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看了看照片,开始给我细细的数落起来,他指着其中一个,说这个人叫石若兵,最近媳妇得了一场伤风!
我想了想,摇头,一个伤风能够治多少钱?费得着去要那八千块钱给老婆看病吗?
“不是这个。”我让村长换人。
村长又指着一个人,说这个人叫李天琪,最近媳妇得了肠胃炎,送到市里面的医院去治了,后来查出来是肠道梗塞,做了一次手术,花了一万多。
咦!
这个人倒是像,花了一万多,价钱也不便宜。
我问村长他住在哪儿。
村长还没有说话呢,木秧歌直接说不是这个人。
我问木秧歌咋知道?
木秧歌说肠根阻是急性病,从发病到手术,只要一天的时间,和我说的情况不符合。
看我不相信,木秧歌说她表姐得过这种病,她还是比较了解的。
如果真像木秧歌说的,那这个人也排除了嫌疑。
毕竟凶手有时间找那个小混混要钱,那就一定是媳妇得了什么慢性病,如果真是肠根阻,一天上下手术都做完了,他还有闲工夫去找小混混要钱?
不符合常理。
这个人也被pass了。
我又问村长,问他能不能说出一个稍微靠谱的人。
村长想了想,说只有最后一个人,他指着最后一张照片说:他叫李继承,媳妇脚摔了,一直在住院,也花了不少钱。
“是吗?”我有点喜出望外。
村长说是的,他说李继承的媳妇是骑摩托车摔的,粉碎性骨折,到市里面的医院去安的钢板,而且除了胫骨骨折之外,半月板也摔裂了,据说补个半月板老费钱了,要两三万呢,现在李继承还天天到处去借钱!
这就靠谱了,媳妇现在还在住院,李继承还是需要钱!
那就是一定是他了。
我们三人都已经记住了李继承家的位置,准备上门抓捕的时候,村长叹了口气:唉!你说前天下那么大的雨,李继承他媳妇骑个什么摩托车啊?那不是找摔吗?
我们三个人都走到了门口,硬生生被村长这句话给拉了回来。
我问村长:你刚才说什么……三天前?
“对啊!就是三天前,三天前咱们这里下了一场特别大的雨,你们可能也知道,咱们这里嘛,乡下地方,路也不是很好,虽然都休了水泥路,可是这路特别滑啊,骑摩托车,那不是找摔吗?”
我才懒得听这个呢,又强调了一遍--你说李继承的媳妇,出事是在三天前?
“是啊!就是三天前!”村长很无辜的说。
我晕!
我们三个人都坐了下来。
这时间根本就对不上好吧,凶手杀人是在半个月前,李继承媳妇三天前才出的事,如果李继承是凶手,除非他是个穿越者,能够预知自己媳妇在后面几天可能要摔断腿,所以他准备一笔钱来应急!
但这可能吗?
李继承也被我们pass了。
我指着照片,继续问村长:这里还有谁媳妇是最近生病了的?
“没了。”村长拍了拍巴掌,很光棍的说。
“没了?怎么可能?”我有点不太相信。
村长点点头,说是真的没了,刚才我筛选出来的二十多个人里面,没有哪个的老婆最近受伤了。
“真没了?”我问。
“真没了。”
“好吧!”我是彻底无语了,本来以为很容易就能够找到那个凶手的,没想到这是一个近亲村,大家的长相几乎都差不多。
抛去这个因素不谈,我脑海里那个凶手的印象,实在不怎么深刻了,毕竟是一个梦境。
我能够记清楚那人的脸部轮廓已经很难了。
“你要去哪儿?”木秧歌见我起身了,就问我。
我说出门走一圈,在村子里碰碰运气,看能不能看到一个人,想起一些什么来,没准我开始筛选的那些照片,就是一个错误的选择。
“行吧,出去撞撞运气。”木秧歌估计也看出了我的失落来,柔声细语的跟我说。
倒是李涛这小子,大喇喇的,一幅逗比的模样,他两只手叉腰,大声笑道:哈哈!笑死哥了,你特么的看着照片找都找不到,出去碰运气就能够找到?大海捞针吗?
我真想一拳抽死李涛这个犊子,不知道有一句话吗?叫人艰不拆!
人生已经如此艰难了,有些事情就不要拆穿了。
不过李涛这小子嘴巴虽然非常损,可是人还是不错的,他走在了我和木秧歌的前面,要给我们两人带路!
我们三人刚刚走出档案室的门口,突然,村长的脑袋从门口伸了出来,喊住了我们:唉!冒昧的问一下,三位领导,媳妇生了病,但没去医院,而且死了,算不?
“恩?”我回过头,看着村长。
村长不好意思的说:我才想起来,李有才他家的媳妇,前段时间也是生病了,但没去医院,她媳妇直接跳河自杀了!
靠!你怎么不早说。
我感觉村长什么都好,就是脑子不够转。
“拿他的档案出来。”
“唉,好叻。”村长把李有才的档案调了出来,问我是不是这个人。
我看了半天,觉得这个人真的就是我梦中的人,我又随后问了村长一句:这人是不是老喜欢赌博?
“喜欢,咱们这儿的人都喜欢打点小牌,李有才也打,不过他一般情况下不打,他没什么钱,当然,他打牌的技术,特别的好,前段时间,还赢了二赖一万多呢。
因为李有才怕二赖欠他的钱不还,所有故意打了个八折!
靠!
这事情全部对上了,我要找的人,就是李有才!
那个被杀的小混混,估计就是二赖。
我问村长:二赖是不是留个长头发?
“是,是!就是个长头发。”村长说。
我连忙问:那二赖现在人呢?
“听说是出去打工了,好长时间都没见着了。”
“呸!打个屁的工啊,他就是死在水箱里面的人,杀人的,就是李有才。”我拉着村长去找李有才。
村长告诉我,大概一个多月前,李有才带着他媳妇去城里瞧病了,瞧了半个多月吧,李有才中间回来了一趟,人问他媳妇是什么病,他都不说。
后来吧,咱们村里有个女娃在城里当护士,他见了李有才媳妇的诊断书了,说是红斑狼疮,一种不治之症,终身不愈,只能靠药物来维持生命,医药费很高的。
李有才回来两三天,就回了医院,回去的第二天,他媳妇听说跳河自杀了。
“那现在李有才呢?”
“可能打击太大了,所以在家里疯疯癫癫的。”村长说。
“行!抓人。”木秧歌听了这些后,已经打了电话给公安机关,说明了这里的情况,让他们开一辆警车过来抓人。
我和木秧歌、李涛,在李有才的家门口找到了他。
他正躺在门口晒太阳。
木秧歌气势汹汹的跑了过去,李有才也不逃跑,直到被木秧歌带上了手铐,也没有反抗一下。
“我是市重案组的刑警木秧歌,你现在涉嫌故意杀人罪,被逮捕了。”木秧歌直接将李有才扣了起来。
李有才留着哈喇子,看了木秧歌一眼后,咿咿呀呀的不知道说些什么。
村长连忙拍着我的肩膀,说李有才怎么还杀人了呢?
“我不都跟你说了吗?杀二赖的人,就是李有才。”
“不可能吧?李有才是个老实人啊,二赖可是咱们村里出了名的破皮,连他妈都打的。”
“唉!村长,你还是年轻啊。”我安慰着着急的村长。
接着,我又问了村长一些关于李有才的事情。
我问她,为什么李有才现在竟然不会说话了,而且似乎精神状态也不正常。
“我哪儿知道啊,自从他媳妇死了之后,他就是这个状态!”村长说。
可能李有才因为媳妇的死很忧郁,突然精神紊乱了吧。
而且我个人觉得,他媳妇的死,非常蹊跷,为什么李有才回医院后的第二天,她媳妇就自杀了呢?
奇怪!
很奇怪。
而且面前这个家伙,会是拦在公路边上,干瞎了三十多人眼睛的凶手吗?他有这个能力吗?
我保持一定的怀疑态度。
李有才是不是凶手,最大的疑点是--百变妖姬又是什么鬼呢?
我心里疑问很多,可是李有才已经说不出话来了,他也无法跟我们解释这么多。
不过这家伙虽然表面上说不出话,但对我们的流程,非常配合。
杀人认证书上,他签了字,关押到了牢房里面去,也不哭不闹。
这件案子,算是告破了,虽然有很多的疑团没有解答出来,但李有才怎么说呢?他是一个彻彻底底失去了语言能力的人,同时也没有了任何的思维,怎么问?
最后木秧歌只能先把李有才关押在监狱里面,同时让李有才接受治疗,等治疗好了,再审讯,到时候扭送法庭。
这个案子结束,市公安局的胖局长,亲自请我、李涛、木秧歌、徐文四个人喝酒,算是一个小型的、保密的庆功宴。
但是这个庆功宴,我吃得并不开心,因为我觉得李有才,可能不是真正的凶手,我总有种--这个案子,不会这么简单的想法。
木秧歌似乎看出了我的不开心,问我怎么了。
我把想法,告诉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