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马是非常想引进你的。”莫罗开口说道，“你应该明白，这个世界上，如果说有谁是特别讨厌佛罗伦蒂诺的，我不是第一位的，耶罗也不是第一位的，排在第一位的，只会是卡尔德隆。”

既然赵亚宁开口了，莫伦特斯也就说了下去，“卡尔德隆从佛罗伦蒂诺手里接过了皇马，他对球迷的保证是，有成绩又有看头——但是这一点很难。上个赛季，皇马倒是有了成绩了，巴塞罗那最后崩盘了，皇马在最后几轮连连追赶，最后得以拿到了联赛冠军，是很不容易的事情，但是正如你所知道的一样，球迷们对保守主义的足球不满，同时也对球队在齐达内退役后，连续赶走了罗纳尔多，贝克汉姆和卡洛斯不满，所以，卡佩罗7月初的时候，就直接辞职了。”

赵亚宁点点头，这个他是知道的。

“现在的皇马教练是德国人舒斯特尔——其实他不是7月份签约的，早在冬季的时候，就因为卡佩罗带球队成绩不好，球队就草签了舒斯特尔了，到了赛季末拿了冠军，卡佩罗虽然有成绩了，但是舒斯特尔那边也准备上任了，他不得不下下台，算起来，也是笔糊涂账。这个赛季踢得惊险，也让卡尔德隆有了些害怕，他也希望真正意义上的靠着某个人的出色的球技，达到了艺术与成绩并重。但是你知道的，这两年的欧洲足坛，金球级别的球员可是不好找了。他对皇马球迷的承诺，是挖来米兰的卡卡，切尔西的罗本，以及阿森纳的法布雷加斯。但是你知道，卡卡现在刚续约了一份高薪，950万的合同，他才不转会呢。卡尔德隆报价8000万，都没有让米兰松口。而法布雷加斯是加泰罗尼亚人，虽然不一定要感情，但是他得顾忌形象，在加泰地区的代言，所以也不太可能来。真正能够来的，也就是一个伤残的罗本。”

莫伦特斯的语气中，对卡尔德隆也不是很满意。虽然说他上台之后，否定了佛罗伦蒂诺的做法，让这些皇马老球员们都很解气，但是相比之下，他的心机，手腕，能力，都比佛罗伦蒂诺差多了，也是很让人头疼的事情。

皇马需要的是一个桑斯那样的主席，而不是一个卡尔德隆这样的家伙。某种意义上说，卡尔德隆这样的废物，还不如佛罗伦蒂诺呢……可是，莫伦特斯讨厌佛罗伦蒂诺，因此，也乐于帮助给了教练位置的卡尔德隆说话。

“挖不动卡卡和法布雷加斯，所以就只能挖我了？”赵亚宁开口道。

“倒也不是挖不动他们，但是，总归不是很好挖。卡卡还好说，他自己就算真是圣人，他老爹总不是。但是法布雷加斯，确实麻烦一点。”莫伦特斯说道，“卡尔德隆想买个金球级别的球员都快想疯了，而你们的美国老板简直就是救世主。一听说你肯来皇马，皇马立即就把这个夏天的所有转会都停了，专门等待着你的到来——本来皇马夏天是准备引进切尔西的罗本，和荷兰的斯内德的，都已经谈的差不多了，但是现在，听说你要转会，为了筹措资金，这两笔交易都叫停了。而且，为了防止下个赛季人手不足，皇马已经把自己青训出来的几个小家伙都留下了，专门防备着这个问题。”

“这么说来，皇马只有我这一笔引援要做？”

“也不是啊，葡萄牙的佩佩，还是要买的，虽然说3000万贵了点，你总不能踢后卫吧？皇马做的，也就是把斯内德和罗本的钱省下来，准备花到你身上而已。还有左后卫位置，边锋位置，后腰位置……需要补的地方总得补。”

皇马真是有钱……赵亚宁心里念叨了一句。斯内德和罗本加起来就得6000万往上了，这么多的钱，现在准备用到自己身上，同时还花3000万买个后卫，这一年转会费少说就得上亿——果然是皇马，确实是烧的慌的球队。

“但是，皇马想要引进我的话，外援名额也是个大问题吧？我记得没错的话，西甲只允许有三个非欧盟国家的外援名额吧，皇马的外援似乎不少呢……”

“加戈和伊瓜因都是有欧盟国籍的，他们都是双重国籍的持有者——那是什么表情？别惊讶，这在西甲很正常啊，真正不许持有双重国籍的国家很少，也就你们东亚三国那么死板。南美国家的球员，有个欧洲国籍很正常，加戈都是西班牙国籍，伊瓜因是法国国籍，真正意义上的非欧外援，皇马现在只有三个人，也就是国籍巴西的马塞洛和罗比尼奥，以及国籍为马里的穆罕默德·迪亚拉。”

“这不是三个人已经满了么？这三个人对于皇马来说都是至关重要的吧，卖掉谁皇马都无法接受的吧？”

赵亚宁这话实际上是有待商榷的——迪亚拉是皇马仅有的后腰，他确实是不可或缺的一个，但是另外的两个人，可就不一定了。马塞洛现在还是替补，而罗比尼奥的位置，要是赵亚宁去了，肯定就得给挤到替补席上去。不过莫伦特斯对此，也不去和他详细分辨了。

“这个倒是不假，但是，你知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一个东西，叫做科托努协议的？”

“那是什么玩意儿？”

“简单地说，这份协议，规定了非洲，加勒比海地区，还有大洋洲的几个国家，一共77个国家的公民，在欧洲的十五个国家工作的时候，享受欧盟公民的待遇。而西班牙，就是科托努协议国成员。而这个夏天，如果说有什么事情，是比你的转会更加惹人瞩目的事情的话，科托努协定是不是可以在足球领域里被实行，绝对是其中之一。毕竟，你的转会，最多就是个几个球队的麻烦，但是这项协定一旦获准在足球领域实行，那么，整个非洲的球员，都可以在西甲享受非外援待遇——巴塞罗那的埃托奥，皇马的迪亚拉，全都不再是外援了，这几个球队，都有了引援的可能。如果协议通过了的话，皇马就只有两个非欧球员了，你就可以过来了。”

“通过了吗？”

“还在探讨，不过，通过的问题不大。这个协定是2000年签订的，这几年一直在探讨，四年时间，也该差不多做足了准备工作了。”

“那还是等到协定过了再说了吧，我可不想到时候闹得手忙脚乱，就算我报上了名，球队没有后腰，或者是没有后卫，也都是麻烦。”

“这个问题用不着你操心的。”莫伦特斯笑笑道，“说起来，你真正应该操心的，不该是皇马是否欢迎你这个更加现实的问题吗？”

“皇马的代表，不就是劳尔，古蒂，卡西吗？如果劳尔不欢迎我，你会来见我吗？你们两个关系那么好，这样的问题，你肯定征求过他的意见了吧？既然你到了这里了，那肯定就是说，劳尔非常欢迎我了是吧？”

莫伦特斯苦笑了，“这个当然……好吧，那我就直说了。劳尔让我告诉你，他很希望你能够到皇马去。他还是蛮真诚的，你知道的，他曾经和皇马签订过一个工资涨幅协议，规定不管谁到了皇马，他的工资都要比新来的人高出来1欧元，即使是齐达内和罗纳尔多也不例外——但是他让我告诉你，如果你来的话，他愿意放弃这个条款。”

这倒是让赵亚宁受宠若惊了。赚钱比本土旗帜少不是丢人的事情，谁都明白，人家有国籍加成，卖的是名气，不是能力。赵亚宁也没有必要替皇马省钱，皇马给劳尔涨薪，他也不操心。但是，劳尔却用这样的做法，证明了一种态度：他愿意让出来球队的核心的位置，让赵亚宁坐上球队核心的位置。

这样的态度，可是让人吃惊的。

“他毕竟也是老了……”莫伦特斯看看赵亚宁的神色，开口说话，“他也已经不年轻了，国家队一年没有召他，对他的打击还是很大的。而且，他也明白了，当不当核心，不是工资决定的，齐达内退役之前不明显，但是齐达内退役这一年，他也看出来了：他的工资就是再高，他也不是核心了，岁数到了，不是那个水平，拿着一份高工资，徒惹人笑，没多大的意义。而且，现在让出来，还能够给自己落一个好名声，过两年真到了老得踢不动的时候，还是一样得让出来，那个时候，连点名声都没了。”

莫伦特斯和劳尔的关系毕竟非同一般，他说到这些的时候，也不顾及什么。

当初的时候，齐达内的工资不过是650万，劳尔正值盛年，比他高，也不显得过分。但是现在，球员工资都已经到了千万级别了，劳尔自己也明白了，这不是他的年代了。而让赵亚宁超过他的工资，等于是让莫罗卖了个人情，劳尔也是没有意见的。

劳尔也老了啊……赵亚宁叹了口气，却没说话。

“劳尔让我告诉你，如果你去了皇马，你什么都不必担心。古蒂也好，罗比尼奥也好，他们会乐意为你的到来去坐替补席的，就算他不乐意，劳尔也会让他们乐意的。而卡西他们更不用说了，他们都会欢迎你的。”

劳尔的态度还真是好啊……

“谢谢你，莫罗。”赵亚宁突然说了一句。

这样的劳尔，和报纸上报道的球霸劳尔，可是有着天壤之别的。劳尔以前的时候，不乏对一些球员的排挤的做法，欧文对劳尔就怨念颇深，经常没事就提起劳尔对他的排挤。而现在，劳尔对赵亚宁的到来表示欢迎，赵亚宁就是再蠢，也能够明白，肯定是有人在劳尔那里说了好话了。

除了莫伦特斯，谁会为赵亚宁说好话？而除了莫伦特斯，又有谁能够劝得动劳尔？

他做的不止是游说自己，而是真的在两边疏通啊。刚才的时候，赵亚宁还有些赌气，以为莫罗为了个教练的位置就把自己卖了，但是现在看看，他确实也是为了自己考虑过的。他先把那边都疏通好了，才过来和自己讨论，他确实是想帮自己的。

“我会让我的经纪人优先考虑皇马的。”赵亚宁想了半天之后，还是开口了，“但是，我先说在前面：谈判可以，但是，不管结果如何，利物浦这边先谈妥了，我才可以同意。别指望我会用什么罢训，罢赛的手段来帮忙，那种事情，我不想做。那事情不是职业球员该做的。”

“利物浦已经不道德在先了，你还在乎这些？”

“要真的是他们不仁我们不义，那岂不成了一群畜生了？我不想因为别人是混蛋，就自己也变成混蛋。”赵亚宁沉默了一下，“到了现在，我能够留给球迷的不多了，给他们留个好印象吧，别让他们觉得，过去几年，是个混蛋在这里踢球。”

“这个没有任何问题。”莫伦特斯点了点头，“放心吧，皇马不需要这些。你要知道，皇马的财力，是远远超乎你的想象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