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飞兽与赵十四搏斗消耗了过多灵力,此刻已躺在地上哀哀嚎叫,若是在不收回储物匣中,待到灵力消失干净之后,灵兽就会化为灰烬。
齐烈再次拿出储物匣,匣门一开,有白光现出,鸡飞兽随着这道白光一起被收进储物匣中。
“把你兄弟收回去了,你还对付得了我吗?”
齐烈反驳道“我们南源人有通术在体,不像你们北蛮子,只会用体能的蛮术。今天就让你瞧瞧我族通术之奥妙。”
赵十四往后退了三步,背剑而立,道“你请——,我拭目以待。”
这小子分明是在藐视自己,齐烈面色铁青,怒不可遏道“你休要狂妄,看我不收拾你!”
“啊——”
齐烈猛喝一声,原地蹲起马步,目不斜视,全神贯注地吸气,蓄力,一股滚烫的烟气从他的鼻孔中冒出来。
继而,七窍中都开始冒气,齐烈如同一壶烧开的水。
砰!
齐烈身体不断变大,变大,衣服被撑爆开来。赵十四一路仰视,看着他变得无比高大。
泉东城方圆几里之内,都能看到,城中央出现了一个巨人。好多准备回城的百姓惊恐不已,纷纷四下逃窜。
此等怪物,那么巨大,仿佛只手就能遮天!
这就是齐烈的稀有通术——巨通术!
施术者会在极短的时间内放大百倍的身躯,力量相对也扩大百倍。
他两手肘并齐,照着赵十四站着的地方抡去,力道之大,若如发疯的蛮牛,不可阻挡。
哐!
一阵震耳欲聋的响声!砸起了冲天的灰土,赵十四所站的土地瞬间塌陷下去,没有一个人看到赵十四逃脱出来。
半天没有动静,难道砸死了?!
齐烈抬起一只手臂来看,却发现根本没有血肉模糊的场面。
赵十四仅用一只手就撑住了他的两只巨臂,另一只手捂住口鼻。
“咳—咳—咳”他皱眉,冲着齐烈大喊“比试就比试,你为什么要搞出那么大的灰尘,差点把我给呛死!”
这小子能有那么大的力道?齐烈不信邪,横来一手,招呼过去,试图拍死赵十四。
腾!
再一次让齐烈看的目瞪口呆,赵十四轻易地挥手打开了他横过来的巨手。
此刻,赵十四看上去虽是慵懒,可显露出的恐怖气场已经让他感觉到了害怕。
对战的双方,一旦有一方畏怯,那么他的气场也会随之变弱,从而被另一方的气场压制。
赵十四已经在齐烈的眼角看到畏惧,此时不出手,更待何时?
他抬手一顶,退身几步,齐烈抱起一块巨石,朝着赵十四抡来。
赵十四斩出一道白光,巨石轰然炸开,碎成了许许多多的小石块。
“飞龙——”
赵十四大呼一声,黑亮的神龙披风迎风扬起,挡住了所有砸来的小石块,窸窸窣窣在脚边落了一地。
神龙装!!!
此人不仅力大无比,手握残道,而且还拥有神龙装!如何能敌!
“哐——咚”
一声巨响,方圆十里大地都在晃动。在北朝军队和泉东城百姓的面前,巨人竟然双膝下跪,拜倒在赵十四身前。
他已经散去了所有的敌意和杀气,恢复了原来的形态。
“不得不服!我输了——”
尽管不甘心,到实力差距着实巨大,不服也不行。
赵十四收起残道,撤回神龙披风,背着风,淡淡开口道“你走吧!本司马不杀降将。”
齐烈圆目铮铮,不可思议地望着赵十四。
“两军交战,各为其主罢了。”赵十四叹口气道。
“妇人之仁!”孙准不知道从何处窜了出来,“百年交战,南源人屠我朝多少百姓,这人是南朝的狂徒将军,他的手上有多少血债,你就这样放他走,是何道理,有何居心?”
言论一出,在场的众人都静默下来。
赵十四默不作声使得孙准的脸上露出了小人得意,尖嘴猴腮的模样显得更加可恨。
“仗是大司马打赢的,我们听大司马的。”士兵之中有人先喊了一嗓子。
接着马上有人就跟着响应。
“对!我们听大司马的!”
“对……”
……
响应声连成一片,此起彼伏,经久不息。
这下换着赵十四得意了,他挑了几眼孙准,大喊吩咐道“开城门,放人!”
跪在一边的齐烈感激得热泪盈眶,连连叩谢道“谢谢司马不杀之恩,……”
“哼——”孙准怒得脸都大了一圈,鼻子里喘着粗气,嘴里怒骂道“朽木不可雕也!”
随后拂袖离开。
泉东大捷的消息传至国都,举国欢腾!大司马赵十四一战成名!
司空府中,书房。
司空一马小小的身子坐在太师椅上,前倾着伏在桌子上练字。
不小心开了个小差。
啪!
夏南莙狠心地在他胖嘟嘟的小手上打了一下,冷声道“粗心,写错字了!”
司空一马扭头看了眼冷冰冰的娘亲,嘟着嘴,委屈道“痛!”
这是个小机灵,看到了娘亲眼里透出了几分慈爱神色,就知道娘亲心软了。
小身子麻溜地从太师椅上滑下来,跑到门边,朝着夏南莙做了个鬼脸,呲着牙,道“娘亲,我去玩了。”
夏南莙好气又好笑,道“下次写不好就罚你写一百遍。”
他,要回来了,这小子自然是没了心思,算了,由他去吧。
赵十四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开春了。
“爹——”赵十四刚下马,司空一马欢呼着扑到他的怀中,他拥住这副小小的身子,不禁想要“老泪纵横”。
夏南莙站在不远处,淡淡看了一眼后,便转身离开。
赵十四背着司空一马进了屋,孩子骑在他的背上,像是骑在高头大马上,欢呼雀跃。
原以为,泉东城大捷之后,南源国会修养升息一段时间,战事也会跟着缓和下来。万万没有想到会这么快。
入春之后,趁着农民忙于农耕之时,南源军卷土重来,六位狂徒将军分三路进犯,攻势之猛,前所未有,五天一连下了十六城,占据渝州全境,陇州大半地块。
北廷震惊,朝野之上,李厉看着满朝文武争论不休了三天之后,无非就是两个建议,主战和迁都。
主战派以张是相和张非相两位国师为首,主张屯粮练兵,在江州和陇州边线一带建立防线,抵挡南军继续入侵。
迁都派以丞相孙荣为首,主张向北迁移五百里,建立新城,据守为新都城,派人南下求和,俯首称臣,这个孙荣正是孙准的亲舅舅。
南源军为了报复之前在泉东城赵十四水淹十万大军,这一箭之仇,行军攻至新柳城后,下令全军屠城三日。
李厉身边的爱妃陈氏正是新柳人士,陈氏族人大都居于新柳城里,一听到新柳被屠城,担忧得茶饭不思,夜不能寐,一病不起。
李厉爱妃心切,又受了身侧大宦官王华的挑唆,采纳了主战派的建议。
不日下旨,王封赵十四为抗南大将,领兵三十万,出军抗击六位狂徒将军的三路大军。
大将临行前,北朝王在宫中摆了一场大宴,宴请满朝文武,为赵十四践行。
这是北朝最高规格的礼遇,赵十四携夫人夏南莙一同前往。
大臣轮番敬酒后,李厉已经有几分醉了,当赵十四和夏南莙来到他面前时,看到这个如花般的绝色女子,五年前求而不得的怨恨又浮上心头,他醉笑道“这司空夫人生得如此娇艳,容颜一如往昔,倾国倾城啊!”
夏南莙欠了欠身子,神情冷漠道“谢谢大王夸奖!”
李厉直勾勾地看着夏南莙,眼神几乎快要贴在她的身上了。就在这时,赵十四挺身而出,挡在了夏南莙的面前。
看到赵十四冷厉的眼神警告,李厉吓得一时酒都醒了,什么想法都不敢有了。
七年前,在南北交战百年之际,赵十四(司空刃生)初初展露头角,以精湛浑厚的武道修为和卓越的指挥才能,揽握了北朝的尽数兵权,他举荐张氏兄弟担任国师之位,主外主内,北朝王权形同虚设,李厉成了傀儡。
夏老头是赵十四的义父,夏南莙是他的义妹。
一次偶然的机会,北朝王李厉见到了待字闺中的夏南莙,一时惊为天人,日思夜想。最终抵不住相思之苦,向赵十四提亲。
可无奈夏南莙对李厉无意,不愿相从。
赵十四也认为李厉贪恋女色,不理朝政,实属是坐吃等死的酒囊饭袋,绝不是夏南莙的良婿。
李厉求亲不成,翻脸发怒,如同炸了毛的疯狗一样,朝堂之下,频频与赵十四作对。朝堂之下,千方百计骚扰夏南莙。
他还撺掇朝中的王公大臣,轮番来替他向夏南莙提亲。
看样子,是誓不罢休!
赵十四心中也对夏南莙有意,只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可他不愿心上人入了李厉这样的深坑之中,一辈子处于水深火热中。
因此,他做了个决定!
强娶夏南莙!
为了打消李厉不轨的念头,也许也是自己的私心在作怪,他强行将心上人娶进门。
他还记得成亲拜堂时,当着众多亲朋好友的面,夏南莙顶着红盖头,哭得死去活来,他也没有心软,硬要礼成。
李厉确实是心死了,可从此夏南莙也恨上了他,深深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