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是你?”
“怎么不能是我?”
“玉玄呢?”
凤浅眼珠子乱转,看遍了屋里,不见玉美人的玉影。
“喂,丫头,你枕边人,可不是只有一个玉玄。”止烨抓住她的手臂,把她提了回来。
凤浅眼珠子在止烨身上转了一圈。
不错整天游手好闲,光吃不干的,不止玉玄一个。
把他的手推开,“既然这样,你跟我来。”
如果说玉玄功夫好,止烨的功夫才是让凤浅真正看不透的。
在丞相府,止烨显露出来的那身轻身功夫,就是凤浅无法想象得出的。
而在去神算会的路上遇刺。
止烨吊儿郎当地站在那里,抱着手臂看戏,根本就没出手。
但凤浅却发现,他那么大的一个活靶子,竟没有一把刀靠近过他。
不是那些人不想砍他,而是那些要砍他的人,根本还没有靠近他,就已经自己倒下。
最重要的是,从头到尾,凤浅没看见他出过手。
她当然不会天真地认为止烨会妖术,只眨眨眼,那些人就被电死。
那么只能是,止烨深不可测。
“要换地方?”
“你想在这里?”
“你想在哪儿,我都可以奉陪,要不花满楼?”
止烨话是这样说,人却跟着凤浅往外走。
他虽然浪荡不羁,视礼俗为狗屁,但麻烦却不愿找。
凤浅白了他一眼,这春宫男真是三句不离花满楼。
回头呲牙咧嘴地对他笑了一下,“我们去更有趣的地方。”
“什么地方?”止烨一听‘有趣’二字,立刻来了精神。
“你去了就知道。”
外头守着的三个大丫头,见凤浅和止烨一前一后的出去,松了口。
不用担心他们在这里乱来,被老太太王妃知道。
要知道主子犯错,下人也要跟着受罪的。
凤浅不愿炼丹的事四处张扬,没带下人,骑了马和止烨同行。
出了城,越走越偏,止烨心里打了个突突。
“喂,丫头,这是去石岩村的路,你该不会想去石岩村跟我花前月下?”
“我听说石岩村风景好,情调也挺好,所以我打算去那里赏花赏月赏美人。”
止烨牙根一抽,“赏妖兽还差不多。”
这两天石岩村附近,不知搞什么鬼,聚了不少妖兽。
他本打算见过凤浅后,就抽时间去石岩村看看,没想到凤浅居然也往那里跑。
凤浅讪讪地笑了一声,“其实赏妖兽也挺有情调。”
止烨转脸过来,挑了眉,把她从头看到脚。
“你这丫头的口味真重,怪不得对那些美人图不感兴趣,下回我让人给你画些和兽兽的,怎么样?”
凤浅直接喷了。
“你当男主?”
止烨感觉附近阴煞之气渐渐浓重,不露声色,忽地勾唇露出一抹带着玩味的谑笑,把凤浅提过来,放到自己马上,圈在怀里。
“那你来做那母兽。”
“你才是兽。”
止烨嘴角的笑不让人察觉得微微一滞,紧接着笑得更是阳光灿烂。
“横竖到石岩村还要走一阵子,要不我们在这马上先来一段……尝尝我这兽的滋味,嗯?”
“找母兽去。”凤浅呸了他一口,这家伙今天发情,精虫上了脑?
“哈哈。”止烨爽朗的笑声在幽道上传开,那些向他们迅速靠近的妖兽停了下来,随即慢慢退开。
凤浅觉得阴风阵阵,有些发冷,抱着胳膊往止烨怀里缩了缩。
“这林子里有什么古怪?”
“怎么?”
“突然间有些乏困。”
“有妖兽出没的地方,阴煞之气就重,你这天生阳气不足的家伙,到这种地方来,乏困是轻的。”
“不是有护身符吗?”凤浅只要贴着他,就觉得暧意融融。
“我可不是玉美人。”止烨斜瞥了她一眼。
“一样,一样。”凤浅嘿嘿干笑。
止烨低头,看着她‘哧’地一声笑。
有风拂过,吹过凤浅额前留海,露出雪白的额头,额头一角隐隐现出一朵极小的浅红的蝴蝶形状的印记。
止烨嘴角的笑瞬间僵住,突然伸手指托高她的下巴,将她额头浅红印记对光细看。
凤浅以为他又抽了风,怕他当真在这马上乱来。
推开他的手,“发情去花满楼。”
他只是看着她额头,不理,突然埋低头,向她的唇飞快吻下。
凤浅吃了一惊,但他动作太快,快得她无法避开。
而他的眼却一直不离凤浅额角的蝴蝶印记。
蝴蝶印记迅速由浅变深,最后象鲜血凝成的一样妖娆艳丽。
他琥珀般的瞳眸里瞬间变深,象有一团浓得化不去的七彩云层涌动。
凤浅望着那双眼,怔了。
她无法想象,人类的眼睛可以幻化出这样的美丽景象。
想再看真些,那些七彩的云层光团已经褪去,化为初时的平静。
察觉,他一直看着自己的额角。
伸手向自己额头摸去,“我这里有什么?”
“没什么。”他胸口起伏了一下,唇慢慢离了她的唇,手指抚过她额角艳红的蝴蝶印记。
那只栩栩如生,象是能活过来的赤红印记,瞬间重新隐没在她的雪白的肌肤下。
他视线从她额角移开,顺着凤浅精致的眉眼,一点一点看下去,最后停驻在她被他吮得涨红的唇瓣上。
止烨浓密的长睫毛在他麦色的肌肤上投下一道淡淡的阴影,让他刚毅的五官柔和了许多。
凤浅近距离看着他,不能不承认,他确实是一个男人味十足,极为迷人的男人。
他看着她的唇,突然勾唇一笑,低头又向她的唇吻下,低声轻问,“浅浅?”
凤浅怔了一下,别开脸避开他吻下来的唇。
他唇轻贴在了她的脸上。
凤浅的脸黑了一层又一层,推着他的额头,令他的唇离开自己的脸,“不许叫我浅浅。”
她受不了他这么亲昵的称呼。
他‘嘿’地一声笑,“你是我的。”
她几时成了他的了?
凤浅摸上他的额头,“你有病吧?”
止烨哈哈一笑,抱紧身前的凤浅,驾了一声,纵马向石岩村如飞而去。
仿佛看见一个满脸是泥的半大孩童,牵着一个穿着破旧布衣的小女孩,走在山野里。
小女孩虽然穿的不好,却长得象是雪堆了来的,眉眼清秀得如同画里走出来的仙童。
小女孩眼睛通红,攥着半大孩童的衣袖,“找不到哥哥,哥哥是不要浅浅了吗?”
孩童蹲下身,伸了手去抹她脸上的泪,但他满手都是泥,把小姑娘那张雪白的小脸越抹越花。
“别哭,说不定你哥哥是去了山外头,给你买好吃的。”
小女孩摇头。
孩童嘴笨,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哄小姑娘,“你别怕,如果你哥哥不回来,我来养你。”
小女孩本是要哭,又忍着不哭,听了这话,反而哭了。
孩童急得不知道该怎么办好,想了想,在身上擦去手上的泥,把指头放进嘴里咬破,指间上渗出一滴鲜红的血。
那滴血转眼间化成一只小小的,极美的红色蝴蝶。
小女孩‘咦’了一声,停了哭,伸手去摸那只小蝴蝶。
薄薄的翅膀轻扇着她的手指,丝丝地痒。
小女孩惊奇地看向孩童,“这是什么蝴蝶?”(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