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头降?
余大爷抬着眉毛,坐在床弦上,跟我说:这降头术分成很多种,有些降专门要人的命,有些降有别的功能。
鬼头降就是功能降的一种。
他不会让你死,但会让你毁容,一辈子,顶着一张烂脸活着,很是阴毒。
我有些不明白了,问余大爷:那边能让徐文死,为啥不让他死,反而让他毁容呢?
“你以为死很痛苦吗?咔嚓一下子的事情,其实也不算太痛苦,但是鬼头降不一样了,一辈子顶着一张烂脸活着,这才叫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呢。”
余大爷给我解释。
我想想也是,如果以后一辈子都只能是这种模样活着,那真叫一个难受。
不说别的,光是走到小区里面,那群熊孩子肯定跟在后面侮辱:鬼脸叔叔,鬼脸叔叔。
想想都让人心里绝望。
“能治好不?”
“当然能了,你当你余大爷是不学无术的人吗?”余大爷就是这样一人,没做之前,各种畏难,这也干不了,那也干不成,可是一旦他决定要做某件事情,那就不得了了,嚣张得很啊。
余大爷拍了拍徐文的脖子,说首先得确定一下降头阴媒是什么。
降头阴媒?这东西我后来听余大爷说过。
他说这降头术,不是平白无故能够落在你头上的,如果能够平白无故的把降头落给你,那些降头师可不是无敌了么?
降头师的术,主要通过媒介来降。
比如说人的鲜血、皮肤、毛发、生辰八字等等。
说白了,就是把他们的降头粉,涂抹在受术人的鲜血、皮肤和毛发上来落降。
对了,还有最后一种阴媒,叫生辰八字阴媒。
这种阴媒需要一些极其厉害的降头师才能够落降。
他们只需要知道受术人的生辰八字,就可以施加降头术了,所以,咱们出门在外,千万不要把生辰八字随便外泄,不然会引来一些没有必要的麻烦的。
当然,会这种阴媒落降的降头师,整个东南亚也不超过一巴掌。
余大爷首先要检查徐文身上的降头术,是通过哪种阴媒来落降的。
他掏出一柄锋利的小刀,对着徐文的中指就是一刀,然后挤出了几滴血,拿着骨碟接住了血液。
滴答滴答。
暗红色的血液落在了骨碟里面,缓缓的散开。
在血水均匀摊开,像是一张红色的纸时候,忽然,血液突然冒出了一阵白烟。
紧接着,红色血液猛的蒸发了,并且,带着极其浓烈的烟熏火燎的声音,噗嗤一声响。
接着,红色的血液,彻底消失不见了。
“血降!”
余大爷惊呼。
我问他怎么知道的。
余大爷说他的骨碟用的是犀牛头骨做的,犀牛头骨特别阳刚,会化解掉一些阴邪的力量。
而降头的阴媒,经过了降头粉的加持,会变得很阴邪,和犀牛骨碟水火不相容。
原来是这样!
我说血降好破吗?
“不好破,但谁让他碰上我了呢。”
余大爷说罢,开始穿戏服。
萨满巫教的手法非常古老,每次施术的时候,都要穿上艳丽的媳妇。
上次余大爷给李涛请神寻找他姐姐的时候,就穿过这些戏服,现在又重新穿上了。
余大爷穿好了花花绿绿的戏服之后,冷哼一声:哼,东南亚的降头师是吧,你们利用鲜血做一场鬼头降,那我就用咱们东北的萨满巫教的手法,给你来一场千里拘魂!
说完,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让我去换一身戏服。
我说你一个人就可以换了,为啥还要我换呢?
余大爷说他们萨满巫教施术的时候,其实是需要一个帮手的,这个帮手按照他们的术语,叫“帮兵”。
无论是请神还是拘魂,都需要帮兵来当做一个容器,盛放阴魂。
我听得救害怕,说这帮兵别让我当。
“我倒是想让别人帮我挡呢,但是现在不就你一个人吗?放心吧,没事,不疼的。”
我真是不想干帮兵,可是看着床上躺着的、可怜的徐文,算了,帮他一把吧。
我咬着牙,换上了戏服。
余大爷让我站在床边上。
我站好了位置,余大爷开始摇着他的牛铃。
叮叮叮!
余大爷摇了一阵,大摇大摆的走了几步,开始念叨起来:日落西山黑了天,龙离长海虎下高山,龙离长海能行雨,虎下高山把路拦
,胡黄两教高山下,下世清风离了木灵高棺,有弟子你香传,我午饭用过晚饭参,烟抽完水喝过,我素带人马一排香烟,我陪着五路宾朋坐在土崖山。”
他念了一阵咒语,然后又重复了一遍,听得我眼皮子直打磕碜,想要睡觉呢。
念了三遍,我已经闭上了眼睛。
不过我的意识是非常清楚的,甚至我闭着眼睛,能够看清楚房间里面的一切。
莫非,莫非这就是余大爷说的通灵?
他跟我说,通灵了的人,看东西不需要用眼睛看,只需要通过冥想就可以看见了。
我闭着眼睛,冥想着房间里的模样。
余大爷继续再摇铃,换了一段帮兵决:“金花教主当堂坐,金童玉女陪伴着
药王老爷当堂坐,药龙药虎陪伴着
文站东武站西,文武奇侠两边站
当中坐下掌教的,你看住报马不许乱跑乱窜梭
东主的家也大,人也多
有八宝有朱罗,还有童子和花蓉,磕着碰着了不的!”
他连续念叨着这一段帮兵决,我清晰的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我身后飞来飞去的,那东西十分冰凉,在我身边飞的时候,带着一股股的凉风,让我难受得很。
我很想给他一拳头,可惜我根本动不了。
就在哪东西越飞越快的时候。
余大爷猛的张开了眼睛,狠狠的大喝了一声:哪儿来的贵客,请现身一谈!
顿时,我的身体里面,像是多了一个人。
本来我的身体里,只有我一个魂,余大爷这么一张口,我的身体里面又多了一个魂。
那魂,就是刚才在我身边,到处乱飞的东西。
千里拘魂,莫非余大爷把远在东南亚的降头师魂给拘来了?
我大爷威武啊!
余大爷张口喝了一声,我体内那个魂也说话了:我是东南亚降头师延纳,敢问阁下高姓大名。
“老头子贱名何足挂齿,就问阁下一句,我朋友的降头,是落还是不落。”
余大爷那义正言辞的模样,真叫一个威风凛凛。
延纳冷哼了一声:这人得罪了我的雇主,我下了他的降头,当然是不落了,如果今天我落降了,那我岂不是只认栽了个跟头吗?
“我华夏奇人无数,你一边陲降头师,自认摘了个跟头,又如何。”
“哼,哼,那有能耐,你自己破降,不要央求我放你一马。”
延纳的脾气也不怎么好,而且这狗币在我的身体里面到处动弹,挤得我十分难受,要不是我动不了,我真想蹬他一脚。
“我再问你一遍,这降头,你是落,还是不落。”余大爷又问延纳。
延纳依然冷笑不语。
“再问一遍,落,还是不落。”
“不落,说一千遍,一万遍,还是不落。”
“那好,不要怪老头子不客气了。”
余大爷这回是真动手了,他从包里掏出了一张黄纸,在一个碗里装满了水,然后,用黄纸浸泡在水里面,猛的用在湿润的黄纸冲我的脸上打了过来。
去!
湿润的黄纸飞向了我的面门。
噗!
黄纸打在我的脸上,余大爷连忙念了一句:千山万水你也难走,当家的请你喝上一碗水!
咕咚咕咚。
我突然有了一种被淹在水里的感觉。
我体内的延纳更是难受了,他呀呀直叫换:你别用水淹我,我会找你报仇的。
啪!
余大爷又打了一张黄纸过来。
这回,延纳交换的更惨了:你拘我的魂,还对我上水刑,我干你老母。
“看来不动点真格的,你不服软啊。”
余大爷放下了水碗,又掏出了一个打火机,把一张黄色符纸给烧了,然后对着我狠狠一喷。
通红的火苗子,喷向了我的头上。
我感觉到一股热浪扑面而来。
延纳更惨了,惨叫个不停:我的鼻子,我的脸,啊!疼!
我算明白了,我有什么感觉,延纳就有什么感觉,唯一不同的是,这家伙承受的感觉,比我特么的严重数十倍!
我感觉到热浪扑鼻,这家伙估计感觉全身着火了!
“这个降,你是落还是不落,老头子别的不多,手段可多,水淹、火烧后面还有十八种手法,土埋,木刺、金割肉,电击、雷鸣、毒障眼……。”
延纳听到这些手段,彻底尿了,估计他已经很难受了,再也不想接受折磨了,连忙说:行,行,我认一道载,给你落降,但我先跟你说,这个梁子,咱们算是结下了!
“少废话,落降再说。”
延纳叹息了一声,念了很长一段咒语后,彻底不说话了。
而我也醒过来了。
不能说醒,只能说我能够睁开眼睛了。
我刚刚睁开眼睛,就瞧见徐文脸上的伤疤,在用肉眼可以观察得到的速度,恢复着。
“这降头,好了?”
我惊讶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