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武贞被气得胸膛不停的起伏,正要说话时,陈孟适时的拦在了他面前,带着歉意的说道:“大人!”
赵武贞轻轻的推开了他道:“没事。”然后又看着王治道:“王治,你最好搞清楚自己的身份。不要以为六臂给了你一个名头就真的是甚么巡城了!这座城里还是我赵武贞说了算的。你想在这里好好活下去,就好好掂量一下自己,别到时候自己的女人保护不了,还把自己的命也搭上。”
他说完也不等王治再说甚么,就飞快的一转身,在他转身的瞬间,从街道的角落里突然窜出来一只狮子一般大的青灰色巨猫,巨猫嘶叫了一声,旋风般来到了赵武贞的面前。
这时候,王治心里的那股怒火,就好像挤压得快要爆炸的火山一般,不断的在胸腔内翻腾,他是多么想在成都那样,将全身所有的灵气都爆发出来,直接用无数的竹叶将赵武贞给扎成肉酱。
“王治,别冲动!”一阵光影亮起,钱佳焦急的出现在了他的身边,立刻伸手拉住了他的手臂。
一直站在旁边冷眼旁观的金竹这时候也上前两步,刚好处在了王治和赵武贞中间道:“王治,退一步海阔天空,要三思啊。”
而紫竹却一言不发的往前走了两步,正好来到了王治的侧前方,而且双手轻轻抬起,看样子随时准备出手了。
赵武贞回头轻蔑的看了他一眼,然后从容的反身坐上了青牙的身上,青牙也对着王治撕了撕牙,然后才驮着赵武贞,一阵旋风一般的朝着街道的深处跑去。
赵武贞离开了,街道上陷入了短暂的宁静,王治依然怀抱着曹薇,而曹薇依然彷徨得不知道发生了甚么,但是终于有了力气从王治的怀抱里挣脱了出来,双手支撑在他的胸口,看着已经空荡荡却一片凌乱的街道道:“你知道,知道发生了甚么事情,是不是?”
王治放开了双手,却不敢完全放开,怕她晃晃悠悠的站不住又摔倒了,目光却不得不避开了她道:“你不会明白的。”
“不明白可以解释啊!”曹薇依然不放过他,她心里的那股疑惑可想而知,作为警察,从来都只是她帮着别人解除忧虑疑惑的,现在自己不明白了,面前的人又知道真相,她自然不想轻易放弃。
王治张了张嘴,实在不知道这东西又该从何解释,毕竟现在连他自己都不是很清楚究竟发生了甚么。
倒是陈孟这时候上前两步说道:“不用解释了,反正她等会儿也会不记得的。”
王治抬头看着他,他心里清楚陈孟这句话代表着甚么意思,那就是曹薇肯定会被抹去这段时间的记忆的,而且没有商量的余地,一切的一切,都只是因为自己没有那份抵抗的能力,只能忍气吞声。
曹薇大概明白了要发生甚么,她努力的挺起胸膛对着陈孟逼视道:“你要干甚么?我是警察!”
陈孟愣了一下,然后诡异的笑了笑道:“原来是个女警察!挺不错的嘛!”他说着右手突然一抬,一道轻轻的烟雾立刻飘舞着弥漫在了曹薇的脸上。
烟雾刚刚升起,紫竹突然抬手一把打了过去,地上好几根紫竹刷拉拉的就钻了出来,向着陈孟就袭击了过去。
陈孟根本没想到紫竹会突然袭击,右手飞快的一收,整个人狼狈的往后一翻,差点就滚到了地上,好在这时候金竹飞快的插了上来,身体一横,刚好挡在了陈孟的前面,双手合十,最终叫了一声“呔!”一阵金光突然从他身上闪现,一下子就挡住了飞射而来的紫竹。
同时,曹薇脸上的白烟消失,她便迷迷糊糊的软了下来,身体也不受控制的要倒下,王治立刻一把将她抱住,低头看去,女孩眉头紧锁,仿佛正经受着甚么难受的痛苦。
他心里一阵悸动,牙齿咬得咯咯直响,抬头看了过去,可是看见就连金竹都拦在了紫竹的前面,他不得不深吸了一口气,艰涩的说道:“兄弟……回来。”
这是一个多么艰难的词,王治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将它吐了出来,他多么想跟着冲上去,越过金竹把陈孟给狠狠的打一顿,即便他心里明白陈孟在这件事情上也是受人指使。
可是,赵武贞刚才的跋扈依然清晰地在他脑海中回响,不得不忍下这口气,因为一旦忍不住,他就只有覆灭的路,现在,他已经不是一个人了,不但有了活下去的希望,身后也有了一帮手下,甚至有了想要追求的女孩,所以,他不得不选择了退缩。
紫竹回头看了看他,见王治一脸强压着的怒火,却依然没有多说一句话,双手一放,往后又退到了王治的侧前方,而地上的紫竹和紧随其后的青藤,又全都消失不见了,只在地上留下了几个破洞。
王治看着金竹身后已经重新站定的陈孟道:“今天的事情,我王治记下了,请陈执法转告赵武贞,有机会我一定会好好感谢他的。”
陈孟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却满意的对王治点了点头道:“你比我想象中的要强不少,至少你现在能明白自己的处境,我只想提醒你一句——不到万不得已,最好还是不要和赵家翻脸,不然你会发觉自己惹起的会是一个巨大的马蜂窝的。”他说完再对王治点了点头,然后侧开金竹的身体,从旁边直接走向了餐厅。
王治不明白他为甚么会说这种话,看起来好像还对自己有甚么善意似的,他的目光紧跟着陈孟,发现他笔直地来到自己刚才吃火锅的地方,再次抬起右手往桌子底下挥舞了一下,紧跟着就听见桌子下面传来一声沉闷的撞击声,看样子是一直躲在桌下的杨新,也没能逃脱被洗脑的命运,直接栽倒了。
解决了杨新之后,陈孟再往四周看了看,然后就朝着街道的远处走了过去,直到街口的时候才停了下来,开始在街口布置起甚么来。
金竹这时候放下了双手,无力的摇了摇头道:“世间的事情为甚么总是搞得那么复杂?你现在确实还没有得罪赵家的本钱,所以能忍就要忍,不能忍,也得忍住。”
“为甚么?”王治看着这个不伦不类的和尚,他除了穿着一身靓丽的袈裟外,就再也无法给人一点出家人的感觉了。
“因为你还要活下去,还要保护身边的人,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