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了屋子,心里百感交集,我想,算了算了,就让甘奎一个人帮锅扛起来吧,现在我不忍心伤害他,但总有一天,这个世界会伤害他的。
因为他的老婆,伤害了这个世界的很多人。
我离开了甘奎的家,走到村公所的时候,我突然听到村公所的大喇叭里面,放着一首歌,是萧煌奇的“你是我的眼”。
你是我的眼
带我领略四季的变迁
你是我的眼
带我穿越拥挤的人群
你是我的眼
带我阅读浩瀚的书海
因为你是我的眼
让我看见这世界
李元菊曾经是甘奎的眼睛,可是她为了修复好甘奎的眼睛,挖掉了很多人的眼睛,现在甘奎的眼睛恢复了,李元菊的眼睛没有了。
因为甘奎吃下去的最后一只眼睛,就是李元菊的。
我无法将我的善恶,加在这对夫妇的身上,但我只能说:这世界上的事儿,件件藏着冤屈啊。
以前的我,以为这世界除了白,就是黑。
现在看,应该还有灰这种颜色吧?
我并不觉得甘奎的眼睛好,真的是因为吃了人眼,我只是觉得,他的眼睛好,离不开李元菊的爱。
虽然我现在还是觉得李元菊喂甘奎吃人眼,是一件非常不应该的举动。
她挖人眼,这更是不可原谅的罪孽。
我离开了风门村,带着感伤和悲痛离开的。
甘奎以后该如何生活?
我不是他,我也不知道怎么办。
……
我迈着沉重的脚步,回了家。
到了家里,我给余大爷讲了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余大爷听了,只叹了一口气。
他说:生容易,活容易,生活不容易,艰难!
“别说这么不开心的事情了,来,余大爷,让我虐你一把。”我为了赶走心中的感伤,递给了余大爷一根手柄。
我要虐虐他!
对,我说的是游戏。
最近余大爷迷上了一款很老的游戏,叫拳皇97。
这款游戏,在无数八零后的心里,留下了深刻的烙印。
我拿着手柄,开始跟余大爷连线,玩了起来。
还别说,余大爷年纪大了,反应比较慢,被我打得不要不要的。
期间,我跟他吹牛逼,说我以前在我们村子里,叫大机霸,一个币,从老板开业做到晚上关张。
“你少吹牛逼,看我调个隐藏人物七枷社出来,我虐死你。”余大爷又开始玩赖了。
我说你要选七枷社,我就特么的把电线了。
我和余大爷正在撕逼的时候,突然,门铃响了。
“等等,我去开门。”我放下手柄,奔到了门口。
我打开门,门外站着一位打扮十分时髦的女人。
这个女人长得还挺可以的,雪白的长腿,带着一幅墨镜,我问“你找谁啊?”
女人说:我要找王文亮。
王文亮?这不是我吗?
我仔细的看了女人一眼,说不对啊,我不认识你啊。
“你就是王文亮?大师救命啊。”女人听出我是王文亮了,一伸手,抓住我,求饶。
我让她赶紧站好,这都哪儿跟哪儿?这就喊我救命?
你是不是疯了?
女人说她真的不是疯了,她就是要找我。
我让他有话慢慢说,别一下子说你这么多出来。
她说她叫李谷英,是毛子的同学。
毛子?
她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毛子是我高中同学,那小子小时候和我关系不咋样,现在托关系还托到我这儿来了。
我说毛子呢?
李谷英说毛子最近比较忙,没空和她一起来,加上她最近事情非常急,所以一个人过来了。
这下我算明白了,我和毛子关系不太好,他估计以为我不会答应李谷英的生意,怕来了尴尬,所以找了一个托词,干脆不来。
呵呵!
他不来还好,他要是来了,李谷英这单生意,我还真的不会接,打死也不会接他的生意的。
我让李谷英先进来说话。
李谷英迈着丰臀,走进了沙发上面。
她坐在沙发上,问我:大师,我听毛子说过你,说你有高人指点,能够解决一些“肮脏”的事情,对不对?
嘿嘿,我听了她的话,会心一笑。
看来我上次帮了何美丽之后,她没少跟别人宣传,说我有治肮脏东西的本事啊,这么快,第三笔生意上门了。
虽然这毛子挺不合我的心意的,我也不是很喜欢那个傻逼,但有生意上门不做,那是傻子。
我拍了拍李谷英的肩膀,说:放心吧,事情全部包在我的身上,只是价格问题嘛!
“价格好说。”李谷英说她有二十万的存款,只要我搞定了她的事情,她愿意给我一半。
一半这就是十万啊。
生意的数目不小,我扭头看了看余大爷。
余大爷瞪了我一眼,说看什么看?有钱还不接生意?当我们开善堂的?
“好,开工。”我拉了把椅子,坐在了李谷英的身边,问她:你最近怎么了?
“我最近,我最近老是看到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老是感觉有虫子在跑,还有一些奇怪的蛾子,在我的面前飞。”李谷英说。
我这一听,这不像是遇上了脏东西啊,这特么不是白内障吗?
听说得了白内障的人,都是这种现象呢!
我说你这是白内障,我治不好,你得去找医生才行。
“不是白内障,真的不是白内障,我自己就是医生,是不是眼睛有病,我知道的。”李谷英说得很笃定。
估计她真的懂吧。
既然是眼睛的毛病,那我得让她把墨镜先取下来啊。
我跟她说:你先取下你的墨镜,让我仔细看看再说。
“好!”
说完,李谷英真的取下了墨镜。
他墨镜一脱下来,差点让我晕过去,我日了个他狗!这特么太吓唬人了吧?
我看见李谷英的眼睛,没有眼珠子,只有两个大大的眼白。
看上去好可怕。
我差点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这特么的是什么鬼?
我指着李谷英说:你的眼睛!你的眼睛。
“我眼睛怎么了?是不是特别红?”
我连忙说:大姐,你出门前没有照镜子吗?你的眼睛,这是红的事吗?
听我这么一说,李谷英连忙从包里面掏出了一面小镜子,她自己一照,啪叽,她的镜子掉到了地上,摔碎了。
她说这是怎么回事?自己的眼睛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我连忙让余大爷看。
李谷英却抓着我不撒手:怎么会这样?我昨天晚上睡觉前,还觉得眼睛特别好呢,怎么突然变成了这个样子?不可能啊!
她始终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没有眼白。
余大爷也怕李谷英突然精神崩溃了,连忙坐在她的面前,一细看。
看出问题来了。
余大爷一拍大腿:说你这眼睛,不是别的毛病,是特么的中降头了!
“我中了降头?什么是降头?”李谷英不愧是医生,天天给那些病人治病,目睹这一幕幕死死生生,心理素质极其过硬,一下子又恢复到平静的状态。
可能她觉得,只要我们能够发现她的症结,就能够救下他吧。
我作为余大爷的经纪人,跟他说:降头其实是一种巫术,在南洋那边特别流行,上次我哥们差点被人用降头术给害死了,结果,结果现在好好的,他就是我余大爷救回来的。
李谷英连忙求余大爷:大师,你得救救我啊,我这也不知道是被谁害成这样的,你得帮帮我。
“帮你?可以,可以,我先给你看看这是什么降头。”余大爷说要检查一下。
他伸出右手,用大拇指和食指,把李谷英的上下眼皮撑开了一些,他一瞧,发现问题了。
“来,来,亮子,我眼神不是很好,你给我看看这个地方,是不是一个虫子的脑袋?”
余大爷喊我,他说他眼神不好,看不清楚。
我站起身,仔细一瞧,还真是,一个小小的虫子,脑袋只有灰尘那么大,不仔细看,还真是看不出来。
“余大爷,这是什么降?”我问余大爷。
上次徐文被人中了降头之后,我也搞清楚了,原来下降有很多种的,比如说徐文的那种,就是鬼头降,人变得奇丑无比不说,还会危及生命。
这降头,的确是非常可怕的。
余大爷又看了几眼后,才敢确认,说姑娘,你到底跟人有什么仇恨啊。
李谷英说她没跟谁有仇啊,一直都挺和气的人,能跟什么人结仇?
“姑娘,如果你把话说清楚了,这个活,我们是不会接的。”余大爷摇了摇头,他既然都这么说了,那说明一件事情,这女人的降头,特别厉害。
让余大爷都感觉到危险。
李谷英快急哭了,她拿出了手机,递给余大爷,说:大师,不信你给我的朋友打电话,问我在他们眼中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如果他们说出我一个不好的字,我转头就离开,绝对不麻烦你们了。
听这姑娘说的这么肯定。
余大爷倒是不太好说硬话,他看了我一眼。
我连忙说:你看我干什么?
“发挥你的特长啊,你擅长聊天,也擅长套话,来吧,打个电话出去。”
“我去你的,不打,这种丢人的事情让我来,我不打。”
“还要不要工钱了?”余大爷沉声喝道。
余大爷是我师父啊,也是李涛的师父,是我们鬼事店的唯一话事人,工钱问题,当然要经过他的手了。
被他这么一说,我顿时换了一幅笑容,嘿嘿笑道:别啊,余大爷,我跟你开玩笑呢,不就打个电话吗?打!还能看那群人有什么幺蛾子不。
我抓起了电话,随便拨了一个号码。
那边接听的,是一个女人。
女人估计是个东北女人,嗓门特别大,还带着一丝风风火火的味道。
“喂!英子,什么事?我现在比较忙,待会给你打电话啊。”
我连忙谄媚的说:对不起大姐,我耽误你两分钟的时间,我简单的说一下哈,我是阴电视台的记者。
听说我是电视台记者,女人也不忙了,她问我:你找我什么事?而且,你为什么拿着英子的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