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大早,阮老板敲开了大门,见到白安安,眼神依然充满怜惜,但始终止于礼,离白安安有一米之遥:怎么样,有进展了吗
毫无进展。白安安说道:你所说的宋国和我们一点关系也没有,不知道为什么会涉入进来,建卓,我们现在一头雾水。
这人的情况我还托朋友打听了一番,他有赌博的恶习,欠了一身债。阮老板放下手里的行李,说道:不排除有人买通他做个接手,这个是他的生辰八字。
乔宇马上接过来,迅速掏出一张红纸,用毛笔沾墨写上姓名与生辰八字,他始终皱着眉头,一言不发,写完了,咬破手指滴下三滴血,分别自上而下,看似随意,三滴血之间的间距十分均衡,上面洒上朱砂,点火,红纸烧得噼里啪啦,凝结之后成了一颗红色的小珠子。
这是什么黄轩问道:有什么用处
蛊毒里有一味寻人蛊,蛊虫只要闻了沾有对方气味的东西,不管那人身在何处,蛊虫就能追踪。乔宇说道:当然,咱们现在没这招,但我根据寻人蛊改良了乔宇的猎鬼术之一,利用对方的生辰八字,再利用猎鬼师的血,混以朱砂和符鹤进行寻人。
乔宇言毕,掏出一张生符,折成纸鹤的模样,将刚才那颗红色的珠子舔舔,卡在纸鹤的头上,顿时,纸鹤犹如有了一颗红色的眼睛,活灵活现,乔宇将纸鹤夹在掌心,不由自主地先咽下一口口水,然后松开双掌:起
纸鹤飞了起来,红色的眼睛闪闪发光,乔宇握拳低呼一声:太好了,成事了,走,咱们跟过去。
刚到门口,乔宇又说道:不行,黄轩和燕哥和我一起,剩下的人留下来,随时联系。
三人一并追出去,上车后直追着纸鹤,未料到纸鹤没有通往深山,反而重回镇上,再从镇上往市区方向去,黄轩开着车,有些不安:奇怪,既然带走颖珊,应该把她藏起来不让人找到才对,但是,这家伙反而往人多的地方去。
燕南和乔宇并不说话,足足一个半小时以后,市区到了,黄轩的脸垮下去,纸鹤直飞到一家酒店大门前才停下来,双翅摇摆在原处,然后缓缓往上升,直到十楼才停下,落在其中一间房的窗户上,啪嗒一声,落下了。
进去看看。黄轩说道:十楼从左往右第四间房,靠近马路。
黄轩进去,前台并不理会陌生人的进入,毕竟酒店的客户多了去了,不可能每张面孔都记住,尤其这三个男人衣冠楚楚,相貌堂堂,迅速闪进十楼,过道两边密密麻麻的房间让人目不暇接,乔宇扭头看着黄轩:你说什么,从左往右第四间房
妈蛋,黄轩的脑子蒙了,上来以后顿时失了方位,根本不知道在楼下看到的左边是哪一边,更不知道要往哪边靠才是第四间房
黄轩一时汗颜,灵机一动:我们乱了方向不要紧,你的那只符鹤呢
乔宇打了一个响指,咬破右手食指,尔后慢慢摇晃手指,耳朵竖起来,脑子里一片清明,啪啪啪,是符鹤拍打玻璃的声音,右手边第一间不对,声音还太远,第二间第三间,第四间,不对,是第五间和第六间中的任意一间
睁开眼,乔宇迅速右拐,刚冲到第五间,门开了,一个花枝招展仅穿着吊带短裙的女人走出来,个子不高,身段的比例倒不错,身上还有淋浴后的香气,送她出来的男人一脸贱笑,手仍在女人身后上下抚摸着,一幅意犹未尽的感觉。
察觉到有人看,女人推开男人的手,娇笑道:我先走了,下次再约。
那男人被人搅了临别的好事,恶狠狠地瞪着乔宇,乔宇懒得理会他,径自越过两人,停在旁边的房门前,1006室。
刚站定在门口,乔宇便闻到一股淡淡的臭气,从门缝里透出来,他眉头微皱,瞟向站在原地不动的黄轩和燕南:不太对。
臭小子,我也看事情不太对。浓妆艳抹的女人已经走了,留下独自恼火的男人,那家伙不愧是北方人,膀大腰圆,一身横肉,此时不悦地将身子撞向乔宇:你刚才瞅啥
妈蛋,网上传言的难道是真的东北人必备流行语之一你瞅啥。
乔宇冷笑一声,扭头看了看1006室的大门,只消一个眼色,燕南突然猛冲过来,撞在那东北汉子的后背上,猝不及防的汉子遭此一撞,着实有些吃不消,踉跄着往前飞奔了好几步,他恼怒地转过身:你们欠收拾,看我怎么收拾你。
那家伙挥起一拳,却在攻向燕南的一刻转移目标,挥拳打向乔宇,乔宇顺势靠向1006的房门,避开了那人的拳头,乔宇冷笑道:拳头无力,难道你的腿也没力气吗
这话倒提醒了那家伙,他当下扬起右腿,用力地踹向乔宇的心窝子,乔宇坏笑一声,闪到一边,那一脚结实地踹到门上,门啪地一声,开了。
这情形连那汉子也没有想到,正愣着,抬眼一看,便看到一个人站在窗户边上一动不动,不对,再仔细一看,这人的脚是悬空的
东北汉子倒抽了一口气,哪里顾得上再和乔宇斗气,而是默默地往前走,直到近了窗户前方,立马打了一个哆嗦:死,死了
那人面朝窗户,但脖子上勒着一条领带,悬在窗棂上,脖子已经呈现青紫状,边缘还有溢血,但已经於住,乔宇只看背影就知道他是什么人,更何况床上就摆着那对文玩核桃。
东北汉子迅速往后退,直到身后抵着墙,才扯开嗓子,疯了一般叫道:来人啊,死人了,死人了,快来人啊。
尼玛,嗓门真大。乔宇嘟嚷道:这家伙还走进了现场,要被牵扯进去了。
好在他们仨早有经验,乖乖地呆在门口,这个时候,可不是能卷进去的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