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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飞蛾之赴火,岂焚身之可吝。手打
慌乱之中也不知道谁喊了一声:赶紧跳水里面四人就如同饺子下锅一样,扑通扑通先后纵身跳入眼前水中。落水之际,我下意识的抬眼看了一下,原本斜插在地面上的断崖已经到了尽头,成群的飞蛾全都奔着悬崖上一团腰眼的白光飞去,难道那个是新生的太阳还没等我细想,身下一股强大的力量就把我拖入水中。我心说坏了,不过水边上的山槐上有吊客,这水里边还有水鬼
由于力道来的太猛,我没来得及挣扎就被拖入水中,一口气没倒上来,喝了好几口冰凉刺骨的水。水里边黑乎乎的,只觉得身体好像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撕扯着,想要挣脱也只是徒劳,任凭我手脚如何用力,身体还是不听使唤的继续往下沉落。
忽然我身体被撞了一下,我伸手一把抓住来人,不管是谁,最好大家被散开了,如果脱险也好能互相有个照应。随着向下的力量越来越大,我只觉得耳膜被水压压的好像要炸裂了一样。肺里积郁的那口气已经快支撑不住,大脑一阵一阵眩晕的感觉传来。
就在我马上濒临崩溃的边缘,只觉得身体好像脱离了冰凉刺骨的河水。下意识的张大嘴巴喘了两口粗气,身体又重重的摔回了水中。我迷迷糊糊的只觉得这水没有先前那么冰冷了,而且一直拉扯着我向下的力道也消失不见。
恢复过来心神,我也顾不上多想,拼了命的认准一个方向游了过去。我手中拽着的人一直没有松开,此时一看,原来是封幕晴,她好像被水呛到了,整个人昏昏沉沉的。会游泳的人一定知道,二个人的重量在水里游弋肯定十分困难。大概在水里游了五分钟的样子,我身上的力气都差不多用完,好在脚下总算是触及到了水底,这才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把封幕晴连拉带拽的弄上了岸。
我也顾不上浑身乏力,一阵阵的晕眩。赶紧让封幕晴趴在我腿上,用力拍了好几下后背,她才哇哇地吐出了好几口积水。看到封幕晴没了危险,我也躺到地上喘着粗气。
稍微调整了一下,这才意识到,我们俩个现在所处好像是山腹之中。不远处的水面上一阵轰隆轰隆的落水声传来。我这才意识到,刚才在水里拉扯我的那股力量绝非什么水鬼,而是一处漩涡,由于光线太暗也没发现,这才被席卷掉入这里。也不知铁蛋和项少卿此时如何,有没有和我跟封幕晴一样,也掉进了这里。
刚想到这,水面忽然哗啦一声,紧接着浮出两个人脑袋,黑乎乎的。离的近了,这才看清,原来是铁蛋和项少卿正在向我们游来。铁蛋和项少卿也好不到哪里去,爬到岸上就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此时眼见四人全部脱险,我这才放下心来。休息了一会,铁蛋骂骂咧咧地道:了,等老子有钱了肯定天天雇人抓蛾子,都给它烧死了。哎,这是什么鬼地方
混乱之中逃生至此,我也没来得及细看。听铁蛋一说,我这才一把拉过背包,取出狼眼手电筒四下观瞧起来。幸好我们的背包全都用防水袋子包了,此时的装备物资才得以保存完好。
简单的看了看,我们现在所处一处不小的山洞之中,头顶是倒悬着不少表面光滑油亮的石头,形态各不相同,有大有小,大的都快接触到地面上了。这些倒立在洞顶的石头我认识,应该是广西一带常见的钟乳石,可是能在安徽境内发现这么一处天然形成,形态各异的钟乳石倒是令我惊奇不已。
项少卿瞧见了这么些个形态不一,美轮美奂的钟乳石,竟然忘了此时身处的险境,长大了嘴巴,大惊小怪的嚷嚷个不停。我被项少卿嚷嚷的心烦意乱,当即脱口而出道:别他妈瞎叫唤了,有那功夫还不如想想咱们怎么活着走出去吧
此时封幕晴还晕乎乎的,虽然已经恢复了神智,可是身体还是处于脱力的状态。眼看五彩缤纷,形态不一的钟乳石,我也没有心情欣赏。如果这里只是一个密闭的天然山洞,那么出路也就只有从我们刚刚掉落下来的瀑布那再爬上去。
不说怎么爬上去,就单是上面那个巨大的漩涡我们就没有办法克服,想到这里,我心情没由来的一阵沉重。铁蛋伸手从怀里摸出烟来,单是都被水打湿,不成样子,也能愤恨地扔到地上,说道:老胡,你看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我扶起封幕晴,四下看了看道:为今之计,咱们先要找找看,这跟前是不是能有什么通路出去。当即由铁蛋打头,众人往前摸索着前进。狼眼手电筒的光线洒落道颜色迥异的钟乳石上,晃得人一阵眼花缭乱,几个人不禁在心里感慨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刚开始看的时候,觉得这钟乳石绚丽好看。不过等到切身走在其中才发现,根本不好走。而且脚下碎石铺就,其间还有阴冷的积水,走起来更是十分难受。
封幕晴慢慢恢复了些力气,也就不用我再搀扶,一行四人走在这些光怪陆离的钟乳石间,好像整个世界就剩下我们四个活人和这些冰冷的石头一样,难言的压抑笼罩在每个人的心头,气氛变得沉闷起来。我和铁蛋封幕晴觉得还行,毕竟我们在新疆就在黑暗中摸索了四五天的时间,虽然这样,还是一时难以适应。项少卿大概是在英国过惯了好生活,此时他深一脚浅一脚的跟在我们身后,一张脸布满了压抑苦闷之色。
走在最前面的铁蛋忽然问道:老胡,我跳水里的时候,好像悬崖上已经有阳光了,那些蛾子也飞上去了,你快看看现在几点了我看了看手上的腕表,时间还是一动不动,看来这里真的是没有时间的概念,
封幕晴对铁蛋说道:那道光我也看见了,不过那个绝对不是阳光而且飞蛾的习性是昼伏夜出,只有在夜里的时候飞蛾才会扑火,往右亮光的地方飞。
我很认同封幕晴的说法,可是悬崖上面那团诡异的亮光又是如何解释而且那么多的飞蛾又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飞出来难道在上面的山槐林里一直蛰伏着成千上万的飞蛾,只等着一个周期的才去扑火一时间,所有的问题堆在脑袋里,让我头都大了好几圈,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正当我苦思冥想之际,四人已经走到这个钟乳石山洞的尽头,一大块冰冷的石壁挡在前方,再无前路可去。项少卿本来就很压抑,此时得知前方再无出路,哇地一声就哭出声来。
铁蛋被他哭的心烦意乱,一抬脚把他踹坐到地上,骂道:我们真他妈不应该跟你这个丧门星来,你哭个毛都他妈没出路了,你赶紧把我们三个的工钱算了,别他妈默默唧唧的。
项少卿被铁蛋一脚踹的哭不出来了,一脸茫然地看着我们三个,半晌才憋出一句话来:我身上没有这么多钱我对坐在地上的项少卿摆摆手道:没钱你就老老实实的,别他妈竟给我们添堵,要是死,咱们几个都得死在这里,你哭就能活下去了说完这些,我觉得有必要再吓唬吓唬他,省的他老拽我们后腿。想到此处,我拿手一指吹胡子瞪眼睛的铁蛋说道:你知道他的真实身份是啥不他可是陈传老祖八十代传人制服粽子就手掐把拿的,你要再默默唧唧的,他出手捏死你,我可拦不住
铁蛋一听我往他脸上贴金,当即也来了劲头。一挺胸,大脑袋一扬,居高临下地对项少卿说道:老胡说的不假,死在我手里的妖魔鬼怪数都数不过来,而且我最看不惯的就是个大老爷们就会他妈哭鼻子
我看火候差不多了,项少卿也让铁蛋吓的大气都不敢出,要是再说就显得假了,当即说道:当然,你眼前这个陈传老祖的八十代传人现在信仰的是马克思,成为了一个勇敢无畏的无产阶级战士,对于你这个国际盟友,也不会妄下杀手。
项少卿让我和铁蛋给侃的晕晕乎乎的,也不知道哪句是真,哪句是假,只是茫然地一个劲儿点头。吓唬完项少卿,我们首要的任务还是要找到一个出去的路,要不这条小命儿早晚得交代到这。
调整了一下心情,四人这才沿着石壁向前摸去。原先看着的鬼斧神工,光怪陆离的钟乳石此时已经再也提不起四人的兴趣了。我心中暗自盘算了一番,我们剩下的食物顶多也就只能坚持两天多的时间,这还得指着铁蛋每次都少吃点。
思量间,只听铁蛋在前头叫了一声:不好,有粽子我下意识的心头一紧,赶紧抄起手中的猎统,却猛然间想起来,刚才两番落水,猎统中已经灌进去不少水,子弹也用不了了。
我一把把猎统扔到一旁,伸手拎起工兵铲子一个箭步窜到铁蛋身旁。定睛一瞧,只见狼眼手电筒的白光下,一具已经腐烂的不成样子的尸体斜着依靠在一个大大的钟乳石上,一身盔甲也腐烂的不成样子,只能依稀看清楚样子。
我拿工兵铲子上前碰了一下,只听哗啦一声,那具尸体应声而倒。盔甲尸骨散落一地,看得我和铁蛋面面相觑。这具尸骨是谁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还没等我想完,封幕晴说道:咱们可以活着找到出路了顿了顿,封幕晴继续说道:既然这里能出现这么一副尸骨,那么说明他要么是像咱们一样从上面掉下来,要么说明他是从另外一个地方来的。
三人听完封幕晴的话,都不禁挑起大拇指,点头称是。当即四人满心欢喜,又继续沿着石壁向前摸索起来。走了一段,我手中的狼眼手电筒闪动了两下,就此熄灭。
我心中骂了声娘,什么时候灭不好,偏偏赶到这个节骨眼灭。眼下我们只剩下两块备用电池,如果没有找到出路的情况下,断然不敢轻易使用。我让铁蛋从摸出一根蜡烛点上,好继续寻找出路。
铁蛋一阵摸索,从背包里掏出一根蜡烛,刚点上,忽然一阵阴风吹过,橘黄色的烛光还没等亮起来,就噗地一声熄灭了。我打了个寒颤,怎么无缘无故的会刮来一阵阴风猛然间我只觉得后脖子上一阵冰凉的触感袭来,好像整个脖子在身后被人掐住一样,阴寒透骨