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穿着打扮象是增城的官兵。
屋里有人骂道:“你……你们反了不成,殴打官兵是重罪。”
“今天老子心情不好,再不滚,别怪老子拳头不认得人。”
凤浅一听这个声音,就忍不住想笑,在门口站住,不急着进去。
瞥眼向云末看去,云末目如止水,表情没有半点变化。
看样子早已经见惯了他们和凤浅作对。
只轻道:“里面是钱福贵。”
凤浅在丞相府的库房里看见过钱福贵,也听出了他的声音。
冷笑,钱福贵比她跑得还快,转眼功夫就来这里找人麻烦。
难为玉玄居然半夜三更还守在这里。
“别以为你们是郡主府上的人,就可以为所欲为,你们妨碍官差办案,一样官办。”钱福贵气得发抖。
钱福贵丢了鼎,认定是赵大庆找人偷了。
离开丞相府,就直冲赵家,也没多带人手,没想到撞上容瑾和玉玄。
玉玄脾气暴躁,三言两语就动上了手。
换成平时,钱福贵也不会和凤浅府上的人冲突。
但金砂鼎在丞相府被换了,丞相认定是钱福贵弄个香鼎戏弄于他。
如果钱福贵找不出金砂鼎,丞相那里交不了差,以后随便给他穿只小鞋,他就得有多远滚多远,弄不好小命还得搭上。
逼得急了,才壮着胆子跟玉玄和容瑾翻脸。
凤浅挑眉,借她之名,强抢别人的东西,拿去讨好丞相,为自己买官,算不算为所欲为?
又有几个人被丢出屋。
凤浅依然在门外杵着看戏,云末同样没有动静。
“药已经换过,玉玄走吧。”容瑾冰冷的声音响起。
赵大庆夫妇眼里包了两包感激泪。
恐怕容瑾和玉玄一走,他们也就没活头了。
但留着容瑾和玉玄,只会连累他们两人。
偷看了一脸煞气的钱福贵一眼,把泪咽了回去。
只在心里默念着二人的恩情,只望来世再报。
容瑾不紧不急地收着药箱,“钱大人当真不走?”
钱福贵怒归怒,但真不愿与这两人冲突得太厉害,巴不得容瑾和玉玄赶紧滚蛋。
等这二人走了,再慢慢收拾赵大庆,逼他交出金砂鼎。
哼了一声,“本官还有公务在身,不送二位公子。”
容瑾背起药箱,当真往外走。
“就这么走了,这狗官……”玉玄不肯就这么丢下赵大庆一家子。
“你一个小小男宠,居然敢骂本官……”
容瑾听到‘男宠’两字,眼底闪过一抹刺骨寒意。
玉玄勃然大怒,抢上前,揪住钱福贵的衣领,握拳就要打。
钱福贵的手下惊慌失措,上前抢救钱福贵,被玉玄一脚一个,全部踹开。
容瑾斜眼冷瞥了钱福贵一眼,“放开他,打他脏了手。”
钱福贵突然觉得心口上痒得厉害,忍不住用手抓了两把,但那痒在身体里面传出来,钻心钻肺地痒。
任他怎么抓也抓不到,反而更痒得难忍,斗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滚落下来。
“老子没你那些洁癖。”玉玄抬了拳头正要打,突然见钱福贵双手在胸口上又抓又揉,一张脸扭曲得冒出青筋,象在忍受极度的痛楚。
‘咦’了一声,“痒心药?”
容瑾冷清清地‘嗯’了一声,“你打他,他反而舒服。”
玉玄赶紧把钱福贵掷在地上,生怕自己的拳头给钱福贵解了痒。
容瑾冷冷道:“如果钱大人这会儿回去,赶着熬一大锅金银花水,泡上一个时辰,或许晚上不会太过辛苦。如果迟了……就别怪容某没提醒你。”
钱福贵这才反应过来,脸色一变,“你给我下了痒心药?”
“只下了四个月的药量,四个月内,赵大庆一家有什么意外,钱大人也别指望拿到解药。”
赵大庆三个月可以全愈,剩下一个月时间,足够他们一家老少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玉玄挑了眉梢,晃向门口,路过钱福贵身边时,拍了拍钱福贵的肩膀,嘿嘿一笑,“钱大人,你自求多福吧。”
痒心草,功效和名字一样,痒心痒肺,偏又挠不到,能让人活活痒死。
钱福贵光听名字,腿就软了两分,后悔刚才冲动,没等这二人离开了再来。
但丞相大人哪能等他三个月时间,如果拿不到金砂鼎,用不着三个月时间,丞相就能把他给办了。
狗急了跳墙,钱福贵哪里还顾得上玉玄和容瑾是凤浅府上的人。
怒道:“我是朝廷命官,你敢对我下毒,不要命了?识相的,赶紧把解药交出来。”
“那也得看你有没有杀我们的本事。”玉玄擦了擦手掌。
“给我上,把这两个小贼给我拿下。”
钱福贵的爪牙根本不是玉玄的对手,又不敢违抗钱福贵,咬了牙拔出腰刀,向玉玄和容瑾冲去。
“找死。”玉玄声音透了冷杀之意。
云末云淡风轻地道:“再不进去,要出人命了。”
凤浅咳了一声,迈进门槛。
屋里众人一起向她看来。
凤浅施施然地看向容瑾。
容瑾本冷得不近人情的脸,又冷了三分,即便是大热天见到,也会忍不住打个哆嗦。
他身后玉玄瞥了凤浅一眼,不屑地哼了一声。
钱福贵见进来的是凤浅,象见到了救星,立刻扑上来,“郡主,你要给下官做主啊。”
凤浅扫了眼床上赵大庆,赵大庆的腿上上了夹板,看样子伤势处理得不错。
赵大庆夫妇忙挣扎着要给凤浅行礼。
“你这伤得养,不能乱动,躺着吧,这些礼就免了。”凤浅在赵大庆女儿端来的凳子上坐下。
钱福贵厚着脸皮跟过来,“郡主,你一定要给小的做主啊。”
“做什么主?”凤浅装傻。
“这两个小贼胆大包天,打杀官兵,煽动贱民造反,还给下官下毒……”
“他们是我府上的人,他们造反,那我岂不是也脱不了关系?”
钱福贵怔了一下,忙道:“这全是他们二人做的事,跟郡主没有关系。”
“你想我怎么给你做主?”
“先让姓容的交出解药,再把他们交给官衙,定他们造反的罪。”
“我为什么要帮你?”
玉玄挑了挑眉,这丫头当真转性子了?
居然不帮这条狗了?
钱福贵怔了一下,“他们……他们打杀下官,自然是与郡主做对。”
“奇怪了,打杀你,跟我有什么关系?”
钱福贵又是一怔,他是凤浅一手提拔的,打杀他,当然就是不给凤浅的脸。
但被凤浅一问,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得硬着头皮道:“下官是朝廷命官……”
“那你找皇上去啊。”
钱福贵噎住。
皇上岂能是他钱福贵想见就见的。
再说玉玄和容瑾是凤浅的人。
如果凤浅不开口,皇上也不会随便动她府上的人啊。
能治这两人的,只有凤浅。
虽然没有人知道容瑾和玉玄为什么给凤浅做侍郎。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他们有软肋在凤浅手上。
否则凭这两人的本事,怎么可能屈身一个小丫头之下。
这两人虽然是凤浅府上的侍郎,但听说这两人与凤浅一直不对眼,并不得宠。
他以前帮凤浅没少干坏事,很得凤浅欢心。
他求凤浅治这二人,凤浅虽然未必会要这两人的命。
但让容瑾把解药给他,再打一顿给他出出气,不会是什么难事。
反正,侍儿,打了就打了。
不料凤浅居然撒手不管。
急了,“打狗还要看主人面,他们这么对我……”
钱福贵话说出了口,才发现骂了自己是狗,赶紧住嘴。
凤浅笑了,“是啊,打狗要看主人面,可是他们打的不是我的狗啊。”
钱福贵脸上红了白,白了黑,“下官为郡主鞍前马后,没有功劳,也有苦劳,郡主难道不顾下官这些年为郡主奔前后的情份?”
凤浅心想,极品女得多2,才能用这么个蠢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