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丽心里一紧,身子飞扑出去,如同蜻蜓点水一般,草上飞的功夫都出来了,上半身趴到坚实的地面,顾不得疼,伸手顺势一挽,却只抱住了燕南的脖子。
她只有用尽全力勒住燕南的脖子,也这是无奈之举,此时的燕南,脖子以下的部分已经陷下去,肖丽用了吃奶的劲绷住燕南的身子。
白颖珊和乔宇同时扑过来,三人同时用力,可怜燕南被勒得眼皮直往上翻,还要咬紧牙关奋力保持身体的重心前移。
乔宇感觉三人都被扯着往下滑,暗道不妙,大喝一声,整个身子都弓起来,终于,燕南的身子从淤泥里拔出来了,白颖珊见机行事,掏出绳子套在燕南的腰上,肖丽赶紧松手。
再不松开,燕南没滑进淤泥溺毙,会机械窒息而死
燕南的身子一点点地拉上去,他突然感觉有东西咬了自己一下,像水蛭,一股莫名的恐慌袭上来,求生的本能爆发,他双手扒住岸边,在绳子的拖动下上了岸
乔宇突然飞起一脚朝燕南的脚踝踢去,原来燕南的脚上有一只被泥裹住的玩意儿咬住了他的脚后腿。
那东西只有成人的拳头般大小,脚踢过去,感觉它周身都是软绵绵地,肚子深深地凹陷下去,那东西窜了出去,一触到地上,甩开身上的泥浆,高高地弹起来,朝乔宇扑过去
可见到一只泥球飞舞过来,白颖珊掏出朱砂枪,瞄准射击,毫不含糊,砰地一声过后,那只小东西身上的泥浆抖掉得更多,仔细一看,朱砂弹被它裹在肚皮里面,并没有炸开
它本来的样子露出来七八分,看上去像一只小刺猬,嘴巴尖利有刺,像嘴里含了一只吸管,只是周身没有刺,皮是青色的生核桃皮的颜色,肚皮的颜色偏褐色,一直鼓鼓地,一鼓一凹,有节奏地扑动着。
它的肚皮一松,夹在肚皮里的朱砂弹反朝白颖珊射过去,两者中的距离不过两三米,就算朱砂弹对常人没有危害,如果射中,重力之下,一定会造成皮外伤。
白颖珊十份沉着,将背包取到身前作为遮挡的同时,右脚轻轻点地,纵身一跃,避开那颗朱砂弹,稳稳地落在地上:怎么办,乔宇,朱砂弹对它不起作用。
说时迟,那时快,那只小东西落到地上,马上被燕南脚踝的血痕吸引,乔宇一愣,这东西食血
那只小东西以非常迅速的速度爬向燕南,燕南刚从沼泽爬出来,身子又酸又痛,再加上浑身被淤泥沾上,现在变硬后,加重了身体的负担,行动变得迟缓。
在他奋力挣扎准备避开的空当,那只小东西已经到了眼前
肖丽手里的弯刀飞掷出去,劈在这只小家伙的脖子上,咔地一声,肖丽感觉弯刀卡住了,用力一拉,弯刀飞出来的一刻,小家伙身上喷射出一股红色的液体,抛物线落下后,地上多了一滩血
在阳光的照耀下,这滩血红中带黑,还反光。
此时,化成人参的守门灵爬了上来,看到这只小东西,惊讶道:沼泽里几时多了地老虎。
原来这只小东西叫地老虎,地老虎被肖丽砍中脖子,正好砍中了它的要害,血喷出来后,肚子也扁下去,刚才喷出来的血居然不是它自己的
尽管脖子被砍了三分之一,它依然爬动着,只是这一回,是往相反的方向,重新爬回沼泽,身子扑通一声滑下去,悄然消失在泥里。
燕南被咬了守门灵惊愕道:这东西有毒的,赶紧把毒血弄出来。
肖丽走上前,掏出瓶装饮用水冲洗燕南的小腿,冲干净后可清晰地看到伤口,比普通的针扎粗一点,口上还沾着干掉的血,这一会儿的功夫,伤口周遭已经红肿,鼓得高高地。
乔宇脑子里不失时机地想到吹弹可破四个字,眼下燕南的伤口,因为肿得高,皮肤都亮亮地,只要用手指轻轻一指搞不好就破掉了。
曲解了吹弹可破四个字意思的乔宇凑过去:得划开让毒血流出来了。
肖丽点头:我来吧。
她轻车熟路地掏出消毒药水清洗自己的一把小刀,然后迅速划下去,脓液伴随黑色的毒血同时流出来,燕南微微皱着眉头,毒血飙出来的一刻,伤口火辣辣地疼
可惜肖丽还没有完呢,担心放不尽毒血,肖丽用绳子捆住小腿,防止毒血蔓延,然后伸手挤动伤口,尽量将毒血排出来,这下子可痛得燕南死去活来,但他堂堂七尺男儿,又不能像女人一样尖叫,只能咬住牙,两只手紧紧地抓住地面,忍
肖丽看着好笑,处理完他的伤口,细心地放上一层消炎药粉,然后包扎上,看着眼前的泥人儿笑出来:还能走么现在没有两百斤,也有一百八。
泥层就像一层重重的壳,燕南支撑着爬起来,跺跺脚,伤口还在隐隐作痛,但并不影响自己的行动:没事,找个地方洗洗身上的泥。
守门灵说道:再走半小时,前面好像有条小溪。
好像两个字让乔宇吐槽道:好像
离开的时间有点久,记不太清楚了。守门灵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就拿这里来说,我记得是清楚,可是忘记你们和我不一样,过不了。
坑朋友啊。乔宇无奈地说道:算了,这只地老虎是什么来历
沼泽下面有不少动物的尸体,它原本只是地下一种普通的生物,没有攻击性,但是经常吸食刚陷入沼泽的动物尸体的血,时间一久成了现在的德性,喜欢攻击活物,一旦伤口见血,就像蚂蟥一样不松口。
守门灵继续说道:它的毒液有点像蛇毒,但比蛇毒蔓延得慢。
燕南说道:否则,我早死了,对不对
森林里有一种七步倒的蛇,被咬上后身子不能动。守门灵说道:一旦动弹,毒液马上蔓延,名字叫七步,可等不到七步,就会暴亡,现在正好是活跃的时期,一定要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