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外，锦旗烈烈，战马嘶鸣，马腾带来的十五万兵马将长安城围得水泄不通，大军阵列之前，马马腾意气风发，看着眼前阔别两年的长安城，一股莫名的感触油然而生。“长安，我马腾又回来了。”

“马腾将军，你身为并州牧，擅离职守，带兵来到长安意欲何为？”长安城楼之上，荀彧面对着城外十五万大军朗声责问道。

“哼，我马腾深受皇恩，此次带兵前来正是为了清君侧，以便还天下百姓一个朗朗乾坤。”看见荀彧责问，马腾毫不示弱，纵声喝道。

“这么说，马腾将军是执意要造反了？”虽然雍州此时并没有大将守卫，高顺还远在天水，不能及时赶到，不过长安城中却也有着数万兵马，这些兵马虽然战斗力不强，不过要想守住长安城等待援兵，荀彧还是很有信心的。

“将军，此时我军兵临城下，正应该一鼓作气拿下长安城，和他说那许多又能有什么作用？”见荀彧故意和马腾说话拖延时间，一旁的马岱上前一步向着马腾说道。

“传令大军攻城。”到了此时，马腾也知道一切只能用手中的兵刃来说明，更何况马腾虽然还不知道曹操已经战败的消息，不过却也知道自己悄悄来到长安城外的消息一定瞒不了多长时间，吕布的援兵到来也只是时间问题。

随着马腾一声令下，令旗挥动之下，排在前边的步军方阵开始前冲，一台台攻城器械也被运了出来，马腾久经战争，第一波攻击并没有投入太多的兵力，只是出动了一万人的兵马，两个方阵的军马，这两个方阵一南一北，却是针对着长安城的南北两面城墙冲杀了过去。

“将军，这样打下去，只怕无法拿下长安城吧。”看着马腾只是派出了一万兵马攻城，一旁的马岱有些不解的问道。必定马腾军这次远道而来，想要乘着吕布军不备拿下长安，成功与否的关键就在于，能不能以最快的速度拿下长安城，而已马腾目前兵力投入的情况看，只怕一两个月也未必能够攻得下长安城。

“哼，如今我们刚到，人困马乏，并不适合全面攻击，况且长安守军虽然兵力不如我们，却是养精蓄锐，以逸待劳，现在我们只用一万兵马攻击，却是就可以调动所有长安守军的神经，只要我们的大军站在这里，长安的守军就一刻，也不敢懈怠，这样站着就能消耗敌人精力的事情，我们为什么不做？等他们习惯了这种状态，懈怠的时候，才是我们一举攻破长安的最佳时机。”听见马岱的话，马腾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冷哼一声，然后说道。虽然马腾急于攻下长安，但是马腾更知道此时不能过于着急，越是紧张的时刻，越是要能够沉得住气。

“长史大人，马腾这是什么意思，十五万大军围在外围，却只是派出一万兵马做出试探性的攻城？”荀彧身边，成廉露出一副疑惑的神态，向荀彧问道。

“马腾不过是想试探我军的虚实罢了，我军城中如今有多少守军？”荀彧面上显露出一丝犹豫之色向成廉问道。

“额，长安守备军本该有五万兵马，只是如今正是春耕季节，有三万人马正在附近垦荒，如今大军围城，这些兵马只怕一时之间也回不了城了。”成廉脸色微微泛红，有些不好意思的向荀彧说道，面对马腾的十五万大军，本该有五万兵马防守的长安城，如今却只有两万兵马防守，实在不是什么令人放心的事情。至于那在长安附近垦荒的三万兵马则根本不用指望，即便他们此时赶回来，也不过是给马腾包了饺子，对于长安的防御不但起不到丝毫的好处，反而会让马腾知道长安城中的虚实，让马腾下决心全面攻击而已。

“看来，我们只能在长安城中想一想办法了。传令在城中征召百姓和士绅府中的下人入伍，凡是各府之中的家丁护院，一律征召。另外在城楼之上多插锦旗，以便迷惑敌人。”说完荀彧望着城外的马腾军，叹息一声，暗自肺腑道：“吕布将军，我能做的只有这些了，你快点回来吧，解铃还须系铃人，这马腾还是需要你才能震得住。”

“将军快看，城楼之上的旗帜增加了，看来是将军的计略成功了，果然调动了更多的守备军。”时值中午，看见长安城楼之上增加的旗帜，马岱向着身边的马腾高兴的说道，在马岱看来，旗帜的增加，说明长安城增加了城墙上的兵力，而这都是十五万兵马的的强大压力带来的效果。

“传令下去，攻城就此结束，下午的时候将攻城兵马增加一倍，继续攻击南北两面城墙。”看到长安城楼上的变换，马腾的嘴角微微露出笑容，传令道。

“长史大人，吃点东西吧，你都在这里站了一个上午了。”看见马腾军停止攻城，渐渐退去，成廉连忙上前招呼荀彧吃饭。

荀彧一个早上都站在城楼上，望着远方，像是在观察马腾军的阵势，又像是在思考着什么？不过荀彧肩上的担子很重，这一点成廉毫不怀疑，长安对于吕布，对于荀彧来说可不是一座城池这么简单，如果说是一座普通的城池，以荀彧如今太尉府长史的身份，可以说是吕布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荀彧自然不会放在眼里，可是这是长安城，是大汉的首都，吕布自称太尉，执掌朝政，如果连大汉的都城都保不住，那吕布的脸就算丢尽了，在这若得的大汉朝将会再无威信可言，而这一点才是荀彧真正担心的事情。

“成廉，你觉得高顺的援兵什么时候能到？”吕布和曹操战争结束的消息还没有传来，荀彧虽然很希望吕布能够赶回来不过这个时候却是并不抱希望，只能将希望寄托在高顺身上，本来在知道马腾诛杀上当太守张扬的时候，荀彧就由意叼高顺来长安，只是吕布离开长安在外征战已经一年有余，荀彧倒是不好调整将领的驻防，必定没有吕布坐镇的长安很容易引起别人的窥视，作为吕布的长史，荀彧不会给任何人这样的机会，即便是吕布非常信任的高顺，荀彧也是不得不防着一些，不过如今马腾兵临城下，荀彧也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只能向各地发文，让他们出兵，以解长安之围。

“高顺将军远在天水，即便是日夜兼程，只怕也需要半月的时间。”成廉略微沉吟之后估摸着说道。

下午，马腾军如期而至，所不同的是，此时上来攻城的军队已经不是早晨的那一万兵马，而是换成了另外四个方阵的两万兵马，与早晨的另外一个不同便是原本围在周围的马腾军，此时也已经撤去了大半，显然马腾已经不再用大军威慑长安城，而是将重点放在了轮番攻击之上。

“长史大人您下去休息吧，以马腾军如今的攻击强度来看，长安的守卫只是有惊无险，有我在这里足够应付了。”看着荀彧明显有些憔悴的面容，成廉出言劝解道。相比之与成廉，荀彧则是整个长安守军的主心骨，一旦荀彧出了什么事，只怕不止长安，整个雍州被马腾攻下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你觉得马腾如此调整攻城的方略，其目的究竟在哪里？”荀彧并没有被成廉的话打动，半响这才回过神来，向着成廉似有所指的问道。

“恩，”成廉略微沉吟之后开口说道：“马腾早上只是派出一万兵马试探这攻击，如今不过半日时间就已经将攻击的兵马增加了一倍，马腾如此用兵，似乎变化地太快了一点。”

“你也看出来了，马腾的确是有些着急了，必定雍州乃是我们的地盘，他只有迅速拿下长安城，才能在雍州站稳脚跟，这也就由不得马腾不着急。”听了成廉的话，荀彧点了点头肯定的说道：“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今天晚上马腾就会夜袭长安，你现在就安排驻守东西两面城墙的士兵休息吧，我也该去看看那些新招募起来的人马了。”说着荀彧转身离开，却是直接向着城中的校场而去，在哪里荀彧下令召集的人马已经集合了起来，这些人虽然并不是正规军，也缺少训练，不过好在各个身强体壮。

吕布接手雍州以来，接受了荀彧休养生息的建议，对百姓秋毫无犯，即便是军需物资粮食，也多是依靠商会和屯粮兵自己筹备，再加上荀彧的善加打理，以至于如今百姓一改往日面黄肌瘦的情况，显得膀大腰圆孔武有力者，也是不在少数，如今长安危机，荀彧一声令下，不过一个早晨，却也是已经集结了上万人马，对于如今的长安来说，这便是救命的稻草。而对于荀彧来说，当务之急就是将这些人马尽快整编，是他们成为一支可堪一用的军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