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到~"百无聊赖的夏至正在离苑里,抓着几个小太监一起玩五子棋的游戏,门外突然闯进了一个宫女,接着便走进一个一身华服的女人,脸上的表情十分的……不和善。
还不等夏至反应,几个太监便连滚带爬的趴在皇后脚下"皇后娘娘吉祥,有失远迎,还望娘娘恕罪。"
"是你?!"皇后看到夏至的一瞬间,明显惊到了,甚至身体都晃了一下,几乎要摔倒,还是身后的宫女及时扶住了她。皇后五指紧握,长长的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
皇上许久不来她的宫里了,而最近却听说陛下只宿于离园,她还以为是丽妃回宫了,没想到,没想到,竟然是他!他竟然回来了!
夏至眸光一闪,原来皇后与自己也熟识,只是看着皇后这反应,估计是仇人啊,夏至深深的觉得自己要倒霉了。
皇后似乎冷静了下来,十分优雅的坐下, 眼神冰冷道,"见到本宫,为何不下跪?"
皇后目光犀利的看向还在原地未动的夏至,立即有太监上前,押着夏至跪下。
原本坐着的夏至,因为服用了软筋散而没有力气,结果膝盖便重重的磕在了地上,巨疼让他皱起了眉头,而皇后似乎很受用。
"皇后娘娘,这离苑是宫里的禁地,你没有得到皇上的允许就进来,恐怕有失妥当吧?"夏至心里很不爽,说好的让他一个人在这宫里待着,这明显来找麻烦的皇后究竟怎么回事?
然而,这话在皇后听起来,就像是夏至在炫耀自己独得恩宠,这可不戳到了皇后的痛处了嘛,那陈年的积怨,怒火,就被迅速燃烧了起来,立刻怒道"放肆!来人,掌嘴!"
立刻走太监押住了他,一个小宫女走在他面前,伸起手掌就要打下去。
"你敢打我!?"夏至明显受了已经,看皇后一副坐等好戏的样子,有些不祥的预感。果然,夏至话音刚落,"啪"的一声,便被狠狠的甩了一巴掌。
"你!"
"啪!"右脸又被甩了一巴掌。
"你!"
"啪啪啪啪!"
皇后十分满意的看着眼前着血腥的场面,离苑里的太监则微微闭起眼睛不敢看,正巧,被夏至打发出门的太监这时回来了,见状,连忙丢了手上的东西,跑出了离苑。
十几巴掌之后,夏至的蛊惑人心的脸已经高高肿起。皇后手指抬起夏至的下巴,满意的笑了一声"这才对,这才是你该有的脸。堂堂男子,却长一张戏子般的风尘脸,真是有辱圣目。"
夏至一口血水吐到了皇后的身上,嗤笑道,"你倒是想长,可是你能么?也是,你这张年老色衰的脸,确实辱不了圣目,皇上估计连看也不愿看你吧?"
"你!"皇后又被戳到了痛处,"夏将军,别以为你得了皇上宠爱就能以下犯上!既然入了这后宫,还是乖乖的守规矩为好。"皇后右手端起茶水,在夏至的头上,缓慢的浇下去。
"不仅身为男子,还是夏家余孽,皇上连个名分都无法给你,你有什么底气和我斗?"皇后讪笑起来,"即使,你今日死在我手中,陛下又能奈我何?"
"我呸!"夏至将脸上的茶水又糊了皇后一脸,"这鬼地方,要不是皇上逼的,你以为我愿意来啊?你尽管弄死我,看看皇帝究竟能不能奈你何!"
"夏将军好大的口气,我孙家儿女为陛下守着江山,而你,夏家余孽,就凭陛下对你那点浅薄的儿女私情,能让陛下得罪我?"皇后附耳在夏至耳中"夏将军,二皇子娶我之日,而你只是席中宾客,从那时起……你便已经输了个彻底。"
皇后骄傲的抬起头,即便娶她只是为了皇命,即使不是输给她又如何?夏至输了便是输了。
"烟儿,将本宫的鞭子拿来。让他看看清楚,谁才是后宫之主。"
"是,"烟儿从袖中取出鞭子,可见是有备而来。
皇后手持鞭子,缓缓的展开"这鞭子可是皇上御赐给本宫的……今日,就让你尝尝这滋味。"
皇后得意一笑,一鞭子抽了下去,衣服便裂成两半,血水渗透了出来。夏至紧咬着唇,不愿哼出声。狠狠甩了几鞭之后,没听到夏至求饶声,似乎很不过瘾。
"我看你是求饶不求饶!"皇后发了狠的往下抽,却在半途脱了力,因为它正被离衍紧紧的抓住手心。
"陛,陛下……"皇后吃了一惊,连忙跪下"请陛下安。"
离衍抱着夏至,难掩心疼"阿至,你可还好?"
夏至只觉得有些脱力,嘴唇被咬出整齐的牙印,渗着血,身上每一处都火辣辣的疼着。
他卧在离衍的怀里,迷迷糊糊中张开眼,看到伯余正焦急的看着他,额头上甚至布满了细汗,他一向沉着的眸子里满是惊慌,于是夏至抬起手,无力的摸了摸伯余的脸,"伯余,我没事。"
夏至昏了过去,离衍朝身后大喊"叫太医!"
夏至伤在身体,离衍伤在了心里。昏厥前的那一声伯余,利刃般直直的插在离衍的心脏,他突然觉得很累。
他抱起夏至,一脚踹翻了地下的皇后平静却冷血,"朕说过,离苑,谁也不许进。既然你充耳不闻,六宫你也不用再管了,待在你的宫里,面壁思过一个月。"
"皇上,我父亲不会答应的!"皇后呲目欲裂"不就是个不知廉耻的贱人,陛下,竟然如此对我!?"
离衍停下脚步回过头"不知廉耻的是你!对了,忘了告诉你,孙若收受贿赂,强抢民女,滥杀无辜……今早,已被收押监狱,择日问斩。"
说着,离衍抬脚便走,留下皇后在身后吼得歇斯底里。这一年来,皇后的母家,孙家既是开国功臣子,又是皇亲国戚,一直自恃尊贵,仗势欺人。其实,皇帝早就对他们忍无可忍了……
只是,孙家确实手握兵权,要彻底铲除还需要时间。因此,即使皇后如此对夏至,皇上也不敢重罚,只能让夏至受委屈罢。
"娘娘,"贴身婢女立刻上前扶皇后起来,皇后望着门口,发恨道"好一个夏至,本宫不杀他,誓不为人!回宫!"
"孙少爷该怎么办?"宫女问
"无用的废物,无需理会!"皇后一甩华服,启程回宫,
"他怎么样?"离衍见太医诊好脉,急忙问道。
"回避下,夏将军只是皮肉伤,未伤及筋骨,虽无大碍,仍需要静养些时日。"太医道。
"知道了,今日之事,不准多言。你下去吧。"离衍遣人离开,自己拿着药膏给擦洗干净的夏至涂药膏,但涂到一半就涂不下去了,也不是太心疼导致的,而是,夏至迷迷糊糊中,一直在喊着伯余的名字。
离衍一拳砸在了床上,似乎忍了又忍,良久才对太监说了句"照顾好他。"便大步流星地走开了。
御书房里,离衍大发雷霆,杯子砸歪了大臣的帽子
"萧橙找不到,伯余也抓不到,你们拿着朕的俸禄是干什么吃的!?"
"陛下恕罪,虽然诱饵已发出去,但确实没有动静,许是还未到处斩之日。"大臣战战兢兢。
"若时日已到,你们还未抓到萧橙,伯余,便提头来见我!滚出去!"
"是,陛下。臣告退。"大臣们立即告退。离衍靠坐在皇位上,十分的疲乏。
"禀告陛下,钦天鉴南宫大人已在外等候。"太监道
"让他进来"
另一边
"你的办法就是这个?"夏子橙无语的看着眼前的将军府3个大字,"你想让我和夏魁相认,让他带我入宫?"
"我能那么蠢么?"夏慊反问,
夏子橙十分无辜又诚实的点点头,却夏慊重重的弹了脑袋,然后无奈道"有了上次盗丹一事,皇宫戒备森严,你再想夜闯已经不可能了。所以,唯一能进入皇宫的办法,也只有赏梅宴了。"
夏慊对着夏子橙眨巴眨巴眼睛,夏子橙突然想起来,在酒楼时确实听说了两日后宫里要举行一年一度的赏梅宴,皇后并从宴会中挑出出类拔萃的千金小姐,给予封赏。被挑中的人,实际就是太子妃的后备役了,因此官宦之家的小姐都十分的重视。
"所以……呢?"夏子橙还是没反应过来,这个和自己来夏府有什么关系。
夏慊无奈,附耳低语,夏子橙恍然大悟,这办法或许可以一试。
于是,夏子橙写了几张纸条给守门的下人道"我们乃蓬莱仙人,偶然路过,见本府黑气笼罩,妖孽作祟,压抑了紫金祥瑞之气。我们有办法解除,你去通报夏大人,可否愿意一见。"
下人云里雾里的,想将人赶走,却又想起自家小姐两日后的赏梅宴,因此有些犹豫。
夏子橙又道"若是夏大人不信,可将这纸条递上,大人必会接见。"
下人犹犹豫豫的接过, "二位公子在此等候,我去去便来。"
夏慊见二人远去,问,"纸条上写了什么"
夏子橙嗤笑一声"写他十岁那年,因为偷盗被我父亲罚跪一天一夜晕倒的事,此事从未外传。"
"古人都很笨,这下可要被你唬住了。"夏慊笑。
"你是在我笨咯?"夏子橙似笑非笑,夏慊连忙装傻,"没有,你听错了。"
"少来,"夏子橙笑着掐了掐夏慊的耳朵,就见夏魁果然来了。和夏至差不多高,脸却差很多,完全没有夏至惊为天人的容颜,有的只是平庸,还透着一股纵欲过度的气息。
"二位仙人在哪,快快请进。"夏氏二人相视一笑,因为两人都易了容了,看在眼里,有些小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