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总感觉偷窥阿度星是一件非常不算很光彩的事情,尤其是在他的房间里面装一个微信摄像机,这更加让我觉得蒙羞。
但我仔细想想,又觉得偷窥是一件有必要的事情。
缠绕在我心里很久的刑老板,和这件寺庙里面的人,怎么着也是有很深渊源的,按照我的估计,寺庙的主持,可能有问题,当然,阿度星也是有那么一丢丢几率是刑老板的人。
要证明谁才是和刑老板关系密切,对我不利的人,还真的需要依靠现代化的设备来了解一下。
我问木秧歌,这个微型摄像机不会被人发现吧。
木秧歌说这是她们早上执行任务时候放置的摄像机,非常专业,尤其是安装在目标房间里面的镜头,大概只有一颗米粒的大小,这样的镜头,几乎没有发现的可能性!
无法发现?那就好,装一个试试。
我买了手链,载着木秧歌回了寺庙。
当我的大货车开到寺庙的时候,我透过车窗,看到穿着白色僧侣衣服,带着连体衣帽子的阿度星正在监督修庙工修葺寺庙。
我指着阿度星告诉木秧歌,他就是那个来自泰国的高僧。
木秧歌探出头,看了一眼阿度星后,就跟我说阿度星估计不是什么正派的僧侣,从他的身上,能够阅读到一种比较阴邪的气质。
看人不能看一眼,得日久见人心。
所以木秧歌虽然对阿度星的第一印象不是很好,可也没有一口直接咬定阿度星不是好人,至于监测他是不是好人,微型摄像机说了算。
趁着阿度星还在寺庙工地上,我带着木秧歌去了阿度星的禅房。
木秧歌在他的窗台上,装好了微型摄像机。
为了确保拍摄的位置是正确的,木秧歌还通过她的平板电脑不停的进行调节,一直到摄像机能够拍摄到房间里面百分之八十的面积后,方才满意的拉着我离开。
吃过了晚饭,我和木秧歌就在客房里面看电脑。
电脑屏幕展现的是阿度星的房间。
我叔叔也坐在一旁看。
他的观点和我的一样,大概就是阿度星是高僧,绝对不是那种小人。
期间,木秧歌很认真的说:其实我也不是一定怀疑阿度星,但我要告诉你们,来自泰国的僧侣、降头师,都是非常要注意的人,他们的背景很有可能带着一些黑色。
背景带着黑色,意思这人是受雇于黑社会呗?
我想木秧歌肯定是和很多泰国僧侣、降头师打过交道,所以才说这样的话的。
当然,我和我叔叔,还是愿意相信阿度星的。
我们的观察,一直从晚上八点半持续到晚上十二点。
这个过程当中,阿度星一直都在诵读佛经,显得十分虔诚。
期间,他的小弟……专门给佛像凃金漆的小毛和给寺庙顶棚糊纸的小方两人来找了阿度星。
小毛说自己良心不安,在最近几天里,他沾染上了赌博的恶习,每天晚上,都会偷偷去半山腰的农户家里玩牌,他的赌资,则是偷的修庙队的钱,已经折进去七八千了。
他讲述自己的罪孽的时候,阿度星始终闭着眼睛,一直到小毛讲完了,阿度星突然睁开眼睛,就说了八个字: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然后示意小毛可以走了,表示自己根本没有责怪小毛,反而欣赏他浪子回头的勇气。
小毛这才兴高采烈的离开了。
接着,小方又过来找阿度星了。
小方是专门给顶棚糊纸的工人,他长得挺清秀,不像其他修庙工身材五大三粗。
他一进门,第一句话就是:老大,我感觉我对不起佛祖。
阿度星闭着眼睛,问小方为什么这么说。
小方讲他一直是信佛的,平常也严格的用清规来规范自己的行为,可是最近,他发现自己爱上了修庙队伍里的万香香。
佛教徒是不能谈恋爱的,一下子,小方陷入到了苦恼之中,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怎么办。
阿度星问小方:你觉得佛祖不让你追寻爱情吗?
小方说清规里面有戒色一条,不让谈恋爱。
阿度星笑了笑:佛祖戒的淫,不是戒爱,缺爱的人,理解不了佛家的大爱。
接着他又说:看破了红尘的人,自然不需要谈恋爱,看不破红尘的人,还是试着谈谈恋爱,爱过了,才能看破红尘。
他这席话说完,小方也很高兴的离开了。
至此,我已经相信,阿度星真的是一位高僧,无论人前还是人后,他都是高僧,做的事情,绝对不愧对他的名号。
叔叔也已经服了。
最尴尬的就是木秧歌了,她干笑着,给阿度星竖了个大拇指,说这样的人真的无愧于高僧的称号。
是啊!一个没事就诵读佛经,没事就帮助开导弟子人生的人,能坏到哪里去?又怎么能够跟刑老板那种人不人,鬼不鬼的人合作了?完全不可能嘛!
我起身把佛链揣到了兜里,要出门。
木秧歌问我去哪儿?
我说去禅房找阿度星,我要给他赔礼道歉。
明明人家是高僧,我还要偷窥他,这不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么?太尴尬了。
木秧歌和叔叔都没拦着我,可能他们也觉得我做得对。
我的客房在寺庙的西面,阿度星的禅房在寺庙的东面,走过去还是需要一刻钟的时间的。
等我走到他禅房前的走廊时,我看到一个人影,钻入了阿度星的禅房里,看那人的模样,应该是寺庙的主持“晓慧禅师”。
我心里纳闷,晓慧禅师大晚上的,过来找阿度星干什么?难道是来探讨佛法的吗?
我正踟蹰的时候,突然听到阿度星的禅房里面,传出了一句话。
“事情办的怎么样了?老邢可着急着呢。”
这声音一听就是晓慧禅师的声音。
我尼玛,老邢?这不得是刑老板吗?
紧接着,我就听到了阿度星的声音,他跟晓慧禅师说:进展得还算顺利,六十四块曼陀罗已经准备好了,刑老板要我帮忙的事,也快准备好了,就看王文亮这边了。
我听到了我的名字,顿时心里一紧。
我尼玛!这逼有诈!
接着,晓慧禅师说:是啊,就看王文亮这边了,这次要牺牲他了。
“没办法,刑老板花了那么大的代价,牺牲个把两个人,在所难免,没事,到时候,我给他连续念三天三夜的金刚经,帮他超度?”
我心立马悬到了嗓子眼,搞了半天,阿度星真的被木秧歌猜对了,是跟刑老板一伙儿的,这个泰国高僧,想不到真的和木秧歌说的一样--邪门。
只是我不知道他们到底要把我怎么着。
他们似乎在搞一个阴谋,这个阴谋里面,必须有我的存在。
可我是干什么的,我在里面到底有什么作用,他们到底打算怎么处置我,都没有明着说,我也不知道。
我只知道,我在他们的手上,肯定是活不了的,刚才阿度星都说了,要给我连续念三天三夜的金刚经,帮我超度嘛!
我心里顿时苦笑不得,原来我真的被刑老板拉到了深渊里面,阿度星和晓慧禅师都是他的爪牙。
我想继续听点有用的,好明白我到底是什么处境的时候,突然禅房里面传出了一阵女人的声音。
禅房里面怎么会有女人的声音。
我稍稍凑到门前,顺着门缝往里面瞄了过去。
哎哟!
这女人,正是昨天晚上要咬死我的那只野狐狸。
她不是被阿度星用一道黑色的禅杖给戳死了吗?怎么这儿又活过来了?
只听那女狐狸说:两位大师,不知道那个你们到底要利用王文亮做什么,何必花这么大的阵仗,让我带着姐妹们演了一出苦肉计呢?
我草你妈了个比的。
原来是苦肉计。
也就是说,昨天晚上阿度星帮我们杀野狐狸,今天他的脸说是中了狐狸诅咒,都是苦肉计?
我再从门缝里看了一眼阿度星的脸。
他的脸只有右半边脸是猫脸,左半边狐狸脸,已经恢复成了人脸。
“我去他大爷的,这阿度星原来是个来自泰国的骗子?”
我心里骂骂咧咧的,对女狐狸的问话也很有兴趣。
她的问话“你们到底要利用王文亮做什么?”,这句话我很有兴趣,因为只要晓慧禅师和阿度星回答了这个问题,我基本上就知道了我的处境。
果然,晓慧禅师说:王文亮体质极阴,我们需要他……做……。
当晓慧禅师正要说这句话的时候,突然间,我的手机嗡嗡的响了两声。
嗡嗡!
由于我一直开夜车,手机不喜欢铃声,都是调成振动,但凡有人跟我打电话,手机都是嗡嗡的响两声,不会有太大的声音。
可是现在是半夜唉,周围安静得可怕,除了禅房里面会传出三人的声音外,再没有半点声音。
所以,嗡嗡两声,显得特别清晰。
禅房里面,晓慧禅师沉声问:谁?
听到“谁”字,我当时冷汗都冒出来了,我尼玛,这他妈哪个不开眼的?大半夜的跟我打电话。
我掏出手机一看,我去!木秧歌跟我打的电话?
这特么的不是害我吗?本来晓慧禅师和阿度星并没有发现我,但是现在,他们已经彻底发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