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奇怪死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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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奇怪死尸

渐渐入夜,雷哥带着我们一路猛跑,朝着我们藏车的地下车库奔去。这期间,我不时感觉身后总有什么东西跟着我们,但始终看不清到底是什么。到达地下车库以后,我从雷哥的言谈之间逐渐察觉,在雷哥他们这个切尔诺贝利私人旅游的圈子里,几乎没有人敢夜里带着游客在普里皮亚季城里溜达,更不可能天黑以后带着游客去切尔诺贝利核电站。于是我问他是不是一开始就没有打算带我们进入切尔诺贝利核电站。

雷哥见我这样问他,低着头沉默了半天,最后把真相和他的难言之隐告诉了我们:在他们这个切尔诺贝利私人旅游的圈子里,根本没有人带着游客进过切尔诺贝利核电站里面。因为核电站里面一是核辐射太高,进去太危险;二是现在的核电站已经被封闭,想进也进不去。他一开始接待我们时,还以为我们和其他游客一样,来普里皮亚季城转转,在核电站周围拍几张照片就行了。哪知道我们有潜入核电站内部的打算。

说道这里,真琴气呼呼的问他,为什么白天还说天黑了就能带我们进去?雷哥回答,那只是随口一说,哪想我们真当真了。

听到雷哥这样的回答,真琴怒道:“好啊雷哥,你敢骗我!总之我不管啦!今天夜里说什么你也得带我进到核电站里面去!要不……你看到死四眼了没有?死四眼就是你的下场!哼!”

刚才真琴疯了般要杀死四眼小刘的情景让众人震惊不已,尤其是雷哥格外吃惊,他听真琴这么一说后,无奈的答道:“说句实话,不是我不带你们去,而是在这个地方一到天黑,活人根本就不能出去……刚才你们有没有发现有东西一直在跟着咱们吗?”

真琴气道:“我管他是什么东西呢!难不成这里一到晚上还真有鬼出来不成?姑奶奶我从小天不怕地不怕,牛鬼蛇神更不怕!我现在就出去看看,到底有没有鬼!”说完,拿着手电挺着大胸脯大摇大摆的就往外面走。

见真琴的举动,我先是一惊,感觉她好像有点不正常。急忙叫她道:“真琴,你干什么去?赶紧给我回来,别耍你那大小姐脾气!刚才咱们回来时,我的确看到后面有东西,就是不知道是什么,你这样出去,会有危险的!”

真琴转过身朝我笑道:“杨大哥,你还真关心我呀!啊哈哈哈!不过,你别担心啦,妹妹我从小就命硬,老早算命先生就给我算过,说就连阎王、判官、黑白无常都害怕我,我梦里经常和他们哥儿仨打麻将!”

说完,转身又要走,我急道:“站着别动!你尼玛在那瞎BI掰!阎王、判官、黑白无常就四个人了,再加你一共五个了,你们打什么麻将?还哥仨?你不识数吧你?”

“CAO!四个人打,一个人看歪脖子不行嘛?”真琴撅着性感的小嘴唇说道:“五个人怎么了,就不许再叫上钟馗敲三家儿嘛?”说完,扭着屁股就往外走。

我见叫不住她,刚想起身去拉她,风妮拦住我道:“杨哥,不妨让我和真琴姐一起出去看看!”说完就起身跟着真琴往外走。走了几步停下来,回头对我笑道:“杨哥你放心吧,我们就在门口看看,如果有什么情况,我们马上回来。实在不行我就鸣枪示警。嘻嘻!”说完,向前跑了几步,和真琴手拉着手向外面走去。

如果真琴一个人出去,我还真有点不放心,可是有风妮陪着她一去出去,应该没什么问题了。首先,风妮是个能通灵的人,如果真的有什么恶鬼冤魂之类的东西,她肯定能知道;再有就是风妮能提前感知到危险。就这两点我就没什么不放心的了。

真琴和风妮走后,我借着汽灯的光线看了看剩下的几个人,大家都坐在地上心事重重。雷哥见我们此时沉闷,就起身要给我们做晚饭。本来我想帮他,可转念一想,这老小子居然和我们玩心眼儿,TMD!让他自己忙去!

在雷哥准备晚饭的期间,我和铁蛋简单的说了说刚才寻找四眼小刘的情况和他们俩去验尸的情况。铁蛋说,尸体是刚死不久的,身上还有几处异处,具体情况等风妮回来再和我细说。然后铁蛋又问我,外面怎么这么黑,比深山老林里都黑。

我也觉得很奇怪,一时间解释不清。安娜告诉我们,我们所在的地方一到夜里之所以特别黑的原因就是,这里曾经受到过严重的核辐射。目前还有很多放射性尘埃散布在四周。这种放射性尘埃有很强的吸光性,能吸收外来的光线。所以,这里一到晚上就笼罩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

我们没聊几句,真琴和风妮就回来了。回来以后,真琴就撅着小嘴气道:“外面漆黑一片,什么的都看不到,但我总觉得黑暗里有什么东西在晃悠,好像是有很多人影。我走过去喊了两声,这些人影又消失了。真TND奇怪!”

真琴说着,我看了看风妮,风妮朝我摇了摇头,小声道:“一言难尽……总之,外面的东西应该不是鬼魂……”

风妮这句话吓了我一哆嗦!她说的是“外面的东西”,而不是觉得外面有东西。这可是有本质区别的。按她的说法,外面肯定是有什么东西了……

风妮马上读出了我的想法,继续解释道:“不过,我觉得,这些东西好像很特别,它们对我们这些贸然闯入它们领地陌生人很感兴趣,但又特别特别惧怕咱们,总是不敢靠近,远远的盯着咱们。总之,我感觉不到它们的危险。”

听风妮这么解释,我觉得心里踏实多了。可还有一点是我一直疑惑的。想到这里,我便问风妮道:“风妮,那你说说,外面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是鬼魂吗?”

风妮想了想,摇头道:“我觉得用‘鬼魂’来形容它们有些不适当。你还记得我之前和你说过的怨气吗?你可以认为它们是怨气,也可以认为它们是活人生前留下的影子……总之这些东西是科学所解释不了的。如果非要给它们冠上一个科学的解释的话,我只能说,它们就是某种磁场,或者是一种能量。”

风妮的解释,让我佩服的不行。她能把鬼都说的让人觉得那么的科学!我不行了我,我爱死风妮了!我必须要找个机会把她收编正法了!

刚想到此处,就见红着小脸风妮瞪了我一眼,撅着小嘴说道:“杨哥,你要是喜欢听这些东西的故事,我绝对可以给你讲到吓得你尿裤了!我从小接触这些东西接触的太多了,以后都和你分享呦!”

我心说,还是别了,那我岂不是天天吓的尿裤子?于是,赶紧转移话题,让风妮说说刚才检查死尸的情况。一提到死尸,风妮的脸色有些略变,变得像平时那样冷冰冰的,一看她的职业习惯又要来了。

风妮不慌不忙的冷冷的说道:“经过我的检查,咱们发现的死者为男性,年龄在四十一二岁左右,死亡时间不会超过三天。死亡原因是脑后部中枪的致命伤。身体其他地方没有其他外伤,但身体有很多部分出现严重的皮下出血和多处淤青。我推测,死者死之前受到了严重的核辐射。通过对内脏的检查,初步判断,体内也没有中毒的迹象。最后,我的初步结论就是,死者生前受到严重的核辐射,辐射程度足以致命,但不是死亡的原因。后来又被人从后脑部近距离开枪击毙。由于没有专业设备,我目前只能做出这样的判断。另外,发现尸体的地方无法判断是不是第一案发现场,因为没有找到贯穿死者头部的子弹头。头部喷出的血液被死前带着的防毒面具挡住了,也不好判断有血液没溅到其他的地方,在尸体周围也没有找到血迹。还有,死者身上没有任何能证明其身份的物品,比如证件、信用卡、通讯录等。”

风妮分析的相当专业,让我听的非常清楚。风妮问我们还有什么疑问,我问她道:“能不能推测是用什么枪打死的?”

风妮答道:“从创口看,应该是小口径手枪。如果是大口径的手枪或半自动步枪,尸体的头部就不会保存的这样完好了。”

我心说,法医就是不一般!能把“大口径枪就直接把头轰烂了”这类的词语说成“保存的这样完好”,实在是厉害!

在我沉醉在和风妮探讨尸体的时候,在我身边一直认真听着没说话的安娜突然间拉了我的手一下,引起了我的注意。

安娜见我看向她,便说道:“杨大哥,有一个非常非常重要的问题不知道你想到没有?”

“噢?什么问题?”我问道。

安娜继续说道:“杨大哥,你有没有想到,如果尸体的死亡时间没有超过三天,那他穿着爸爸考察队的对服怎么解释?”

安娜的问题让我一愣,遇到这么多突发事件,我都没来的家细想这事。现在经过安娜的提醒,稍微一想,马上就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

一想到这里,我心中一惊,急忙问安娜道:“安娜,你的意思是,那个尸体有可能是你爸爸考察队的一员对不对?”

安娜默默的点了点头。随即,我打了个冷颤,突然想明白了一些事情:安娜爸爸的考察队在切尔诺贝利核电站事故发生后的10年,也就是1996年就失踪了。而我们发现才死了不到三天的死尸有可能是这支失踪考察队的一员。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说明什么?难道说,当年失踪的队员现在又出现了?要不然就是他在被外界认为失踪的情况下秘密的生活了将近20年?

我把我的疑问都讲了出来,大家也觉得确实不好解释。安娜突然间想到了什么,急忙从背包里翻出一张照片让我们看。这是一张当年安娜爸爸的考察队出发前所有队员的合影,安娜提议让我们看看能不能从照片上找到死者。

我心说,这可不好找,看到尸体我觉得挺恶心的,还真没心思看尸体长什么样。最后,还是风妮一眼就从照片里找到了一个人,说他应该就是死者。

安娜看到风妮指着照片上的人以后,又从包里拿出一个笔记本。一边翻一边告诉我们,她这些年为了寻找爸爸的线索,做了很多调查,纪录了很多东西,其中有考察队队员的相关纪录。

很快,安娜找到了这个人的纪录,此人名叫安德烈耶维奇,出生于1955年……

其他的资料已经没再研究的必要了。当我从安娜的笔记本上得知死者生于1955年时,我马上就计算出,在1996年他们失踪的时候,他的年龄是41岁。而刚才风妮曾经说过,死者的年龄在四十一二岁左右……

想到这里,我不禁又是一个冷颤!不由得“我CAO!”了一句,嘴里小声叨唠着:“失踪时,他41岁。死亡时间是三天前。刚才风妮说,他的年龄是四十一二岁左右……他……他TMD从失踪以后到现在,这将近20年去干什么了?”我这样说着,其他人也和我有同样的疑惑。

我看了看大家,说道:“这个故事大家听着很悬乎,是吧?大家都想听听我的分析是吧?”大家纷纷点头。似乎已经习惯了一遇到什么无法解释的事情,都要先听听我的分析。

想了想,我组织了一下语言,对大家说道:“来之前,我在局长那里接这个任务的时候,以及和核二院的教授谈论时,曾经说过这个问题。说不定在切尔诺贝利核电站爆炸的时候,由于高强的核爆炸能量,产生了一个时间与空间的裂缝,这些考察队员被裂缝吸了进去。现在,又由于某种原因,他们从裂缝里出来了。出来以后,有人发了求解电报。但他们并不知道在外面已经过了快20年,以为出来以后还是在1996年。所以他们发求解电报落款的日期还是1996年。另外,外界过去将近20年,可他们在裂缝里面感觉只过了几个小时或几天。这也解释了为什么死者现在的样子还和出发之前差不多的原因。”我说完以后,大家若有所思的想了很久,似乎从我的分析当中找不到破绽。

过了一会,真琴首先开口问我道:“杨大哥,我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也很容易让人信服。但是,我的疑问不是在这20年不20年的。咱们几个人,200年都过去了,不还是这个样子吗?我的疑问重点就是,他是被谁打死的?看他死成这样,肯定不是开枪自杀吧?你也肯定没见过有谁自杀打自己后脑勺吧?一般自杀要不就是开枪打自己的太阳穴,要不就是饮弹自尽,对吧?”

我点着头,让真琴继续说下去。真琴继续说道:“所以说,咱们能判断,他肯定是让人一枪从后面近距离给爆头了,对吧?我的问题就是,他是被什么人打死的呢?是不是被自己人?也就是和他一起的考察队成员。如果是的话,为什么那个人要打死他?打死他的人是不是也掉进了你说的时空裂缝里?是不是也还是20年前的样子?还有,如果他真是被自己人打死的话,他们的考察队到底出了什么问题,才导致队员们互相残杀……”

真琴说道这里,被安娜打断了,安娜急道:“真琴姐,你先别说了,让我好好想想好吗?”说完,急的眼泪花直转。

我明白安娜的意思,如果真的像真琴说的那样,安娜爸爸的考察队一定遇到了意想不到的极为严重的问题,才导致他们失踪又出现。出现以后,有一些队员被另一些队员开枪打死。

我见安娜着急,急忙安慰她道:“安娜,你先别急,听我说,我们不能肯定死者就是你爸爸考察队的队员。说不定他还是其他考察队的人呢!你好好想想,咱们手里也就只有你这张照片,还是合影,也不能看的特别清楚,对吧?”

安娜听我这么说,一头扎到我的怀里哭道:“杨大哥,我好怕!我该怎么办?我好怕,好着急……我想回家,不想呆在这个地方,可我又想爸爸……杨大哥……”

我搂着安娜,一边拍着她的肩膀一边安慰她道:“好啦,安娜,乖……你还有我呢!我向你保证,不管怎样都会保护你的,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而且,我一定会找到咱爸爸的!你放心吧!”

经过我的安慰,安娜平静了一些,她擦了擦眼泪,刚要吻我,注意到我们周围还有很多人,就没好意思动嘴。

我们还要继续再探讨一下,雷哥已经做好了晚饭。说是做饭,其实就是简单的方便食品。雷哥说,我们在地下空气不流通,也不好再烧烤了,就没用烧烤架烤东西,只是简单地弄了点。但是,饭菜虽然简单,但酒是不能省略了的。

我一看,雷哥已经在打开的折叠桌上摆好了食物,并在杯子里倒满了酒。只听我肚子里“咕噜”一声,这才想起来,我们中午貌似就没有吃东西,一直耗到了现在。

于是,我对大家说:“就算有再大的难事,我们也要吃饭!所话说,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我们不吃饱怎么能战斗呢?我建议大家先把眼下分析的东西放一放,先干掉饭桌上的饭菜再说!”

大家也都饿了,再听我这么一说,都把心中的烦闷暂时放下,和我一起围上餐桌。虽说此时我们心情都不是很愉悦,但看着眼前有酒有菜,大家都暂时抛弃了紧张的情绪,一起端起酒杯……

没吃几口饭,我突然感到一阵极为强烈的困意袭来,赶紧着感觉眼皮开始打架。估计我可能是这两天旅途劳累,再加上昨天夜里我根本就睡觉所致。于是乎,我也没有多想,迷迷瞪瞪的想和大家打个招呼先去谁觉。再一看大家,也早已席地而睡。我心道:CAO!你们这帮人怎么这么不禁折腾,这刚哪到哪呀?这刚喝了几杯呀?一边想着,我一边昏昏沉沉的睡去……

不知睡了多久,隐隐约约的听到耳边传来“唏嘘”的声音。这声音貌似在哪里听过,好像就在……就我外面是听过……

一想到这里,我顿时惊醒,只见在远处汽灯光线的边缘晃动着几个人影。见此情景,我不由得大惊,喊了一声:“谁在那?”

哪知,等我喊完以后,黑影瞬间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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