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江离然走过去,看着自己不成人样的父亲,自从退位之后,他就醉生梦死,成天只与酒狐狸厮混在一起,美其名曰替酒狐狸试酒,其实只是不想面对现实罢了。
见过是不小心撞上的。江凛说道:见过她的现任吗
曾经见过。江离然淡淡地说道。
现在没有见过。江凛举着酒壶,直到最后一滴也滑进嘴里,终于满意地咂巴着嘴,说道:她现在应该老了,不美了,十五年对人类来说太短暂了,她恐怕活不了多久了。
你若是开心,这么想就好。江离然依然淡淡地说道。
江凛扭头看着自己的儿子,说道:你和她真是一个性子,要做的事情,哪怕是九头牛也拉不回来,那姑娘对你如何
江离然给猎鬼师女儿下姻缘印的事情,青丘尽知,江凛换了位置,坐在石椅上,靠在那里,一幅不问世事的模样,但是,儿子的终生大事还是要关心的。
她很特别,有抗拒,但有好奇。江离然说道:我不懂得如何和她相处。
正常,初恋。江凛说道:我和你妈是指婚,但是,她也是我的初恋,但她就是不喜欢我,讨厌我,推开我,缘分这事儿,是强求不来的。
父亲,我不会强求,如果她不喜欢,就罢了,姻缘印我替她解了,凡事顺其自然为好。江离然说道:我只是第一次动心,有些着急罢了,还有,她很好。
谁江凛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沈青雅,我的母亲,你的前夫人。江离然坐到父亲身边,接过他的酒壶:酒狐狸的酒虽然好,但不至于让你醉,你现在仍然清醒得很,喝到半醉不醉才最难受,别喝了。
她和自己想要的人在一起了,江凛说道:有些事情我想说
不用说了,她已经说过了。江离然说道:若不是有了我,她早走了。
是我骗你,说她不想要你。江凛说道:天底下哪有母亲不爱自己孩子的,我太恨她了,让我成为全青丘的笑柄,更让我落得家不成家的结果。
如果当初不指婚,一切就不会发生,错误就该在一开始被中止。江离然道。
那样就没有你,你就不会遇上那个丫头。江凛目光一瞟,看到江离然手里的的鳞片,酒意顿时全消,直直地看着:这东西是从哪里弄来的
阳间捡到的。江离然说道:我用龙衣试过,看不清主人,但我很肯定这是一枚蛇鳞片,属于我族,您知道它的来历看人影的打扮,应该和我同辈。
的确与你同辈。江凛说道:但他早已经被赶出青丘,换作人间的年龄,应该是十六七岁的时候,被逐出青丘,那时,你在青丘圣地接受训练,不在族里。
他到底是谁江离然沉声道:为什么会出现在小羽身边。而且身边还流有阴气。
他叫江岸,算是你的同族兄弟,和你一样,身上有四分之一人的血统,但是,他的血统不像你一样,妖气不足,不适宜生活在青丘,再加上他曾妄图偷走龙衣,犯下大罪,所以被驱逐出族,不知去向。江凛说道:他曾修炼邪术,所以鳞片颜色已成黑色。
江岸,江离然摇头道:我印象里完全没有这个人。
因为妖气不足,所以他被安排在青丘的最边缘生活,那里离阳间最近。是最适宜他的地方,不过他羡慕其余同族人可以自由修炼,所以动了歪心思。江凛说道:闯了祸。
您就顺势将他驱出青丘。江离然说道:这人长什么样子
那时他还年幼,现在过去了这么久,恐怕早不是当初的模样。江凛说道:若是偶遇就算了,如果
江离然明白了,突然上前握住父亲的手:儿子有个不请之请。
江凛看着江离然的眼睛,心不由自主地在抖动,自己曾经鞭打过这个孩子,将所有怨气抛在他的身上,当他成年后,成为首领,他满以为这个孩子会以一心的怨气对待自己,可是他没有,他只是可怜自己,身为父亲,成为孩子可怜的对象,何其哀哉
说吧。江凛下意识地拿起酒壶,已经忘记酒壶空了,江离然夺过酒壶,说道:我要呆在阳间一段日子,这里的事情交给您,父亲,您也是蛇族的一份子。
交给一个酒鬼吗江凛哈哈大笑,却被江离然的灼然双目震住,停止发笑,喃喃念道:你相信我
在儿子没有成为首领之前,一直是您带领着蛇族在青丘生存。江离然正色道: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没有所谓相信,或不相信。
你要去找那个丫头。江凛明白了:此事还与江岸有关。
江离然眨着眼睛,此时,乔羽正在清理账本,天色昏暗,是时候回家了,乔烨因为困乏,将两把椅子合为一把,躺在上面呼呼大睡,黄宣将一把椅子拉开,吱呀一声,乔烨的头往下落去,空落落的感觉让乔烨一骨碌地坐起来:什么情况
该走了。黄宣说道:不是说好了么,这些日子你先和咱们混在一起,拿着电脑过来,研究你的捉鬼程序,同时保护小羽,现在咱们送小羽回家。
乔烨抹了一把脸,有些晕沉沉地,良久才把双腿放在地上,找回脚踏实地的感觉,还有些晕晕乎乎:嗯,走吧。你开车,我开车
还是我来吧,为了咱们三个人的性命着想。黄宣没好气地说道:瞧你这样,就和醉猫没两样。
天气热,偏偏这店里没有空调就凉嗖嗖地,比在空调房里还舒服,太好睡了
三人上车,车子哧溜离开,一边的巷道里,走出一个浑身漆黑的家伙,脚边蹭着一只虎形的阴物,那阴虎张开嘴,扑哧扑哧喘着粗气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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