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解剖室门口的台阶上,点燃一根烟。
望着将要黎明的天空心里是感慨万千。
为什么人要那么残忍呢就算有什么深仇大恨,非要已夺取他人生命为代价更何况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我想不明白。
一种借鉴于生于死的无限凄凉,让我不停的去思索,这具女尸到底是怎么被杀的,为什么被杀,她又叫什么名字呢
她的得罪什么人,这命案背后又有怎样的故事,这一切的一切象钩子似的勾起了我好奇心。
凌晨的殡仪馆后区潮湿阴冷,我抱着双肩陷入的沉思,不知过了多久的我就听见,秦法院说:
林威你综合叙述对这次尸检报告的结论,年轻人你可以记录了。
房间内短暂的沉默林威说:
无名y159号女尸,尸长160。体型中等偏瘦,上身穿红色水花印纹棉衣已破孙下身穿黑色条纹长裤已破损。
上身紫色裹胸,下身紫色内衣,结合第一现场现场勘查报告,尸体初发现于阳东大桥桥南头,右侧桥墩东五至七米处,尸身呈左侧卧,头南脚北,染红色长卷发,咖啡色高跟鞋,脖子左右两侧有抓痕。
女尸尿失禁,尸体腹部左侧右侧及胸左侧下方,共有十三处单刃利器开放性创伤。
经胸腹直线术式切口检查,胸腹损伤。造成肾脏创伤性破裂失血性休克死亡。
伤口长度约3cm,深度约4cm左右,所有伤口共计十三处。
创伤口边缘整齐断定为单刀锐利器具。
尸体眼角膜浑浊。尸身按压弹性良好,尸僵已逐渐形成。
女性内膜有陈旧性破损,生前有性经历,阴到有大量分泌物已提取1号提取计存放,肛内干净有少量自然分泌物,胃里残留大量含酒精性液体,已提取存在3号提取物箱内存放,初步推算死亡时间应该在24小时之内。
女尸指甲内有残留纤维。已提取物将进行进一步检测。
综合以上所述,女尸年龄在25岁30岁左右,根据现场第一报告。阳东大桥桥南头右侧桥墩东五至七米处,为凶杀第一现场。
根据提取血迹的流向,喷溅度,以及提取的鞋印相互印证。检验女尸生前被性侵已提取女尸体内残留物。将进一步分析。
该女尸身中十三刀,致命伤在肾脏,开放性检验肾脏伤口约3cm,深度约3cm,创伤口内已形成黑色淤血。
显然李威的尸检报告,秦法医很满意。他点评似的夸奖几句,彼此便不再说话。
朝阳渐渐从东方升起,那红红的大饼挂载天边。照亮着整个殡仪馆,那红色光线射进白纱似的的雾气里。看起有种迷幻的感觉,新发芽的嫩丫在露水的滋润下生机昂然。
我站直身躯伸开手臂,昂着头闭上眼,让朝阳抚摸这脸。
这几天经历了太多的生与死,看着一具美丽的尸体在锅炉膛内,变成一堆白骨灰。
又看着一具年轻的尸体被开肠破肚,内心里有种说不出去的难受。
生于死的临界点就在这个阳间于阴间最近殡仪馆吗,尸体会疼吗尸体的灵魂看着自己的尸体会难受吗我不知道
为什么这个世界会有那么多悲剧,会有那么多的杀戮,难道就没有正义的使者出来惩罚这些暴徒吗
那每天都再上演的悲剧,似乎永不停止,这几天经历了太多事,也目睹了太多的悲剧,也许一夜没有合眼我太累了,我走了进去解剖室。
林威抬头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继续低下头缝合尸体。
那尸体已经变得面目全非,尸身缝合疤子从胸前延伸到耻骨。那女尸简直成了一个缝合的布娃娃。
我长长吸了一口气想让自己平静些,一股血腥味满满得被我吸进肺里。
我又一次跑了出去。也许昨天夜里把胃里早就吐空了,干呕了几声什么也吐不出来。
我正准备把吐的东西打扫出大院,就看见不远处一队送葬的人,披着白绫浩浩荡荡地往后区走来。
队伍前面二个吹响的艺人,一人拿着小喇叭卯足了劲吹,一人拿着铜锣边走边敲,没走几米撒了一把纸铜钱,放一挂鞭炮。
他们抬着一个红木棺材,正缓缓往殡仪馆后区来。
一道铁门挡住那些人去路。
正在这时候我看见,蔡大爷从后区走了过去。
他手里拿着一串钥匙,人群中一个年龄大的中年人,摆了摆手示意响手班别吹了那人迎上去和蔡大爷打招呼。
蔡大爷显然和那中年人认识,他把铁门打开,把那群人放了进来。
那中年人把蔡大爷拉到一边,好像把什么东西,塞进蔡大爷的白大褂里。蔡大爷向周围望了望,又望了望我。
又和那中年男人交谈起来,手指了指后区深处,仿佛在交代什么。
随后那群人跟着蔡大爷,走到后区停尸大厅后门口,把棺材放在台阶下,便原路返回出了铁门。
蔡大爷简单和哪个中年人交谈几句,便将门锁好走了过来见到我说:
你和田峰你们忙一夜吗
我伸了一个懒腰说:是啊我现在终于明白知道什么叫老奸巨猾你昨天夜里和王叔回去的时候,我就纳闷你们两个咋笑的那么猥琐啊,原来你们早就知道,我们会熬一夜是吧
蔡大爷乐呵呵踹了我一脚说:
谁叫你们两个傻小子,眼皮不活你们不是好奇吗让你们看个够,哈哈昨天夜里过瘾吧
我撇着嘴说:我昨天熬了一夜,累不的行一会我先回去睡觉了
蔡大爷歪着脑袋扫了一眼解剖室,把我拉到一边说:
我知道你和田峰你们两个辛苦了但是你们还不能走,
刚才我们接了个大活,现在6点多了,我们只有一个小时的时间。
我先回去叫他们几个。
我问:什么大活啊搞那么神秘。
正在这是老秦走了出来,一眼看见蔡大爷说:老蔡尸体弄好了,现在移交给你们吧
蔡大爷笑着接过秦法医的移交登记簿,看都没看就在上面签了蔡春山三个字
随后我跟着蔡大爷回了后区。
我去推担架车,他去喊王飞翔他们起来。
当我把担架车推进解剖室时,女尸早已被装进裹尸袋,解剖台的血水也被清洗干净。
田峰把眼镜摘掉揉了揉眼,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说:
站了一夜累死我,冰冰你知道我现在最想干什么吗我一手抓着裹尸袋的一角说:
泡个热水澡好好的睡一觉呗
田峰使劲和我将尸体放在小推车上,我们一前一后出了解剖室。
刚出大院林威便把我拉到一边小声说:
你回去和你爸你妈说,这两天去我和娟子去看你们
我一副挖苦的口气说:还看什么啊心里又没有他们,装腔作势干什么呢不累吗
林威有些生气地摇了摇头说:什么叫装腔作势,那天娟子回你家准备和你父母把事情说清楚。
但是当时你急着出门她就没开口。
我知道这件事,是我和娟子做得不地道,但是我们的出发点是好的,娟说你刚出狱还没有正式的工作,这以后结婚什么的都要花钱。
她不想再让你父亲为难。
我猛然吼:你回去告诉娟子,以后别拿我说事,我身上穿得衣服不是工作服是什么
我爸啥脾气她能不知道吗我妈是什么样,她心里能没数。
别给自己找借口,今天就当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去阳北市问问,谁家姑娘出嫁不通知娘家人的,她心里还有我们吗算了我不和你说了,咱两个犯不上制气。
我刚想走,李威一把拽住我说:其实你不了解你小姑。
我甩开他说:我是不了解她但是我最起码做事心里敞亮。
林威望着我远去他直直的站在那里,随后一拳打在院子的铁门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