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笛少年的尸体变得腐朽,化为淤泥,最后更成了这片森林的养分。
落花三步曲,他用这首笛曲,埋葬了不少人的生命,没想到了最后,反而成了他的哀乐,就此成为绝响。
前方,出现了新的通道,但却非火行通道,而是一片昏黑。
墙壁上,油灯闪烁着黯淡的灯光,几乎随时就要熄灭,使得这条通道看上去,有一种欧洲古堡的感觉。
新的通道?
看来,五行相生,走完一个循环,就能结束了。
顺着这条通道往前走,油灯变得越来越密集,明亮了许多。
而墙壁上,也开始出现诡异的文字、图案。
文字生涩难明,但却并非是秦国的小篆,而那些图案则更加千奇百怪。
战争的图案、洪荒猛兽的图案、甚至还有古代王国朝拜时的情境,越往里走,这文字图案,就越加繁复。
“这图文所展示的,真是两千年的秦朝?”
其中一个图案,描绘着朝拜的情境,身着皇冕的男人,端坐在龙座之上,百官跪拜,而在龙座的两旁,各趴一只长相奇异的动物。
看上去有点像是老虎,但却长着奇异的鳞片,头颅上,似乎还长着独角,闪烁着雷电,看上去极其怪异,并非是我所知道的任何一种野兽。
难道,是妖怪?
殿堂之上,竟还会出现妖怪?妖怪能上朝?
这两千年之前的秦王朝,究竟是怎生的景况,竟还有这样荒唐的事?
通道极长,不知道走了多少,直至眼前出现了三人高的巨大铜门,我仍旧沉浸在那些不可思议的图文世界里。
虽然文字看不明白,但从那些奇怪的图案里,我对秦王朝有了个大概的印象,但这个印象,却跟我所认识的秦朝,有极大的差别。
秦始王一统七国,统一度量衡,为华夏的历史,翻开了最重要的篇章,但现在我记忆里的篇章,却完全被眼前的图文,给完全颠覆了。
那不是一个落后的时代,而是一个妖怪跟人类群居的时代,或者,更可以说是神魔丛生的时代。
强大的人,能翻山倒海、无所不能,而妖怪在那个历史里,司空见惯,甚至能左右朝政。
但图文的最后,却是发生了极大的变化。
天地灵气大幅度削弱,整个世界,被分割成无数的小块,自此妖怪锐减。
引起这场变故的原因,图案里并没有展现出来,但如果联想到秦始王,这……
难道就是真龙之气被镇压的结果?
“贵九?”
这时,那个巨大的铜门里,传来了熟悉的声音,我抬头一看,原来是杨女尚。
“你的速度有点慢啊!”杨女尚笑道。
“你……居然是最快的?”
杨女尚现在的主要攻击,是阵法。
按理来说,应该是最慢的,但没想到,他反而走到我前面去了。
“这有什么奇怪的。”
“你走过来的时候,也看到这些文字、图案了吧?没想到,先秦时代,竟是如此玄妙。”
“是啊,但是,这会是真的吗?”
我摸着墙壁,皱起了眉头,“如果在秦朝的时候,人跟神魔一般强大,而且妖怪丛生,那为什么两千年后的人,会变成这样?”
“确实,这是一个很大的疑问,但如果你去到里面,想必会更加惊讶。”
“哦?”
我走进铜门里,抬头便是满天的星光,仿佛回到了地面之上,遥望夜空繁星点点。
“看上去有点像是夜明珠,不过,又明显不是。”
“应该是一种我们从未见过的东西。”杨女尚也抬头望向‘星空’,“秦朝的强大,简直匪夷所思,竟连这人造星空,也能做得出来。”
“而且,并非是如虚拟技术般的光影,一眼望去,竟真如星空一般,看不到无际。”
震撼过后,我收回目光,顿时双目一凝。
七个棺椁,整齐地摆放在地上,冰冷渗人。
恍惚间,我产生出了一种古怪的感觉,仿佛下一秒,棺椁便会被推开,爬出几具骷髅。
“难道,制作出人造星空,是为了眼前的这七个棺椁?”
星河为被,这七个棺椁里躺着的人,好大的威势,好重的身份!
而且,七个棺椁摆放的位置,极为讲究,明显是以天空星光的排列摆放,明暗之间,遥遥呼应,而星光闪烁之时,更隐隐暗合了一种古怪的节奏。
“是呼吸!”
“这些星光闪烁的时候,是以呼吸的节奏。”我张开了口,震惊莫名。
“对!就是呼吸的节奏。”
“这七个棺椁的摆放,极为讲究,像是一个阵法,但却不是我所知道的任何一个,更像是秦王朝的特有阵法。”
“从这个阵法的效果和位置来分析,布阵之人的实力,简直无法想象,而这个阵法所能要达到的效果,更是恐怖。”
“这是一个逆转生死、企图重生的阵法,布下这个阵法的初衷,就是想让躺在棺椁里的七个人,复活过来!”
自从在幻境里出来后,杨女尚对阵法的理解,比我强得太多,此时经他这么分析,我顿时反应过来,而后,一颗心跳得极快,几欲要从嗓子里跳出来。
重生?
竟然是重生的阵法?
秦王朝,竟还掌握了如此恐怖的阵法?
如果,在墙壁上绘画的一切都是真的,那从棺椁里复活过来的秦朝人,绝对是人型凶器,堪比核子弹。
不对,如果真能重生,那为什么在我所知道的历史里,秦王还要找寻不老药?
难道,这段历史,也是假的?
“不老药的传闻,应该是真的。”
“不过,单是道佛两家,只要修炼到极高的境界,活上个几百年,根本不是问题。”
“而墙壁上的记载,如果是真的,在当时的环境下,秦王想活上千年,也绝非难事。”
“但他为什么要夺取真龙之气?”
“从这点上来分析,只能说明,秦王要的不仅仅是长生,而是要成为真正的神魔,几百年、甚至上千年对他来说,太短。”
“你看墙壁。”
我这时才把目光从棺椁移开,转而看向墙壁。
这是一个巨大的空间,呈圆形,除了铜门之外,墙壁上密密麻麻地刻画了无数的文字,像是一卷已经完全展开的画卷。
而这卷以墙为画的画卷,所绘画的那些东西,再让令我无比震撼,陷入了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