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说修庙工小毛的房间里面,两只穿着白色衣服的厉鬼,正站在小毛的床前,吸允着一些白色的气体。
估计是在吸允小毛的阳气。
再说修庙时候专门给房顶糊纸的小方,他的床前,坐着一只穿着寿衣的游魂。
游魂的手里,正抱着一只小孩的大腿骨,不停的撕咬着,血肉模糊。
看到这张照片,我真有种想吐的感觉。
再看阿度星的房间里抓拍的照片。
从电脑视频上面看,阿度星其实是在诵读佛经,但通过抓拍到的照片,他的穿上,躺着三四只野狐狸幻化的女人,她们还翘着一只如同伞一样的毛茸茸的尾巴呢。
阿度星和这些女人们,正在做着比较猥琐的事情,用费玉清的话说,叫“嘿,嘿,嘿!”
妈的!
我破口大骂,这什么破灵逸寺,假借佛寺的名头,其实是上藏污纳垢,每一间禅房里面,都藏着厉鬼。
这哪儿还有佛堂的宝相庄严?
我心里很是难受,要知道第一次我给灵逸寺送货的时候,还感觉荣幸呢,谁想得到,灵逸寺竟然不过是这么一个地方,实在让我匪夷所思。
我继续让木秧歌帮我捕捉照片图像。
每一次捕捉,都能刷新我的三观,因为我总是能瞧见禅房里面有厉鬼的踪迹。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晓慧禅师的禅房。
别人的禅房,都可以拍到照片。
但是到了晓慧禅师的禅房里面,屏幕上没有出现他房间的照片,而是拍出了一个铜钱!
很奇怪吧?
我也觉得奇怪,明明是晓慧禅师的禅房,可是一张照片捕捉下去,屏幕上变成了一个铜钱的图片。
木秧歌还以为自己的电脑出了问题呢,检查了好大一阵子,又重复拍了晓慧禅师的禅房,真的只是一个铜钱。
晓慧禅师的禅房,拍成照片,就是一个铜钱。
我和木秧歌对望了一眼,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
倒是我叔叔,挺有想象力的,他问我们:这晓慧禅师,不会是一个铜钱变的妖精吧?
我觉得不太至于,木秧歌也说“铜钱化妖”?这事太古怪了。
我盯着铜钱瞧了一眼,突然,我发现铜钱有点不对劲。
这铜钱是一枚圆形铜钱,中间有正方形的孔。
咱们国家人管钱叫孔方兄,就是根据铜钱来的。
我的目光扫了扫那个孔,感觉那孔不光是照片上面的一个孔,这个孔,像是真实存在的,我似乎能够看到电脑照片的孔那里,有一个深深的凹陷。
我情不自禁的把脸往电脑上面凑,就是为了把眼睛放在孔上面,然后往里面瞅瞅。
下意识的想法:我就想看看,那孔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
渐渐的,我的眼睛已经凑到了孔那里,往里面一瞄。
看到了什么?
我看到了一只眼睛,没错,就是一只眼睛。
一只幽绿的眼睛。
眼睛死死的盯住了我,我似乎从那眼睛里,看到了一种别样的情绪,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情绪呢--悲观,忧伤,充满着恐惧的眼神。
和眼睛对视的那一刻,我感觉心脏在砰砰的跳着,符合某种频率,像是要炸裂了一样,又或者说我的心脏,要发狂似的从身体里面蹦出来。
砰砰,砰砰,砰砰!
在我心脏快要受不了的时候,那种牵扯我心跳的力量又突然消失了,继而,我看见那只眼睛里面,出现了一个背景--一家主体是大红色的客厅,客厅里面,摆满了椅子。
其中,一把椅子上,坐着一个人。
那个人,从身形和相貌看,毫无疑问是灵逸寺的主持,晓慧禅师。
晓慧禅师穿的不再是僧袍,而是一件囚服,两只手上带着一条手铐,脚上一幅脚镣,像是一个罪犯,怯生生的坐在椅子上面。
他的表情,不再像平常看到的睿智、聪慧,多少带着一点惧怕、可怜巴巴、愚钝。
“他怎么会在这里面?”
我自言自语道。
刚刚说完这句话,结果聪慧禅师抬头,缓缓的望向了我,突然,他嘴角咧开,爆发出一阵尖锐刻薄的笑声:呵呵呵呵呵,王文亮施主,你愿意来这儿吗?
鬼才来你这儿呢。
我连忙把脸收了回去,此时,我才知道,我整个人都被冷汗打湿了。
“艾玛,艾玛,这张图片有玄机。”我指着铜钱图,对木秧歌说。
木秧歌很认真的点头,她告诉我,刚才我就跟一个神经病一样,不管说什么,我都置之不理,而且还两只手扒住了电脑的边缘,要往里面钻!
“你真的以为你能钻到电脑里面去吗?”木秧歌没好气的说。
我扭头,盯住了木秧歌,说:怪不得刚才我有一种不停心跳的感觉,但最后那感觉突然停止了,估计和你拉我有关系,而且我告诉你,如果不是你拉着我,没准我真的进去了,里面不是我一个人,还有……晓慧禅师。
“晓慧禅师也在里面?”
木秧歌觉得整件事情简直不可思议。
我反正是把我刚才看到的景象,全部告诉了木秧歌和我叔叔,他们信不信我,是他们的问题了。
往后的一个小时,木秧歌和我叔叔也试着去看铜钱眼,可是他们没有我刚才的感觉。
事实上,他们都说铜钱眼的地方,没有什么特殊的。
怎么可能,只有我一个人看出了特殊的地方来吗?为什么只有我一个人看出来了呢?
我当时也不知道。
总之,灵逸寺里面存在太多的古怪。
泰国的黑衣阿赞阿度星、成群吃人不吐骨头的野狐狸、每一间鬼魂飘荡的禅房、还有那一枚关着晓慧禅师的铜钱眼以及阿度星嘴里的六十四块鬼佛牌,这些稀奇古怪的人和事,到底构成了一个什么样的局?这个局为什么总是要拉我进去呢?
灵逸寺里藏着太多的诡异,我现在却无法解开。
但我一定会解开,而且就在不远的几天之后,那时候,我会带着风补影,再次回灵逸寺。
按照余大爷的说法,我只有破解了灵逸寺里的秘密,找到了给我下鬼饵的幕后真凶,我才能够活命,才能够摆脱那个……提着灯笼的女人。
这天晚上,关了电脑之后,我似乎还看见提着灯笼的女人了。
她好像就站在客房的门外,久久都没有离去。
第二天一早,我带着木秧歌、叔叔,告别了晓慧禅师和阿度星。
你别说,凌晨,他们变身恐怖,可是白天,他们又是一副得道高僧的模样,装得可真像个样子。
离开了灵逸寺,我才感觉提着的一颗心,放下来不少。
这个寺庙太古怪了,我呆在这里,可真是夜长梦多,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中了阿度星和晓慧禅师的毒手。
话说我对这里有很多的疑点,最大的疑点就是--为什么我能够看到铜钱的那个钱眼,而木秧歌和我叔叔都看不见了,莫非,真的和我的“鬼饵”有关系?
我也没空多想,开着车子,到了山脚。
刚到山脚,木秧歌跟我分开了,她还要回派出所,和同事回合,同事把一袋子从灵逸寺里拆下来的微型摄像机还给派出所。
我和叔叔就先行回家了。
由于现在是中午,我和叔叔在佛用品市场那里吃了点东西,也没着急走,逛起了佛用品市场。
逛市场的目的是想给余大爷买点礼物。
毕竟余大爷也算帮了我不小的忙,如果没有他的玉佩,我可能第一次见到“提着灯笼的女人”,就被他给活活害死了。
市场上逛了很久,没有挑到什么像样的东西,不知不觉,我又走到了昨天买佛链的摊位。
卖佛链的老板知道我出手比较阔绰,昨天还花了一万多买了一条佛链呢,这回他一见我,热情得不行,挥手冲我大声嚷嚷:小哥,小哥!
我循声望过去,抬手跟他打了个招呼。
他给我递了根烟,问我这次想买点什么。
我说来点硬货,送礼!
老板又小声问我:大概需要多少钱的东西?要送给什么样的人?
我在摊位底下用手比了个“八”字,意思我要的东西,得是八千块钱左右的。
其实真不是我多有钱,只是我这个人明道义,人家救了我的命,我能买个几百块钱、千把块钱的东西去感谢人家么?那也“太不要脸”了吧?
所以,我给余大爷的礼物,定价在八千块左右。
老板“啧啧”了一声,夸我出手阔气,接着又跟我说,他们这里有上好的佛珠,都是开过光的。
我连忙摇头,说不要佛珠。
余大爷上次跟我说过,他是萨满巫教的后人,走的是东三省那边的风格,要啥佛链子啊。
我又小声跟老板说:我朋友,可能不太喜欢佛珠,他喜欢一些东三省那边的特产。
老板顿时哈哈大笑,拍了拍胸脯,跟我说:兄弟,你这事,包在我身上吧,东三省那边的特产?当然有了,也不是跟你吹牛逼!我这里最擅长搞一些东三省的特产了。
“啥特产?”
“这得到了地方再说。”老板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趴我耳边说:保家仙的皮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