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故意让人打电话给佟菲说只要拿出‘月华之珠’就可以交换吴远达,因为这一切你都是操控着人干的,所以在警方看来这只是一起绑架案,以勒索‘月华之珠’为前提的绑架案。”
“甚至吴远达书桌上的那张你的自画像也是你故意放的,你想让警方把目光放到来深南的东南亚人,确切地说拜月教信徒的身上。因为拜月教徒有个显著的特征,那就是他们的手指上都有着星月的刺青。”
我说到这儿,它拍了下手掌:“你比我想像的还要聪明。”
我皱起了眉头:“可是你怎么就那么肯定佟菲会带着那珠子来?你应该很清楚她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
昆罗摩叹了口气:“你不要忘记了,我不是人,你说我是神也好,是魔也好,总之我有着超人的能力与智慧,那女人确实很贪婪,但也因此当我知道她竟然答应交换的时候我确定了珠子并不在她的手上,那只能够在你或者那个警察的手上,你们总是宣扬以人为本,那么自然会由你们带着那珠子来了。”
说实话,和它的对话让我很是震惊,我从来就不曾想到,一个妖魔竟然能够有这样的智慧,我淡淡地说道:“吴远达呢?你把他怎么样了?”
昆罗摩冷冷地说:“杀了,他盗了教内的圣物在前,又欺骗了我,他死有余辜!”说罢他告诉我其实吴远达的尸体就在玩具厂的水池里,那地方警方搜查过以后就再也没有人关注过。
我问它这圣物有什么用处,吴远达费了那么大的力气盗来却束之高阁,它笑了:“‘月华之珠’是圣物,自然有它的用途,就算只是把它放在家中,也足以让一家人永葆年轻,健康长寿了!”
原来如此,怪不得吴远达和他的家人看上去都年轻得逆天,我原本还以为是用了什么邪术,竟然是“月华之珠”的缘故。
我咬着嘴唇:“现在该我们做个了断了吧?”
没想到它竟然一楞:“我们?我不觉得我们之间需要什么了断,你救过我,可以算有恩于我,不过我也已经还了你的情,如果不是我给你们提供线索,你觉得你们能够那么轻易地破了行尸案么?”
原来那神秘的短信竟然是它发的?
我问它,它没有否认,说短信确实是它发的,我一下子激动起来:“之前那两个短信你是在还我的情,让我们查出了行尸案,可你为什么要冒充言欢求救?”
“言欢?谁是言欢?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它脸上的表情说明应该没有说谎,我告诉它是同样的手机号码发出的第三条短信。
它笑了:“什么手机号码,其实我根本就不用什么手机,只要靠意念就能够让你接收到我想要传递的讯息。”
这么说来最后一条信息真不是它发的,它与言欢根本没有任何的关系,那么第三条短信又作何解释呢?
“小子,我不想与你为敌,而且从头到尾我也没想过要伤害谁,至于吴远达一家,那是他们该死。”说完它的身影一下子飘出了好几米,突然就不见了。
我没有出手,因为那一刻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出手,它说得没错,我救过它,它也还过我的情,至于吴远达一家已经死了,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想不出任何的理由为了死去的吴远达一家拼命。
所谓的冤有头,债有主,如果不是吴远达盗取拜月教的“月华之珠”在先,又禁锢了昆罗摩在后,再加之吴远达还与戴洪他们沆瀣一气,我误打误撞地替昆罗摩解了禁也不会有这样一个结果。
凡事都是有因才有果,有句很潮的江湖语说得没错,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地上的丁晓晴幽幽地醒了过来,她一只手摸着自己的头,用力地摇了摇,当她看清了躺在地上的佟菲和自己掉在地上的枪时,她尖叫了一声,警惕地望着我:“你,你怎么在这儿?”
她的尖叫把伍坤他们引了进来,见她已经没事了,伍坤才松了口气,不过另外两个警察夺下了她手中的枪,还准备把她给铐了,伍坤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我跟他到一边去:“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把事情向他说了一遍,他瞪大了眼睛,在他听来无非是另一个天方夜谭,不过我的话他还真不怀疑,唯一让他觉得为难的是这事情该怎么处理,毕竟死了人,还是吴远达的妻子,特别的是开枪的人是个警察!
“你说,我该怎么办,这报告怎么写,说是那叫什么昆罗摩的魔鬼窜出来杀的人?就算宋局相信这是真的,他也不可能在这个结案报告上签字吧?”
这确实是一个难题,可是这不是我能够管得了的,我反问了一句:“如果我真把那魔鬼留下,你确定你们能够给它定罪么?再说了,我还真可能不是它的对手!伍哥,这事儿你自己看着办吧,我可就爱莫能助了。”
这时秦怀安也走了过来,他一脸的责备:“赖二,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没好气地看了伍坤一眼:“你自己和他解释吧,我得回去睡觉了!”
我没有再理会他们,接下来擦屁股的事情只能靠他们自己了。
曹国柱靠在车边抽烟,一脸的焦急:“你终于出来了,我可是担心死了,对了,刚才那枪声是怎么一回事?”
我叹了口气,拉开车门坐了上去,柱子发动了车子。
我告诉他佟菲死了,被昆罗摩附身在女警员的身上开枪打死的,我把昆罗摩的事情前前后后的说了一遍,柱子一脸的惊愕:“妈呀,我原本以为只是传说,没想到这样的恶魔还真的存在啊?”
“谁告诉你它是恶魔,它是拜月教的守护神祗之一,月神的左右手,它的存在就是就是维护拜月教,替月神护法的,站在它的立场上,吴远达是拜月教的叛徒,不仅判了教,还偷盗了教内的圣物,无论在哪个宗教中这样的行为都是不能容忍的,所以在它看来只是在执行教规,它并没有错。”
“可是吴远达的家人却是无辜的。”柱子嘟着嘴,我淡淡地说:“或许吧,但那又怎么样,这个恶果还不是吴远达自己种下的恶因导致的么?”
柱子不再说话了,我望着车窗外,脑子里却在想着言欢的那条求救的短信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既然不是昆罗摩发的,那又是谁发的呢?
虽然商仲说过,言欢很好,并没有什么危险,她只是暂时不方便见我,那她又在做什么呢?我的心里充满了疑问,真后悔当时如果死缠住了商仲,或许他会给我一个答案。
回到了住处,柱子说了一句:“这样也好,警察局的事情算是告一段落了,下一步我们就可以干我们的了,二子,你有什么打算?”
我想了想说:“找言欢,我一定要找到言欢。”
柱子笑了:“言欢当然要找,不过我们也得做点别的对吧,我还指望着能够存点钱结婚呢。”我看了他一眼:“怎么,你是不是又接了什么活啊?可别怪我没提醒你,一个月后我会回老家一趟,那行程是雷打不动的。”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起来了,虽然昨晚折腾到后半夜,可是我却仍旧没有睡好,心里总是有事,一是来自那个阴阳师的麻烦,那个妇人就象插在我心头的一根毒刺,让我很难受却又拔不出来,二是言欢的事情也让我困惑,三是亚林的画,我也理不清个头绪。
吃了早餐柱子就开车送亚林上学顺道送陈颖去商店,屋里只剩下我和李坚。
李坚来了三天,闲了三天,他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赖二哥,你说我每个月从你这拿两千块钱,却什么事都没得做的,我这心里有些不是个滋味,要不……”
我摆了摆手:“行了,这两天没你什么事,正要有事可也有得你忙的,该休息的时候就安心休息。”
九点半钟,我接到了宋局的电话,说的就是昨晚的事情,他的语气中也有些责备的意味,不过他也知道就算我真能够把那昆罗摩给干掉了对于他们来说一样毫无意义。
他发了几句牢骚后说,这段时间我够辛苦的了,让我好好休息一下,我告诉他过段时间我得回老家一趟,指不定什么时候回来,我说这顾问是不是就免了。
他想也没想就给我否定了,还问我是不是因为他刚才的话生气,我哪有那么小气,只是我自己都不知道这次回乡等待我的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命运。
我打开了电视,深南一套正播放着本地新闻,是一则警方的认尸启事,说是在尖峰发现一具无名男尸,当我看到电视画面里死者的照片时我呆住了,那不是言法么?我肯定我没有认错人,那天就是他和言理从这儿把言欢带走的。
我忙拿起电话给伍坤打了过去,伍坤接听电话没好气地说:“我说二子,你昨晚可是休息好了,我可是忙到现在还没挨过床,这正准备眯瞪一会你就来骚扰了!”
“伍哥,我刚才看了电视新闻,尖峰发现的那男尸我认识。”
伍坤告诉我,这案子是傅城在负责,不过他还是好奇地问我那死者是谁,当我说是言家的言法时他也听了一惊:“言法?他怎么会死在尖峰,言理和言欢呢?”
我怎么知道?我比他更想知道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又给傅城打了个电话,他让我下午两点到法证科去认尸,电话里他详细地询问了关于言法的一些情况,其实我也不清楚,只能把自己知道的告诉他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