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锦庭看着直冲到刘默面前的花英梅,用一种你疯了的眼神看着她。
可是花英梅却是理直气壮的,她家赵婧琳晚上进的可是刘默的这间房里,如今这人没了,她不找刘默要,还能找谁要?
刘默眼中闪过一抹算计的精光,不过很快便是隐了去,他挑了挑眉,嘲讽的笑了:“何时大司马府丢了人,都要来我的面前要了?”
花锦庭听这这话不对,赶紧上前来拉花英梅:“你可别跟着添乱了。”
花英梅不管不顾,一把甩开了花锦庭的手:“晚上我家婧琳说要来找太子爷,如今这人没了,我自然是要管太子爷要的?”
刘默不以为然:“来找我?不知可有证据?”
花英梅现在心急的不行,哪里还顾虑得了那么多,双手掐腰,嚷嚷的有鼻子有眼儿:“昨儿晚上我便是和婧琳商量好了,今天请太子爷过来吃饭,让后趁着太子爷不备给太子爷下药,如今这药也下了,我们婧琳又是盛装打扮,是我亲眼……”
这话还没等说完,花英梅便是说不下去了,不对啊?她怎么把不该说的都给掀了出来?
刘默笑的淡然,讥讽挂唇:“我的床何时变成了风水宝地?引得大司马府里的女子都想往上爬?原来大司马府名正言顺的小姐,都是如此的乐忠此事,当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啊。”
花锦庭听了这话,气得嘴唇子都紫了,指着花英梅鼻子的手直哆嗦:“你真是疯了不成?祈天太子爷能在府上小住,是大司马府的荣幸,你却不知好歹的动起了歪心思,若是这事宣扬出去,先不说大司马府的颜面何存,若是皇上追究下来,你有几个脑袋担着?”
花英梅被训的一激灵一激灵的,可惦记着自己的女儿,还是撞着胆子插嘴:“我,我也是担心婧琳不是……”
花锦庭恨不得一巴掌直接拍死这个庸妇:“现在知道担心了?你早心思什么来着?”
有花月息这个前车之鉴摆在这里,他就是用脚趾头想,赵婧琳的结果也好不到哪里去。
孙清雅正愁丢人的事情摘不干净,如今见花英梅这么说,赶紧跟着扣屎盆子:“我就说我们家月息平常乖顺的很,怎么会做出这种不知廉耻的事情,原来是有不要脸的人教唆。”
花英梅这话不爱听,大嗓门子一开,吐沫星子就飞了出来:“孙清雅你这话什么意思?你自己家的闺女不要脸,还想往我身上扣粪?我呸!”
花锦庭总算是知道了,什么叫做丢人丢到了姥姥家,眼看着孙清雅和花英梅两个人越吵越近,大有扯头发挠脸皮的架势,赶紧站在了中间,一手推开了一个。
“祈天太子爷……”他一张老脸拧巴的全是褶子,满嘴的恳求,“今日的事情,老夫一定给祈天太子爷一个交代,只是劳烦太子爷大人大量,若是当真知道婧琳在哪,不妨……”
没等他把话说完,刘默便是笑了,怎么看都是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我倒确实知道表小姐在什么地方,但……”他双眼一凛,不可动摇的威严乍现,“我要花月满的名字,以嫡女的身份出现在花府的家谱里。”
这话一出,还没等花锦庭有什么反应,孙清雅就先炸锅了:“庶女就是庶女,怎么能改成嫡女的身份?不过是个骚狐狸下出来的脏玩意,怎能和我生出的正统嫡女相提并论?”
“你生出来的嫡女就高贵了?”花英梅可不管什么嫡女庶女,她现在就要找到她家的赵婧琳。
“一个和人家抢咱瑶蓝的太子殿下,结果咱的太子殿下连正眼都没一眼,现如今那个丢人现眼的嫁人了,这小的更不是个玩意,又跑来抢祈天的太子爷,结果呢?更惨!自个把衣服扒了个精光,照样被打成了包子扔了出来!”
孙青颜被花英梅埋汰的脸皮都快当鞋垫了,再是气不过的她,冲过去就要打,却被花锦庭一把拉了回来。
“都别闹了!还嫌不够丢人?”花锦庭当即一声吼,彻底停止了两个女人之间的口水战。
院子里终于安静了下来,花锦庭无奈的叹了口气,瞬间感觉老了十岁的他,对着刘默抱了抱拳。
“祈天太子爷放心,明日我便让人改写家谱,过了今晚,花月满就是大司马府里的嫡女二小姐。”
对于这样的承诺,他是无奈的,但说句实话,他并不觉得窝心,这么多年,花月满的能耐和能力他心里并不是没有数。
其实,他以前并不是没想过将花月满过籍到孙清雅的名下,扶她为嫡女,说句良心话,花月满是他所有女儿之中最让他觉得骄傲的。
只是,每每一看见花月满,他便会想到秦知茹,想到一世英名的自己,竟然被一个婢女玩弄于股掌之中,那恶心的场景,他到死都不愿再想起来。
说到底,是秦知茹把花月满给拖累了……
还想和花英梅争辩的孙清雅,见大局已定,悲愤的她再是忍不住,跪坐在地上,伏在花月息的身上痛哭了起来。
刘默点了点头,似对花锦庭的保证很是满意。
与此同时,一直站在不远处树梢上的擅玉,飞跃了过来,当着众人的面,飞身跃进了院子里的深井之中,半晌之后,扛着早已没了气息的赵婧琳又跃了上来。
“砰——”的一声重响,擅玉将赵婧琳的尸体扔在了众人的眼前,随后脚尖点地,再次飞跃上了附近的树梢上。
被活活淹死的赵婧琳,一张脸憋得青紫,双眼圆圆的瞪着,身子像是肿胀的皮球一般,亮的发光。
才刚还笑着看孙清雅哭的花英梅,这会子彻底笑不出来了,她不敢置信的走到赵婧琳的尸体边上,傻愣愣的站了好一会,猛地嗷唠一嗓子的嚎了出来。
“这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啊!我的婧琳呦——”
花锦庭见此也是一惊,随后不敢置信的朝着刘默看了去:“这,这这……”他是怎么都没想到,自己磨破了嘴皮子,最后竟得到了一具尸体。
刘默施施然:“这事,恐怕只有三小姐最清楚不过了。”
他猛一挥手,强力的劲风顺着指尖涌出,花月息只觉得胸口一痛,下意识的张口,发出了一声沙哑的痛哼:“啊……”
“事已至此,三小姐还是如实道来的好,若是等我动手的话,三小姐可就不会像是现在这般,如此舒服的躺在地上了。”
刘默悠悠一笑,收回了手臂,微微负在身后,儒雅高贵的不容赎渎。
孙清雅心里恨恨的念叨:人都这样了还叫舒服?
花月息惊恐的缩了缩身子,错位的骨头登时叫嚣的疼了起来,她紧咬嘴唇看着刘默半晌,却清楚的看见了他那带着警告意味的黑眸。
强压下心里的恐惧和浑身的颤抖,她轻轻地开了口:“是我做的,是我前一天晚上无意听见了三姑的算计,才在今晚堵在了表妹妹的房门外……”
她也不想承认,更不想说,但是她不敢,刚刚她所经历的一切还历历在目,刘默这个男人根本就是疯的,手段残忍的发指。
不过她也是到了现在才明白,为何刘默哄骗她脱衣服,为何刘默在这里揣着明白装糊涂的和府里的人周旋。
这个阴冷的男人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花月满罢了。
可她明明什么都知道又如何?如今的她已不敢再嫉妒半分,因为她终于体会到了刘默的危险。
他虽然还是那般的万众敬仰,高高在上,但她却他只剩下了惊恐余生的触目惊心。
花英梅本沉浸在痛失爱女的悲伤当中,听了花月息的话,已经完全没有了理智的她,登时发疯似的冲了过来。
“你这个不要脸的贱人!为了爬上太子爷的床榻,竟然对表妹妹下如此毒手!还我的女儿,你还我的女儿!”
花月息现在是一动都不能动,眼睁睁的看着花英梅冲了过来,只能闭着眼睛挨打。
孙青颜虽然心惊花月息的狠毒,但到底是自己生出来的女儿,哪里能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吃亏?
猛地站起身,挡住了撒泼的花英梅,不管不顾的和花英梅打成了一团。
花锦庭看着这撕扯在一起的两个人,又看了看去了半条命的花月息,再瞅瞅完全凉透了得赵婧琳,无处发泄的他,猛地朝着一旁的秦知茹瞪了去。
“你养出来的好女儿!现在敢和外人一起闹自家的府门了!”
既然花月息能够想到,花锦庭肯定也是能够想到,况且人家刘默从始至终也没藏着掖着,他从头到尾的目的一直表现的很明确。
他所作的一切,只为了花月满。
秦知茹也没想到事情会闹成这样,如今花锦庭责怪她,她当然是把这气撒在了花月满的身上。
趁着院子里还闹得正欢,她咬了咬牙,转身悄悄的走了出去。
阿满,你太不懂事了,怎能如此拉着外人让你爹爹有心?!
刘默的目的已经达到,对于这场闹剧便是没了耐心,放眼扫过院子里每一个人的丑态,悠然一笑,明明是那么漫不经心,说出口的话却字字如钉。
“在你们的眼里,花月满身份卑微,出身卑贱,所以你们理直气壮的对她口出狂言,恶语伤人,但是于我,她既已嫁给我为妻,生就是我的人,死也是我的鬼,我虽是祈天之人,但并不介意在瑶蓝大开杀戒,从今日开始,你们若是还想自在的活着,那就管好你们自己的嘴巴,别再让我听见关于我太子妃的一个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