出一声震天的杀声，令得原本还在向着大阵这边逃来的一众败军一阵胆寒。

“不要啊，我们是自己人。”有人被这喊杀之声所迫，发出撕心裂肺的吼叫。

“传令大军攻击。”到了这种时候，袁绍也只能背水一战，被动挨打是没有什么出路的，于是袁绍决定用攻击代替防御，以杀止杀。

“轰隆隆”两军的队伍很快碰撞在了一起，发出撕心裂肺的吼叫声，刀剑相交，血雨纷飞，嘶吼之声惨叫之声响成一片。

“为什么，我们是自己人，为什么要互相残杀？”一道声音逐渐微弱下去，一个手中没有兵器的败军被冲过来的袁绍军士兵一刀斩杀，发出凄厉的不甘于吼叫，他紧了紧拳头，可惜由于逃亡，手中并没有战刀，于是挥出拳头，砸向眼前这名同为袁绍军，却结束了自己生命的士兵，满脸的不甘与愤怒令他临死时的面容有些扭曲。

“混蛋去死吧。”就在这时这名倒下的士兵恍惚间听到身后一道声音暴起，一个模糊的身影扑向了斩杀自己的士兵。扑哧血流如注，这是他在最后弥留之际所见到的最后一幕。

“不要杀了，大家都是自己人。”看到袁绍军和自己手下的败军互相残杀，文丑悲痛莫名，撕心裂肺的吼叫一声，想要阻止眼前的战斗，可惜双方都已经杀红了眼，并没有人听从他的劝阻。败军将士悲痛莫名，他们为袁绍冲杀在前，在萧关城楼之上付出了血的代价，而迎接他们的不是鲜花不是微笑不是赞誉，而是屠刀。

“可恶的家伙们去死吧，你们这群残兵败将，竟然敢冲击大阵，简直是死有余辜。”大阵中的士兵此时也杀出了火气，怒吼了起来。在他们看来文丑这些败军实在无能之极，自己失败了不说，居然还敢冲击他们的大阵，难道要将整个大军都带向败亡的深渊么，要知道在人们的心里这种吃里扒外的行为比之敌人更加可恨。

“将军，主公请你过去。”就在这时候一名将领来到了文丑身前，向文丑行了一礼说道。虽然文丑也是败军之中的一员，不过文丑积威甚重，虽然是败军，不过却是没有任何士兵敢上前为难，反而是不由自主的让出了一条路，让文丑通过。

“我的这些人马呢？难道要将他们留在这里？”看见这名将领前来传话，文丑有些不悦的问道。

“小的只是奉命行事，其他的事情，还是将军亲自向主公请教吧。”这名将领见文丑脸色难看并不搭茬，只是客客气气的回答道。

“呵呵，战死沙场本就是为将者应有的归宿，又何必说太多，只是请你转告主公，就说吕布已经在萧关出现，文丑祝主公能够得偿所愿。”到了此时文丑并没有去见袁绍，反而像是放下了心中的一块大石头。

“将军你这是？”这名将领显然有些发懵，并不明白文丑这样说的原因何在。

“弟兄们，军人的归宿本就是这战场之上，能和弟兄们一起战死沙场是我文丑的荣幸，今日就让我们一起为自己的荣誉做最后的拼搏吧。”说着文丑转身纵马向前，第一个向着吕布军的方向冲杀而去。

“对，就算是我等也是英雄，不可以这样憋屈。”虽有便有士兵停止了继续退却的脚步，转身追随文丑向身后的吕布军杀去。

“想不到文丑还有这样的表现，的确超出了我的意料。”萧关城墙之上，看到文丑突然止住了败军的退却，转身杀来，吕布同时发出了一声慨叹，必定文丑到了此时已经有些筋疲力尽，只怕不久之后就会被乱军所吞噬，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消亡。

“杀过去。”臧霸一声怒吼，率先杀进了文丑的兵马之中，当先正好遇见文丑，呵呵一笑道：“文丑小儿，你这是来送死的么？那爷爷我这就笑纳了。”说着臧霸手中长刀一抖向着文丑兜头一劈而下。

“当”文丑连忙伸出长刀阻挡，正好接住这一劈之势，发出一声洪亮的响声，震得双方都不由自主的倒退。

“哼，不过如此，也想取我脑袋，我这就送你上路。”说着文丑双腿一滞，止住后退之势，翻身再次向前，手中长刀一展劈向了臧霸。

虽然文丑率领着一部分败军翻身杀了上来，不过此时大批的吕布士兵夜已经冲了上来，和袁绍的大军碰撞在了一起，喊杀之声响起，袁绍军本来在萧关城外斩了一个大中午，体力消耗不小，而吕布军却是酒足饭饱，精力十足，双方一开始碰撞倒也并不显得如何，只是僵持的时间稍微一长，袁绍大军的不足之处马上就显露了出来u，开始在吕布军的压迫之下向后退却。

“某家许褚前来拜访袁绍大军。”袁绍大军左翼，一名大汉杀了出来不是别人正是猛将许褚。

“某家庞德，特来看看袁绍军的实力。”与此同时袁绍大军右翼，一名大汉带着兵马冲了上去，却正是庞德，庞德自从投入吕布军中之后虽然经历的战事并不多，不过却是深受吕布的信任，委以重任，此时带兵冲击，全力而为，很快就将袁绍大军的右翼撕开了一条口子。

不过是几个冲击，袁绍大军就已经显露出了颓废之势，显然已经经不起多少冲击。

“父亲，大军只怕支持不住了，是不是让沮授先生准备的伏兵现身？”看到大军的方阵一个个被吕布军的铁蹄摧毁，袁谭有些按耐不住，向袁绍问道。

“谭儿，你先回晋阳吧，到了晋阳不要停留，直接调集兵马前往幽州。”袁绍双眼微眯，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向袁谭郑重的说道，显然是想让袁谭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

“父亲，孩儿岂能不顾父亲的安危独自离开？父亲您才是我军的主心骨，没有您在我即便活着离去又能有什么用？孩儿愿意陪在父亲身边，直至最后一刻。”见袁绍尽然准备独自面对，袁谭把心一横向袁绍说道。袁谭深深明白，老袁家如今只能依赖袁绍才能继续存活下去，如果没有袁绍的存在，那么老袁家将会被吕布所吞并，到头来一无所有。

“好孩子，今天就让我们一起直面所有的一切。”见袁谭如此，袁绍也将心中的悲哀一扫而光，双目之中迸发出炙热的光芒，拍了拍袁谭的肩膀道。

“看来袁绍的大军已经坚持不了多久了，他们的两翼已经开始退却，为由文丑还在那里死死支撑，只可惜一个人的力量对于一场战争来说实在过于渺小了。”萧关城楼之上，程昱眼看着城外的战斗，向吕布说道。

“让狼骑出发，从侧翼直插袁绍中军。”吕布双眼紧紧盯着关外的战场，向着身后的传令兵说道。吕布已经看出来袁绍大军此时已经到了奔溃的边缘，此时所缺的就是最后一根稻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