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们的目标可能是相同的,但我并不想觉得是被人跟踪了,所以希望待会不会撞见余观主。”
晚饭之后,林寒便起脚出门,在走之前却是留下这么一句话,叫余沧海好生懊恼,只是形势不如人,余沧海点头之后,干脆转身回房间去,倒叫林寒判断不出他是否也会前往向阳老宅。
对于林家向阳老宅的方位,林寒已打探清楚,正是坐落在向阳巷之中,一直向最里走就是。其实那条老巷还真是名不符实,虽有向阳之心,却显得落寞不堪,犹如下山的夕阳一般,到如今已是少有人居中,原本住在这条巷子里的百姓也大多搬离到别处。
想当年那个名为‘渡元’的和尚在华山骗取蔡、岳两人的葵花宝典之后,哪里敢再停留在华山派的势力范围内,既然又不能回少林,干脆向南方逃窜。
可他一个身无分文的和尚,又不得不抛弃唯一的金饭碗,为了能够在江湖中立足,又能怎么办?好在年岁尚浅,受到少林的毒害还不算深,懂得劫富济贫的道理。为了生存,渡元和尚不得不打劫了好几个大户人家,所得的银钱虽然不能买上什么豪宅,但是在贫民区买上一栋老宅还是可以的。
当渡元和尚打听到向阳巷里居然有一栋老宅便宜出售时,当真是大喜过望,捧着辟邪剑谱,其实是葵花宝典的袈裟,一边大呼‘缘分呐’,一边与原屋主划定契约。
不久之后,渡元和尚就摇身一变,成了林远图,干起了‘镖局’这么一份非常有前途的无本买卖。虽然从那时候开始,林远图就再也不是少林的渡元和尚,就连胡子都没有了,鸡*鸡也不能幸免,但是剑法却越来越高,到得后来更是少有抗手。
名气打出来后,镖局生意自然兴隆,在林远图打发了几个不给面子的绿林好汉之后,武林同道对于这么一个兴起的新势力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此一来,更是财源滚滚,向阳巷这么一个破落的贫民区哪里还容得下林远图这尊大佛,与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假儿子一合计,林远图大手一挥:“搬。”
在林远图将镖局搬走之后,好不容易有点起势苗头的向阳巷立刻又冷清下来,被伤透了心的街坊邻居也一个个地搬离,几十年下来,偌大的一条巷子竟然仅有几个钉子户还在苦苦支撑。
就是在这么一个大环境下,林寒来到了黑灯瞎火的向阳巷。看着巷子里隐隐约约飘起的一两盏微暗的灯火,林寒深深地叹息一声:人在大红大紫的时候,少有会记起去帮助曾经一起同甘共苦的那群人。
感叹归感叹,却也不得不承认,这般黑灯瞎火无人烟的环境才适合此次的行动,不虞有扰民的不便。
刚接近林家老宅,就感觉到附近有好几股或急促、或悠长的气息,林寒微微皱着眉头,不想竟然有这么多的同行在此等候着,看来打着辟邪剑谱主意的人还真不少。当下小心翼翼地行进着,在刻意避开其它人后,顺利地到达前院之中。想到周围有许多人窥视,林寒不敢久留,连忙向后院走去,打算找一房间藏身其中,以待林平之前来。
随意地进入一个房间后,林寒发现房间里竟然布置着佛像、木鱼、蒲团,更是有一些佛经散落在香案下,立时就明白过来,这里定是林远图平日里打坐念经之所。
重生十几年来,前世的记忆已经很是模糊,对于笑傲的世界,除了一些大的场面之外,细节之处已是不再清楚。就如辟邪剑谱的保藏之地,林寒虽然知道它一定就在这老宅里,但对于具体位置,是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直到此时进入这么一个佛堂后,林寒才隐约想起,林平之等人就是在一个佛堂里发现辟邪剑谱的,心脏立时‘砰砰’直跳,竟有一种临近兑奖时手握奖票的喜悦紧张感。
低低地暗骂一声没出息,林寒开始仔细地在房间中搜索辟邪剑谱的踪迹。
房间并不算大,一炷香的时间后,林寒已将佛堂查找了个干净,却丝毫不见辟邪剑谱的踪迹,虽然有些失望,但也早有思想准备,想先有余沧海,后又有林平之、岳不群以及另外一些杂七杂八的人,都将宅子里三层外三层地翻了个遍,也没见谁能够找到。
但林寒却是唯一一个明知道剑谱就在这个房间却还是没有找到了,再搜寻一遍无果后,林寒将目标对准了眼前的香案,正打算将香案挪开时,听得外面有脚步声传来。林寒不得不放弃之前的念头,知道多半是林平之又一次前来寻找剑谱,为了不被他撞见,左脚脚尖使劲在地面上一蹬,身子瞬间向上窜出,上升的过程中右手一抬,勾住佛堂上方的横梁后,微微借力,已是荡上大梁,之后蜷缩着身子躲在上面做‘梁山君子’。
其实林寒完全没必要躲上横梁,因为林平之并不打算到后院来搜索,而是在前院的房间中翻找着,直到好一会儿又是一个女声想起,正是那岳灵珊到了。
在岳灵珊到了之后,林平之更不急了,竟然开始打闹着谈情说爱,这可苦了屋里的林寒以及屋外的一群‘潜伏党’。等两人打闹够了之后,林寒只感觉双腿已经蹲得发麻,大腿、小腿更是开始颤抖。好在岳灵珊开口说:“那可真难找了。在这座屋子中,还有甚么可以翻看的。”
林平之道:“我琢磨大师哥的那句话,他说我爹爹命我不可翻看祖宗的遗物,其实多半是句反话,叫我去翻看这老宅中祖宗的遗物。但这里有甚么东西好翻看呢?想来想去,只有我曾祖的一些佛经了。”
听到林平之提及佛经,岳灵珊眼睛一亮,连忙说:“少林的佛经中藏着剑谱也不稀奇,说不定林家祖先也会将辟邪剑谱藏在佛经之中呢。”
在岳灵珊期盼的眼神中,林平之脸上却不见喜色,他摇头说:“我早翻过啦。不但是翻一遍两遍,也不是十遍八遍,只怕一百遍也翻过了。我还去买了金刚经、法华经、心经、楞伽经来和曾祖父遗下的佛经逐字对照,确是一个字也不错。那些佛经,便是寻常的佛经。”
“哦”,岳灵珊神情瞬间黯淡下来,之后又抬起头说:“佛经中会不会有夹层?”
林平之一愣,随即大喜,说:“我怎么就没有想到,来,我们再去看看。”说完便牵着岳灵珊的手向后院走去。岳灵珊也是高兴地任由林平之牵着没有丁点不快,要知道两人亲啊摸的都做过了,除了最后一关没有挺过之外,就连对方全身各处的肉感,另一人都已非常清楚。想想就叫人感叹,苦逼的大师兄这么多年来竟然连小师妹的嘴唇都没有咬过,仅有的几次拥抱就差点将他兴奋得晕过去,要是换成平之兄,恐怕能够打酱油的娃娃都有一堆了。
在令狐冲躺着也中枪的时候,林平之、岳灵珊两人来到了佛堂,手脚飞快地将散落在地的佛经聚拢在一起,两人相视一笑后,便开始解剖佛门经典。随着佛经的不断被毁坏,两人的神情也是越来越暗淡,不久之后最后一本佛经也被肢解,两人便瘫坐在地,一脸沮丧地望着眼前的纸屑,又是空欢喜一场。
林寒明了那一团袈裟绝对不可能塞在小小经书之中,所以压根就没碰过那一堆佛经,事实证明果然如此。岳灵珊就像一个负气的小孩,犹自不肯罢休,又出主意说:“我小时候听爹爹说过,有一种墨水在写完字风干之后便会隐去行迹,需要再一次浸入水中才能看得见,我再去打一盆清水来试试。”
林平之点头,算是同意她的话,只不过是尽尽人事,死马当活马医,心下已是放弃,并不期望有奇迹发生,就当是哄她开心。
蜷缩在梁上的林寒静听着岳灵珊离去的脚步声,突然之间,又是两声轻响传来,林寒一愣,随即明白是有人耐不住寂寞欺进屋来。
林寒嘴角泛着冷笑,很想看看是哪位英雄这般大胆。不久后房门被推开,进来的是刚才出去打水的岳灵珊。待她将水盆端进来后,林平之连忙递过几页佛经。岳灵珊笑着接过,一页一页地投进水中,然后在旁边安静地等待着。
不出意外,等来的是失望,那几本就是普通的佛经,并没有用过什么神奇墨水,入水便化,稀释的墨汁还将清水弄得污浊不堪。
就在这个时候,身后传来开门声,林平之一惊,转过头来喝问出声:“谁?”
只见门开之后,进来两个一秃头、一白发两个老者。两人一进来就向林平之两人扑去,动作很是迅捷。林平之举手待要招架,胁下已被人一指点中。岳灵珊长剑只拔出一半,敌人两只手指已向她眼中插去,岳灵珊只得放脱剑柄,举手上挡。那人右手连抓三下,都是指向她咽喉。岳灵珊大骇,退得两步,背脊已靠在供桌边上,无法再退。那人左手向她天灵盖劈
落,岳灵珊双掌上格,不料那人这一掌乃是虚招,右手点出,岳灵珊左腰中指,仰卧在供桌之上,无法动弹,只留下高高挺起的胸膛起伏着。
将两人制住后,其中的秃发老者提过林平之的身体,使其头脸对着门口,摆出俯卧的姿势;白发老者如法炮制,将岳灵珊放在林平之身边,也是头脸向着门口。
林寒心中大赞,果然是前辈高人,抓人都抓得这么有型,如此一来林、岳两人哪里还看得到他们的真面目,大大地方便了搜索剑谱的工作。
藏在梁上的林寒并不着急,任由两人在房间里翻找着,这两人比岳灵珊更狠,岳灵珊还只是拆了几本佛经,这两人却是连打坐的蒲团、敲打的木鱼都不放过。更为可恨的事,其中的秃发老者竟然连达摩的佛像也不想放过,愣是伸出那只罪恶之手。
佛像藏剑谱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林寒也是紧张地注视着下方,只待剑谱一露面就出手抢夺。‘啪’地一声,秃发老者一掌拍在佛像上,佛像当即就四分五裂,白发老者也是紧张地望去,却并没有如愿地看到剑谱的踪迹。
佛像碎后,林寒的眼睛立时瞪得圆圆的,原来佛像后面还有一幅画,画的也是一张达摩像,但见图中达摩左手放在背后,似是捏着一个剑诀,右手食指指向屋顶,位置就在林寒身前不足一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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