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凝眉咬了咬唇,眼前一片漆黑,让她也不由有些忐忑,倚靠在男人怀中的娇躯微微颤抖着,想要逃开,却被聂修齐用力扣住了腰肢,虽说并没有弄疼林凝眉,但却让她动弹不得,只能任由男人摆布。
“将军!”
林凝眉有些急了,眼下二人呆在马车上头,外面还有一个驾车的小厮,万一被人发觉的话,她的脸面也就不必要了!
好在聂修齐还有些分寸,只是细细地品尝了滋味儿甜美的朱唇,而后便将手掌放下,替林凝眉仔细理了理衣襟,遮住脖颈处留下的一抹红印子。
林凝眉面色涨红,恼怒地横了聂修齐一眼,偏偏这人于夫妻之事上无耻惯了,即使被瞪了一眼,依旧不痛不痒,鹰眸直直盯着林凝眉,深处燃着的火光让她有些心惊,也不敢再坐在聂修齐怀中了,否则也免不了被一番折腾。
红唇略有些红肿,带着几分刺痛,林凝眉抬手揉了揉发烫的唇瓣,往窗棂外头看了一眼,发现马车刚好经过了兵部尚书府。
看着兵部尚书府那铁画银钩的牌匾,林凝眉凤眸之中的冷意越发浓郁,俞长泽那个蠢物眼下已经被芙蕖勾住了心魂,想必以林子佩的妒意,这两天就该发难了。
算算时间,若是想要不引人注目,林子佩私会俞长泽的时间便只能定在她回门的日子,才能不被主子们发觉。
心中转过此番想法,林凝眉舔了舔唇瓣,倒是有些想看一场好戏了。
夫妻二人回到了骠骑大将军府,还没到琢玉轩时,迎面款款走来一模样娇媚的女子,穿了一身儿绯红的裙衫,俏丽非常,正是聂修宁的续弦胡氏,也是小长安的继母。
因为小长安的缘故,林凝眉本能地对胡氏有些不喜,毕竟续弦对原配产下的嫡子一般都称不上好。胡氏虽说还未对小长安出手,但言行举止之间却带了几分捧杀的意思,否则聂老将军也不会任由聂修齐带着聂府的嫡长孙,有一搭没一搭的照看着了。
走到近前,胡氏秀丽的面容上勾起一丝笑意,冲着林凝眉开口道:
“我当这么个标致的美人儿是谁呢,原来是咱们二弟妹,可是要回琢玉轩?”
林凝眉点头,笑着说道:
“大嫂有礼了,我与惟谨正是要往琢玉轩赶去。”
听了这话,胡氏杏眸闪了闪,道
“安哥儿现下也不是跑到何处去疯闹了,这孩子往日跟二弟极为亲近,若是惊扰了二弟妹,还请莫要怪罪。”
林凝眉心中有些不舒坦,明明小长安与迟虎都是年岁不大的娃娃,偏偏被这些心思深妇人拿来作伐子,还真是个不要脸面的。
心中划过一丝冷意,但林凝眉面上笑意不减,说道:
“安哥儿是个乖巧的,大嫂您就放心罢,反正我一个人呆在琢玉轩中也是有些寂寞,让安哥儿常来走动走动,也是不错的。”
胡氏暗骂林凝眉不识抬举,明明就是个没了娘的贱种,他们二房又何必费心费力的护着?
眼皮子抽了抽,胡氏勉强一笑:“既然如此,安哥儿便拜托二弟妹好生照看着了。”
“这是自然。”
聂修齐不愿理会女人之间的勾心斗角,索性就在前头的八角凉亭处歇着,等到林凝眉与胡氏分开之后,这才迎上前,问:
“大嫂说些什么了?”
聂修齐对胡氏不在意,但却极为关心小长安,林凝眉清楚这一点,也就没打算隐瞒什么,开口说了一句:
“大嫂怕小长安惊扰了我,提前知会一声,也算是让我有个底儿。”
剑眉皱起,聂修齐也清楚胡氏不怀好意,到底是隔了一层肚皮,即使小长安是聂家的嫡长孙,这妇人仍是不将他放在眼里,反而一而再再而三的生出腌臜心思。
“凝眉不必理会大嫂,反正咱们琢玉轩养着小长安也不费事儿,他性子沉静,也不会惹恼了你。”
林凝眉笑弯了眼,即使小长安惹恼了她又如何?到底也是聂修齐最为在意的亲人,林凝眉也会对这孩子多添几分包容之心,毕竟娃儿都会犯错,只要知错能改,也就成了。
嗯了一声,林凝眉也算应下此事,与聂修齐直接回到了琢玉轩中,夫妻二人之间自然亲昵的很。
又过了两日,正是林凝眉三朝回门的时候。
因骠骑大将军府的门第比晋阳侯府还要高些,虽说聂老将军并非勋贵,但却是实打实的手握重兵,又是正一品的将军,不知比林博远强出多少。
林凝眉也算是高嫁了,所以此次回门,有老太太在一旁把持着,俞氏也翻不出什么风浪。
清早起身后,潋滟晴方先伺候着林凝眉用青盐漱口,而后又在面上仔细上了妆,更添几分华贵之气。
林凝眉原本的底子就不差,成婚之后周身还带着几分妩媚,比出阁前好看不少。望着铜镜之中的佳人,聂修齐咧嘴一笑,只觉得自己真是个好运道的,能娶着这么合心意的小妻子。
此刻聂修齐倒是忘了,他年至二十四都未曾成亲,还被传出了克母克妻克通房的恶名,若非林凝眉是个命硬的,恐怕也不能被聂老夫人给瞧上。
对上了聂修齐炙热的眼神,林凝眉面颊臊得通红。
成婚三日,她算是彻底明白了‘如胶似漆’一词的意思,聂修齐恨不得将她含在嘴里,时时刻刻都带在身边,方能罢休。
前世里她没有机会嫁给这个男人,所以林凝眉也没有领教过这怀化大将军的占有欲,等到被吃抹干净之后,她这才叫苦不迭,只可惜婚事既定,自然是不能反悔了。
因时辰有些赶,所以夫妻两个只是简单的用了早膳,就直接坐上了马车,往晋阳侯府的方向赶去。
昨个儿夜里,林凝眉就派福顺那小厮监视着俞长泽的行踪,福顺是个稳妥的,且能沉得住气,跟在芙蕖身边有一段日子,将芙蕖教训地服服帖帖,再也不敢生出异心。
这其中固然有福寿膏的功效,但福顺的作用也是不小。
林子佩果然没有辜负林凝眉的期望,还真吩咐贴身丫鬟给俞长泽送了一封信。孤男寡女,一个已嫁,一个未娶,虽说是表姐弟,但若是被人瞧见了,也会生出一些风言风语。
昨夜芙蕖伺候在俞长泽身边儿,也在那玉质的腰带上动了手脚,只要今日时机一到,俞长泽必死无疑,届时林子佩也脱不了干系。
早在俞长泽与林清漪串通一气,想要毁掉自己的清白时,林凝眉便已经生出了杀意。
不过彼时她手中没有得用之人,虽说天生神力,但却不能神不知鬼不觉的除掉俞长泽,所以这才没有动手。
今个儿地利人和,即使正赶上自己回门儿的日子,林凝眉也不在乎所谓吉利与否,只消拔掉了那根哽在喉间的鱼刺,用什么法子都成。
过了小半个时辰,夫妻二人就到了晋阳侯府前头。
侯府正门外的石阶儿下早就站了不少奴才,甚至连林牧瑜都亲自出来迎了,毕竟若没有林凝眉,他与母亲决定不会这么顺利地回到晋阳侯府之中。林牧瑜本来就是重恩情的,所以更是不会怠慢林凝眉。
由白芷搀扶着下了马车,林凝眉一看这么多人迎在马车前,也不由唬了一跳,面上带笑,开口道:
“大家莫要在外头站着了,秋风寒凉,要是染上了风寒,可就是我的错处了。”
一边说着,林凝眉也见着了林牧瑜,发觉这少年面色不错,想来有林博远老太太护着,也没受什么苦楚。
眼下宁采苓的身份还没大白于天下,不过林凝眉心中确定,崇明帝一定已经知道了这个消息,此刻还未下旨,只是不知该如何安排宁采苓。
一个沦落青楼的忠臣之后,即使崇明帝想要好好照看着,也抹不开这个脸面。好在清楚宁采苓的身份之人不多,否则事情若是闹得大了,又会生出不少糟心事儿来。
身量开始抽高的少年站在林凝眉面前,清俊的面上挂着一丝笑,道:
“牧瑜见过二姐姐、二姐夫。”
聂修齐原本对林牧瑜这等手无缚鸡之力的弱书生敬而远之,但一听这声‘二姐夫’,他眼睛陡然一亮,拍了拍林牧瑜的肩头,开口:
“牧瑜是个不错的,年后就是春闱,可别辜负了你二姐姐的期望。”
听了聂修齐的话,林牧瑜面上带着一丝坚毅,冲着林凝眉说道:
“二姐姐还请放心,牧瑜定然竭尽所能,不辜负你们的恩情。”
林凝眉清楚林牧瑜是个上进的,冲着他微微一笑,倒也没有多说什么。林牧瑜引着夫妻二人进到侯府之中,直接往正堂的方向赶去。
因林博远看重聂修齐的身份能力,所以今日松鹤园正堂内倒是十分热闹。
老太太坐在主位上,大房、二房的主子都到齐了,分别坐在老太太下手,一个个面上都带着温和的笑意,但其中有几分真心实意,那就做不得准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