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清染听完他的话不禁哈哈大笑了起来,她的双眼弯得似一道月牙,纤长的睫毛如蝶翼般轻轻闪动着,两个浅浅的梨涡带着几分说不出来的诱惑。
“纪总,你是不是觉得这样特别有成就感?”
她真觉得他是不是有病?他以为他是谁,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他当初让她做他的情人,之后把她看作玩物,现在又让她做他的女人,他是不是以为她落在他手里,就可以随意摆布她?
“换个称呼。”
听着她一口一个纪总,纪惟言眉头皱了起来,他不喜欢她这样叫他……
“你不想知道我的名字?”
虽然自从来到F国后,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他还没有向任何人透露过,但是不知怎么,他突然很想让她知道……
“没兴趣。”
赵清染面无表情地答了一句,然后就重新躺回了床上。虽然烧已经退了,但她还是有些头晕……
纪惟言第一次想要主动告诉一个人名字,偏偏那个人却丝毫不领情,他不由得有些郁闷。看到她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他强忍住内心的不悦,沉声开口道。
“很好。”
说完就大步离开了房间,赵清染听着他离开的脚步声,心想着他今天是怎么了?
他就这样离开了?居然没有和往常一样把她锁起来?她不禁微微一怔,随即又自嘲地扯了扯嘴角。
她是被囚禁成习惯了?没有被锁起来不应该高兴么?赵清染晃了晃头,然后就闭起了眼睛。
也不知睡了多久,等到再次醒来的时候,纪惟言又重新出现在了房间里,随即门外传来了一阵敲门声,接着就见佣人推着餐车走了进来。
“起来吃饭。”
纪惟言大手一伸,就把她从床上抱了起来。他从餐车上拿起一碗散发着清香的粥,看上面还冒着热气,又忍不住放到嘴边吹了吹。
“来,张嘴。”
他轻轻勺了一小勺,慢慢递到赵清染的嘴边,赵清染知道即使自己不吃,他也有办法让自己吃下去,便也顺着勺子吃了起来。
“身体好点了么?等下我带你出去。”
纪惟言难得看她这么温顺,眉眼间也隐约带着几分笑意。他见粥沾染到了她的嘴角,便拿过一旁的纸巾为她擦拭起来。
听到他要带自己出去,赵清染不禁一怔,所以连他靠近她都没反应过来,只能任由他帮自己擦干净了嘴角。
“不把我锁住了?”
她下意识地向旁边望去,只见那条锁链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就像完全没有出现过一样。
他究竟在搞什么鬼?不过一想到他本来就是这种喜怒无常,阴晴不定的人,也没往深处想,只当他是过腻了这种生活,想要换个继续虐待她的方法。
“怎么,你想继续被锁着?”
纪惟言似笑非笑地看向她,似乎真的在认真询问她的意见。
赵清染没说话,只是冷笑了几声。纪惟言挑了挑眉,又继续把粥往她口里喂去,她这次却将头一偏,避开了他递到嘴边的勺子。
“吃不下了。”
她瞬间就沉下了脸,纪惟言却像没听到她的话一样,又把一勺粥送了过来。
“我说了吃不下了!”
她见他丝毫没反应,不禁有些怒了。纪惟言看了看才空一半的碗,语气不由得凌厉起来。
“才吃这么一点,你跟我说吃不下了?”
盛粥的碗本来就没有很大,她的胃口是有多小?
赵清染觉得他真是莫名其妙,她吃多少,关他什么事?她懒得搭理他,拿起纸巾就想擦嘴,可纪惟言却抓住了她的手。
“必须把这些吃完。”
他的声音已经带上了些许冷意,她听出他话语里的威胁,忍不住大叫了一声,“你……”
“不吃的话,我会饿你一个星期。”
话还没说完,纪惟言就打断了她。他抬眸望向她,目光有些可怕。
她这么瘦,不吃饭怎么行?
赵清染咬了咬牙,神色带着几分不耐。这个时候,纪惟言再次把勺子伸了过来,想起他刚刚说的话,她只能勉强把粥咽了下去。
好不容易喝完一碗粥,纪惟言满意地看了一眼手中终于见底的碗,眼里的凌厉也散去了不少。
过了一会,他又转过了身,在餐车上找着什么东西,再次转过来的时候,手中多了几片药,还有一杯热水。
“把药吃了。”
他这么说着,随即就把药放在了她的手心,然后又把水杯递了过去。
见赵清染并没有动作,他不禁加重了几分语气。
“再说一遍,把药吃了。”
瞥见她皱起的眉头,以及看到药片时眼里的厌恶,他再次开口,只不过这次却带上了些许戏谑。
“怕吃药?”
赵清染并不搭理他,直接把药塞回了他手里,“我不吃。”
小时候一直体弱多病,每次生病的时候,都要吃一大堆药,渐渐地长大了,虽然偶尔也会感冒发烧,但很多时候,她都是能不吃药就不吃药……
“不吃的话,我们就来做点有意义的事。”
纪惟言浅浅地勾了勾唇,眼看他就要掀开被子,她连忙出声阻止道。
“等等。”
虽然她非常讨厌吃药,但是比起要跟他做那种事,她情愿闭着眼睛吞下去……
赵清染感受到口里的苦涩,眉头紧皱了起来,她拿起杯子喝了几口水,觉得还是苦得不行,还想继续喝的时候,一张放大的俊脸就朝自己靠了过来。
“唔……”
后脑勺突然被人紧紧地按住,一个温热的东西贴上了自己的唇,对方不停地在她唇齿间逗弄,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脸上,她情不自禁地往后退了退。
可是就是这么一退,使她直接靠在了床头,纪惟言大半个身体都压了下来,把她牢牢地圈在了怀里。她被他吻得快喘不上气来了,想伸出手想把他推开,他却靠得她更近了。
之前纪惟言也吻过她,但是动作可以说是非常粗暴。可这次却不同了,他的力道很轻,似乎像在品尝一道佳肴,每一下的动作都极其温柔,但偏偏是这样,赵清染才更觉得不舒服。
他今天到底发的什么疯?
吻持续了很久,赵清染被动地承受着,他压在她身上,让她整个人都动弹不得。过了一会,纪惟言才意犹未尽地放开了她。
“还觉得苦么?”
他看着她殷红的小脸,以及嘴唇上暧昧的光泽,心情不错地扬了扬嘴角。
“神经病。”
赵清染吐出几个字,接着又狠狠地擦了擦嘴巴,他还真是无耻至极!
“在我身边,你的坏习惯都要改掉。”
纪惟言似乎不以为意,“不喜欢喝药,脾气暴躁,这些都要改掉。”
她的脾气实在是太暴躁了,虽然他也好不到哪里去……
“换好衣服,我在楼下等你。”
他要带自己去哪里?他不锁住她了?他究竟想要做什么?
赵清染怀着种种疑惑换好了衣服,感受到已经被撑满了的肚子,她不禁有些烦躁。
说了吃不下,他硬是把整碗粥都给她喂进了嘴里,再想起刚才那个吻,她的愤怒就更深了!
真是无耻,变态!
从楼上下来的时候,大厅内却并没有纪惟言的影子,反而是刀疤男迎了上来。
“赵小姐,少爷让您先去车上。”
赵清染被迫跟着刀疤男出了大门,她一走到外面,就觉得有些不对劲。
花园里多了一些穿着军装的士兵,此时正整齐有序地站立在路的两旁,个个都神情严肃,冷峻的气势让人不禁怯而止步。
不会是来抓纪惟言的吧?这是赵清染第一眼看见这些士兵时的想法。如果真的是,那就好了……
不过很快她就失望了,因为这些士兵身上的军装并不是F国的。她曾经在电视上看到过,F国的军装,是灰色的,而眼前这些士兵,穿着的却是黑色的军装。
比灰色更沉重,更肃穆……
以黑色军队闻名的不就是……现如今所有国家里最强大的列瑟蒂国?
赵清染虽然不关心政治,却也对基本的情况有所了解。列蒂瑟国地理位置优越,物产富饶,各方面实力都非常强大,始终处于超级大国地位。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没有国家能够超越。
而且,列蒂瑟国从来不和任何国家交好,怎么这会军队突然出现在F国内?而且还是在纪惟言的别墅里?
虽然内心极其诧异,但赵清染很快就转移了自己的注意力,毕竟这些都不是她轻易就能懂的事,不过,对于纪惟言的身份,她更加觉得好奇了……
他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别墅里会出现列瑟蒂国的士兵?
书房内,纪惟言看着面前一身黑色军装的男人,略微勾了勾唇。
“这么明目张胆,就不怕人发现?”
穿着军装的男人闻言也呵呵笑了几声,“怕?有什么好怕的?”
他的身材高大挺拔,周身的气势丝毫不输纪惟言,五官轮廓分明而深邃,犹如刀刻的雕塑,蓝色的眼眸闪烁着跃跃的光芒,似有让人沉沦的魔力,而他的肤色又偏向白皙,给人一种阳刚与阴柔相结合的矛盾美。
“这么久不见,亚汀将军气势依然不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