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那紫衣仕女长相平平,性子急躁,但对打起来,其武功居然也不弱。更胜之的是她所使用的武器,铁鞭之上满是铁刺,让人不能近身分毫。
所幸,苏逸之善轻功且内力远胜于她,二人倒也不分伯仲,过了不下40多招。
此时,一个长鞭朝苏逸之的双腿打去,他下意识的飞空躲避袭击。
可就在他转身落地,准备尽快解决这场对战之后,却听到那紫衣仕女一声刺痛的**,惊恐错愕的侧身。
从她的视线看去,她身后站着的名伶,冷漠决绝的说:“这一次,还真是对不住了!”
她手中的铁鞭落地,难以置信的看着胸前滴着鲜血的剑尖,说:“你……你这个叛徒!”
名伶不发一语的从她的身后拔出长剑,随着一声悲鸣,那紫衣仕女也随之瘫倒在地,口吐鲜血。
而令人震惊的却是此时她松开的右手,竟是5只毒镖。
名伶上前踢开毒镖,鄙夷的说:“你和你的主子一样,都是做这些下作的事!这一剑,是你们欠我们的!”
“原来你……你……”那紫衣仕女还未将话说完,便满是愤恨的死去。
看到此处,苏逸之终于明白此前名伶为何一直不与白铭交手,她不过在等待时机杀死这紫衣仕女。
可名伶却心虚的看了一眼白铭,与方才的冷漠与决绝竟大不相同,指着地上的毒镖,解释说:“她……想用暗器害……苏亲王!”
白铭此时却收起笑容,仿若充耳不闻,对苏逸之说:“现在追,你看还来得及吗?”
苏逸之有些奇怪白铭对名伶截然不同的态度,但无论如何眼下都要继续追踪调查,故而暂时抛下这些多余的疑惑便继续往前走。
这密道虽越走越窄,但此时一直安静的跟在身后的名伶却熟悉说:“快到了!”
果不其然,隐隐的感觉到前面有风吹来即便依旧黑洞无光,直至走近一看,才发现又一个机关被人开启,而他们也成功的来到了另一个密室。
密室依旧漆黑一片,但利用手上的火折子却依旧能够看清这个密室的全部格局。
因为这里除了上等的紫衫木与软塌布撵之外,其余什么也没有,就连一个杯子也没有。但最奇怪的却是鼻尖一直萦绕着的一股熟悉又奇怪的药味。
“什么人在这里?”随着一声质问,与之同步的便是发出声音之人从暗处飞出,速度之快令火折子的光瞬间熄灭,而她却猛然朝着白铭的方向袭击而去。
虽然密室的光线并不通亮,但来者的杀机却尽显无疑,苏逸之正准备要动起手却听身后的名伶紧张的说:“无心?是无心吗?”
随着此声一出,密室却也安静了下来。
白铭转身点燃烛台,亮光浮现。
无心依旧冷诺冰霜却戒备的拿着长剑指着不足3步之外的白铭。
而苏逸之此时眉间的折痕尽显了他的意想不到和心中困惑,他唯有看着白铭,他确定他可以告诉他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可此时无心却说出了最为直接的答案,她红着眼说:“无哀?!你怎么敢回王府!”
此时,白铭点了点头,已经足以证实苏逸之脑中的所有推测尽属事实,原来这个名伶便是此前引路的黑衣人,也是明王府传闻中的五无之一,更是萧允明安插在云贵妃亦是鬼修身边的细作。
回想此前,瑜飞小院被烧当天,云贵妃为何会得知密令,前来与白铭交手;而此后白铭也自信满满,能够将无名救走至昭仪殿,甚至成功设局引她和龙行宇至昭仪殿让南帝看清此人不同以往的野心与面目,继而软禁云贵妃。
原来这一切,是因为云贵妃的身边有个名伶,一个在中间起到重要嫁接关系的明王府细作。
而这个密室,绝对是当初身为鬼修的云贵妃与萧允明多次会面的地方,怪不得机关只可以从密道之中打开却不可从明王府开启。
也难怪萧允明最终会发现鬼修的身份之一便是云贵妃,还顺利安插了细作在她的身边,从这些痕迹之中足以看出二人之间虽相互合作,却互相伯仲、防范。
此时名伶顾忌的看了一眼白铭,说:“云贵妃逃出皇宫,让我拦下白公子和苏亲王,所以我才和他们一起出现在这。”
无心此时惊呼:“糟了!”
被腐蚀殆尽的铁门和这曲曲折折的石墙,让苏逸之明白萧允明的良苦用心,这样的地方足以困住或拖延任何一个急于逃跑的人。
随着无心引路,一群人已极快的速度跑出了密室与迷宫,没想到竟来到了萧允明的书房。
然而书房一片狼藉,无心懊恼的说:“我听到密道的声音,无意之中反而开了机关,放出了云贵妃!”
与此同时,屋外传来秦霜放肆空洞的笑声,她说:“哈哈哈,是啊!在这方面,我当真是要好好谢谢你!”
一群人寻声而去,秦霜竟然挟持着慕容秋水站在庭院之间,满脸的不屑与怨恨,但所有人注意的却是她手中离慕容秋水不过毫厘的毒针。
无心紧张的说:“……秦霜,放了小 姐!”
“放?哈哈哈哈……死丫头,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说话!”秦霜恼羞成怒的说:“我一直觉得奇怪,萧允明是皇上最为宠爱的儿子,他的王府又比邻皇宫,怎么可能如此普通寒碜!原来有这么大一个迷宫!原来,他一直都想害我!”
苏逸之恍然顿悟,怪不得那一次出入明王府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原来是因为这样。再看慕容秋水面容淡定从容,哪怕被人挟持依旧是那样孤高自持。想起当初对萧允言的承诺,他说:“我劝你还是放了她!”
“住嘴!你这个罪臣遗子,你爹出卖了我们全族人,你和你爹一样该死!”秦霜疯狂的说:“我们十多年来培植的势力,就这样被萧允明这个混蛋给毁了,你以为我会放过慕容秋水吗?”
慕容秋水清冷的说:“不准你侮辱王爷!”
秦霜一把揪着慕容秋水的头发,见她痛楚的模样,笑得越发残忍,说:“怎么?你不是一直很自以为是吗?如今知道心疼萧允明了吗?”
无心与名伶异口同声的说:“住手!”
秦霜满是愤恨的看着名伶,眼里恶毒的说:“哈哈哈……名伶你个死丫头,亏我如此信任你,原来你也是明王府的人!哈哈哈……怪不得那么多次暗杀苏逸之无论我们如何设防,全都无功而返!原来不仅仅是萧允明截断我们去路,还有你在通风报信,从中作梗!”
方才发现名伶居然是明王府的人之时,苏逸之的心中就一直有个困扰,却说不出甚至也无法去做更多的设想。
但如今听秦霜这么一说,这个困扰却瞬间明朗,再加上此前他心中的疑虑,此时他真的找不到任何一个可以解释的理由。他不懂,为什么一直视他为仇敌的萧允明,却三番两次要救他。
如果说废城之主的顶替是为了南帝与南国江山,那一次给他解药是为了慕容秋水,可这么多次的追杀与暗杀之中的保驾护航又是为了什么?
再看慕容秋水眼中隐忍的痛苦,苏逸之明白他们二人是一样的一无所知。
他转身看向旁边一直笑着的白铭,依旧如寻常一样事不关己,却事事皆知。
白铭笑着说:“名伶本就是南渝国人,是你选择相信了她,与她何干?!”
“你……北冥山不涉天下事!你一再干涉我们的事,就不怕被关到雪牢之中吗?”秦霜激动地说。
白铭不漏痕迹的看来一眼苏逸之,眼中的讯号如此显著,继而继续说:“怕,我可是眼睁睁的看着我师父如何被困在雪牢之中,整整20年!秦霜,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只因为你贪婪的窃取他的预言!”
“不是这样!不是我的错!20多年来,我一直想找他,就是为了告诉他,这一切不是我的错!”秦霜气得声嘶力竭,极力的为自己辩解。
白铭又走进几分,危险的笑着说:“所以你利用了萧允明,背叛你的族人!说什么找白灵风揭秘七星手环找出朱雀传人,都不过和当年一样都是为了一己私欲,找到我师父!”
“我没有,你胡说!我姐姐告诉过我南渝国的皇族传说,找白灵风就是为了找出朱雀传人,助我们复国,让我们四万族人死而复生!”秦霜几近疯狂,手上的银针不停的颤抖,指责着白铭的“不知所谓”。
但让四万族人死而复生,究竟又是什么样的传说甚至巫术,无心与名伶即便一直知道自己七星的身份,却还是错愕的看着白铭。
就连素来云淡风轻的苏逸之此时也都不再淡定,不仅事关云若飞,而是因为让死去的人复生太过惊悚可怕,而这居然就是鬼修一直以来真正想要的。
怪不得失去药王谷他虽有怨恨却依旧自信满满,甚至大动干戈的在四国皇族之间兴风作浪,引起怨灵传说。打从一开始,鬼修就做了两套计划!
而第二套计划的一切都是围绕着云若飞——这个朱雀圣女。
怪不得鬼修如今最迫切想要的就是他父亲藏在玲珑阁的东西,苏逸之也很清楚,身为南渝国的国师,他父亲一定将方法藏在那里。
白铭嘲弄的说:“当年苏老爷藏起来的东西,为的就是不要生灵涂炭,你们却一意孤行,一定要逆天改命!与天斗,必有一失,难道这个道理你们不懂吗?”
“哈哈哈哈……我们南渝国还有什么不可以失去的!白铭,既然已经到了如今的田地,你就带我去见你师父,我可以马上就放了慕容秋水!”秦霜虽然说的放肆,但眼神却几近渴望。
白铭笑着说:“见我师父?你的目的从来都是为了我师父,别再提什么南渝国复国!比起你,鬼修的仇恨最起码还来得让人敬重!”
秦霜激动地跺脚,咆哮着责骂白铭的胡说八道。
就在此时,苏逸之暗示慕容秋水,她聪明的不顾三千发丝所带来的疼痛,往后仰头而去。
秦霜奇怪手上的重力加重,但为时已晚,苏逸之此时腾空而去,长剑朝着她直刺而去。
抬眼之间,刺穿了秦霜的右肩,让她无力的松开慕容秋水,连连后退!
无心与名伶冲上前去,将慕容秋水搀扶而起,却听她质问秦霜,说:“我们王爷身上的蛊毒,可有解毒方法?”
秦霜空洞的笑声再次响起,嘲笑着慕容秋水的天真,鄙夷的说:“慕容秋水,你这一辈子都会后悔,你曾经对萧允明做过的一切!哈哈哈哈……萧允明啊萧允明!虽然你害得我们落得这般田地,但是,我不得不佩服你!真的!”
慕容秋水虽面容依旧,但惨白的脸色足以表明她此时内心隐埋的恐惧。
然苏逸之此时长剑依旧血滴,他也冷清的说:“告诉我,鬼修究竟是谁?”
秦霜口吐鲜血,别过头去,说:“我不会出卖他!”
白铭此时笑得像只狐狸,所有了解他的人都知道,此时的他是最为危险的时候。
果然听他说:“但是你当年出卖了!当年你出卖了我师父,将预言交给文太后!却惹来四国屠杀南渝国,当年的战争是你引起的。”
秦霜的手抓起地上的砂石,怨恨的说:“不是我!是名扬!白灵风痴情名扬,文太后答应我会撤销婚约的,更何况我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如果我知道……如果我知道……是名扬,都是名扬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