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怕我听错了,让他再说一遍。
马卫东口舌清晰的重复了一遍,说没时间?你们老家的房产证,不打算要了吗?
“我**的血比,你个狗日的。”
我这次实在没忍住,大骂马卫东这龟孙。
搞了半天,我是被这个家伙找的人催眠?还骗走了我的房产证?
显然,我的思维错了,因为下一秒,马卫东十分无辜的说:喂!你是不是有病啊?这话都是我表哥临死前教我说的,他说你听了我刚才说的那句话,你就得帮刑老板运货,你赖我干什么?骂人干什么?
他一句话下来,我特么的差点炸毛了,马卫东的表哥,不就是马高升吗?
我记得昨天下午,马高升最后过来的时候,用扳手威胁我,威胁我必须给刑老板送货,我当时为了拖延,答应了马高升。
想不到,一语成谶!
还能再邪门点吗?
我一时都不知道说点什么好了,还是木秧歌稳重,她抢过了我的电话,告诉马卫东,要谈当面谈,别在电话里面谈,畏畏缩缩的,像个缩头乌龟。
马卫东答应了,说待会就来找我们。
放下了电话,木秧歌开始分析起这个事情来。
她是警察出身,很懂得分析案情,处理事情有逻辑。
她整理完思路,把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跟我说清楚了。
首先我昨天跟她打电话的时候,精神状态也许是正确的,也许是不正确的。
就先当我那时候是正确的精神状态吧!
当时我打完了电话,然后我听说是马高升在暗地里害我,于是我气愤难消,提着铁棍去办公室里找马高升。
也许我就是在公司的旋转楼梯里面,被催眠了的。
因为怪事就是从旋转楼梯开始的。
然后从那个时候起,我就受到了马高升的摆布,给家里打电话,让他寄房产证啥的。
“我去!这事,也太邪乎了吧?他们为什么这么做?”我问木秧歌。
木秧歌敲了一下我的头,说我怎么这么笨,人家明白着是想让我乖乖去给刑老板送货。
接着,她又说刑老板花这么大的功夫让我去送货,这八成是看中我了。
我晕!我到底何德何能,让刑老板花这么大的功夫看中我?真求不要看中我,给你去运那什么鬼货啊!
我转头望向余大爷。
我心里清楚,余大爷明白刑老板和我那车货的事情,不管他知道得多不多,但总归知道,就看他愿不愿意跟我讲了。
余大爷看我目光灼灼的看他,估计明白我要干什么,他很不自然的躲过了我的眼神,扭头要出门。
我赶紧喊了一声:余大爷,你就眼睁睁的看着我去送死吗?
“你死不死的,已经定了,命煞要缠你一辈子。”余大爷此时说话有点绝情了。
我说没有什么其他办法了吧?
余大爷摇了摇头,说办法也有,可是我做不到。
我缠着余大爷说到底是什么办法。
余大爷叹了口气,说等马卫东来了,确定我要去送鬼货了,再跟我说说救命的办法。
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这个办法可真是不能说的。
我又缠了余大爷很久,他最后缠不过,回房间锁上了门。
好吧,他做到这个份上,我再求就有点丢份了。
只能等着马卫东上门。
大概一个多小时候,有人敲我家的门,我停下和木秧歌的对话,打开门,门外站着的,是一个穿着西服的男人。
中等个子,穿一套笔直的西服,红彤彤的领带,鼻梁上架着一副金边眼镜。
这身打扮斯斯文文,可他的眼睛,却长得有些邪,三角眼,目露凶光,一看不是什么好人,白瞎了这套好打扮。
我把他让了进来,问他是不是马卫东。
他说是。
马卫东放下公文包,大喇喇的坐在了沙发上,趾高气昂的要和我谈谈。
我憋住火气,你说马高升也没有跟我这么嚣张的说过话,你算个什么东西?不就是个有钱人家的表弟吗?嚣张个什么玩意儿?
我看着他右手手腕上的金表,就恼火得很,一看就是个只知道炫富的烂货。
可能马卫东见我没什么话,也没什么表情,以为我怠慢了他,很不耐烦的从公文包里面拿出了一份文件,狠狠的拍在桌子上后,点了根烟,意思是让我自己看。
看就看,我倒要看看你这份文件上面,写了些什么。
我打开合同,一页一页的扫,越扫我是越心惊。
上面白纸黑字的写着,我以后半年之内,必须要给刑老板送货,如果我不送,那我抵押的房产证,就归刑老板所有。
“这算什么?”我很恼火的拍着桌子,把文件摔还给了马卫东。
马卫东不停的冷笑,看得我很想上去给他一耳光。
他又从公文包里面掏出了一本红皮子的房产证,递给了我:喏,王文亮,这房产证,我还给你,咱们昨天在公证处公证过,你合同上面签署的任何条例,都是出自于自愿的原则,咱们要遵循契约精神哟。
奶奶的,还去公证处公证过?
合同上也有我按下的手印,和我的亲笔签名,想躲,只怕是真的躲不过去了。
只是我想不通,那个刑老板为什么就赖上我了?这次布这么大的局,就是为了牢牢把我给锁死?
他到底想让我去干什么?
马卫东看着我得意的笑,他得意的笑,边笑还边得意的点着烟:啧啧,契约精神唉,这份合同已经生效了,如果你想保住你们家的老宅子,ok,按照合同上面的去履行就好了。
“你哥在的时候,都没这么嚣张。”
马卫东起身,冷笑着看我,说道:我哥太心慈手软,对付你们这群臭**丝,就得言语上好好教育一顿,不然你们不知道怎么做人!
妈的,叔可忍,婶不能忍,马卫东本来就用合同触了我的眉头,现在还公然挑衅。
我这暴脾气,当场一拳砸在了他的面门上,直接将他给砸倒在地上。
马卫东可能潜意识里以为我是一个被无限欺负也不会还手的傻逼,现在他被我打了一拳,眼睛里写满了惊恐的神色。
他眼睛睁得滴溜溜的圆,指着我的手指,不知道是紧张还是气氛,不停的发抖着。
他说要让我好看,待会他就跟他的律师打电话,让我知道刚才那一拳到底有多贵。
切!
老子现在和亡命徒差不多,说不好什么时候,命都没了,害怕你律师告我?
我一发火,又狠狠的搞了他两拳。
马卫东蜷缩在地上,跟只小虾米似的,我打得来瘾了,准备揪住他再抽他两耳光的,结果木秧歌拉住了我。
同时,木秧歌也亮明身份了,她说自己是特警,重案组的二级督查,让马卫东不要闹事。
马卫东听说木秧歌是警察,顿时又来脾气了,说他这样的上等人被我这个**丝暴揍,警察竟然在旁边眼睁睁的看着,他说要去公安局投诉,让木秧歌吃不了兜着走。
木秧歌压根不吃他这一套,她坐了下来,悠然的说道:马卫东,别跟我装大尾巴狼,把你的事儿,交代清楚。
她话音刚落,我就瞧见马卫东的眼睛里,闪过了一丝躲避的神色。
马上我就明白了,敢情马卫东这哥们,有猫腻。
果然,马卫东辩解,说自己没事儿,交代什么?
木秧歌冷笑一声,摸出了一只录音笔,打开之后,说:呐,现在我们开始录音,你说的每一句话,都会成为呈堂证供,知道吗?
“别跟我来电视上面的一套,我不稀罕。”
马卫东说完拎起包就走。
这我能让他走?他这么急吼吼的,明显有问题,我伸手挡住了他,他还想反抗,可怎么搞得过我?我也是天天卸货,搬货,练出来的好身体。
我一只手就把他给揪住了:坐下!
马卫东怕我又打他,很老实的坐下了。
木秧歌问道:你前天晚上,干什么去了?
“打牌!”马卫东很不爽的说。
木秧歌摇了摇手指,说马卫东根本不是去打牌,而是去杀人。
杀人?马卫东脸色大变,忙问:杀谁?
“杀你表哥马高升。”
木秧歌右手铁钳一样的抓住了马高升的右手,然后猛的抬了起来:我们警察在马高升的家里,找到了一个“劳力士”的金表盒子,但是里面的金表,却不翼而飞。
马卫东连忙辩解,说自己的金表,是表哥送给自己的,可不是抢的他的。
木秧歌冷笑连连,她说马高升有个癖好,喜欢收藏,他在家里埋了一个保险柜在暗格里面,里面藏着各种各样的收藏品,有上了年纪的烟斗,有很多清朝时候的鼻烟壶,手表也是马高升的收藏爱好之一,而且在保险柜里面,有和马卫东手上一模一样的金表!
我听得有些心惊,刚才木秧歌怎么没有跟我说马高升的这些事情了?
再说了,马高升不就开个破货运公司嘛!
要说他有点钱,这个咱们承认,但也就比一般人有钱,可收藏什么“烟斗”、手表、鼻烟壶,这得是土豪做派!
马卫东慌忙遮掩住手表,说道:这并不能说明什么问题,一模一样的手表,就不能送给我吗?他是我表哥,我们从小关系就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