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看上去不足二十,纤瘦的身段,十分惹人怜爱,离开了欢场,她不过淡妆涂抹,天生丽质,正如她的名字一样,开得绚烂,她往后退,脸上写满不可思议,突然,她怔住了:你们,是他,是他要你们来的对不对他不想让我活
他的话音一落,已有人上前一步,一拳打在她的小腹处,她惊呼一声,众人围了过去,你一拳,我一脚,可怜前一秒还柔弱的女子现在缩成一团,脸上的五官已然扭曲。
快点了结了,省得麻烦。其中一人说着,上前抓住头发散乱成一团的木槿,将她按进了水里,她无法呼吸,身子胡乱地扭动着。
妈的,这小女子还挺大的力气,你们愣着做什么,还不过来帮忙
那些身着黑衣黑裤的大汉们涌过去,按住了木槿的身子,她动弹不得,在水里倒腾出一阵水花,终于慢慢沉寂,散开的头发飘落在水里,纷乱散开,为首的那人顺手一掀,她便掉进河里,双目依然圆睁,此时的木槿依然还有一口气
等那些人走远后,已经只剩下小半条命的木槿终于浮出水面,大大地吐出一口气,她奋力地往岸边游去,手指抓到岸边,她面露欣喜,现在终于有生的希望了,却在此时,一个阴影罩在她的头顶,她抬头看,低呼他的名字:秋砚。
秋砚是一身男装的打扮,玉身长立,五官是俊美的,月光下的他却显得面目狰狞,木槿无助地伸出一只手:救我,救我,秋砚。
你活着有什么好处,反正已经这么可怜,不如求个解脱。秋砚蹲下身,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木槿,为了我好,好不好
木槿的眼睛写满不可思议:他们真是你找来的,为什么
有人可以帮我重返戏院,我,秋砚,原本要成为名角儿的,现在怎么沦落到这个地步秋砚连连摇头:你给我的太少了,可是你爱我太深,迟早会成为我的负累,为了以防万一,你现在就去死吧。
他的嘴角往上一扯,右手扬起,手上已经多了一块石头,对准木槿的头砸下去
噗地一下,一股鲜血喷溅出来,溅了满地,木槿脸上也喷了满脸,木槿眼角流出一行眼泪,和着血,赫然是两道鲜红的泪水,她神色木然,身子往后一仰,扑进了水中,双眼,依然圆睁
白颖珊泪眼朦胧,两行清泪瞬间滑落,见她站在门口不动,乔宇赶紧将她拉到自己怀里:你这丫头,怎么走神了颖珊,你怎么哭了
她一言不发,抬手指着那老头的左眼:她在他的眼里,左眼里面,木槿还在。
自己刚才看到的,正是木槿临死前的五分钟,其中居然藏有大反转,连周伯通的养父也以为木槿是帮派的人杀死的,但是真凶,她刚才看得一清二楚,正是秋砚本人
老头手里的酒瓶子摔到地上,啪地一声,酒香四溢,他猛地冲进屋里,回身关门,燕南手疾,猛地用身子抵住门:老先生,我们没有恶意,只想弄清楚六十年前的事情。
他毕竟是年迈的老人,哪里敌得过燕南的年轻力盛,门被强行推开,老头徐徐后退,乔宇站在燕南身前:您是施南兴,当年戏班班主的儿子,对不对
木槿死得太冤了。白颖珊抬起头,眼泪根本止不住:乔宇,她一直没有投胎转世,就藏在他的眼睛里。
奇怪,为什么我看不到乔宇有些小小的郁闷。
老头的喉中涌动,看着眼前的三名年轻人,终于扯开了自己的墨镜,他的左眼瞳孔是深红色的
乔宇反而松了一口气,你是施南兴。
我是。施南兴猛烈地咳了两声,无奈地说道:你们是什么人,怎么会知道木槿的事情,尤其是你,怎么会知道真正的凶手咳,咳
我看到的,她当时没死,是秋砚给了她致命一击,秋砚不是间接凶手,他是直接凶手,他就是杀人犯白颖珊看着施南兴:你说我怎么知道真正的凶手,所以,你也是知道的
乔宇拿出封存好的摄魂瓶,扯下符纸,让里面的人秋砚也能听到外面的说话:渣男,你不是要真相吗现在给你真相。
施南兴看着摄魂瓶,左眼泛出红光,他看得分明,里面依然穿着杜丽娘戏服的人正是秋砚,他仰天大笑,悲愤道:苍天不公啊,他居然还在,而且自由了
木槿,木槿,你死得太冤了。施南兴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四面八方的镜子折射着他的脸,镜子里,藏在他左眼里的女鬼终于出现,就连燕南也看得一清二楚,
秋砚还摸不清楚状况,乔宇索性将他倒出来,见到秋砚,施南兴猛扑过来,一拳打向他,可惜,穿过了秋砚的身子颓然地摔在地上,一个声音柔柔地响起来:南兴,不要这样,小心你的身体。
那个声音分明从施南兴的眼睛里传来,白颖珊说得没有错,木槿没有投胎转世,一直寄居在施南兴的眼睛里,这下子乔宇可傻眼了:秋砚是你杀的
南兴,你小子秋砚突然反应过来,他大嘴一张,化着浓妆的脸血流满面,一张大嘴张开,整个身形都化成一柄红色的影子缠向秋砚的身子,乔宇正准备出手,施南兴的眼睛里一道红光劈出来,一个人影儿钻出来,和白颖珊看到的一模一样,素雅的旗袍,天生丽质的鹅蛋脸,头发不再纷乱,而是梳得整齐,她整个人的气质十分沉静,一点不像枉死鬼,戾气横生。
木槿,白颖珊快步朝她走去:你就是木槿。
你知道我的名字。木槿凄然地笑笑,转身看着秋砚,木槿的眼色马上变了:是你。
秋砚刚才被木槿拦在身前,对施南兴无可奈何,不禁愤然道:不要挡我的道,他取了我的性命,我要让他以命偿命。
那谁来偿我的命木槿说道:这笔账怎么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