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转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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纤细的指腹抚过他瘦削的面颊,最后落在泛着珠光的橘色唇瓣上,仍如以往般紧抿。

冷冽霸道的他,此时在她指腹间安静得象一只熟睡的猫儿。

她却没勇气抛开他脸上面具。

害怕看见了以后,更放不下他。

富有弹性的唇在她手指下轻轻一动,忙缩回手。

一阵风软过,吹醒了她迷糊的神智。

叔叔鲜血淋淋的人头,突然浮现在她眼前。

凤浅美目瞬间转冷,或许真如孤熙所说,他们不是一条线上的人。

除非能化去他心头仇恨。

突然想到他收到怀里的那封信。

凤浅飞快地看了他一眼,他醉得人事不知。

不再犹豫,伸手到他怀中掏出那封信。

飞快打开,是一封要求她二叔带兵援助虞军攻城的信,落款是‘虞姬’。

凤浅轻咬了唇,她的后娘,靖南王妃名虞姬。

“浅浅……”他轻声的梦呓。

凤浅手一抖,忙把信折起,装回信封,塞回他怀中。

他似乎察觉到胸口有异,大手摸索过来,当摸索到她正想从他胸前缩开的小手,连忙牢牢握住,冷俊的脸上舒展开来,露出少见的满足笑意。

凤浅猛地缩手,却被他握得极紧,没能抽出。

他感觉手中的小手慢慢滑出,一翻身,把凤浅压在身下,紧紧抱住,粗糙的大手滑进她的衣裳,抚上她腰间细滑的肌肤。

凤浅身体瞬间绷紧,他才亲近过别的女人,却又来玩弄她。

真当她是可以任意欺辱的?

凤浅压抑着的怒火蓦地直冲上头顶,拔下头上发钗。

他仍浑然不觉得在她细滑的腰间揉了两把,又往上抚去,握住她胸前的柔软,掌心擦过她敏感的红蕾。

凤浅忍无可忍,手中钗子向他胸上刺下。

他眼角的笑意慢慢消失,痛苦地抽搐着,“别怪我……”

凤浅身子一僵,手一抖,离他的胸只有一指之隔的钗子跌落地上,摔成两段。

一时间心里如同打倒了五味瓶,分辩不出是什么滋味。

远处传来第一声鸡鸣。

诏王揉了揉欲裂的额头,动了动,才发现另一只手握着凤浅,微微一愣。

他低头看向身下熟睡的凤浅。

她长发散开,黑瀑一般铺了半边枕头。

眼角还挂着没拭去的泪痕。

唇少了些血色,显得楚楚可怜。

浑然不是平时那样的凶悍无赖模样。

他情不自禁俯低头,向她的唇吻下。

在离她一线之隔时,却生生停下,眼角扫过落在地上断为两截的发钗,幽沉的眸子里划过复杂的东西,慢慢退了开去。

他实在想不起他是怎么醉倒的,又是怎么回来的。

更不知怎么把她压在了身下。

他轻抿了薄唇,慢慢把手从她衣裳褪出,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泪,翻身下床。

凤浅这一觉睡的极沉,沉得没有一个梦。

醒来时,耳边是枯燥的车轮压过地面的声音。

凤浅迷惑睁眼,发现自己竟在一辆马车之中。

惊得翻身爬起。

“醒了?”身侧传来低哑磁厚的声音。

随声望去,身边矮几后,诏王写下最后一笔,将狼毫笔放于笔架上,将视线从宣纸调到她的脸上。

她下意识地卷紧薄被。

诏王有趣地看着她的动作,微微一笑,“你认为这样有用吗?”

凤浅也知道在他面前这样只是无用的躲避,坐起身,揭开窗帘往外看了看,“这是去哪儿?”

“回丰城。”他凝视着她的眸子突然沉了下来,“你昨晚为什么不杀我?”

她全身一震,难道他昨晚是装醉?

冷然看向他,“你怎么知道我想杀你?”

诏王取出她跌落在地的玉钗,递回给她,“下次要杀人前,想好了再拔发钗。”

凤浅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看着他的手,不知这发钗是该接还是不接。

僵持了好一会儿,终伸出手。

手指刚触及玉钗,诏王手腕回转,“这支钗损了,我给你换过一支。”

不理会凤浅的怒目而视,飞快将玉钗收入袖中,另取出一支,同是玉钗,但玉质做工却又更为精致。

凤浅不接,“我只要我那支。”

诏王不言,握住玉钗,大拇指轻轻一按,玉钗赫然伸出一支锋利小剑,再一按,小剑又再缩回,原来那钗子中空,内藏暗器。

他面色平淡,看不出他这么做是什么目的。

他起身,坐到她身后,向她慢慢靠近,温热的呼吸喷在她耳鬓,“用这个杀人,比你那支有用得多。”

凤浅僵硬着身子,不敢动弹,想不出他又想用什么办法来折磨自己。

他粗糙的手指划过她绷紧的脖子,满意于她的一阵轻颤。

认真地为她拢起她的长发,插上玉钗。

仔细端详一番,脸上现出满意的表情,手指刮过她细腻的耳后肌肤,看着她身上起了一层细密的颗粒,微微一笑,又再坐回桌边。

“战乱中的女人,该有一物防身。”

她愣住了,一个男子为一个女子拢起青丝,意味着……

他明明恨她,又明明发现她对他的敌意,还送她防身之物……

这个男人实在让她费解。

再看他已拿起一本兵书阅读,不再看她。

宣纸上写着,“落花有意,烽火无情”字字苍劲如勾,似要穿纸而出。

她自不由主的念了几遍,落花,落花,垂眉沉思,想起那晚苦涩花瓣在嘴中揉碎的味道。

感受到他内心深处的孤单与无奈。

心里波澜起伏。

在她记忆中的他温柔如兄长。

而现在的他,却是烽烟战火中铁血柔情。

过去的温情让她刻骨铭心,而现在的他却让她迷失。

“你不怕我用这个钗子对付你吗?”压下内心的波动,淡然而问。

他眼皮也不曾抬一下,嘴角抽起一抹不屑,“你下得了手,昨夜就不会跌断了钗子。”

“诏王,凤玲玉求见!”车外传来娇滴滴的女子声音,打断了二人的谈话。

凤浅一听这声音,心就不由自主地抽紧了。

诏王略一沉呤,“进来。”

凤浅忙要起身下车,她实在不愿看他和别的女人亲亲我我。

“你呆在那儿。”起身的动作被诏王命令的口气制止。

马车略停,车帘一抛,身穿艳服的凤玲玉风情万种地上了车。

接过车下递来的美酒,向诏王曲膝行礼。

凤玲玉看着卷在薄被中的凤浅,怔了一下。

主子坐在一边,而奴婢不在一旁侍候,反而缩在被窝中,即便是刚刚欢好过,也不该如此,再说这车上没有欢好过的味道。

再看诏王也没有要那奴婢回避的样子,只得将托盘放在桌边,“路途枯闷,凤玲玉来陪诏王小饮几杯,解解闷。”

诏王扫了眼她带来的精致酒壶和酒杯,放下手中兵书,依靠在车壁上,“只可惜美人送来的这淡酒,不合我口味。”

凤玲玉片刻的呆愕后,即时明白,诏王不会喝不明来路的酒。

她带来的酒不管是淡酒也好,烈酒也罢,他都不会粘唇。

媚眼斜飞,“诏王果然乃男子中的蛟龙,就是这喜好也是极为豪放,凤玲玉打心里佩服。”

凤浅看着她那百般献媚的样子,心里很不舒服,不屑地撇撇嘴,低声嘀咕,“马屁精。”

声音虽小,却落在了诏王耳中,浓眉一扬,嘴角露出似有若无的笑。

凤玲玉虽没听清她说什么,但也猜到不是好话。

碍着是诏王的人,也不敢表露出不悦,挨近诏王,“要不,让这丫头跑一趟,帮我们换些烈酒来?让凤玲玉陪诏王好好喝个痛快。”

诏王抬眼看凤浅,刚巧看见她在凤玲玉身后挤眉弄眼的做着怪相。

凤浅见他看来,马上收起怪相,换回一脸的正经。

诏王不是强行忍着,只怕已笑出了声,“美人有所不知,我这个丫头与别的丫头有所不同,她除了服侍我以外,什么事也做不好。要她去拿酒,只有打了酒坛的份。我这些手下都在劳累赶路,我这做君王的又岂能独立饮酒作乐,这酒还是免了吧。”

他说得平平淡淡,但让人听起来就遐想连连了,这服侍二字已已经让人想到了别处。

凤浅狠狠地白了他一眼,却不愿出声反驳。

凤玲玉听了果然脸上有些不自在了,但终究是交际场中滚过来的人,又媚笑着,“既然如此,凤玲玉给诏王舞上一曲,缓缓疲劳。”(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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