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神劫的最终式,无法掌控的败亡之剑,又能使我的道,更进一步么罗凡仰望着唯余下一片黑暗的长空,那黑暗的背后,仿佛浩劫将临。
远处旁观的一众高手,皆齐齐露出一片凝重无比的面色,沉重的气氛,仿佛连空气都开始凝固起来。
滴答也不知是谁人一滴冷汗坠落而下,落在那凝结的冰层之上,还未来得及破碎,彻骨的寒意思瞬间将其凝固成一滴晶莹的珍珠。
最恐怖的是,这天地间的一切,都仿佛化作锋利无匹的剑刃,天地之力,已不可御使
众人相视一眼,眼中皆可见凝重亦或骇然之色。
退亦不知谁低喝一声,仿佛一股无形的默契一般,所有人都齐齐往飞退而去,此时此刻,一切凌风御气之法皆不管用,武功高绝的众人,此时竟也被逼得仅依靠自身步法撤离
好在各人身法俱佳,不多时,亦至十数里外,那股骇人的剑压才有稍稍缓解之相。
此时,观战的众人,修为低的,几已退回剑阁海岛之上,几名修为高的,也离开了原先落脚之处极远的一段距离,轻如鸿毛般漂在海面之上,再回头,只见整个天空都被一片无边无际的黑暗所笼罩,阴云蔽日,那几乎被那纯粹无极的剑之意志所完全隔绝的海面,那除了天地震怒般的雷霆之光,便是一片昏暗的剑之空间。
暗雷裂空,决战的中心,那两道身影仅隐约可见。仿佛即将被恐怖的黑暗风暴所吞噬
此时此刻,就在那片剑意难当的毁灭景象最中心。
果然是世所难当的巅峰绝式。只见罗凡手掌一震。镇妖剑脱手飞出,在空中划出一道玄奥无比的轨迹。与此同时,只见罗凡的身躯,仿佛违反自然规律一般,没有任何事物依托,无端地离开凝冰的海面,缓缓浮起于半空。
然而令人讶异所思的是,罗凡的身影,却仿佛给人一种和谐,自然。本该如此的感觉。
面对剑之极境,只见罗凡的剑意气机愈发地内敛,愈发地收缩,七道无比浑厚的真元,凝于丹田,仿佛归于天地最初的奇点
突然间,来得无端,去得无踪,毁天灭地般的剑刃如林如瀑。凭空而涌,四面八方,劲啸而来
罗凡抬头,只见天上地下。尽是层层交叠的剑气飘渺者,如风;阴寒者,如冰;广阔者。如天;稳重者,如地万者皆剑。尽有不同
此剑,并非无法控制。而是天有天道,地有地道,宇宙乾坤皆有其道,无需刻意而为却正应万道
自发无差别的剑意不绝地如洪流般释放,无情无念无天无我,冰冷而纯粹的剑,无坚不摧
就在此时,罗凡的剑,动了
不疾不徐,面对这仿佛欲要摧毁一切的剑意洪流,罗凡全身精气神内敛凝聚如同那百炼的精钢玄铁,一剑点出,在那当先如浑身利剑的巨大剑流上一点
轰
只听得一声惊天巨响,那惊天剑流,带着毁天灭地般的威能而来,却在罗凡一剑之下,尽数崩解开来,一时间暗红的剑光激射如雨
紧接着罗凡手中镇妖再次划出,简简单单的剑势,却是浑然天成,仿佛蕴含天地至理,更携着一种挥洒自如的隽永之美。
就如同昔日于昆仑琼华,云海之巅的一场剑舞。
几乎同时而至的第二道剑流,同样在罗凡一剑之下,轰然崩散
接下来第三剑,第四剑只见罗凡手中长剑不疾不徐,或点或戳,或挑或刺,行剑之间,犹如行云流水,无真力澎湃如海之势,亦无声威之浩然。
挡住了曾经无人可证的惊天剑式,竟然被罗凡如此般挡住非但如此,更如同庖丁解牛一般,将其接连不断地破解开来
此时还能观战的众人,以己度人,这样犹如天劫一般的剑法,换做自己,绝不可能在其中善存,更遑论如此信手破解
这般境界,当真是上善若水,和光同尘
转过头,众人皆能从他人的眼中见到一抹惊骇之色闪过。
那麻衣汉子举起酒壶,朝口中倒了一口浊酒,仍旧沉静如恒,漫天的罡风如剑,却见他衣角不飘,稳固犹如山岳。
只见他望向远处的眼光中忽然精芒一闪,沉声道:你们看。
话音刚落,在无穷无尽的剑势之中,罗凡陡然向前轻轻地向前踏出一步
无声无息地,坚硬的冰层,就仿佛松软的雪地一般,地面猛地印出一个深达数寸的脚印来。
先生果真眼力过人。曌云裳温和的声音传来道,凡剑谪仙剑术高明,柳生剑圣却也不遑多让,只不知如此下去,最终胜出的会是何人了。
从头至尾,没有留下一分一毫的破绽,这样的剑,真是凡剑么这样的剑,又要如何胜开口的是一名面色沉重的蓝衣剑客,却是当日在灵蛊山有过一面之缘的蓝衣剑客孟白云。
传闻柳生剑圣剑术深不可测,乃是东瀛数百年来前所未有的巅峰,看来,仍旧是要惜败于此,看来,该结束了。此时发话的却是先前一直沉默寡言的一名长髯老者,此人先前低调少言,没想到此时在这剑压之下,却是比孟白云勉力支撑要轻松多了,显然是一名修为极深的剑客。
西门寒照,你也有看走眼的时候。眼见那犹若洪涛海啸般的剑意,此时竟丝毫不能阻挡罗凡的剑势,那麻衣汉子的目光,却是目不转睛地盯在剑圣身上,面色更显凝重了几分。
哦那长髯老者再看几眼,却似乎并未看出什么端倪,却也不倚老卖老,反而拱手道,任先生以为,有何不妥
话还未落,距离罗凡数十丈开外,稳然不动,犹若一尊亘古永存的石雕的剑圣,陡然踉跄一步,强绝无匹的剑意未伤及罗凡分毫,反倒是罗凡剑中那凝聚至极的剑意,反使得他面色一白,猛地一口鲜血吐出
然而他非但未露颓色,面上更露出一股前所未有的执着之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