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林寒的话语,左冷禅点点头,心中暗自庆幸:幸好有任我行、向问天等人与东方不败火并。
想到这里,左冷禅呵呵笑道:“好的很,要对付任我行,可比对付东方不败简单多了。”
“师伯说的是。”林寒轻笑着附和道。
旁人亦是笑出声来,此话若是出自他人之口,他们必定不信,但既然是两个亲自与任我行接触交手过的人,那就没有丝毫的问题。
“你刚才说任我行和上官云都被弄瞎了一只眼睛?”丁勉问道,“若果真如此,那可是天大的喜讯。”
见众人都望着自己,林寒颔首,笑道:“不错,先是东方不败拼下任我行一只左眼,代价是两根指头;后面东方不败临死反击,差点就要了任我行的命,可惜被上官云挡了一下,不过上官云亦因此被射霞右眼。”
“那我们有没有可能借着举办嵩山大会的机会,全力偷袭黑木崖,将魔教一网打尽?”乐厚提议道。
“这......”左冷禅眼睛一亮,与丁勉对视一眼,都看出对方的意动。
“小寒觉得如何?”左冷禅出声问道。
林寒连忙摇头,叹道:“此事不可为!”
丁勉很是诧异,要知道目前正是黑木崖极为空虚的时候,而且任我行定然不会想到嵩山派会在这个节骨眼上,还能够去魔教偷袭,按理来说是极有可能成功的。
林寒说道:“如果是其它任何一派,即便是少林、武当,我们都可放心一搏,但是对手是魔教的话,就不可取了。”
“为何?”众人齐声问道。
“难道大家忘了黑木崖的地形,那可是典型的易守难攻。”林寒提醒道。
呃......
经林寒这么一说,众人皆是一愣,然后苦笑不已,齐齐摇了摇头,乐厚苦笑道:“枉费我们还曾经上过黑木崖,竟然忘了这么一茬。”
邓八公亦是苦笑着说:“看来魔教前人早有预料,舍弃光明顶而落户黑木崖,真是万世无忧之举,正是前人栽树后人乘凉。”
高克新道:“其实以我们的实力,集齐少部分人强攻,还是有可能将黑木崖攻下的,不过损失一定极重。”
“高师叔说得对,以我们嵩山派的发展势头,完全没有必要焦急,更不必行那杀鸡取卵、竭泽而渔的事情。”林寒颔首道。
左冷禅兴致勃勃地说:“不错,只要再给我们十年的平稳过渡期,等到小寒这一批人成为中坚力量,而我们这些老家伙又还有能力动手,到时候,即便是对上底蕴丰厚的少林、武当,也未必就没有胜算。”
众人又是一阵大笑,对于嵩山派的光明前程,都是非常的有信心。
丁勉笑道:“既然如此,闲事休提,我们就全力办好嵩山大会,首要目标,就是五岳并派成功举行。”
左冷禅点头,笑道:“五岳并派势在必行,唯一有些麻烦的,就是岳不群是否会百般推诿,以及少林、武当两派会插手其中。”
林寒沉吟一会,说道:“以目前的形势来看,岳不群在修炼了《辟邪剑法》之后,一定会自信心大增,极有可能一反之前的态度,变为主动积极地赞成并派之事。”
“呵、呵、呵......”左冷禅大笑道,“那是最好不错,如此也免得我们再多费一番手脚。”
林寒点点头:“辟邪剑法的图谱,我们都已经看过,到时候应对起来也要容易些。至于少林、武当两派,毕竟是外人,到时候有崆峒许怀山、青城余沧海出面,应该可以抵挡得住。”
丁勉点点头,道:“并派毕竟是我五岳剑派份内之事,少林、武当底气不足,崆峒、青城的阻挠,倒是一招妙棋。”
“至于昆仑、峨嵋、丐帮这些势力,或许会有入世之意,不过目前并不是他们的最好时机,在我看来,他们还是会偷摸行事,不会影响到我们的大事。”林寒接着说道。
左冷禅笑道:“这些我不担心,倒是并派之后,我们应该如何行事,不知大家有没有想过?”
说起这些,林寒忍不住道:“在弟子看来,五岳并派之事,已经将我们嵩山派推到风尖浪口,接下来,我们应该是全力消化内部的力量,并不需要急着扩张,免得和那些入世的大门派起了冲突。”
邓八公点头道:“师侄说得有理,正所谓‘盛极必衰’,就算我们不怕,也应该未雨绸缪。不如由得武当、少林和昆仑、峨嵋双方抢去,我们不参合。”
“以我们嵩山派的人手,在强敌环伺之下,确实不宜再高调行事,暂时的隐忍,将洛阳的地盘以及五岳的人脉全部吃下来,才是最紧要的事情。”丁勉亦是不赞同再行扩张之势。
高克新道:“地盘都是虚的,不需要太多,只要能够匹配身份就好。步步为营才是正理。”
“哈、哈、哈......”左冷禅大笑起来,将众人的注意力集中之后,才接着说道:“我原本还以为势头正盛,大家一定不愿意暂时退缩,现在看来,倒是我低估了大家。”
“师伯也是赞同隐忍了?”林寒笑着问道。
左冷禅点点头,感慨道:“我之前就打算,等到五岳并派之后,就将你们这些年轻人推到台前,而我们这些老家伙,就隐在幕后,集中精力研究秘籍、典藏,也算是继续为门派做些贡献。”
听到左冷禅的话,林寒非常的吃惊,想不到他竟然有急流勇退的想法,连忙向其它几人瞧去,却见他们并没有多少惊异,显然是有着同样的心思。
一时间,林寒心中澎湃不已,想到:新一代展露锋芒、上一代隐于幕后,如此正是一个宗门的雏形。新生代打响名号,老一派精研武学,如此几代下来,必定会沉淀起浓厚的底蕴,到那个时候,谁又敢说嵩山派就比不上少林、武当,亦或是昆仑、峨嵋。
不过,要做到这一点,极难!毕竟谁都不愿意在风头最盛之际,行那潜隐幕后之举。更多的人,往往是野心膨胀,要成为武林至尊、坐上武林盟主的位置,更有甚者,还要觊觎着帝国的江山。
这个时候,林寒是真的暗暗感动,也暗下决心,绝对不能让岳不群、任我行、方证之流坏了门派大业。如果方证真的敢乱起怀心思,林寒已经是打定主意要叫他不能活着回少室山。
此时此刻,一片沉默中,左冷禅笑道:“大家心里有数就好,都下去吧,好好休息一天,后面会越来越忙的。”
点点头,众人齐齐告退。在与师父、师伯说了会话之后,林寒也是起身告退,然后向着自己的小院走去。一路之上,心中想着的,却还是师伯最后说的那些话。
甩了甩脑袋,将那些烦人的事情从脑海之中驱逐出去,换上一张和煦的笑脸,林寒向院内走去,大老远的,就听见秋离、非烟两人悉悉索索地说着悄悄话,不由得露出会心的微笑。
三月十二的夜,风不平、浪不静,不知又有几多人,在床榻上辗转难眠。
次日一早,林寒起身,悄悄地离开了房间,听到隔壁秋离、非烟两人并没有动静,显然是准备睡个大懒觉的,不由得摇头苦笑,然后背着泪痕剑,向着门外走去。
这么些天没有上去,林寒已经很是想念封禅台上的清新空气。
撵着晨露,在迷蒙的云雾中,林寒的身影渐行渐远,直到完全没入烟雨玄幻的世界,再也看不见踪迹。
在堆垛的柴禾之中,长久地无人理会,高温、潮湿拗在一起,极有可能埋下火灾的隐患。这个时候,可能只需要稍微强烈些的阳光,就有可能将达到临界点的柴禾点燃。
现在,林寒体内就是这么一个情况。他体内的冰、火真气,就犹如那堆柴禾中的高温、潮湿,而他现在修炼的阴阳之理、动静之道,就是可以点燃柴禾的一抹阳光。
冰、火真气能够长久地相安无事,一是因为最初的它们是由同源的嵩阳真气转化而来,二是因为彼此泾渭分明,走的是完全不同的经脉体系。
但是黑木崖一战,林寒的左手中,竟然涌出了寒冰真气,虽然一举废了东方不败的一只左手,却也埋下了隐患。
正所谓‘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林寒后来以《太极拳经》为引,想要将冰、火真气融合,便大大激起了真气的反噬,这也就有了洛阳驻地之前的惊魂一幕。
虽然最后因祸得福,突破到四重境小成境界,但如果没有那个灵魂的补益,或许他已经爆体而亡。
今天早上,当林寒再一次修炼动静平衡之时,明显地感觉到体内的冰、火真气隐隐有暴*动的迹象,这一次,由不得他不重视。
一次、两次,或许是巧合与偶然,但是三次、四次,事情就不会那么简单了。心情烦郁之下,林寒也不再练剑,而是干脆坐在大石之上,观赏着东方泛白的蒸腾云气。
静谧安然的封禅台上,云雾弥漫,遮了行人的眼。
突然之间,有烟霞涌动,云雾中间,一个娇嗔的声音传来,“上面明明没有人吗!”
“还是不要去吧,师父早就说过了,早上的封禅台是林师兄的私人场所,其它人一概不得前来打扰。”
“哼,胆小鬼,你就那么怕林寒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