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再追问,我知道他自己应该会告诉我的,不过他说真话还是假话就不好说了。
“哟,好酒嘛!”福伯望着那两瓶酒眯起眼睛笑了笑。
拿起一瓶打开,然后找了两个碗倒上,“啧”的一声,抿了一口,然后用手捏起两粒花生米放进了嘴里。
我也端起碗来喝了一口。
福伯放下了碗:“小伙子,你听说过还阳草么?”
还阳草我当然听说过,就是大家常见的太阳花,那玩意晒干了以后捣碎,和上酒吞下据说可以让死人还阳,不过潘爷说这说法不靠谱,这玩意真那么灵还要医生干嘛。
我点了点头,福伯站起来从身后的破柜子里取出一个小包,确切是说不是小包,而是一方已经看不清楚本色的手帕包着上小包东西。
他坐了下来,然后小心地拆开了手帕上打的疙瘩,只看到里面包着的竟然就是晒干的太阳花,他拿起了手边自己常用的那只小酒杯,两个指头捏了一小撮太阳花用力地捏了好几下。
那些粉末正好落在小酒杯里,直到把手上那些花都捏完了,他拿起酒瓶倒了一点进去。
“你来得还正是时候,刚才我还寻思着出去买瓶酒呢!”他端起小酒杯,用他那看着脏兮兮的手指伸进去搅了两下。
“有一点你或许不知道吧,这玩意虽然不能够让死人复活,却能够解除摄魂术,白家的摄魂术,只是知道这个秘密的人却不多,严格地说来只有白家的人知道!”
我再次震惊了,福伯的话至少向我表达了两个意思,第一就是伍哥中的果然是白家的摄魂术,第二,福伯知道如果解摄魂术的秘密,还说这秘密只有白家的人知道,那么他……
“别瞎猜了,我确实是白家的人,我叫白福,只不过很多年就离开了白家,白家并不知道我还活着,在他们想来我已经早就死了!”
他把杯子递给我:“去吧,喂他喝了。”
我接过杯子,皱起了眉头:“我很想知道,他是怎么到你这儿来的?”
福伯笑了:“你就这么着急,去吧,喂他喝了,然后回头我再慢慢告诉你,你也希望他能够早些醒过来吧!”
我端着酒杯去停尸间把这杯酒喂到了伍坤的嘴里,然后重新回到了小房间里。
坐下以后,福伯就轻轻地叹了口气:“那天你来告诉我小伍昏迷不醒的事情后我就多少猜到了些,只是我不能肯定,按理说白家的人不应该会干出这样的事情来,这些手段都是在猎魂时防止诈尸而用的小伎俩。”
他喝了一大口酒:“可是我还是偷偷上去看了一下,没想到竟然还真是的,当时我翻开他的眼皮,那黑眼仁里隐隐有一点红斑,我才确定。”
他抬头看了我一眼:“要看到红斑只能在关了灯以后。”
我的心里很感激,他这是在教我,怪不得我当时检查的时候没能够发现这点,无论我检查伍坤时还是小金,都是在光线很充足的时候,看不到自然也很正常。
再说了,就算是发现了也只知道他们是中了什么法术,也无法肯定就是摄魂术。
福伯这下肯定是白家的人到了深南,而且还做了恶事,不过他自己也是白家的人,虽然已经离开了白家,但那份血肉亲情却还在的,当年他也只是想结束那种猎魂师的生活而已。
所以他并不想与白家的人作对,可偏偏伍坤和他的关系不错,他自然不能见死不救,于是他将就伍坤所中的摄魂术,对伍坤下了指令,趁着没人留意的时候就溜到他这儿来了。
医院里有监控,他还让伍坤出了医院的大门打了一趟才从小门进来的。
他说他这样已经很冒风险了,若是让白家的人知道的话一定会找他的麻烦,判断家族的结果他是清楚的。
他这么一说我倒是相信了,怪不得他一直都很是小心谨慎。
“还别说,为了找这些太阳花可是费了我不少的事,找来以后还得晒干,这东西不入中药的,一般药店也没有。只是没想到,你竟然赶巧了,今天才把这花儿晒干,准备给他服下你就来了。”
福伯一口气说完,然后自顾地喝着酒,也不再说话。
我把小金的事情也告诉了他,他听完之后神情变得诡异,仿佛还有些害怕:“一定是他们发现了什么,一定是的,我救走伍坤,打乱了他们的计划,他们猜到一定是白家的人干的,所以又故计重施,想要看看和他们作对的到底是什么人!”
我端起碗碰了下福伯的酒碗:“放心吧,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不过你得把那些太阳花给我。”
福伯知道我是想要救小金,他点了点头:“拿去了,我拿着也没什么用,如果不是为了小伍,我根本就不会管这些事儿,你现在知道了吧,为什么我一直躲在这个地方,一来是图个清闲,二来也不想让别人知道我的存在。”
我拿起了那包太阳花,然后站了起来:“那我就先走了。”
“慢着!”他叫住了我:“再等等,一会他醒了把他也带走吧!”
我这才想到还有伍哥在这儿呢,他是怕伍哥在这儿的事情泄露出去了会给他惹来麻烦。
我想了想:“要不别等他醒了,我这就前他从后门走吧。”
他露出了微笑,点了点头:“好,这样也好,不过后门要淌过小河沟,你小心一点!”
我背着伍哥出了医院的后门,后门这边很偏僻,倒不见什么人影,淌过小河沟,我给小郭打了个电话,让他绕到后边来接我,他很是不解,但还是很快就到了。
“小赖,你这是搞什么鬼啊!”
才下车他就叫道,当看到我身上还背着人一动不动的人时,他吓了一跳:“哇考,你不会偷了具尸体出来吧!”
我骂道:“别大呼小叫的你会死啊,快来搭把手!”
他这才怯怯地走过来,直到他看清楚我们弄上车的人竟然是伍坤时,他惊呆了,半天都回不过神来:“小赖,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我说道:“快开车,我们先离开这儿再说。”
“当然是送回他家去!”我虽然犹豫了一下,可还是决定送他回去,一来他的家人不用再担心,二来接着我还要替小金解了法术,这事情迟早也包不住。
“今天晚上的事情你不许对任何人说,就算是宋局傅城他们你也不能说,记住,我们没来过这儿。”
小郭疑惑地问了句为什么,我淡淡地说道:“因为很可能会害死无辜的人!”
“福,福伯?”他看了我一眼,我点了下头:“就连伍坤也不能告诉,以后我再细细地告诉你们吧。总之,这件事情你必须守口如瓶,否则会出人命的。”
快到伍坤家的时候他竟然醒了过来:“咦,小郭,二子,我,我怎么会在这儿?”他想要坐起来,谁知道他的身子太弱,轻叫了一声又倒了下去。
我说道:“伍哥,你别动,一会到家了好好休息一下,至于你到底怎么了,现在我还不能说,谅解一下,还有,这些天别出门,任何人问你什么都推说不知道。”
他点了点头,对于我他还是很信任的,我问他对这两天的事情有什么印象没有,他摇了摇头,他甚至连自己偷走了毒品,然后被当做人质还挨了一枪的事情都不记得了。
我并不觉得奇怪,白杨在这方面不是很有一手么,玩了人家黄花闺女,然后把他们的记忆给抹掉了。
伍哥的这段记忆一定也给抹去了,否则他们怎么可能把他给放了。
把伍哥送到家,张晓玲兴奋得根本就忘了问我们是怎么找到伍坤的,伍坤的身子很虚弱,腿上还有枪伤,够得她张罗了。
我们并没有在伍坤家多作停留就赶去了警察局的单身宿舍。
路上我打了个电话给宋局,把伍坤找到了的事情告诉了他,当然,在哪里找到的我就卖了关子,我让他别再问,短期内也别让人去打扰伍坤,他有些为难:“伍坤偷走证物的事情总得有个了结吧?”
我说道:“我的大局长,你是想现在追究伍哥的责任,然后放掉了元凶主犯那些大鱼吗?你就不怕打草惊蛇!”
宋局长叹了口气:“好吧,小赖,那你那边抓紧些吧,还有小金你有办法吧?”
我告诉我现在就准备给小金解他中的法术,不过我让宋局长别抱太大的希望,因为就算给小金解了法术,他一定也象伍哥那样,不会记得任何事情。
宋局长苦笑道:“只要人没事就好喽,别的我可没有太多的奢望。”
没花多长的时间,我给小金解了法术,就和我想的一样,小金对于那晚之后发生的任何事情都没有任何的记忆。
折腾了大半天,回到住处已经是一点多钟了,我决定不去殡仪馆了,去了也没什么意义,查内鬼的事情有胡子夫妇就够了,至于那些诡异的事情,隔了这么久我们就算去了也不可能再查到什么的。
言欢还没有睡,窝在沙发上看电视,听到我回来她一下从沙发上跳了过来:“你可回来了,到底出了什么事啊?”
这时曹国柱的房间里传来弱弱的叫声,言欢的脸上一红,啐了一口:“牲口,都折腾老半天了还不消停。”
我尴尬地咳了两声,这小子,怎么就不悠着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