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有事儿叫我,我就在门口。”
程柯这话算是表达清楚了自己的意思,邵擎皱眉看他一眼,像是不太同意,但是程柯已经朝着门口方向偏了偏头,示意他出去。
于是三个男人就走到了门外去。
“欧秘书,你先去备车。”病房门关上之后,邵擎吩咐了欧唯圣一句。
后者离开之后,邵擎才皱眉对程柯说道,“不好吧?溪丫头不懂事,到时候要是有什么冲撞了你妻子的……”
邵擎有自己的担忧,但程柯也有自己的考量,就回答道,“放心吧,言初是我的妻子,我又怎么会让她吃亏,她是个良善性子,被顾扬那么算计了,她从头到尾虽然气愤,知道了我的身份,却也从来没有撺掇我任何去帮她报仇雪恨的意思,只要有点良知的人都不会去欺负她。溪丫头再怎么,我从小看着长大的,虽然性子有时候强势刁钻一些,但是个善良的姑娘。”
程柯笑得笃定,“她不会对言初说什么做什么的,她忍不下那个心。”
邵擎觉得有些讶异,看着程柯的眼神有些变了,好半天只说了一句话,“你是真的长大了。”
程柯笑笑,“可不是么,都二十七八了,总不能让你们事事都为我费心着的。”
……
病房里头,气氛很尴尬很僵硬。
言初不知道怎么和程柯的这个女秘书搭话。
啧,女秘书啊女秘书!自己丈夫的女秘书!
多么暧昧的字眼啊。言初一语不发的,只感觉这女秘书的存在感太强,那眼神就那么上上下下落在自己的身上。
“程太太,请把病号服脱了吧,我给你上药。”护士在一旁提醒着,言初抿了抿嘴唇,也就伸手解掉病号服的扣子,微微侧过身子。
邵翎溪的目光存在感实在太强了!她感觉自己都快被扒光了。
刚脱下病号服,就听到了一声抽气声,朝着声音源头看过去,就看到邵翎溪眼睛睁得大大的,一只手忍不住捂住了嘴,她定定地看着言初身上的伤势,眼睛里头一下子就有了气愤!
“这就是你亲爹干的?!亲爹?!”
语气中也难掩气愤,其实原本她的确是想给言初些不痛快的,可是眼睛接触到她身上伤处的第一下,好像心里头先前那些邪恶的想法一下子就变了味道。
她早上就听邵擎说过了的,温言初之所以住在医院里头,是因为顾扬找人开车撞了她,受了点轻伤。而顾扬,是她的亲爹。
言初觉得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明明……她刚才还是那么气势逼人的眼神让人无法直视,这一下就变了画风,忽然就义愤填膺起来。
言初没做声,只是默默点了点头,护士听了这话之后,眼神都有了些许惊讶。
啪一声,邵翎溪就气愤得重重地双手一合掌,发出了这么响亮的一声。
“要是我亲爹这么对我我都能杀了他!”
邵翎溪在说出这话的同时,病房的门就已经被从外头推开了,言初张皇地赶紧扯上了被子,程柯紧张的从门口进来,眉头还是轻轻皱着的。
他只以为自己失算,才刚和邵擎说出那样的话,病房里头就是啪的一声,不知道的,站在门口没有看到全过程的,听到这么一声,真不是开玩笑,第一反应就是邵翎溪是不是给了言初一个耳刮子……
真要是这样那就不是开玩笑的,邵翎溪从小学了些身法,虽不是什么十足的练家子,但是散打和拳击都有些涉猎,手劲儿不是开玩笑的,绝对不是普通女人能比,这要一巴掌,都能把人打昏头。
只是匆匆一进门,就看到邵翎溪离言初的距离远着呢,绝对的安全范围,这要打上去那还得助跑过去才行。
邵翎溪看着冲进门来的程柯,言初也眼睛圆圆地看着他,就连护士,都是目瞪口呆地看着。
程柯一瞬间觉得……似乎自己打开的方式不对。
他眉头轻轻皱了一下,眼下的场景有些不对,“发生什么事了?”
程柯这么问了一句,邵擎自然是没敢进来的,谁知道温言初穿了衣服没穿,就站在门口,心里头也是有些急了,索性就直接对着门里头沉声一句,“邵翎溪!出来!”
邵翎溪眼睛一下子就睁大了,瞬间明白了什么意思,看了一眼自己交he在一起的手掌,再看向冲进来的程柯,“你……你们是觉得我打她了?”
眸子里头一下子就有水雾弥漫出来,程柯看着这一幕眉头皱了皱,一语不发的,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了。
言初还来不及反应一下自己应该说些什么比较好,邵翎溪就已经朝着门外冲了出去,邵擎都没能拉住她。
一股脑儿就直接冲到了住院部外头,感觉着室外的冷空气,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儿,身上只有单薄的职业套装,很冷,但是眼眶很热,眼泪差点儿就要流下来。
肩膀上就是一阵厚重的温暖,抬眼就看到欧唯圣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她的旁边,将大衣披在了她的肩膀上。
“这个位置,我的立场比你合适。”欧唯圣垂眸看着她,眸子里头是琢磨不明的光,“你要是倔下去,会很痛的。这,只是个开始而已。”
……
“你怎么会觉得她打我了呢?我长得就这么欠打的样子么?”言初有些无语,缩在被子下面,露出脑袋来,眼睛定定地看着程柯。
程柯一时之间,也觉得自己似乎有些荒谬,反应过来又觉得有些说不上来的感觉,他本不是容易动感情的人,可是明明是那么相信溪丫头不会做出什么出格举动的,但是听到那一声,下意识地就觉得言初受了欺负,甚至没有多余的反应时间就直接冲进来了。
程柯没说话,一旁的护士给出了回答,护士脸上笑笑的,一脸的了然,“程太太,这叫关心则乱,程先生这是关心你呢。要是我呀,高兴还来不及。”
这句话就那么点醒了程柯,他眸子微微垂下去,眼神深沉了几分,关心则乱么,似乎……就是这么回事,好像也没什么不对的。
言初见他不说话,脸色淡然眼神也是深沉,只以为他是不是因为刚才自己的话而不高兴了,一下子有些不知所措,轻轻舔了舔嘴唇,“程……程柯,要么……你能来给我上药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